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一笑 |
古韵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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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盈枝 ?2009-12-03 23:24:13?? | |
【008】闲言碎语
多年前,曾写过一篇《难得幽默》的“豆腐块”,开头是这样写的:“本人呆板且迂腐,大有孔乙己余风。却又偏偏迷恋谈笑自若、涉笔成趣的文章,只要碰上,便一见倾心,把玩不够。”
在古诗词中,这类惹人发笑的东西不多,一旦“碰上”,便分外珍惜。诗如李白的“饭颗山头逢杜甫,头戴笠子日卓午。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词如宋代某太学生的“洪迈被拘留,稽首垂哀告敌仇。一日忍饥犹不耐,苏武争禁十九秋? 厥父既无谋,厥子安能解国犹?万里归来夸舌辩,村牛!好摆头时便摆头。”只是这位太学生下手过于辛辣,成了讽刺,与幽默离得远了点儿。
在新诗中,风趣诙谐的东西,相对于古诗词中的同类作品来说,可谓多得不胜枚举。我特别偏爱柯平的《说给女人听的话》:“我要象爱节日那样爱你,我要象爱一只拖鞋爱另一只那样爱你,我要象酒鬼爱酒那样爱你,我要象爱金庸的小说那样爱你,我要象林彪爱搞阴谋那样爱你,••••••我要象爱奖金那样爱你,我要象爱我即将出版的诗集那样爱你,我要象爱我自己那样爱你。”(原诗分行、无标点)它还使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人到了失去余裕心,或不自觉地满抱了不留余地心时,这民族的将来恐怕就可虑。”他老人家称道“外国的平易地讲述学术文艺的书,往往夹杂些闲话或笑谈,使文章增添活气。读者感到格外的兴趣,不易于疲倦。”(红叶人微言轻,常常“拉大旗作虎皮”也是事出无奈)
我有时想,时代不同了,对广大读者来说,旧体诗词不易读懂。今天“旧瓶装新酒”,也该与时俱进,才会有持久的生命力。如果写诗填词能用相对浅近易懂的语句,再让它俏皮一点,幽默一点,该多好啊。
在本文开头提到的“豆腐块”中,我还有这样一段话:“幽默,是我特别钟爱的一个字眼。它和油滑挺接近,却又大相径庭。我有时也想幽默一下子,但往往流于油滑。所以然者何?盖幽默乃聪慧之骄子也,而油滑,不过是浅薄的宠儿罢了。”
朋友在拙作《打油诗》的回帖中说:“油能打到这个水平,也算高手了。”我读后“莞尔一笑”,觉得挺幽默的。至于何为幽默,有人是这样回答的:“试图给幽默下定义,是幽默的定义之一。”至于上面说的“莞尔一笑”,恐怕谁也无法具体描述“莞尔”是什么样子。大家却经常用它,岂不是也挺幽默的吗?
行文至此,不由想到大书法家启功教授的“偶然弄些蹊跷,象博学多闻见解超。笑左翻右找,东拼西凑,繁繁琐琐,絮絮叨叨”,这真是对我这篇短文的绝妙写照。 |
李盈枝 ?2009-12-03 23:25:58?? | |
【009】道不同,更相为谋(答大拙)
目前,在咱们的《唐宋风致》,存在三种七律。一种是传统七律,一种是由我命名,但尚未申请“专利”的“泛舟体”(所以俺俩暂时还不是百万富翁),最后一种就是你刚“发射”成功的“大拙一号”新七律“卫星”。
我说的“道”,与古人说的“道”不同,所以咱和他们“不相为谋”,咱“谋”咱自己的“道”,即七律之道。
我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泛舟阁下又该歪曲事实,大做文章了),同时又是个极端个人主义者,因此,当然要先谈传统七律。因为,我的“大作”,在“高雅度”和意境上和传统七律风马牛不相及,但在形式上却极其形似。别人自然认为不值得称道,甚至嗤之以鼻,我却很不寻常地沾沾自喜,凭我这种智商,居然能做到“形似”,也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我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然,三分天下就没我的份儿了,我就成了魏、蜀、吴之外的第四者插足了。
