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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2007-12-07 00:42:15

闭着眼睛?耳不忍闻,目不忍视也.只能想出泪水,懂我也.我也在寻思:如果我把眼睁开,且睁得大大的,会不会把你吓死? Very Happy

中国评论家冷梅2007-10-21 07:06:09

闭着眼睛,只能想出泪水!

现代诗歌

落尘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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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博弈

与博弈

礼记：君子不忧不惧。

不惧怕, 当大家忧虑的时候
不欢喜, 当大家庆祝的时候
——转引自博弈：兼论诗。

博弈曾说：“和而不同。”又听到一句广告词：“在大同的世界里创造大不同。”但，“那只是广告/ 而且我必须先洗一个澡 /总而言之 /诗显得太奢侈了/ 而且 /有点无聊 ”，天下人真有大同感啊。写诗前总要澡雪精神，确实清洁得奢侈。刚刚写诗的时候主要是无聊，兴之所至胡诌的，当然里面带有一点自己的情感。这诗无所谓好坏的，因为那是写自己看的。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几乎自动的都是诗人。因为好奇嘛，还没大入社会嘛，所以就存有很多天真浪漫的想法。一些稀奇古怪的思想经常占在脑子里，小孩子样的变幻着，喜欢打闹，最不喜欢听话。但若有人认为他们都是傻子，或者并不把他们当作傻子而却以傻子视之的人必将犯大错。因为这人的态度必将由“新人类”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无法化解得来。当人与人互相愚弄的时候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愚弄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悲哀?不消说，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至惨烈之处。只是现代人以所谓工作的奔忙等等来掩盖自己了。一谈又是什么的都出来了，还是就此打住。这里有很多“同”之处，乍看街头人流汹涌，又有多少俗套！？“同”为“和”，变成“同而不同”又玄乎了。仔细一看，还是“不同”的多，简直“和”不起来了。如果我发现什么了，那当然非诗莫属了。这诗自带了一个情感：愤怒。我想这起了一个坏头是决不能就此罢休的。于是还是“不同”的时候多，因为这就常和自己过不去，怎样寻一条“不同而同”的道路是很紧要的事情。但有时候，因为机缘凑巧吧，还是灵光乍现，突然“不约而同”起来。“快乐”吧，快乐就应与更多的人分享。这样，写诗应让更多的朋友看才是，得用心才是。不禁要问的是：

“假如生活是十足的辛劳，人可否
抬望眼，仰天而问：我甘愿这样？”

这是海德格尔评说荷尔德林时的发问。
不巧博弈的《交响》（是否取命运交响之意？）里也有这样的“甘愿”：

你美麗的毫不費力
就像海
你快樂的取走我的甘願
人們仰望
就像麥從天上來

我要到海底
海帶的詩行朗誦著你的美髮
鯊魚徘徊在潛韻的地方
我要攀著妳的尾巴
不讓妳遊走

有时我想这种“甘愿”真好，他解释了人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千百年来这么乐于生活在这花花世界上。这种“甘愿”都是什么呢？你认识了我，或我遇见了你，这“甘愿”还能使漠不相干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真是奇怪，这些事情好像也只有诗人才能干得出来吧。瞧，洛夫先生《致母亲》一章中的：

“10 点我遇到荷马
11点我遇到莎士比亚和卡夫卡
11点半我遇到伤心的李商隐
12点我遇到徐志摩在康桥”

洛夫先生遇到了“荷马 ”，“莎士比亚”，“卡夫卡”，“李商隐”，“徐志摩”，洛夫先生也真够辛苦的，起码在爱琴海边晒了几回太阳，在K城堡前颇踯躅了一阵子，到蓬山住过几年，仲夏夜荡着船对着康河里的油草羡慕了几天。洛夫先生在两个钟头里神游了大半个世界，纵览中外几千年。博弈就这样把我也给附会上了，弄得我几乎快要沉默了。因为他在一个帖子里说过“我想读一首好诗”，并且有大把的赞美无处可送。看了几句，颇为诗人感不平。没料到的是，他竟把“伤城”夸赞，还说“忧国忧民”，“好青年”，吓了我一大跳。我说了，这名字起得坏，就因为里面嵌了一个“伤”字，令人见着都充满了伤感。我想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东西好伤的，整天伤来伤去的，总有一天要伤心而死？本来我是抱着“焚城”的目的来的，结果就被人误会来救火的，如何是好啊？博弈即笔道：

“六??七点, 你在唐朝
九点时你在元朝
午夜后, 宋朝
而
你的一句伤词也许源自
族曾祖父间, 秋后阶前
随口吟唐唱宋的习惯
面貌是大地塑造
谁在人群里,蓦地
认出你的原委”

