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游记 |
开心一笑 |
小说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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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 ?2008-02-18 10:50:31?? | |
好功底,拜度,欢迎多来些这样的好文章 |
紫色海洋 ?2008-02-24 05:32:34?? | |
谢谢柿子,我得加快打字速度了~~ |
紫色海洋 ?2008-03-16 04:26:48?? | |
11 初恋
关于磊奇学长的事情,我一直到毕业很久以后才听雪妍说起,当年的她,曾经暗恋过那个磊奇学长。可是喜欢归喜欢,事实还是事实。爱商会有个无聊不成文的规定-不鼓励会内干部谈恋爱,尤其禁止干部之间谈恋爱!无论是何世加还是朱磊奇,都已是重要干部;所以,一切只是云烟。
回到云烟的当年。
雪妍参加的专案是校园征才,连续一星期在城区部举办就业相关的演讲;若冰拉着我和凝霜去捧场,就连思雨也特地从淡水赶来一次。至于那个叫周宇南的高个子,根本是场场报到;因为他也住在淡水,演讲结束,顺路送思雨回去,不在话下。就是又一个奇了怪了,虽说周宇南是爱商会的干部,但不属于雪妍的专案,尽心尽力也不至于这样吧?突然听到若冰那天的弦外之音,莫非……?
征才专案结束之后,爱商会举办个闭门庆功舞会,日子是星期五。当天,精心打扮过的若冰和雪妍双双出现,虽然没有引来口哨声,但也让大家安静了好几秒钟。时髦的雪妍,由白色紧身上衣抓住世人的眼球,延续深蓝色的圆短裙,左肩一朵紫红玫瑰,腰间系上黑色宽边皮带;踏着低跟白鞋,配上隐约的花香,绝对是只性感尤物。若冰的古典,则是创造另一个风景;淡淡的口红与胭脂,衬托一双大眼睛,明亮如秋水;丝质白衬衫配上酒红色的长裙,薄纱若有似无的挽住黑发;她是精巧玲珑的,是红木橱窗里供奉的中国瓷娃娃。
面对无声的讯息,我想应该表示些什么了,至少得暗示些什么,否则我一定是迟到的那块木头。于是,捱着四个女孩吃中饭。
“我恋爱了!”打断她们的胡扯瞎扯,我说完也不敢抬头,拼命扒饭。
“真的啊?谁啊?我们认识吗?”若冰问的很快乐,她的心思不在这儿,早已跳到晚上的舞池里。
“我们班的,你们都认识的,也算熟。”扒完饭,继续喝汤,碗足够罩住半个脸。
“谁啊──”凝霜把啊声拉的老长,我知道这个啊字代表太多事,“住宿舍的?住校外的?还是住台北的?坐火车的?还是坐校车的?到城区部的?还是台北车站的?”如果把她的问题回答完毕,主角也就水落石出了!
“我吃饱了,我去书法社报到,很久没去了,不好意思。”低头收拾东西,匆匆离开,留下四个满脸问号的女孩。不过,问号持续很短,下午再遇到她们的时候,没有人问起这件事。她们脸上多了些奇怪可笑的表情,显然她们已经讨论完毕,而且也有正确答案。
整个周末,电话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有点紧张,坐立不安一整天。晚上倒是想起来了,周日是爱商会主办的商管联合运动会,四个女孩子,当然忙得不可开交。
星期一早上的国文课,中国娃娃没有来。怪了,早上还看到她,抱着一本古文观止在城区部等车啊?下课看到雪妍、凝霜、思雨三个人还坐着不动,沉默的像是刚被拔过牙似的,“冰冰呢?”我忍不住问。
“你说呢?”雪妍懒懒的,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其他两个人,也是懒洋洋的,双眼无神。
怎么搞的,吃了蒙汗药吗?“舞会不错吧?运动会也不错吧?”
“舞会很好啊,运动会就这样啊,接下来的事,不好玩!”凝霜抬抬眼皮,看我一眼。
哦?不好玩?显然她们都知道那晚的故事。可是我还不知道啊!“怎么了?”我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何世加拒绝冰冰了?冰冰很伤心?然后连课都不要上了?”
