现代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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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吴小虫的诗歌
《冬天》
我的脚步并没有震动空气
倒是我的鼾声
吵醒了自己
《飞》
我吃着瓜子
很多事情对我来说
巨大遥远
一个女孩儿推门进来
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拿起镜子
径直走到她的座位前
坐下
我知道镜子里没有未来
有的是容颜悄然渐变
皱纹爬上脸庞时
与现实的再次妥协
谁能证明我们活过呢?
譬如在今天上午
我和几个伙伴在河边晒太阳
笑缓解了无奈
然后去吃饭
睡觉再醒来
我已经感觉到了厌倦
这外部的黑暗
需要拨云见日的等待
此刻只有一堆瓜子皮
和落日的晚霞
遥远的事情依然遥远
我注定要成为我的累赘
并且死在异乡
《语言生活》
说着说着 不知怎么到了语言的岔路口
我随便选了一条 而你
却以为我要与你分手
殊不知 你又到了一个语言岔路口
我回过头来 天色已晚
可以听见虎狼的叫声 那种饥饿的感觉
让声音也口水连连
我想就死在这里吧 反正我是个诗人
一个褒贬不一的名词 被世俗的刀割了又种
种了又割
不过死前我还有句话 无论选哪一条
我都想通往你心里
《她曾一度地挥霍自己》???
她曾一度地挥霍自己
现在又不肯轻易交给别人
身体可以是你的
而灵魂在冒烟
这让我想起另一个人
在一个夏天,我们聊到很晚
她脱去身上的衣服
露出不合伦理的乳房
我们并没有做爱
而是并排躺在一起
听各自内心的跳动
岁月呼啸而过的风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向我说起昨天的梦
我低头算了算
距明朝灭亡已有350年
我倒是爱着你
顺着生活的纹理
通往死亡的路上
已没有了目的
一个人让我想起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让我想到世界
命运在手掌里打雷
春日正把阴郁隐藏
《小姐》
我应该叫她们姐姐或妹妹
而不是像这个词 不老不嫩
被扔进鄙视 只有在黑暗中
才又拍去她们身上的灰
但她们也承认了自己并打算
在这条路上继续叉开双腿
秋天收手 到某地嫁个男的
为他生儿育女 终此一生
有时从外面晒晒太阳
或者爬窗前看看天上的云
她们可能想到了父母
忽然间又狠狠吸了口烟
皱纹在夜里疯长
下体的糜烂散发玫瑰般的芳香
我应该告诉她们
你们是那天上的神
浪费了一生的枷锁
其实我更应该感谢她们
却给这个世界当头一击:
害怕什么狗屁呢
当我读到
“性的微尘在你们身上来回使动”
我的春天勃起的老二
一半已经冰冷一半快要射精
《努力的事》
最近努力的事 是去见几个老友
忽然很害羞 上门去拜访
我们曾是中学的好伙伴
够哥们儿够义气
去年时还见过一面
话已然很少
为了生存 大家各忙一边
在那里深陷 并且不能自拔
我相信他们不会接受
如今以写字为乐的我
而我也从不问
弟兄们手中的活计
那些照片里年少的孩子
究竟去哪儿了呢?
我们玩过的扑克牌喝过的酒
一起追过的女孩
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
但前天我见到那个女孩 已为人妇
耷拉着两个大奶
向生活致意
最近努力的事 竟成了一件心事
并最终决定 在过年后 争取及格
《中国,我的QQ丢了》
中国,我的QQ丢了
就在上回,我去登QQ
提示说密码不对
我又输了一回
还说密码不对
在这个个人私语的时代
谁没有属于自己的密码
但我的密码不正确
就是说我已不是我
不,一定是QQ被盗了
那人左右肩各抗一个Q
夜半回家
洗扒干净
就成了他的QQ
所以我们应叫他:阿Q
但中国我的QQ丢了
我再也找不回以前的自己
对自己也不再有信心
我不敢出门
怕天上哪颗星忽然就这么砸下
《此时不到九点》
此时不到九点 所以 我不急着说出
说出朋友这个词 带点暧昧的黄色
在啤酒的泡沫上 大谈钢筋水泥铁关系
我的抽屉开着 这是一个偶然
但刮胡刀正在充电 这是我刻意安排的
它预示了我的一个盛装出行的日子
我们围着餐桌 灯光白亮
在死鸡死羊死鱼面前说出自己的庆幸
和只有在酒馆里 才不小心掉出的
假牙 只是坐在一起 只是为了维持
一份年代久远 有些跟不上思想的
但你说什么 “友谊之树万古常青”
也许是吧 也许我们还得再喝些白酒
让树头痛 让树替我们说出
每个人存在的真相 和在灯下也害羞的
心 怀 鬼 胎 不过别紧张
是另一些朋友 来替你结帐背你回家
而你 从没有把人家放心上……
当然现在早已过了九点 可是
我依然不急着说友谊 我只是不敢
充满了敬畏 我慌忙的把抽屉关上
是不想 就这么遭遇偶然
《断裂》
那天晚上
我在辽代街出现
你的欣喜突然有了现代的味道
但我还是不敢确定
这里曾住过一个
萧太后
就像我在中国
某日也会突然问自己
我
是一个中国人吗?
