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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八):军佣,狗的职业
[原创]伪钞时代(八):
军佣,狗的职业
谁给它吃,就为谁看大门。狗,既可怜,又可恨。可怜的是它只是为某一阶层卖命的牺牲品;可恨的是它只认主不认人…… ——题记
作者:子剑
面对许多合理不合法或合法不合理的不如意的事情,总会给出推卸错误与缓冲尴尬的借口“身不由己”。阿苟托人情找关系,家里也为他花费了不少钱财,他自己也负出了不少努力,终于走出警校穿上代表“社会治安维护者”的制服,登上了建有高台阶,大门槛,若如虎视耽耽那般威严,嵌了徽章的楼宇。开始几天,阿苟感觉周围的同事打招呼只是咧咧嘴,或淡淡掠过一笑,脸上都蒙着某种诡秘背景的情态,无数的疑惑在不断冲洗着对照教义学习、训练时的神圣。
阿苟能走到这一步,不能不说是芯魅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男女间的爱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芯魅看多了,听多了,想多了:生活有了爱而变得绚丽多姿,甜甜蜜蜜。是因为有多一个人陪伴,多一个人分担,于是不再孤单、落寞。甚至感觉连空气都有色彩,连呼吸也有音乐。可往往随着彼此感情深入,许多问题扑头盖面汹涌而来,又很烦,而且很累。于是,多有数不清的耽忧来不及防备就意外发生。很多人也因为走到了“无可适从”,而无可奈何分道扬镳。
苟芯魅算是比较聪明的。不少人把爱情比作捡石头,谁都想捡到最适合自己的。可是茫茫的沙滩上,哪一颗才是绝对适合自己的石头?与其被动浪费时间去筛选,不如找一块形状近似的,按自己的心仪去雕琢,最后变成自己需要的样子。阿苟也就是芯魅对他放心,给自己信心的标本。则是,芯魅想不到的是:你在雕琢人家,而不平等社会也以维护禽兽们的统治需要在雕琢你。实际上自我的思考力和判断力早在学校就已被固定了思维模式和被红尘无数谎言轻易地剥夺了。
现在的世道是:法律主张人人平等,而禽兽却在竭力制造等级。只要有等级和伪钞存在,也就必然形成矛盾和虚假划地为牢的圈圈。诚实者受苦,受屈;奸诈者贪婪,霸道。诚实者因诚实而清贫被奚落;奸诈者因奸诈而富淫被诅咒。令谁都“身不由己”和“无可适从”。反正,黑暗制造者在疯狂吞噬别人的同时,也在悄悄淹没自己!等级和伪钞酝酿的一切病毒都在逼着人变态,逼着人发疯。芯魅无时不恋阿苟:“我见不得眼泪。只要看见泪水眼前就全是模糊的……”
芯魅记得母亲曾告诉她:在她小的时候,每回临睡前,要奶奶抱着上楼梯才不会闹,才能睡着。是因为父亲听邻居朋友说抱小孩上楼梯会有升华的慰籍,所以能够让小孩安然入梦。这可苦了奶奶,当旧房屋被拆除,搬了新居。电梯代替了楼梯,使得灵魂每回临睡前都要哭闹到累乏,才能入睡。由此灵魂就变成很爱哭的小孩。到医院问原因,大夫朋友一脸轻松道:“小孩哭还是好事,可以帮助消化。”要现在大夫敢这样讲,她必会扇过一个耳光:“这样更帮助消化!”