“你在场啊?知道的跟真的一样!”凝霜送来的眼睛,白的很彻底。
“唉,有人求一次倾心相遇,有人不愿说出美丽承诺。于是,有人只好在无边的黑暗,写尽宇宙的寂寞。”思雨吟诗似的说着,全是一堆不着边际的浪漫。“这不是我写的,冰冰今天在图书馆写的,你要看吗?”思雨递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一大堆,大概是席慕容的诗。角落还晕开两片皱纹,不知道是不是泪水?
“那她人呢?”这回我可是正经八百,“还在图书馆吗?”
思雨忽然站起来,瞪着我,随即又坐下,别过头去,什么话也不说。
“不知道,可能在淡海吧?”雪妍摇摇头,“她心情很低落,叫我们替她请假,也没说要去哪儿。哎,你们说她会不会真的去淡海啊?”雪妍看着我们,有点担心。
“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我想以若冰的个性,心情低落一会儿罢了。
可是话没说完,思雨又霍然站起来,皱起眉头盯着我。“都是你啦!要追人家不快追,拖拖拉拉!你一定要等到那个死人拒绝冰冰了,你才要趁虚而入吗?你一个大男生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那天吃午饭,我们都以为你有一番表白,还盘算着怎么脱身,让你们两个好好谈谈。结果,跑去书法社?去干嘛?写情书啊?受不了!”思雨咿哩哇啦的像刮台风,炸开我的耳朵,也炸开我的心思;我的勇气,确实是缺乏了点。
回家时在校车上遇到若冰,她看起来挺快乐的。“你今天翘一天课,去淡海啊?”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要不要提及何世加。
“没有啊,除了国文课,其它的我都有去上啊。国文课我有请假,老师特别批准的。我也没有去淡海,没有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总馆或商馆的图书馆里啊。”若冰拿出一堆稿纸,乱糟糟的写来画去。“我把初稿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知道你的文学素养很好,帮我看看嘛。”若冰一边撒娇,一边把稿子塞给我。
定睛看了看,题目还没有,“什么题目?”
“没定,你给定一个吧。”若冰眼睛闪亮亮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雨过天晴了?太快了点吧?
既然如此,我耐心的把文章看完吧。一篇很风花雪月的散文,以古诗“上邪”为架构,叙述少女对爱情的浪漫憧憬与追寻。通篇词藻华丽,文句优美。可是,太过于浪漫,以致有点空洞。
“就叫上邪吧!这篇文章要入选佳作不难;但是,要拿前三名,比较难。”我总觉得她是强颜欢笑,不敢说得太露骨。
“有话直说,多谢!”若冰嘟着嘴,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接把感想和意见说给她听。“你的用词很美,真的。也看得出你的古文基础,很不是盖的。”
“是吗?就是堆砌词藻吧?像六朝骈文那样,写了一堆漂漂亮亮的东西,可是一点内容也没有。是不是啊?”若冰笑了,咕咕咕咕的笑得很天真。“其实,我一直有这个毛病,所以廖老师要我写些生活上的事,不要一直在美丽的词藻里打转。可是,这是我生活上的事啊,我的初恋嘛。虽然已经失败了,但是,不完美的结局,往往是最美的--是不是太肉麻了?”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很久没听见了。
下车道了再见,转身离去之前,我终于把在英文课上写的信交给若冰。然后,一路从永康街逛到台北火车站。以为很长很吵的一段路,今天似乎特别安静也特别短。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不回去吃晚饭,可是要不要问有没有人找我?就这么说吧,很怕接到若冰的电话,也很怕没有若冰的电话。干脆在这儿监工吧!
