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wénjí

běiměifēngwénjí

上城

???江夏黄鹤楼

?????289?

?????2007-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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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客

cházhǎo上城fābiǎodesuǒyòutièzǐ

???每个诗人都很重要

上城2007-12-07 00:42:15

闭着眼睛?耳不忍闻,目不忍视也.只能想出泪水,懂我也.我也在寻思:如果我把眼睁开,且睁得大大的,会不会把你吓死? Very Happy

中国评论家冷梅2007-10-21 07:06:09

闭着眼睛,只能想出泪水!

朋友，热爱生命(一年的求索)

朋友，热爱生命

　　刚从朋友那里吃饭回来，心情无比愉悦。广场上那边很多的人唱歌，夜色增温柔。我很快回到屋子扔掉外套，倒在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可想起一件事，得出去下，把门也关上。一边下楼梯一边摸口袋，——这是我最近养成的习惯。可越摸心里越慌张，越烦燥，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宝贝，从上到下把身上都摸遍了，——它真的不见了！顿时我像丢了整个世界一样沮丧。把楼梯上下疯狂的找。我知道找也是没用的。也就不找了。
　　
　　这是我一个月内第四次把钥匙掉在屋子里了。前几次我在同学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弄开的。这次运气可没上次好。只得孤独独的站在门外，有屋也进不去。似乎我要在屋外站立一夜晚。夜晚十点多钟，我感到一个孤立无援，还可模模糊糊听见广场上空巨大的音乐声笼罩在整个城市的夜晚，仿佛有呜咽在黑色里滴落。同学家离这里很近，走过去不过五分钟，可他上个星期就出差了，到了贵州，要到过年才得见。他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我没有去送他。
　　
　　他走的前个晚上我就把钥匙弄在屋里，进不去。当时我们在屋子里谈论了一气，他说我的被子不叠，东西乱放，出去注意一下形象，多看看《人性的弱点》这本书（他有这本书，说拿给我看，我说没时间），说说笑笑而已。时间也不早了，他明天要出差，送他到楼下，等他走了，我转身回来，发现门已锁了。自己想办法弄，弄不开，实在没办法，打电话找他。刚回去，他又要回来。最后门终于被我们弄开了。夜里都十一点了。他进屋来劈头把我大骂一顿，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愣头楞脑的我一时竟蒙了，还不断地点头称是。他先数落我被子不叠，东西乱放，邋遢得不成样子，再说工作的事情，说我不认真对待（我总是说我找了，其实根本没去），除了读书认真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什么的一大长篇，待他终于说累了，我搭着他的肩膀说：“走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又送他下楼，一边走一边他还不忘提醒我，叫我好好的找工作，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整齐，“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帮你的”，……总之他对今晚的事情很气愤，彻底怒了，我能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答应他将一切照办。我心想：他怎么这么快变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以前他也不曾提起那些龌龊的事情？路上他让我回去，直把他送了很远才打住。我说明天早晨去送他。他说不用了，叫我管好自己的事情。他这样说，点头称是的我也快怒了。晚上起了风，站在空中很冷。最后我回去了，心里嘿嘿的笑，又发作为夜空里的大笑。当时他说了很多的“伤感情”的话，我只顾点头称是，没有揍他，真的很奇怪。
　　