在充满矛盾、充满虚假环境成长的,谁会是正常的呢?!芯魅长大了,奶奶得了重病。当然,这是生命老化必然的现象。每个有老人的家庭都必须面对的烦恼。病人要医治,要伺候。芯魅父母的微薄收入,只够敷衍日常开销。奶奶治病的费用,就靠她哥哥去挣。如果是一人受难众人帮的平等社会,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可眼下并不是大家能敞开胸怀的时世,而都是争着“喝血(谎言说和谐)”,相互设陷,相互提防“你死你的。自己的事情还顾不过来呢”的状态。
家,是鸟巢处于附在飘摇欲坠的弱枝里,经不起风吹草动。稍微有点其他意外发生,所有的支撑都会坍塌。这也就无怪乎芯魅要把阿苟雕琢成“治安”维护者,也是希望能带来安稳的生活。“给你一百块钱……”阿苟狡黠笑着。“干吗?”芯魅撅嘴疑问。“嘻嘻!我最喜欢瞧你小孩的天真样儿了。”阿苟是想逗乐她:“昨晚你靓丽的进了我的梦。就这样……”“我卖给你啦?”芯魅似娇似惑,有种花蕊含露那般媚态万千。“是你把美梦卖给我了。走,请你去吃肯德鸡……”
脚下全是黄色沙子堆砌的山,高耸得那么陡峭,走得那么艰辛,还看不到未来。思念就像一条蛇,啃噬着脆弱的心。一对情侣刚坐了一会儿,阿苟接到任务就要离开了。“芯魅啊,你是那朦胧如露的光泽轻悄漂白在熟睡的树叶上,落瓣随风起舞,点点琉璃卷怀。多少次午夜梦醒,月亮是半开花朵的思念。我的心里早已漫成一片荷叶遮盖忧愁的湖……”“阿苟,我知道转身掉泪是黑暗的孤独。世上没有不分手的拥抱。就算将全世界遗忘,也依然记得你璀璨如星的双眸……”
当地有权有势的阔少强奸了某女中学生,因女生反抗被殴打至重伤。羁押阔少时,招待伙食比警员吃的都好不知多少,关了没两天,权势者在大酒店给身卑职微的警员上了一堂政治课:“形势很复杂,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的人不服管制,总会利用各种手段破坏和谐的大好局面。我们自己可得要擦亮眼睛啊!特别警惕不要在是非不明的烟幕中栽了跟斗……”阔少在恭敬哈腰警员的列队中,被送出了大门。阿苟心胸蒙灰了:有条件压榨、欺辱百姓的只是有权有势的王八!
在不断制造等级矛盾的尘世,已没有可以确定的道理。有权有钱可以公开敛财喝血,而不去做小偷小摸的事。私法也只是针对失业的,贫困的,没靠山的盲流。穿制服者也不过是助纣为虐的扯蛋和看门狗。这就便是等级社会的虚假本质,也是对人类最后文明终极亵渎和嘲讽。阿苟在“机动”组,若缉捕疑犯,上级别的都不肯去。而疑犯被抓来时又争着在外勤记录签字。哪怕搞户籍的,要是女的可在短时间办到出港的单程或双程签证。男的不光出钱送礼,还要排长队。
企业被吃垮,员工下岗有屈无处伸;当官的可以为所欲为,说话就是命令。不服的不是被贬职,就是派去扫厕所。周末,阿苟魅在高档的咖啡吧请较有威望的老刑侦“猎豹”,想着要靠近乎请教处事秘笈。“猎豹”在悠扬的音乐中,一下喝完三瓶“蓝带”,然后眯缝眼卖弄资格:“我在局里呆了快二十年,才有今天‘金枪不倒’的本钱。你当局里是学校就对了。”“我也是这样想的……”阿苟连忙站起身为其敬烟。“你父母身体好吗?要懂得抱恩,什么事要多替他们想想。”
“我当你是朋友才给抖‘包袱’的。”“猎豹”没说出来:凡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人性的弱点就是:被七歪八茬的利用关系模糊了是非判断。如果道德都不能成为组织社会的手段,那么等级、伪钞和谎言就是颠覆文明进步的手段。阿苟把“猎豹”说的每一句都作为玉语良言,在心底铮铮回响:“嗯,谢谢提示!以后还得恩师多耽待些。我父母身体都不怎么样,父亲血压偏低,母亲常常患头晕……”在“猎豹”喝得半酣,话也多了:“在局里你得尊重领导,做他们喜欢的事情。他们得什么好处,就装没看见,你还会得到多点加班补贴。不要对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那叫少见多怪……”