然后再谈“泛舟体”,这一点希望能得你的理解。因为那家伙“军衔”比我高一级,我智商再低,也不至于低到不知奉承上司。现在再重申一下“泛舟体”的概念或曰定义。它是在高雅度和意境上与传统七律“神似”的前提下,挣断镣铐,舒展地进行舞蹈(看把他美的,还边舞扎边抛媚眼呐)。“泛舟体”七言八句,中间两联对仗,不拘平仄,这就是这种体的“律”之所在。也许有人会说,嘁!人家杜甫早就这样写过了,不就是古风式七律吗?!不错,是这样的。但杜甫老兄(他比我大不少,但辈分相同)是严格按照那时必须遵循的韵书来写的,而泛舟却是潇洒自如地按普通话读音来压韵的。这种无法无天的尝试,我是第一次耳闻目睹。可能是这个“我”太“髑髅剐蚊”了吧,也许别人早“尝试”过且抢先“注册”了,可惜我不知道。
很抱歉,轮到现在才谈你新发射的“大拙一号”七律。这得益于你的普通话读音标准,不像俺给山东父老丢人。俺赠给你的《鸿儒吟》,有朋友指出不合律,说“儒”读平声。天哪,我大半辈子都是很自信地按上声读的,大冬天竟惊出我一身冷汗。你的一号“卫星”,让我对“高科技”羡慕不已。用“今音”压韵,这不稀奇,而字字按普通话读音来写,也可以合七律平仄,这使我不能不“漫卷诗书喜欲狂”了(不太恰当,手里没卷诗书,而是面对网页),老朋友,你还真有两下子!是你新取名“忙”“忙”出来的,还是忙里偷闲“闲”出来的?这无疑又给《唐宋风致》这座花园,增添了一样新的花色品种。是地地道道的中国特色,与老外的“先进”毫无关系。
三种七律三条路,可谓道不同也。但要奔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宏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因此我才说:“因道不同,而更相与谋也。”哈哈,马上就凌晨三点了,是不是该打住了? |
李盈枝 ?2009-12-03 23:30:52?? | |
【010】拾慧点滴(论创新)
“拾慧”,是“拾人牙慧”的简称。后者是带有贬义的成语,只取其头尾,便好听多了。一经简化,摇身一变,就成了褒义词,可见我是多么富有创新精神!
只写性情留纸上,
莫将唐宋滞胸中。
——(清)袁枚《次韵答徐紫凝》
(诗歌是用来表达真情实感的,不必受唐宋诗家的条条框框来束缚自己。不受束缚就舒服多了,在抒发自己的激情时就不那么磕磕绊绊的了。)
丈夫贵独立,
各自精神强。
肯如辕下驹,
低头傍门墙?
——(清)袁枚《题宋人诗话》
(这首五绝,句句失律,袁大诗人在当时也够了大胆了。不然就是在旁边标注上了“古绝”二字,或者干脆就这样——看着是么就是么呗!)
谁能学到形骸外?
颇不相同正是同。
——《小仓山房诗集》
(今天从早到晚“找不到服务器”,牵连得事事不顺。不引用这句话吧,舍不得割爱;引用吧,一下就露了馅——我怎么也想不起小仓山房是谁的“昵称”了,只记得自己是个无所不知的“饱学之士”。我喜欢这句话,是因为它说出了一个道理:学古人的东西,目的应该是为了写出富有独创性的作品——从表面上看,不像古人的,但实质上却体现了古典作品的韵味。唉,小什么房呀,咱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作文必欲法前古,
婢学夫人徒自苦。
——(清)郑板桥《赠潘同冈》
(哦,我终于“无师自通”了!写诗何必像奴婢学太太那样去打扮自己,神态言行都俨然像个贵夫人呢?岂不是失去自己的本色,反而惹人嗤笑了吗!)
满眼生机转化钧,
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
到了千年又觉陈。
——(清)赵翼《论诗五绝》
(此“五绝”系“五首七绝”之意,其中包括那句最有名的各领风骚多少年。看来创新不是一劳永逸的事。不断创新,永无止境,诗歌的魅力才会是“地久天长”的。好了,“写”到这里,再看看能上网了吧。) |
李盈枝 ?2009-12-03 23:38:07?? | |
【011】从《螃蟹吟》谈起
元旦前夕,我写了一组赠友诗,其中自己最满意的是这样一首——
螃蟹吟(赠大拙)
横行霸道才情在,
满腹经纶竖走难。
万水千山等闲过,
金睛火眼识幽兰。
横行霸道,本应加引号,为了不影响页面的整齐美,便省略了。
这里不谈内容,只说格律。我还很少写过句句合律而又字字合平仄的七绝。
有人会问了,怎么说字字合平仄呢?第三句是“仄仄平平仄平仄”呀!