《奔跑》
爸爸是农家娃
爸爸的一生都在奔跑
上学时用两条腿
结婚后用自行车
三十岁有了摩托
去年买了小轿车
爸爸的一生其实都是
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路很长
以至于中国都发生
巨大变化
或者说中国见证了爸爸奔跑
爸爸现在累了
可他已找不到那座小茅屋
《听邓丽君唱歌》
仿佛又回到那个年代
我们相拥走在大路上
自行车的铃声
爆炸头 还不敢露脊背
仅有的手表 红了脸
也没有一块破碎的彩云
仿佛又站到山顶
那时神还没有撤退
故乡 故乡的一池秋水
张老二扛着锄头
可以做梦 草破土而出
正连串发生着阵阵响雷
且不远虑
且让喜接受惊讶……
《我不知我该叫你什么……》
我不知我该叫你什么
记得初次见面
我称你为老师
带着些许惶恐和敬畏
张开含混不清的嘴
最后那个音还是早早收回去
因为我想交朋友
第二次 我见到了朋友
朋友要为我找工作
可我不干了
自断通往朋友的桥
我在短信里说
“没有什么能报答你”
这时候他又像哥哥
于是傻弟弟守着半轮明月
生怕会突然掉下来
即使照不亮大地
也已经有没法儿算的历史
但哥哥和弟弟怎么不在一块儿呀
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独自在那儿发呆
此时我心中的你
忽然生出一种魔力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难道鬼怪也会为你的化身
在一团火中燃烧爆炸?
只能叫你纪续或续小絮
像我在某场合谈到诗人
说那家伙我认识
写得还算相当凑乎
吴小虫,原名吴小龙,1984年生,山西朔州人。已在《都市》《诗选刊》《延河》《汉诗》《牡丹》《乐趣诗歌月刊》《东京文学》《诗沙龙》《陕北文学》《散文诗》《陕西诗词界》《诗歌月刊》《文艺家》等刊物发表诗歌三百余首。作品入选《梨花:2008中国诗歌档案》《中国八零后诗歌写作报告》《中国第二届诗歌节陕西诗人专号》等选集,著有诗集《苍蝇迟早会飞回来》《北方以北》等。
通联:陕西宝鸡眉县华西大学红河校区宣传部 吴小虫 722307
电话:13593460956 15829492887
邮箱:wuxiaolong020@sina.com QQ:724932263
2009-08-04 03:46:24 |
杨海军 ?2009-08-04 10:27:43?? | |
这一大组,真的令我眼花缭乱。下回少贴些,多贴勤贴。
这些诗很有功力!费了好多时间才看完。
祝诗人愉快 |
白水 ?2009-08-04 12:49:12?? | |
好文笔, 内涵也不错.
分开发阅读效果更好. 盼与其他朋友多交流. |
吴小虫 ?2009-09-02 03:37:37?? | |
最近忙,回来看看,问好大家 |
半溪明月 ?2009-09-02 06:41:27?? | |
《语言生活》
说着说着 不知怎么到了语言的岔路口
我随便选了一条 而你
却以为我要与你分手
殊不知 你又到了一个语言岔路口
我回过头来 天色已晚
可以听见虎狼的叫声 那种饥饿的感觉
让声音也口水连连
我想就死在这里吧 反正我是个诗人
一个褒贬不一的名词 被世俗的刀割了又种
种了又割
不过死前我还有句话 无论选哪一条
我都想通往你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