“猎豹”每句话都像一阵强劲的风,吹得茅草似的阿苟频频点头。“别人捞时,看成是把手劳动。不要傻眼了,你闭目想别让自己的父母有所担心。就这么简单。朋友…”一切的是非曲折,在于走不出人之常情。难怪陷入“身不由己”和“无可适从”的圈圈。自我的思考力和判断力早已在学校就被固定了思维模式和被红尘里的无数规定轻易的剥夺了。这便是写在书本“有理走遍天下”,而挂在口中又是“无礼(物)寸步难行”的特色。难怪每人脸上都显露某种诡秘神情。
某青年出于报复,诱奸了权势者的“二奶”,因为那被强奸了的女中学生是青年自认的干妹妹。女人发觉上当后恼羞成怒,密告青年贩假钞。历史积累的统治经验,“猎豹”们有的是对付手无寸铁者的办法。“坦白你的姓名、身份、住址和作案经过,都有谁是同伙…”随着“啪”的一声,铁折椅猛扫到疑犯坐凳的靠背,疑犯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撞到坚硬的墙上,鼻子流血如注。“猎豹”旁边的也心痒了,飞脚踢椅撞到疑犯腭部:“‘乱吃乱碰’,对对湖。嘎嘎……!”
牙齿像陀螺似的还在地面转,随着另一位一句“我也来过过瘾”的话,使用劲力一脚把疑犯坐椅蹬开,看见疑犯刚要站起坐又跄郎重重摔到地下,充溢胜利者的快感:“哈哈,这叫‘坐飞机’。是专门用对付不说实话的。”疑犯痛得越叫,越像小丑,征服者也就越觉得炫耀。疑犯战兢兢顺应审讯的威慑招供了不光是贩假钞,还参与劫舍一类的孽滓。那一吞一吐中无不要过比“乱吃乱碰”更狠的关。阿苟不知该怎么做,却再也看不下去了,便悄悄离开了血腥的表演。
后来,阿苟知道了被惩罚者是芯魅的哥哥,没敢把这一切告诉她。这世界分不清是非,老鼠有了官职就是领导。老鼠凭什么就能住上高贵的别墅,出门坐豪华小车,身边拥挤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人上请下迎。现实里有多少贪官,就有多少失业者;有多少征服者的谎言,就有多少劳役者的苦难。在罪恶与病毒中,再坚强的意志和再深情的爱恋也被无情的岁月磨灭,抖动的心肠在风中晃晃荡荡。在枯萎的伪钞里渴求陌生的矫情与暧昧,全然不顾命运将要给予的最终裁判。
“我哥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妈和奶奶急得连饭都吃不下。呜~~”阿苟收到芯魅的短信,面对深情如痴的灵魂心潮翻滚,她那充满痛苦的呼声,有着落香盈袖之惨然。阿苟能不犹豫吗?他爱着芯魅的纯洁,也是受她的影响,他才选择了“锄恶安良”的职业。可是她毕竟有个不检点的哥哥。怎么办?他多不情愿离开芯魅半步啊?!而那罪恶与病毒猖獗横行,哀伤的人们伏帖在楼梯,甚至连瞳孔也放不出光来。在城市楼厦阴廓里,像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日出的方向。
那些人与人之间相互争斗、杀谬、复仇陷入苦难的深渊。尔虞我诈,亵渎良知,野蛮狭隘,装腔作势,庸懒嫉妒,彻底堕落,彻底腐朽,充满着罪孽和痛苦,忧虑又苦恼,不得安宁而无奈。为何到处是罪恶与病毒得势,散染成风,散败成沙横行无忌,矫妄而疯狂地吞噬城市和村庄。谎言就可安逸住在滴血脊梁支撑的,墙壁镶满彩色广告的,飘檐嵌着白银牙齿的,紧闭两扇大门上贴着美女皮肤的宫殿里?!却是多少人把膝盖跪烂了,多少人迷失了,多少人惨遭厄运……
偌大的城市,静穆得有些诡异。阿苟对芯魅打的电话,发的短信不接也不回。因为害怕看见哭泣,眼前又全都是烟幕。阿苟在暗暗抗争,避免腐化纯洁,变得无声无息,落在了深不可测的峡谷,似倏忽融入浩渺无际的宇宙深垩。法律主张人人平等,而禽兽却在竭力制造等级。只要有等级和伪钞存在,也就必然产生普遍的矛盾和谎言。于是,隐瞒以假养廉,以骗养法也成了当今社会不可告人的本质。一切罪孽从隐瞒真相开始。而隐瞒真相也恰恰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政治!