对了,这正是我想谈的一个话题。本来这里应是“仄仄平平平仄仄”,可偏偏在这里有一种在平仄上的特殊格式。
以前我曾与诗友谈论过这个话题,当时只举例说明,并根据自己的印象总结出一句话,说这种句式“始于唐而盛于宋”,便未再深谈。
这次还是先举例句。
李白有“宫女如花满春殿”,杜甫有“千载琵琶作胡语”,末三字都是“仄平仄”,为了节省篇幅就不多举例了。
有人说,近体诗七言的第六个字是重要的节奏点,平仄不合,就大大违犯了平仄的规律。我认为,在这里可以用上“存在就是合理的”这句话。作为一种特殊形式,大家乐于用,是任何规律都约束不了的。这种特殊句式,多用于尾联的出句,成了诗人的一种风尚。
“唐人这种特殊形式,宋人深深地体会到了;尤其是用于尾联的妙出,宋人领略得最到家,所以也用得最多,几乎可以说是青出于蓝。”——我把这句话概括成了“始于唐而盛于宋”。
试想,如果没有这种特殊形式,能有林老先生用于颔联的“疏影横斜水清浅”吗?随便翻一下宋诗,其近体诗中的这种句式扑面而来。在这里就不例举了。能把话说清楚,就没有必要多罗嗦。 |
李盈枝 ?2009-12-03 23:39:11?? | |
【012】为韵脚“松绑”找“根据”
说起中国历史上的大诗人,陶渊明,无疑是屈原之后,李白、杜甫之前最大的诗人。今天,就请这位“尊神”来为韵脚“松绑”。
他说:“不敢当,什么神呀仙的,我辞去彭泽令那点芝麻官以后,只不过是个有文化的农民罢了。种豆南山下,高兴唱几句。我又不懂平水韵,自己觉着顺口就行。”说罢,喝了我几盅酒,又回晋朝去了。
于是,我便翻开他挺有名的一首诗,用平水韵衡量一下,看这位古代的农夫是不是糊弄我。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喧”在上平声十三元)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偏”在下平声一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在上平声十五删)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还”在上平声十五删)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言”在上平声十三元)
哈哈,这老头果然老实巴交,真的是他自己觉着顺口就行,根本就没考虑历史会给他加“精”、加“荐”还是“置顶”。这老头挺随和,蛮好玩的。
以前,我就发过一个帖子,开玩笑说“陶渊明是按普通话读音来写诗的”。他上面这首诗,用普通话读,怎么读怎么压韵。
我还能找出许多唐朝以前的人“按普通话读音来”压韵的例子,但又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今晚刚上网就掉线了,都快半夜了,还是“找不到服务器”,
这样就没有人给送椰子汁什么的来犒劳犒劳了,索性就不找了。 |
李盈枝 ?2009-12-03 23:40:10?? | |
【013】古诗离我们更近
古诗不同于唐朝以来的古风,不但同样不受平仄束缚,压韵也“随心所欲”,几乎和当今老百姓编顺口溜一样自由。兹举一首很多人都熟知的《君子行》为例:
君子防未然,(一先)
不处桃李间。(十五删)
瓜田不纳履,
李下不正冠。(十四寒)
叔嫂不亲授,
长幼不比肩。(一先)
劳谦得其柄,
和光甚独难。(十四寒)
周公下白屋,
吐脯不及餐。(十四寒)
一沐三握发,
后世称圣贤。(一先)
但这首诗还有值得参考的一点,即它是用的平韵,所以不压韵的出句的最后一字,都是仄声,这样一“蹲”一“起”,就有了节奏感,读着更顺口。
(其中的“屋”,现在读阴平声,旧读入声。) |
李盈枝 ?2009-12-03 23:41:48?? | |
【014】李白对我说
可能是因为对韵脚敏感吧,我一读李白下面这首小诗,就感觉韵脚有问题:
燕草如碧丝,
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
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
何事入罗帏?
所用韵脚,“丝、枝、时”都在上平声四支,而最后一个韵脚“帏”却在五微。心想,这首《春思》居然是诗仙写的,他配称诗仙么?
不料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诗仙飘然而至:“哈哈,贤弟有所不知,古风是允许通韵的,邻韵是可以相通的。全篇用某韵,只有一个韵脚出韵,这叫偶然出韵。还有主从通韵,等立通韵,今天来不及和你切磋了。”
我急不可耐地说:“您这会儿还有什么可忙的?急着去蹭酒喝么?”
他答曰:“我太忙,没空喝酒,早戒了!”
我纳闷:“您老兄在忙啥?”
他笑了:“和你一样,鼠标一点又天涯啊!沙扬娜拉,拜拜!!” |
李盈枝 ?2009-12-03 23:43:35?? | |
【015】五绝是怎么来的
李白一辈子很崇拜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南北朝时齐国的谢朓。
南朝民歌最普遍的一种形式,是五言四句小诗。经过谢朓加工后,便成为文人诗中的一种新诗体。当时并没像我给一种不同于七律的七言八句诗命名为“泛舟体”,而是到后来人们才称谢朓的这种新诗体为五绝。且看《古诗源》里没收录的他的《铜雀悲》:
落日高城上,(仄起首句不入韵式。)
余光入穗帷。(“帏”,平水韵五微。)
寂寂深松晚,(“寂”,旧读入声。)
宁知琴瑟悲。(“悲”,平水韵四支。)
这首诗,仅仅韵脚不合后来的平水韵,句式平仄则尽合五绝格律。至于失粘失对,在五绝形成初期还不当回事,盛唐以前并不十分讲究,直至中唐以后还偶然有不对不粘的。
谢朓卒于公元499年,你看,五绝已经有1500年的历史了。七绝比五绝好写多了,写好五绝,七绝就是小菜一碟了。 |
李盈枝 ?2010-01-30 19:42:01?? | |
终于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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