想了一想，也默认了。“谁在人群里/蓦地/ 认出你的原委”，没有人认出我来就好。博弈的诗比洛夫先生的难解，因为他的写作是“超‘超现实’”了。而在博弈所有的诗中这一首尤甚。唐朝、元朝、宋朝，还好都是中国，没有跑国外去疲劳。若要细究起来，洛夫先生是在天地中纵横，而如果博弈是说我的，我则是地上行走掉在了一口井中，哀叹身世，而洛夫先生独成大境界。唐朝到宋朝不过五、六百年，而荷马到徐志摩有两千八、九百年。传说彭祖活到了八百岁，我是力追彭祖，望洛川而莫及了。正像海子所哀叹的：

岁月呵，岁月

公元前我们太小
公元后我们又太老
没有人见到那一次美丽的微笑
但我还是举手敲门
带来的象形文字洒落一地

海子不是“超现实”，所以老给自己沉重的东西，很不洒脱。“天才命短”，不是“红颜薄命”，老天嫉妒，而是给自己“压”死的（看一看他的遗言就知道了：我的死与别人无关）。而我想不管什么东西，总得“超”一点好。博弈则是“超超”，带了很多“后”的气味，什么都看透了。他看我一眼，我也是常常很紧张。“族曾祖父”我都没见过，博弈见过？“吟唐唱宋”，更是让我“如芒在背”，心有戚戚焉。我自认浅薄，套用武陵人桃源之语：尚不知唐，无论宋元？我向来没有跟“族曾祖父”秋后阶前的福气，“吟唐唱宋”的习惯确实很坏，现在都什么世纪了哟，说起，人又老很多了。诗什么的，我也只能懂几句。决没有什么好习惯。“六点”、“七点”，“九点”说的是？突然忆起我也写了几句诗：

一
背着手踱着
在一个夏日的稻场
七点钟的天空还是那么的亮
不像冷酷的冬日六点钟不到就黑得一塌糊涂
没有两丝的风
仅凭一点落日的余威
空气也灼伤病了

又见“伤”了。“欲盖”反而“弥彰”。宋曾有一个诗派，讲“无一字无来历”。索隐起来，还真被博弈说出了些影像，不过没有像博弈那样说的那个。我哪有神游太空那么大的本事？这事情也真奇怪：写大白话，还要受那拘束干嘛,信手写来就是。白话一从蛛网中挣脱出来，就是个人的事情了，不再和那些什么东西有关联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直朝心中的那个目的去，有人赞叹就是“好诗”，足以感奋；没有也不必自馁。形式的解放就是大大的自由，海阔天空，何等畅快之事！这样“现代诗”可为之，可不为之，其乐逍遥。不必致什么“尧舜”，也不必交结什么“王侯”，非得“笑孔丘”风流天下闻似的。现代诗自然不受那些东西拘禁了，地域大大扩展，反而龟缩进“自我”的小天地里了，那豪情、壮语都到哪儿去了？我说应繁荣才是，应星空灿烂才对呀。是应“狂喜”、“高呼”的时候啊，“伤”是多么令人疲惫的事情。追溯起来，我的这信手写的，竟然和洛夫先生的句子有几分相似。我没跑国外去，研究什么“主义”，也没有读过中国什么“圣书”，竟能与大诗人的诗句“媲美”几分，心里还真乐得发慌。

古池者
飛蛙入兮
噗通

说实在的，我是癞蛤蟆跳井——噗通（不懂）。有时也真能懂一点。可见，博弈的诗多么难解，参他几天还是一头雾水。他太超了。惊喜之处，也是有的。灵光一闪，四大皆空。有时我也想：伤个他什么呀？这“伤城”也确实不好，名不副实的招摇，不怕气死专业人士？真被气死了你又于心何忍？有不忍之心，是谓良心发现。我常对自己说：伤了自己好说，把别人也伤了可不好。把“伤”换成“娱乐”又如何？这“名”有时候也真够呛人的。本来到这地方来是好玩的，不久就发现背上了什么，一百个不舒服。商，伤也。“天生于物，春生秋实。故其在乐也，商声主西方之音。”商城不见伤，看见“伤城”就伤了。我可不希望那些逛“商城”的人从此都回不来了；这责任，我也担负不起。再者，中华大地到处广播“物价上涨”，可就是“一文不值”。一字千金，那是远古的神话。如此看来“伤城”并不能代表我，我可不想因此少掉了寿数。因为我们都留恋着这个世界的。有人为了饱尝一下故都的秋色，宁可“用三分之二的生命换它个三分之一的零头”，诚诗人也。又有人为了一见美人脸上的一颗黑痣，甘愿放弃自己的城池。又某某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天下也不惜。可惜我们都不是帝王，既没城池，也没天下，正因为是诗人，才不惧怕，也不羡慕什么，因为加冕的“王”从不属于“诗人”。真诗人，他所拥有的是整个宇宙的生命。我想博弈攀着鲨鱼的尾巴不让她游走，也真够大胆和可怕的。他不逊色一点。