　　他走了，我真的没有去送他。看看钟，已是凌晨五点多了，就拉过被子和衣倒在床上躺一会儿，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的，没有疲惫。外面刮着风，屋子里的门上的窗子被吹得一响一颤。从桌子前的窗子看外面，晨光熹微。于是想着再等一个小时，天就亮，正好他出行，我去送他。可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一多了，很是沮丧。一个月以来，每天夜晚他吃过晚饭几乎都要到我这里，我们乱谈一通，然后我送他到楼下回去。刚开始他也没工作，不久工作去了，他仍天天来，跟我讲刚刚工作的感受，以及一些事情。他每天回去还在家里看书到十二点，他说要学的好多，公司里评职称要考那老掉牙的专业书籍，市面上又买不到。总之，每样事他都不懈怠，极认真的并以之跟我作对比，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认真，知道吗？”——这是上次他怒了批评我的话。我当然知道，因为谁都知道。不久前，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巷子里，拐弯处，一群小孩子玩耍，两个孩子就干上了，个子小一头的娃娃当然打不过，几乎哭着，举着两个拳头犹豫着上欲攻击（等着有人替他解围？），一旁的大人叫着：“打呀，打呀……”，还笑。我瞥了一眼，准备拐过弯，回屋子，可被他顿住了。他上去站在两个孩子中间，把两个孩子的手分开，嘴里嘟噜什么，好像在说：“好朋友怎么打架呀？”我看着他站在两个孩子中间像鹤立鸡群。一旁的大人见着马上熄默了，很羞的样子。当时我心里大抵也如此，尽管我没有唆使他们。等他回来，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我感到我矮了很多。以致几天里，屋子里我想起刚才的情景，都感到羞愧。自以为比他见得多，心里嘲笑他单纯，现在亲眼所见，我亦不过如此……
　　
　　那天听他说，飞机才一个小时多些就到了。夜晚他打电话我，问我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找了但没有找到（其实我没去，中午吃了饭，就呆在屋子里），他仍叫我找个工作（他也知道我敷衍他），外面去舒畅也好，关键先把自己安定下来。但我嫌他啰嗦，是不是他变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和同事在贵阳里下榻，笑着说那穷地方的东西很贵，——普普通通一碗面竟要六块，我在这里有时也吃的牛肉面，也不过三块五，几乎贵一倍。幸亏公司都报销。这天上午是他妈妈送他和他的同事一起走的。吃过午饭，我刚沉浸在书前，听见敲门声，猛的一惊，去开门，有个人，愣了半天，才忙着叫“阿姨”。他的妈妈来了看我下，问我住这里还习惯么，她也看着屋子，说还不错。我一时竟语拙，屋子里一团糟，叠得难看的被子（今天我想起叠了被子），一踏糊涂的桌子，鞋子翻倒在屋中央，袜子扔在一本书上，……都在诉说着不协调。这次我来，带的东西很有限，御冬的被子，洗衣服的桶，喝水的开水瓶，……甚至一双拖鞋都是阿姨给我准备的。他还问我有什么需要的没有，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什么都去买，一个人在外面，她就替妈妈照顾我。除了难堪，什么也没有了。我问了问他怎样，她说他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屋里有些冷，阳台上阳光还没有散去，我跟着阿姨到阳台外。她为我担心，问我工作怎样了？我一时不晓得说什么。他看我低着头不说话，意味深长的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她以她儿子的例子叫我夜晚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早上要吃早餐，午餐晚餐都要吃饱……尽快去找个工作，不要怕……。一次我吃饭的路上，遇到他的奶奶，和奶奶交谈了一阵，她说下午准备把一张有工作信息的报纸拿给我，又怕不在。老奶奶都八十多岁了……可我有一次慌张出门，老奶奶坐在我住的屋子门口（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到的），她在后面喊我，我看见了她，她问我：你还记得我吗？我竟哑了老半天，困惑不解，又恍然大悟。当时真是羞红了脸。
　　