环绕台北车站一圈,简直就是个大工地,新车站、铁道入地、还有各个配套设施,每样工程都架上亮晃晃的水银灯,叮叮咚咚的日夜赶工。我的心也是叮叮咚咚的敲鼓,工头和几个工人正在吃饭,工头看到我,瞟过我手上的原文书,“大学生啊,这儿很危险的,快走快走。”
“我……是新闻系的,想做一篇报告,关于基层劳工的工作感想。看你们正在吃饭,也许有空可以跟我聊聊。”瞎编一套说辞,我实在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
“感想?赚钱养家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想什么?像你们这些大学生,有时间的才有感想。我们没有读书命,多做点工,多赚点钱,卡实在啦!”工头一边啃鸡腿,一边说着很真实的感想;没有丝毫的不屑和抱怨,脸上还有一种满足的幸福,仿佛有机会赚钱养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想想自己,衣食不缺的日子,反倒有时间去怨天尤人。比起眼前这些所谓的基层劳工,我实在是太渺小了。
踏进家门已经很晚了,爸爸正在在看夜间新闻,瞥见我回来,有点不高兴的指指电话,“你去哪玩了,放学也不回家!有一个女孩子,打了三次电话来找你,号码留在桌上,要你十一点以前给她回电。”父子俩同时望向墙上的老母鸡,滴滴嗒嗒的指着十一点十八分。“现在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
我偷瞄一眼茶几上的数字,是凝霜家里的电话。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或是丢了一块肺?很乱。
“那个女孩……是谁啊?”老爸听到叹气,检察官的职业病又来了,“电话是你弟弟和妈妈接的,他们说声音很熟悉。常打来的,是吗?”得想办法脱身,老爸的问题,一开头就是无底洞。
“对啦,大概是问借笔记的事,我去洗澡了,晚安。”胡说八道不能说太久,赶快溜走。
此夜自然是翻来覆去,像是睡了,又像是没睡。
带着空白的脑袋晃到校车车站,若冰幽灵似的溜到我身边,“喂,你昨天晚上去那儿玩乐啦?”大眼溜溜的看着我,“我啊,雪妍啊,凝霜啊,都给你打电话喽。打到十点半,你还没回家?去那儿啦?”
三个人都打了电话?显然跟老爸说的不同。“我爸爸说,只有一个女孩,打了三次电话。而且,我也只看到凝霜的电话啊!”一头雾水。
“是啊,我们是留下凝霜的电话啊,她妈妈比较不会问东问西嘛!但是,我们可没有自报姓名是李凝霜,反正也没有问我们是谁。”若冰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先约法三章,将来,不管成与不成,永远都是朋友哦。”
这算是接受了吗?“你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我当然也可以。”我装着一脸不在乎,心里倒是笑的很开心!真的!然后,我脑袋再度回到空白;所幸校车很拥挤,我们各自站着,不用说话。
捱到下车,除了帮若冰拿经济学课本之外,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哑巴。吸足一口气,指着商管大楼后面那片小河涧,“我们去那边走走。”哎呀,现在不是冬天吗?怎么这么热!“那边有条独木桥,桥下有乌龟,我上次看到的。”
“真的?乌龟啊?我们去抓一只来养!”若冰蹦啊跳啊的跑过去,拜托,这两本经济学课本,很重耶!
“想知道舞会和舞会之后的事吗?”风很大,若冰的声音被切的零零碎碎。我没有回话,搔搔头,其实又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我向来自诩口尖舌快,可是自从遇到这群女孩,无言以对的问题越来越多。 |
荷梦 ?2008-03-17 02:48:37?? | |
关注中。。。 |
白水 ?2008-03-20 19:23:19?? | |
等 |
紫色海洋 ?2008-03-21 05:04:17?? | |
12 天机
“我想何世加也不喜欢我啦!算了,反正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而且,爱商会有一个大哥级的人物,他说干部不可以谈恋爱,大家都挺附和的,我一个小人物,没有说话的余地。上星期六,他还找我谈话,什么恋爱会影响功课啦,等等等,其实是会影响会务。其实,我对何世加早死心了,而且也已经知道你的事情。本来,我想一走了之,连我参加文学奖都要管;可是,后来又想继续待着,总得留双眼睛看以后,是不?”
若冰停了停,也没看我,继续她的故事。“你记得那个周宇南吗?就是雪妍在办校园征才时,天天跟在她后面团团转的那个人。他追求雪妍,雪妍接受他了。可是,爱商会的压力,我真怕他们的感情会胎死腹中!”
“什么压力?那只是一个社团。”我早有听说爱商会的组织很严谨,也知道不允许干部谈恋爱,但是,那终究只是一个社团罢了,不是吗?
若冰哼了一声,冷冷的口气,足以冻住季节。“天天找你谈话啊,疲劳轰炸似的,闹得人心烦。雪妍和周宇南的事情,他们除了天天找雪妍谈话之外,还警告我不要乐观其成。不扯我便罢,既然以警告的方式把我扯进去,那就对不起,我偏偏要乐观其成!”
