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ěiměifēngwénjí

张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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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5

?????fāsòngsīrénliúyán

cházhǎo张凡修fābiǎodesuǒyòutièzǐ

现代诗歌
fābiǎoxīntiè   huífùtièzǐ
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组诗]

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组诗]

文/张凡修


[我不会让一场雨发霉]

母亲手工做成的布鞋
在一场突来的风雨冰雹中
保护了我十三岁柔弱的头顶
而就在第二年的雨季
母亲却离我远去
雨。源远流长
布鞋。使我多了一条船
在风暴中学习划桨

多少年过去了
雨的尺寸一天天减短
鞋的码号一天天增大
我将一场雨不间断地撕扯
抖落,摊开,擦拭......
我不会让一场雨发霉
越是雨季越是晾晒
我头顶上唯一的高度
布鞋上的雨


[母亲的棉花]

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
哑了一个夏天的青桃,母亲教它们开口
弯着腰,一句句打捞,晾在枝杈上

花朵一说话它就开放。一只只尝到甜头的舌头
拱着母亲的胸脯。仿佛一群撒娇的孩子
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

看着母亲在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挪动
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
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

[母亲的香蕉]

……九年以后。一大片香蕉林成为我的邻居
从那一天起,香蕉林就攥住了我所有的目光
那一捧捧椭圆,舍不得撒手
母亲的月光,一角一角,圈住了家乡的弧度
形成一个拳头,每到半夜,都要敲醒我的睡眠
但月光更为巨大的是,拆散了一块补丁
还有指尖漏下的针线,又一次缝纫起来
十一岁那年一个贫穷的黄昏
一弯钩月迟迟不肯上升。母亲在亲戚面前只咬小小一口
就藏起来的半截柔软,一直坚硬
我张开的唇

[母亲的胃]

后半生。母亲的胃一直空着
一九六一年,母亲吃得太饱
那年的母亲给公社大食堂推磨
囫囵下许多生粮
不嚼。只暂时存在胃里
回家后用筷子捅进喉咙
一口,一口,再吐出来
未消化的粮食喂饱了奶奶,爷爷
也喂饱了爸爸和我
.......熬过三年。后来习惯成自然
只要看一眼装过米饭的空碗
她就会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前年,母亲离我而去
没带走一粒粮食


[脏雪]

一场厚厚的雪,止不住,一个母亲的孤独
日子如手中的苞米,一粒粒搓
崩到雪地上的几粒,引来一大群麻雀
吃饱了,打滚儿

早几年,孙子们吃饱了,也在雪地上打滚儿
但此刻,村东头一座三层楼房里,没有动静
很可能那里的雪,让儿子带着孙子,洗得干净了

老人呆坐院子中央,看一只只麻雀
没有一丝要飞走的迹象,当然
雪地,也没有干净的可能
这让老人,很空洞地开心


张凡修简介[[1958年6月生于河北唐山农村.1976年开始发表诗歌..1988---2005年中断写作一十八年...2006年重返诗坛...
曾在[诗刊.下半月]原创新作栏目发表过组诗.曾获[中国作家]杂志社的笔会奖.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诗歌月刊][河北文学][诗神].......
[通讯处064102河北省玉田县鸦鸿桥镇河东村///手机15942168086//13703341419]]

2009-03-30 06:19:31
yǐnyòngbìnghuífù
韩少君 ?2009-03-30 14:10:51?? yǐnyòngbìnghuífù


喜欢前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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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èlǎnchéngyuánzīliào     韩少君běiměifēngwénjí
杯中冲浪 ?2009-03-30 22:49:49?? yǐnyòngbìnghuífù


[母亲的胃]

后半生。母亲的胃一直空着
一九六一年,母亲吃得太饱
那年的母亲给公社大食堂推磨
囫囵下许多生粮
不嚼。只暂时存在胃里
回家后用筷子捅进喉咙
一口,一口,再吐出来
未消化的粮食喂饱了奶奶,爷爷
也喂饱了爸爸和我
.......熬过三年。后来习惯成自然
只要看一眼装过米饭的空碗
她就会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前年,母亲离我而去
没带走一粒粮食

——那个岁月,人成了鸟的时代,难以回首。而这首诗,让人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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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èlǎnchéngyuánzīliào     杯中冲浪běiměifēngwénjí
淡若无痕 ?2009-03-31 02:42:42?? yǐnyòngbìnghuífù


喜欢《母亲的棉花》那首。
“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
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 ”

结尾处似可改成:

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
这个世界上最轻最轻 ”

这样以轻为重,增加了诗的情感分量,又自然生出一种离间效果。
这上个见,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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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èlǎnchéngyuánzīliào     淡若无痕běiměifēngwénj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