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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往事
浮云往事
一
当我感到寂寞的时候，我会抬头看天。天空深邃得让我有一阵阵的眩晕，我认为：在分不清天地你我的时候，也会分不清幸福和寂寞。
那一天，我坐在晚自习前的草地上，面对着还算宏伟的教学楼，一个人发呆。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的快乐，有的悲伤，除了我，没有人感到孤独。死党迷迷有事先走，只剩我一个，坐看万家灯火。
一个声音划破了宁静。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哦，没什么。散散心。”
那时，暮色四合。你的表情和我的喜悦，都在暮色中模糊不清。
你不会想到，你的一句话在我心中贮藏了一整个夏天。
二
我是林遥，在最耀眼的学校里做最不耀眼的学生。我说学习真无聊生活真无聊一切真无聊，当然，除了你。
迷迷是个可爱的孩子，这是她硬要我加上的。她的名字不是迷恋的迷是迷路的迷，她认真强调。如果细心去分辨，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是风景，比如你的名字晨若，若即若离的若，就像我们之间的感觉。
三
秋来，天高，云不淡。
我还是喜欢看云朵重重叠叠，像玉石里繁复的历史，看云朵密密麻麻地拥顶，看你的眼中有没有我的海洋。
我知道，云出现花纹叫岫，云呈彩叫雯，云多了要下雨，而在云像棉花糖时，你会来。
我们会并排躺在草地上，一起看蓝得不能再蓝的天，一起数云朵，像数我的孤独。
你说天空并不那样蓝。
我学着迷迷的语气说，天空不够蓝，是因为你头抬得不够高。然后转过头去，不理你。我可以想象，你的笑一定柔软得像学校门口的棉花糖。
你还在自言自语，你说林遥你真是个寂寞的小孩，你说天气真好，你说林遥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仔细听他的自语，因为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天空是绵绵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
有你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又怎样？
四
我看一部小说，然后在教室里哭得死去活来，因为里面的女生也叫林遥。
那个林遥爱西藏爱到骨头里，我也喜欢西藏，不过我更喜欢的是江南，那个小桥流水烟雨迷楼的江南。我也像她一样，不知道格桑花什么时候开，不知道央金玛是什么东西。那个叫颜叙的男生还是离开了她，那我的晨若呢？会不会呢？
当我把这个故事告诉晨若时，他不冷不热的说：“只有脑袋被门挤了的人，才会看这种小说哭得死去活来。”我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五
无聊的自习。
我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望向他好看的侧脸，看他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我在纸上写上，“怎么了，心情不好？”还不忘了画上一个笑脸。
想象得出他收到纸条的表情。我自顾自地笑，然后犹豫了半天，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下课了，看到他的桌子上有个纸团，打开来，上面写着：“林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笑了，我们真的是同样的人啊！总是写完条之后却不传出去，只在心里想象，别人永远不知道。
我在下面写上：“就这样吧，什么都不用说，挺美。”
就这样吧，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努力地去忘了你，不会在以后看到和你有关的事物时，突然眼里下雨。重回我原始的寂寞，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你要走了。
天空是不会永远晴朗的。那天，天空突然间阴了，乌云笼罩着天空，不时有紫红色的闪电横空划过，尽管气象台说，今天没有雨。
可是，天这么阴，怎么会没有雨？
闪电划过天空，把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就像世界末日要到来的恐怖。
我知道，我的天要塌了。
六
自你走后，一恍神，就这么久了，再一恍神，会不会是一辈子呢？
春来的时候，我穿上那件老土的外套，却再也听不到你说，我穿着它像农村郊区卖鸡蛋的村姑。
丁香，柳絮，在整个春天飘来飘去。
七
风属于谁的？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
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
我抬起头，天空还是那么的蓝，我看到了天空里你的影子。
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那是小说中的结局。
事实是，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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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11 11:21: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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