天,真的很冷,悄悄的打个寒颤。在许多人的眼中,若冰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妹妹,整天吵吵闹闹的笑个不停。可是今天,她却出奇的冷静冷漠;是因为有爱有恨,所以冷静?或是无恨无爱,所以冷漠。
“既然那么讨厌爱商会,是不是离开比较好?如果只是为了亲眼看到以后的发展,我觉得你是拿青春当赌本;日后没有输赢的问题,只有你赔了多少的问题。不值得!”
“值得?这种事以后才知道。不过,我有这么坏吗?”若冰突然哈哈地笑了,瞬间又是一个活泼率真的小姑娘,“这不是我留下的主要原因啦!我喜欢文学,热爱中国传统文学。可是,一次大学联考定终身,我无法改变自己的考试分数,但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啊!爱商会是个多元化的社团,各式各样的活动,可以充实各方面的知识。校刊社太偏文字编辑,学联会太偏校务活动,系学会太小,都不合小姐的胃口。所以,爱商会是个很好的选择。还有啊,里面有几个很好的朋友,真的很谈得来,舍不得放弃。”
课堂铃声响了,我们开始往教室方向移动;人群交流之间,若冰不停地和这个那个人打招呼,我在旁边陪笑脸,偶尔也插几句闲话,直到我们遇见雪妍。两人瞬间黏成一团,低声的说着悄悄话,不再和任何我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走进我们该走进的教室,冰雪加入霜雨,不高不低的叽叽咕咕,若冰回头看到书川坐在我旁边,眨眨眼睛,“诶,你刚刚看到有个矮矮的学姐吗?绑个公主头,下巴短短眼睛小小的那个,她最喜欢谈--话!”
“你是说碧湘学姐吗?”书川笑笑,“她刚刚有找我谈话耶!跟你和你有关,要不要给你们泄漏天机啊?”书川拿下巴指指雪妍和若冰。
“不要!”四个女人一起喊出来。
天机就在雪妍身上,她们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天機就在雪妍身上,她們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
白水 ?2008-04-19 04:40:32?? | |
怎么没下文了 |
紫色海洋 ?2008-04-23 01:08:59?? | |
等我忙过母亲节的晚会~~ |
紫色海洋 ?2008-06-04 01:35:18?? | |
13 伤春
期中考之后,一张张不理想的成绩,致使雪妍决定退出爱商会。为了挽回雪妍,爱商会少不了连番的劝慰与安抚,甚至出动了书川和若冰这两个身在曹营的小卒,终是以徒劳无功收场。虽然我一直都觉得,叫书川和若冰出面,简直是拿汽油灭火。
当然,若冰的成绩也是一团糟,不过她还是要赖在爱商会。所幸凝霜仗义,凡是遇到大小考试,她总是会复印一整套笔记给若冰。不久,思雨也加入这档送笔记的行动,在宫灯道的杜鹃花凋谢前,她们的笔记就发行全班了。
“昨天若冰跟我说,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感情因素才离开爱商会。”凝霜坐在福园小围墙上,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远,像是来自外太空一般虚无,雪妍靠在旁边;两人同样无神的眼,呆滞的集合在某个点。
“他们一定会这么说的,而且他们也只能这么说。”雪妍很无奈,即使与事实完全不符合,她也无法做任何的解释;或者说,越描越黑。
两个女孩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有人很委屈很想哭,有人完全不了解为什么同个社团的男女不可以谈恋爱,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不顾人情世故的维护这条规矩。不过是一个社团罢了,不是吗?
找到答案之前,问题衍生更多的问题,直到我们把无解当成解答。然而,不再有新问题,却开始衍生矛盾。
宇南不敢公开和雪妍过于亲密,怕让爱商会的耳报神看到,甚至两人走路都保持距离,陌生人绝对看不出他们的情侣关系。如此的遮掩,雪妍自然是有怨言,凝霜保持沉默,若冰帮宇南说好话,思雨完全支持雪妍,觉得爱商会是个独裁专制的鬼地方。
从问题到无解,最后累积矛盾,女孩们终于把所有不开心拿上桌面。四个人在思雨的窝里吵了一架,其实是把话说开,口气比较难听罢了。可是却有三个女人哭的稀里哗啦,凝霜忙着安慰这个那个,最后捅捅我,“去买面纸啦!”