　　我刚在朋友那里吃晚饭的时候，他又打电话来，先问我工作怎样了，又问我现在可好。我笑了笑，笑说他说话怎么老哆嗦打颤，是不是那边很冷，冷要多穿些衣服啊。现在他在安顺，离黄果树瀑布不是很远。打电话的时候，他在街上一个人正往住地走，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我以为他又在飞机场，原来是拖拉机奔驰在路上轰轰。令我哭笑不得，不晓得他哪里听来的我一天只吃一餐，说没钱了跟他说，——居然为这语音发颤。肯定是他妈妈告诉他的，因为除了他妈妈，没有人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可阿姨每天上班啊，也一次没有碰到我，也不会知道啊。他今天怎么啦？千里之外哪来得知这搞笑的消息？通话了几分钟，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狼吞我的饭。像我这样的人，一天至少吃两餐（早餐不吃的，因为起得迟，学校里也这样），每餐必撑，不然很快就饿得嘎嘎叫，一餐不吃，岂不要死人啦？想起饭，就想起在广州那几天。因为一时大意，钱迟寄到了一天。当时我身上的钱还没几天就用得一文不剩，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我又不想开口向别人借，遂被饿了两顿。记得第二天早晨起得特别早，睡不着，只好到街上走（那时候天气炎热，屋子里住着十一个人，一台风扇，我的床位又吹不到），腿真有千斤重，而且越走越沉。望着路上车来车去，人才市场门前如山的人群，张张陌生又青春的脸，别是一番滋味。人生的悲喜很多，但过急过快，对健康很不利。那时走在街上，感觉上面的天就是我的，而我的脚要稳稳的站在这块土地上，不能倒下（因为我知道一个人饿七天不死，我一天没到就倒了，岂不被天下人笑话？）。我嘲笑那身边一个个忙碌的，为工作把自己修饰得像傻瓜样的飘过的人。瞧那酸不溜秋的西装，怎么擦也不靓的皮鞋，为了给那别人看，特地把那脸刮得又白又嫩，搭配着喷了很多油的刺猬头，像奏着一首美妙的晨曲……
　　
　　我想大笑。我也曾与他谈起此事。不久我有钱了发了个短信给他，说准备回去。他不解我做得好好的，怎么就回去？他跟我卖起了文言，道：“汝为何事而回？”我对他说过想起此事，我就想唾骂。不知道现在他在那边可好。我在这里安安静静了一个月，到这时都感觉毫不苦闷，悠悠自在。没钱的时候找工作做做，有钱了到处耍耍，也逍遥快活。钱是个好东西，没有的时候你一个劲地想着她，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她存在过。她就像女人，可又不像。男人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钱。我这个人对友情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但与人交谈还是很喜欢的，但至今还没有遇到可以和我交谈的人。所以有钱难免有时也寂寞。寂寞的时候不交谈也是活。前二十天，他也和我一样没有工作。于是他叫我介绍了两本书给他看。我介绍杰克的两本给他，他竟然一本没有听说过！那几天里他就读《马丁•伊登》（他的热情超乎我的想象），说那是他读的最精彩的小说，但很悲惨，反倒觉得《热爱生命》很好笑，——简直大失我所望。他讲起里面的一个情节，我也略有所悟（我虽很早就读了，但大块的内容忘了）。他说的是《热爱生命》里的那个人跟那匹跟了他好久的狼比谁先死，最后人存狼死。更可笑的是那个人遇到一头熊，他还没讲，自己就先笑起来了，说熊吼他也吼，到这时我也记起来了：——那熊被那人吓跑了，我们两个都大笑不止，肚子也疼得厉害，——熊被吓走了，可人恐惧的倒了！
　　
　　欢乐与悲哀也就在大笑的一瞬间。适才吃饭的时候我和同学谈起了他，调侃他就像在NBA打球的姚明，一向和善谦良，输球窝囊的时候，也不免大发脾气，指责一通队友。生活有时并不都那么畅活，老天就要戏弄你，让你想痛快也痛快不起来！一个月很快地流走了。从七月到现在，四个月也流走了。从终点我又回到了起点。此时我站在夜色中，回想几个月的酸甜苦辣，刚才晚餐的惬意，还有远方的朋友。不经意我也得到了这么多，还有什么好沮丧的呢？即使面对眼前无可奈何的门，我反倒没有进去的欲望。即使就这样默默地在门外呆一个夜晚，又有何妨？可是今夜不进，明天，后天，你总不能一直呆在外面不进去吧。前几次用的方法，今晚却行不通。我真想一脚把门踹开，敞着门睡一晚也无妨。我已无脸向他们求助啦。望着前面无穷的夜色，冷冷地打颤，阳台下幽幽的宁静得一如平静的湖面，我企图跳下去。一种自杀的快感突然蛊惑着我，心似乎又从死灰中得到一丝振奋。可办法还是有的，我把阳台上的一个大石墩，挪过来，把门上窗户使劲推开，果然没有被钉死，我就从外面爬了进来，门开了。我又把石墩挪回去。在夜色中像一个贼。一进屋我把屋子翻了个遍，仍没找到钥匙。门窗上布满了细瘦的通到屋内的电线，已经很老化的积着灰尘的电线，打了一个冷颤，刚才如果电线破损的话，没跳楼我也必死无疑。
　　
　　倒在床上，我真想大笑，可笑不出来。我就像吓走熊，自己坍塌了的那个人，——我也热爱生命的。
　　

十一月十六日记

2008-01-07 15:4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