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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唢呐，乡村的歌喉
文/南国杜鹃
乡村常常被描绘成一幅静物画，被列车的窗口剪裁，或被柏油马路上的巴士的车窗定格。
但乡村应该更像一幕没有尾声的鲜活话剧。春天，我们可以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它们穿透力很强，往往看不到它们的身影，就被夏收后的一场雷雨冲淡。它们是候鸟，是乡村的客人。还有那曙色中的鸡啼，深夜的犬吠，它们是乡村四个季节伴奏的鼓点，不能代表乡村的主要内涵。
如果用什么比喻做乡村的歌喉，只有唢呐最贴切。它们可以像油菜花一样热烈，可以像槐花一样忧伤，如此宽阔的跨度，足可以演绎乡村的沧桑。
唢呐，它们总在等待着灵感，也许是某个早晨或者某个黄昏，婴儿的一声啼哭，也许是村头或是村尾，乡邻的一阵呜咽，也许是某个吉日或者节假天，新郎新娘酒盏交杯撞出的笑语，都可以让它们润喉。跟随一阵阵鼓点，它们便像田埂上的小草一样刺破晨色。我们甚至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就和整个村庄跌入唢呐渲染的氛围。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它们演绎成摇篮曲和母亲的叮呤以及芦叶的笛鸣一起呢喃。呢喃成许多美丽的童话，装满我们破旧的裤袋、褂袋。我们开始学会向往，用小鸟初生的绒毛想象乡村外的世界。
随着我们一天天的长大，那些高高低低的如星星点缀的七零八落路砖，那一道道门槛，磕掉了我们的门牙，也磕断我们刚刚萌芽的思想。我们不再肤浅，我们学会深刻的流泪或啼哭。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看到唢呐的七孔灿烂成七颗星和父母的目光一起照耀我们归家的路。第二天早上醒来，灵魂在我们的眼眸上复苏，沾满了父母掌心的汗渍和乡村小路上的泥巴。
终于熬到收获的季节，桑椹和柿果把我们的脸膛照得很亮，把乡村照得很亮。打谷场上，麦子和稻谷按照节气的次序码得很高，比它们更高的是唢呐发出的欢乐的音符。我们把它们用红头绳串起来，那就是乡村的嫁妆，我们把它挂在新娘的颈上。
人生有时就像一场宴席， 喜宴散尽。当我们的笑意还没有完全冷却变咸，我们就要接踵送别慈祥的爷爷、奶奶、我们勤恳的父辈们。他们最终成了乡村的游子，化做一丝丝炊烟飘向远方。村口的榆树、槐树，你们在瞻望什么，是不是在偷窥我们昨夜的梦境。喜鹊衔起唢呐凋零的音符，去搭建相会的仙桥。
岁月如梭。时间在蚕食我们的内心，城镇嫁接在乡村。唢呐的声音稀了，就像头顶上的星辰。
草丛中的蝈蝈正在用翅膀喜悦地表达一种文明的方言。
本名：吴祝平，署名：南国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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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0512-67139571，013915545681
2009-07-20 02:48:14 |
| William Zhou周道模 ?2009-08-04 17:39:16?? |  |
唢呐有个功能未写，“送葬”。作为诗人，不用避讳。生与死，是生命的完整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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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运刚 ?2009-08-04 20:16:59?? | |
唢呐，作为中华最古老的一种吹奏乐器，最能渲染欢乐与热闹，这是任何中西乐器所不能比拟的，音符与演奏者一道活蹦乱跳，乐不可言；也特能表现悲哀，拉长声调如泣如诉撕心裂肺，正如道模君所言：送葬。“乐也有它，悲也有它”。中国人无论红白喜事都离不开它。而今的乡村也处处流行摇滚，渐渐的唢呐就淡出人们的生活了。不知这个乐器和它演奏的器乐能否被当做物质或非物质遗产来保护。很怀念这个东西。谢谢南国杜鹃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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