17

一个演员死后，幕正启开
仅仅一片烛光，便将他墙上的立化成一股轻烟
至于他表演的那个最不好笑的笑
只是一块怎么拧也拧不干的汗巾
遗落在曲未终的走道上

他曾打扮舒齐，在日午
去拾取那散落在平交道铁轨的脊梁上
一撮自已的毛发
当我们的怒目随着泪水滴落
他的脚印已跃地而起

这里又钞了洛夫先生的诗。有时我也忍不住钟爱他的诗句。痛可忍，痒不可忍；苦可耐，而酸不可耐。见了洛夫先生的诗如果还停留在“伤城”的层面上，就太俗了。说别人说过的话，就俗；见别人都掉着眼泪爱，你也不顾一切的去爱，就俗；把这两样除掉，人生还有什么不俗的呢？可剩下什么我们赖以自豪和珍重的呢？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有时候，我时常觉得自己也好笑气恼得很。他的脚印已跃地而起，你看见了吗？不久前写了篇读洛夫先生的感想，味道“酸酸”的。从措辞上，很多地方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对自己的诗人太苛求了。“律己则严，待人要宽”，也是懂了一点先生的诗才真正理解的。至少从我感觉上洛夫先生的长诗作是中国诗人中少有的可以给人慰藉的神品亦比中国文坛上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清洁卫生。《石室之死》每单节拿来都可单独成诗，值得一读再读。站在这样的大诗人面前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大学里我曾迷上足球的时候，常羡慕那些球技高超的球星。大牌的足球运动员都有球童给他们提靴，擦鞋。借用这个“不雅”的比喻，也许俗了点。但诗人也要人擦鞋吧，鞋破了也要找人缝补吧。运动员三十岁后往往就消失不见了，可诗人万古长存，能名扬一切世纪，没有“挂靴”的可能啊。今生我如能给这样的大诗人提提靴，简直可幸福得满足，因为这是人间最不俗的事情。天能否遂我愿？

为了“见到那一次美丽的微笑”，为了“不讓妳遊走”，我仰天而问：我是否甘愿这样？是的，我甘愿这样。并且在这个世界上，我甘愿受奴役。蒙田说：公众不需要我们的思想。又有何妨？还有什么不可交出去的呢？记得博弈曾说：“网内无高低，因为我们俱在网内。”博弈不双声叠韵对偶排比就浑身禅意。有网，必有鱼。鱼儿优游，安知鱼之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情形也太相似了！或许，我看不见你，还能和你说话；或许，“相忘”就是这个疯狂的世界上最美好的法则吧。

小不平处，酒可消之；大不平处，非剑不能消也。喝不上酒了，无诗以赠博弈，当以剑赠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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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超现实：
超现实主义的代表诗人：奥季赛夫斯·埃利蒂斯（Odysseus Elitis)

“诗人以爱琴海和太阳为中心，开始了对“光明和清澈”的追寻。在超现实主义的影响下，诗人力图从耀眼的大理石碑刻、葡萄园、柠檬树、翠鸟、阳光和海涛中，找到一种精神上的神秘的东西，从而跨越感觉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鸿沟，将感觉世界提高到一个“神圣”的水平。”
…………
“诗人以希腊正教基督教的建筑结构，从圣母赞美歌的首句“理所当然应该赞美你”中获得题目，采取基督教堂的建筑结构，将全诗分为《创世颂》、《受难颂》和《光荣颂》三部分，气势庄严宏伟，显示了从混乱中寻找秩序，从变化中寻求统一的美学理想；也体现了对早期超现实主义“自动写作法”的超越。”
这是张德明先生分别对诗人的两部早期诗集和后期的代表组诗《理所当然》的评语。

“山中的
超现实主义者
啄木鸟
在写一首
自动语言的诗
空　空
空
第一句也就是最后一句”
——洛夫《清苦十三峰 ·第十三峰》

原来“超现实主义者”是个啄木鸟。哈哈，从中也可看出一些端倪的。但我认为洛夫先生的诗作毫不逊于这个Odysseus Elitis。洛夫先生的诗旨趣和风格还是与其它的超现实主义者很不同。他的《石室之死》以及后来的带有东方禅思的诗作，独创性很高。如果要在二者之间选择的话，洛夫先生在传统和现代之间还是更接近我们些。其实近代的希腊也面临与中国相似的文化困惑。但是洛夫先生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觉得是很不公道的。这纯粹是西方国家的偏见导致中国至今无一获得诺贝尔奖。我想将来如果有中国籍的文学家被评上中国的第一个诺贝尔奖，也应学着拒绝。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真正迎来了中国文学的新世纪。这也是有趣的事情。

21:43 2008-2-18字数：4727|白

2008-02-22 20:2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