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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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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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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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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品长诗: 祈祷

实验品长诗: 祈祷
□吉林/董喜阳
一丝风挣脱了视线,甩开了深深拥抱它的岸
逃离的时光路过流泪的岩石,铁树长出灿然的蕾
它抬头仰望,迷离的太阳在云端的打坐
光,修长的指甲是利器,切开悬挂的白色手帕
额头会被一片森林欺负,下面是华丽的阴凉
这是夏日代售的席子,裹着因感冒而发烫的尸体
闭不上的眼睛顺着地图的曲线盘旋
路上的泥土稀释在尘埃中,漏掉的杯子
盛着满满的心事,却看不见自己的世界
野薄荷的馨香背叛了五官,你在反背叛的法场上
接受了以前的背叛,你能注视刀锋利的口子
有梦拂过伤疤,熨平了淤积多年的褶皱
泥沙俱下,在一口锅里煮熟自己
海边的孩子习惯把潮汐穿在脚丫上
奔跑中的若即若离,不会再有落伍的顾忌
白色的建筑充满恐惧,就像现在沙滩上摇曳的
小旗。你伤害不了它。它只接受大自然的吵闹
留声机在回廊里踱步,声响均匀沉稳
好似没钉铁马掌的小驴驹。它的嘴龙套是奶奶
缝补的破旧头巾。绣花斑驳脱落。
一座房子披上笨重的袍子,在叫卖声里轻视自己
踩不死的伶鼬把日子凿开一个巨大的巢穴
它储存粮食,它盖上躯体啃噬着纸张
一口气呼出,它登上了自己的封面
你不怕黑天,且把穿越雾凇的汽笛
当成是教堂礼拜天的祈祷。救赎的声音向你走去
肺叶在清晨燃烧,你在灰烬里剪除枝桠
它在雪中飘成叶子的形状。它是揣起的纸钱
在裤兜里焦躁不安,并在黑冢中抛锚
它置身海中,在圆形的港湾里洗澡
脱掉麻木的良知,奋力的爬上高耸的灯塔
它是浪花上的珍珠,在啤酒里泛滥的冰粒
它在冰冷的涛波里冲击着稚嫩的岸边
一只海鸥执着的沉入海底,如褐色的海藻
会在心底压着久远的惆怅。“回忆是一颗爬满虫子的纽扣
像是晚霞在天空泼墨,凝固成密密麻麻的斑点。”
一个苍老的暮钟敲响
寺庙的和尚退出禅房,诵经的人走进旷野
超度厌倦的歌声,超度在歌声里酩酊大醉的汉子
他长出一双翅膀,贴着平滑的天花板疾飞
他在不知所措的时间里藏起了自己。掰开餐桌上的
苹果,它的皮长在腹中。它是发了霉的天气
手术刀在棺柩中生出了铁锈,波光粼粼
谁能治愈这场痼疾,剔除生疮的死肉?
“只有旧石器时代的雨滴可以清洗固执的疖子。”
你的官邸如精致的瓷器,贵妇经常在深夜走进
紧缩的洞。她似弯曲的桥,在阴暗里支起自己
火车在这里会做一次持久的祈祷,壁面上的俏影
遮蔽了两个表情:他们的毛孔是敞开的暮色的大门
火把站成亮的姿态,繁星点点,它们是红尘最后的寄托
无嗔﹑无贪﹑无念亦无邪。
城楼上的旌旗舞动,它混淆了视野对于结果的渴慕
剑已冷,卷起的锋刃仿佛豢养的卷毛狗
美仑的皮袄上布满去年的虱子。
在城墙底,你会碰到佯睡的兵卒,他吸一袋烟的动作
就会有无数的动词窜出他的脚掌。他喜欢
与人大声吆喝,并时刻都把玩着主子的名片
他天生的小眼睛,跃过池塘,池水伺机而动
却没能挤开这扇紧闭的宅门。他说着过去的方言
在拿倒了的报纸上涂改着什么,神情异常的严肃。
他的目光不会离开外国妞的大腿,他想起自己的童年
就那样,他歪斜的躺在山坡上
蒲公英擦亮了他手中的银子,他离自己的村庄越来越远了
他用清水把碳洗成了黑色,他似月亮在白天失去光泽
他对阳光做了一次迫降。他始终守护着残留的天殇
在老去的水温里给自己降火,一只猫和他相依为命
世界开始慢了起来。
可是,有人听说他还是喜欢在减损的盛夏里
喝碗绿豆粥。在麻辣烫的锅底里沉浸自己
晨光是他唯一的交流伙计。
没有人能从缅怀的试管里把他提取,他在
透明的壁画里找到了永久的安宁。
找不到他的墓冢,他的家搬到了无花无草的崖上
光秃秃一片,只有碎撒一地的鳞抚摸他的自画像
近视眼的人看不见它的反光,它是凸面镜
盐巴张扬的覆盖了地面,呼吸和水分都已流失
暗红色的毛毯里只有咸涩涩的海潮
带着剧烈的腥味抛弃了绝望,你带走深深的爱
逃离那浸透着贪婪与罪恶的地方
你会拔出内心的耻辱,揪去体内多余的果汁
你会用带有冲动的镰刀割去一半的悔恨
而剩余的一半密不透气,连镰刀都
无法进入。那些燥热的水珠和干风
夹带着颜色的味道剁进肉馅,丰盛的晚宴已经开始
一个丢掉身份的人是一个异能者。
“霍乱后悖谬的结局是两个男人可以同时娶一个妻子。”
露水已被温度吸干,没有人再说你是异端
你只是上帝造的模子,在破土前风干了肢体
“谁是自己的残迹,你一直都是时光的跟班。”
你看见了吗?宴会上那些破旧的蓝袈裟
它们是爷爷的寿衣涂上金色的封条
雨后的彩虹像极了闪电在薄暮上长时间的逗留
它患了严重的病。中国人永远都治不好。
它愿意在教科书里死去,去寻找失踪多年的月亮
今晚会不会有发光的镰刀挂上栅栏,充当一次情感出轨的意外?
凡人,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困倦的灵,一直都搅扰你的视听,你的灵魂和你的默诵
都遗失在古罗马的千分之一的幽径中
请翻开手掌,截取沉睡的指甲,会有
鲜血哭诉着指引《圣经》的篇什。《创世纪》第一章说:“太初有道,
道与神同在,我就是道。”你是只驯良的鸽子,你不会在庙堂上
跪拜着,并在口中呼喊:“永恒的神底,阿门。”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这样长的诗歌,那些文字是稚嫩的生灵,却也浸透着歌者的虔诚,诗歌应该是在赞美中隐含着祈祷,如果诗是一架钢琴,那么生活就是它演奏出的最炽烈的音符。希望诗的福音能感召每一个喜欢它的人,作此诗留存。)
初稿作于长春商报社
二稿改美没印雅苑
2010-11-17—18

2011-01-07 21: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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