时间模糊了一切,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渐渐陨落。“谁让你们踩过界的?原先不就部署端船塘港的窝。假日湖归新东分局管你会不知道厖?!”雾霭局长这么一说,垃圾组长脸色立马沉郁下来。“可,假日湖那边跟船塘港都是一伙的…”他们触到假日湖“有情况”是用一位同事性命换来的。“那,该怎么给牺牲的同事记功…?”“你嗅觉怎么这么迟钝。还记功,甚至不能让人包括他的家属知道他执行任务。”雾霭的脸绷得像鼓皮,而被敲的却是垃圾组长。
是那位牺牲的同事抓在逃疑犯无意捅了另一个马蜂窝,遭到伏击。按理说专项组捕鼠连带发现狼迹,是小功见大功。没想到反倒挨一顿K。垃圾组长的理解是:一、那位同事没死,还在执行卧底任务;二、确信上级有个待机收网的统筹计划。阿苟劲力擦擦脸上的水滴:“就是说捐躯的活不明白,死也还不明白了?!”垃圾组长阴郁道:“行动听指挥。”是啊,谁让你穿了这身皮囊?!阿苟的心里极不好受!脑后还不时掠过同事为他挡过匕首那臂膀裂开肌肉渗痛的情景。
阿苟没勇气面对人家母亲捧给番薯糖水时那慈祥的笑。除此,满脑子的“嫉恶如仇”和法律,侦缉,擒拿格斗,简单防卫等这些玩意。自然想不到他们要对付的是有强劲高科技大杀伤武器,有地位更高官儿撑腰的“歹徒”;自己们也不过是禽兽棋盘里的过河卒罢了。其实,许多事情并不像人们站在特定立场解释得那么复杂。荒原里本来没矛盾,是狼硬要吃兔子肉才造成了矛盾。狼要吃兔子肉怎可能是谎言说的和谐?!兔子要么等死,要么逃避或者反抗。就这么个简单!
电台、报刊披露了缴获的伪钞、毒品和捉拿两位疑犯归案。大篇幅渲染“那里有警察,那里就没有案犯”,打击快、狠、准的“神力”。庆功会里影子没参加,是实在咽不下那口“为民除害”的酒。阿苟无不想念为他挡过匕首的殉难同事,他无声无息走了。“既然选择当警察,就准备了牺牲一切”。而“牺牲”又显得那么卑微和冤屈。夜空没有星星,有的是黑暗与乌云在纠缠。生命本身就没有歌,最多是一场雨的喧嚣。阿苟失眠了,他决定要为含恨的同事讨回公道。
第二天,阿苟不停的在垃圾组长面前嚷着要报仇。阿苟被调到了另一个分局,并接受了一项特别的任务:卧底。尘世的隐晦就是,寄人篱下要么就低头,要么就逃避或者反抗。就这么个简单。上峰的意思是暂时让假日湖树静风止。而你阿苟吵吵嚷嚷为谁抱不平,分派任务一是借歹徒封他嘴;二是“投石问路”。或还有其他什么。看怎么理解。当然,一颗赤胆加一身肌肉的阿苟自然想不到这些。只以为是得到信任,给了他立功机会,表明领导重视他。“保证完成任务!”