算是逃离战场吧!我在侧门转了一大圈,除了面纸之外,我另外买了汽水、蜜饯、零嘴,最后带上盐酥鸡和卤味。等我大包小包的回到战场时候,四个女孩已经有说有笑,床上摊着一堆扑克牌。又在算命?我的天啊!
“嗯,好香哦!肚子饿!”雪妍高高兴兴的大喊。然后就是四个人一边说要减肥,一边不停的把食物送进嘴里。
晚上陪若冰到重庆南路逛书店,她买了一本宋词选集和一本脑筋急转弯,很奇怪的组合,我想笑,但是不敢。后来我们在街头等绿灯过马路时,她突然说起今天吵架的事情,“宇南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了保护雪妍,把一切责难都兜下来。你知道那些人,他们是想拆散宇南和雪妍;但是,他们要雪妍知难而退,而不是要宇南主动离开雪妍。到那个时候,雪妍不但受伤最深,旁人还要说她无情。”
我很讶异若冰的分析,她一向懒得动脑子,神经线也多半处于休眠状态,今天这番言论,老实说,有点儿复杂。“那……你会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但是问题只有一个。
“随缘就好!”水儿简洁明白的回答,没有半点商量空间。停了半晌,看着我,她笑得弯了腰。“无论何种缘分,我都珍惜。雪妍说的好,能相守一生的人,就是与我们最有缘的人。至于最爱的人嘛......放在日记本里好了。”
“那......你们爱商会里的人都那么理智吗?”我提出怀疑,“人家不是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命都不要,社团算老几?”
“他们,不是你们!”若冰甩甩头发,拨开前额的流海,“算了吧,我觉得是据我所知,光是我们这届就有三个女孩同时喜欢上一个大二的学长,然后这个学长就和其中一个坠入爱河了。”哦?真爱果然无敌。
“我认识吗?”话说回来,我好像听简书川说过这回事。
“嗯,你应该认识其中一个女生,唐君洁,你知道吧?其实我也只知道其中两个女孩而已。”若冰提腕看表,“哦,很晚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把若冰送上车,不知不觉的,我走到一个地铁站的工地,竟被工头认出来,“你又来啦!怎么样,作业写完了吗?”我一时很茫然,什么作业?呆了一下,想起不久前的一个小谎言。
随便点个头,忍不住又蹲下来跟他们瞎聊。工头指着一个正在挖不知道什么的年轻小子,“那个是我儿子,以前不喜欢读书,当完兵就来这里跟我做工!现在又觉得做工太苦,白天自己跑去补习班补习,说今年要考大学。哈哈,人啊,吃了苦头,才知道苦头难吃!”大老粗似的工头,品味人生却一点儿也不粗糙。
小子长得很像宇南,帅帅的娃娃脸。其实我蛮喜欢宇南这个人,虽然只是几次简单的接触,但是已经让人感到他的和善与内敛,难怪爱商会舍不得他呢!
回家后,雪妍的电话马上追进来,“冰冰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有没有很生气?我打电话给她,结果林妈妈说她还没有回家。”
“对啦,她要买书,我就陪她去逛重庆南路。没事了,她能有什么事!”不是拿扑克牌算算就好了吗?“你啊,南哥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你好好珍惜他啦!他躲躲藏藏的,还不是为了你吗?”
“我知道周宇南很不错,也了解他的用心,但是……但是……唉呀……有时候就是想不开嘛!”
女强人也有脑子打结的时候,想起她们今天哭哭啼啼的样子,很伤心的眼泪,却是为什么而流呢?误解?委屈?或者就是因为想哭?我猜她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然而,总有一件很清楚的事情──春日将尽。
当东风不再翩翩起舞,杜鹃花日渐零落成一地的缤纷,骄阳敲醒盛夏的钟声;我们头上这顶新鲜人的王冠,即将移交给历史。
待续~~ |
紫色海洋 ?2008-06-10 01:28:05?? | |
14 山雨
期末考最后一堂国文考试的钟声响起,七十五分钟之后,此生最辉煌的大学一年级,就正式画上句点。四只鸭子约好考完去淡海玩,还要我带上相机,帮她们“记录青春”;可是计划进行的很不顺利,因为有个迷糊蛋忘了来考试;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整天吵吵闹闹的若冰。
大家在考场坐定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若冰没来;开考四十分钟后,黄建仁交卷出场,教室门一打开,泪汪汪的若冰就站在门外。唉!怎么办?因为有人已经交卷,助教没法放她进来考试。
越是接近下课时间,围着迷糊冰的圈子也越密集,下课之前一分钟,国文老师也出现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监考的助教抱着一大叠考卷,在众人及老师的示意下,轻声细语的,“你生病了,对不对?”病人当然不能来考试。现在我们唯一要弄到手的东西,就是一张医院证明!
