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打油詩
寫詩在以前名人也間中有打油詩,是水準甚高的一種,請看看一些很有意思的幾則故事:
談一談有趣的打油詩
有很多自以為是的文人雅士, 尤其是喜歡古體詩的騷客, 似乎都不屑於去寫打油詩; 他們総認為打油詩太粗俗了, 一點也不高雅, 只有那些販夫走卒, 市井小民, 才有興趣去欣賞它, 去朗誦它!
其實不然, 從古至今, 喜歡打油詩和寫打油詩的人, 絕不僅限於那些市井之徒, 就如宋代著名的三蘇之一的“老蘇”---蘇洵, 在26歲時, 他的妻子為他生下第二個女兒, 邀請親朋好友來盛宴慶祝; 一個名叫劉驥的朋友, 乘酒興作了一首“弄瓦”的打油詩, 詩云:“
去歲相邀因弄瓦, 今年弄瓦又相邀.
弄去弄來還弄瓦, 令正(對人妻子之敬稱)莫非一瓦窯?”
這劉驥因友人之妻, 連生兩個女兒, 就借機對其戲謔和調侃, 這種充滿了生活情趣和善意的幽默, 真是令人莞爾.
又清代有位宰相叫張英, 其老家宅前有塊空地, 與吳姓為鄰; 吳家蓋房越界, 侵占了張家的空地, 家人馳書到京城, 想讓張英出面干預. 可是這位“肚里能撐船”的宰相, 只寫了四句打油詩寄回. 詩云:
一紙書來只為牆, 讓他三尺又何妨?
長城万里今猶在, 不見當年秦始皇.
家人見詩, 於是讓吳家三尺. 吳家感恩載德, 也退讓三尺, 留下的這六尺地, 後人稱之為“六尺巷”, 至今猶存, 傳為美談.
我還看過一段有關清朝康熙皇帝, 所寫的一首打油詩的故事: 据說他在一次出游中, 因一翰林學士把路旁一尊名曰:“翁仲”的石頭人像, 說成了“仲翁”, 回宮之後, 因此康熙就寫了一首反語打油詩, 不但諷刺這位讀書沒下多少功夫的翰林, 而且還貶了他的官, 詩云:
翁仲如何讀仲翁, 想必當年少夫功.
從今不得為林翰, 貶爾江南做判通.
此詩妙在康熙將錯就錯, 以訛反訛; 翰林學士把“翁仲” 讀作“仲翁”, 他就在詩中故意把“功夫”、“翰林”、“通判”三詞統統顛倒過來, 用這一連串的反語冷嘲熱諷, 奚落戲弄這位翰林; 雖然文詞十分辛辣, 但卻機智俏皮, 幽默風趣, 讀來可笑, 同時而又深感其言外之意, 算得上打油詩中的上上之作.
打油詩到了現代, 更成為許多人的拿手好戲, 以其作為取樂諷刺的工具, 而且在內容和題材上, 發生了重大變化, 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 但打油詩的藝術風格沒有改變. 就好像 1927年, 蔣介石建立了中華民國, 收羅了各路英雄好漢, 他們表面上對蔣唯命是從, 但骨子裡爭權奪利, 勾心斗角; 相傳魯迅寫了四句打油詩, 詩云::
大家去謁陵, 強盜裝正經:
靜默十分鍾, 各自想拳經。
對那些偽裝服從, 卻又各懷鬼胎的王公大臣, 極盡諷刺之能事.
如鲁迅先生曾写的《南京民谣》打油诗:“大家去谒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揭露国民党的内部摩擦,对他们伪装正经的行为进行辛辣的讽刺。格调幽默风趣,语言通俗如话,生动形象。鲁迅还写过一首白话版的<我的失恋——拟古的新打油诗>,模仿汉朝张衡的名作《四愁诗》,讽刺当时白话诗歌泛滥一时的失恋诗。
日前,博主刘继兴在林志浩所著的《鲁迅传》中发现了鲁迅先生的两首鲜为人知的打油诗。这两首诗在建国后出版的鲁迅诗歌欣赏册子中极少选有。
这两首诗都写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首是咏大学者钱玄同的。诗曰“作法不自毙,悠然过四十,何妨以肥头,抵挡辩证法。”
魯迅還寫過一首白話版的打油詩, 他是模仿東漢張衡的名作《四愁詩》, 諷刺當時白話詩泛濫一時的失戀詩: “我的失戀---古的新打油詩”
我的所愛在山腰;
想去尋她山太高,
低頭無法淚沾袍。
愛人贈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貓頭鷹。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我的所愛在鬧市;
想去尋她人擁擠,
仰頭無法淚沾耳。
愛人贈我雙燕圖;
回她什么:冰糖壺盧。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胡涂。
我的所愛在河濱;
想去尋她河水深,
歪頭無法淚沾襟。
愛人贈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發汗藥。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經衰弱。
我的所愛在豪家;
想去尋她沒汽車,
搖頭無法淚如麻。
愛人贈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練蛇。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罷。
魯迅是這樣解說的: “《我的失戀》, 是看見當時‘阿呀阿唷, 我要死了’之類的失戀詩盛行, 故意作一首用‘由她去罷’收場的東西, 開開玩笑的.”這首詩套用《四愁詩》的格式, 卻加入了當時盛行的“阿呀阿唷, 我要死了”之類失戀詩的佐料, 造成反諷的效果, 顯得極為搞笑!
註:打油詩極通俗,是值得效法推動的一種現代文化, 比較白話詩好些,也略有古意,簡單而容易明瞭.
2009-07-15 14:07: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