一直找不到阿苟的芯魅,为了哥哥的事儿,委身给了雾霭。所以,芯魅的哥哥也就不在电台、报刊喧嚣的“打击”之列。就像主张“平等”的法律不会把等级放在打击之列一样。芯魅的哥哥有什么错?是为挣钱给奶奶治病。芯魅有什么错?是为了救哥哥,为了救奶奶,救家庭。就像禽兽们不制造等级和伪钞就不能喝血(和谐)那样。错是错在了老天爷给了女人肮脏的阴道,生出肮脏的兽畜。全在为“历史造成的”哭泣。当眼泪干了的一瞬,却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芯魅似乎明白了阿苟离自己而去的原因,也清楚她已经是肮脏的尤物,再没面去找阿苟了。想想谎言说的:有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值得怀念的。看不到得不到只能闻到的香味永远活在记忆里面,这才是距离产生美。芯魅似乎由此得到了安慰。好象还真是“身不由己”。于是,芯魅不停经历丰富多彩像包装盒的乱七八糟事情,而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吃几千元的鲍翅都觉得乏味。喝血一样颜色的酒也是既神经质苍凉又颓废糜烂。仿佛生命里除了遗憾,就是等死!没有别的。
接受任务后的阿苟,轻快返回住地收拾行装,还把一盆云竹送了给人。在风中高扬的树叶,并不是什么簌簌之声,而是道别的姿态。“你是不是警察,敢来闯老娘的地盘,说?!”阿苟被打倒全身扒光躺着。站在面前的是穿深灰紧身服,横眉凶目而体态窈窕的女人。“我不是警察。”阿苟咬挣扎爬起来刚要出拳,又被那位女人一个双飞脚猛踢得摔倒滚地三米远。“你耍猴功夫差了去。快说,你是不是警察,为什么来这?!”阿苟气喘兮兮,但英雄本色仍然还在默默鼓励他。
自恃三个男人三回内打到对方的阿苟今天可出了洋相,他不是输力量而是输速度和技巧。眼下,只能比跟他们智慧了。“我说了,不是警察。”这时另外有两位穿深灰紧身服的漂亮女子过来用绳捆紧他。凶目女人叉步坐在他的腿上,一手使劲搓他的私处:“你不说,看你能抖几多料……”“啊……呃……我听说弟,弟在这,啊啊……死了。我来……”生理反射是精神所无法控制的,性虐待也是最能羞辱人的。阿苟被焠得要死要活,有位女的说:“算了,带去头儿那吧?”
被押到了一个平常无法触及的山洞,像礼堂又像是会议室的大间。不同的是,没有桌子,两行空座位对称排列。门口有荷枪实弹的武士把守。上座的只是大屏幕,显示的尘埃并非什么大块头,斯文而精瘦。巫师般张开面纱伸出指甲尖利的手打手机,一边抚摩蹲着为他捶腿像年龄不出十五岁的小女孩身体:“哈哈…哈…我的‘船塘港’送给你升了职。这么快看上‘假日湖’了,是不是有病?!”阿苟望望山洞装饰得比星级酒店还高档,没亿元上资财谁贪图这样的舒适?!