哎,冰山融了还真是闹水灾,若冰哭完一包面纸还在哭,边哭边打电话。还好迷糊蛋有个当护士的妈妈,拿张证明当然不成问题,看她挂下电话之后,抹抹眼泪,笑了;大家也就松口气似的,原本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总算散出一点空隙。
黄建仁有自己的车子,义气的要带若冰回台北办事。“三点以前应该可以回得来,快走吧。”没有车子的我们其他人,呆呆留在淡水等待;然后,一群人陪她满校园奔波的把事情搞定;最后的最后,一票人全挤在国文老师的研究室里,两平米不到的小房间,顿时密不透风。
老师透过厚厚的镜片,再次送来安慰的眼神。“刚刚教务处打电话来,通知我有一个生病的女学生要补考。没事了,好好过暑假去吧!”我们一起鞠躬道谢,老师也站起来鞠躬回礼;这……唉……什么乱七八糟,一个迷糊蛋,搞得大家都跟着迷糊。不过,看到每个人都绽开笑容,迷糊一下也算值得!
太阳下山之前,我还是帮四只鸭子留下影子;背景是商管大楼前的福园,有山有水,很适合当鸭寮。快门与快门之间,她们极不专业的捎首弄姿,却展现无可抵挡的青春;笑着、闹着,新鲜人的生活,悄悄随夕阳没入大海。
而随夕阳没入大海的,除了不可抵挡的大一生活,竟还有与若冰的恋情。似乎都是无法预知的骤来山雨,或者是根本被忽略的微风吹动,轻轻地摇落几颗树叶上的阳光,唤不醒凉荫下贪睡的美梦。
不愿意醒吧?我想是这样的。
爱商会选择花莲的某庙宇为暑训地点,我认识的人都去了。书川不止一次和我提及若冰的花莲之旅,在山清水秀的桃源里,有人陪她听尽暮鼓晨钟、溪吟石唱;在东海岸的蓝天碧海中,有人默默的为她堆砌沙堡,为她细数浪花。而我没有在意,甚至没有询问那个人是谁,因为若冰没有说,任何一次我与她在电话中闲聊,她从未说过关于花莲之旅的支字片语。
我想我是真的不想醒。
若冰为了完成她在爱商会所属的专案,一本名为“蝶初”的刊物,她像平时上课一般,天天在淡水与台北来回。据说天天会出现在爱商会办公室的人,除了会长和专案的组长,还有书川、宇南和某位叫孝武的男孩。书川也是“蝶初”专案的成员,宇南和孝武都有暑期课;每个人的出现,看起来都很合理。
可能我只是注意到合理的部分,而忽略所有其他不合理的情节;所以,贪恋美丽的梦。
有一天早上,书川叫我陪他去牵车;他买了一台时下最流行的摩托车,正好车行离我家不远。办好一切手续,书川拍拍车子的座椅,“以后若冰就不用天天搭火车来回淡水了!”
我应该要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吗?应该吧!但是我没有。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书川根本不知道我和若冰是一对情侣;事实上,除了冰霜雨雪之外,可能连黄健仁都不清楚我和若冰之间的关系。
忘了就是忘了,一整个暑假都没有想起来,包括若冰兴冲冲的告诉我,书川带她去渡口看夕阳,还送她一束红玫瑰。我只是静静的当听众,听她说夕阳的美丽,红玫瑰的浪漫;我以为,在许多忙碌与压力之后,她需要的是听众。
若冰要听众,但不是电话线另一边的听众;她要一个能看得见的实体,能陪着她在河边数星星说梦想的人。而我,不是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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