能有这架势的,必定是强夺豪劫者。不又暗暗颤惊:我上了贼船?!“看到消息了?××副市长包养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副市长在澳门××银行有四千万存款。哈哈……想看到你的消息吗?哈哈……哈……”不知要发生什么也没有谁能可以做旁证。尘埃大咧咧笑,转而流露蔑视的目光直逼被五花八绑的影子:“你是什么人?”“我,只是想弄清楚弟弟在假日湖怎么被谋害的……?”尘埃一个眼色,两位穿深灰紧身服的靓女把阿苟固定在一张特置的金属椅上。
这时,一个靓女打闸,阿苟被电得一阵僵硬,一阵抽搐。痛苦扭曲了表情。电过了,灌辣椒水,又抽又打。娇嫩皮肤,肌肉幼弱承受不了如四处荆刺的缠扎,流淌嘤嘤浊液与咬嘴唇一般的疼。最大蔑视也就是闭上眼默默吞咽自己的血。阿苟最担心自己还能不能走出去?尘埃发怒了:“你是不是警察?”“不是……”阿苟的锐志早被磨平了菱角,说话语调软沓。“还没人敢骗我的。告诉你,我一个电话你们警察局长就得来这求我。半个小时我就能把你们警察局轰平。”
懂了,原来尘埃什么都知道。而且疯狂的黑社会势力大得令人无法想象。阿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人家手里的一只酒杯。再明白不过了,现在还不如一只碗。“要怎样处置我?”“哈哈……哈……别以为你是警察,在我看来还不如一个木偶。我印伪钞,为何他们印钞就不犯法?区别就一个:谁有无耻的权力,谁就能霸道。我贩毒,人家用地位来奴役我的精神,我为何不能用毒品奴役他们的肉体?你以为是什么?名册上你不是警察了。你跟我干就是朋友,否则就去死!”
大屏幕关了。阿苟也被关在了像是牢房的小单间里。平常,阿苟除了抓案子,就是开会、学习,忙得不可开交。甚至,忘了自己是谁?!现在他有足够的空闲去胡想了。人其实就是从野兽进化而来的,在潜意识的血液就有野兽争强好胜,弱肉强食的冲动。做了一个噩梦醒来,阿苟已不奢望出去不出去了。因为,他的生命已肮脏了。就算走出去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世道就这样,许多诱惑让谁陷进去不知觉就犯错误。仿佛这样才能衬托出错误制造者的错误不再是错误!
贩伪钞?伪钞印制出来就可以占有别人的劳动成果。人类多么卑鄙、可笑?!我决不会去干这种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的荒唐事!则是,面临现在的困境,阿苟还真是很懊丧:为什么,人非得要到了完全绝望的境地才能看清生活的本质?!命运最大的悲哀也不过如斯。阿苟想到了芯魅:还记得吗?你说:等我五百年!五百年啊,多少是非取舍,多少人事沧桑,光明已关在了窗外。我们的爱就像烟花飞逝、湮没,像昙花一现了吗?剩下的只是记忆的绚烂和眼前的伤感……
忽然,一位穿深灰紧身衣的女子进来了。阿苟瞧她样子像芯魅。可阿苟不相信会在是非之地相遇。而且,记得她从不穿便于隐藏颜色衣服。“你是谁?”“别问。来不及了,我带你离开这儿,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机会。快……”女子拉起阿苟就往外跑……是她吗?如果是她就不会变成妓女;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救他。在跑出山坳那时,阿苟也没有什么觉得可兴奋的,因为早已经失去了一切。“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走吧?”阿苟想问“那你呢?”女子已转身匆匆离他而去。
不用担心她。妓女用阴道可以疏通天堂的出口。就像贪官用伪钞可以买通地狱的入口那般。朋友,死党?!切,到头来孤独的转圈圈?!不得要领的尘世,可以说两只筷子容易折;十双筷子硬如铁。也可以说两只筷子好扒饭;十双筷子难夹菜。谁是谁非?全是谎言。就像强盗在捉强盗,赢的强盗指责输的强盗是强盗。输的强盗咒骂赢的强盗是强盗。阿苟最终离开了假日湖,离开了警察局。他去什么地方,没跟谁说。但幸运的是:阿苟没有成为被最后诅咒的殉葬品……
莫道剪霞锈旗宏,夜怵邪风乱敲钟;
谁识偷天换月孽,不是氓贼不称雄…
作者Email:Hylulus@people.com.cn,Hylulu@tom.com[版权所有,剽窃必究]
2011-06-12 06:48:37 |
金金 ?2012-11-05 16:01:51?? | |
真心不错,核心感特别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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