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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中国湖南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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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恨(长篇言情章回体小说连载)

第一回 点鸳鸯 杨柳露心迹
生日会 阿娇动芳心


2002年9月21日,中秋。月亮有如银盘一般地高挂天空,微风荡漾,长沙湘江河堤杨柳轻飘。华灯闪烁,桃子湖边,潇湘大道,车如流水马如龙。江岸风光带上,小贩穿梭来往,人声鼎沸。
  牌楼下,陈康的生日晚会就在这里举行。十几张报纸,划地而铺,中间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十余人席地而坐。八个死党也是室友自然一个都不会落下,还有陈康昔日的同学,以及他妹妹和妹妹的密友杨柳。
  时钟指向九点,陈娇点燃蜡烛,拉着她密友杨柳的手走到她哥哥身边,逼迫杨柳和她哥哥一起许愿,其他的人跟着起哄。陈康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红到了耳根,语无伦次,不知所措,只一个劲的埋怨他妹妹胡闹。杨柳倒是大方,竟自主动的拉着陈康的一只手冲着众人说:“许愿就许愿,什么大不了的。”陈康腼腆无奈,只能乖乖的任人摆布了。陈康与杨柳刚闭上眼睛,突然飘来一个声音:“如此大礼,请恕刘某来迟。”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男子飘然而来。陈康有如遇到救星一般挣脱了杨柳的手,赶忙迎了上去。攀着来人的肩胛说:“我说呢,我陈康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二十岁,你敢不来?快与我老实交代,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到哪里风流去了?”
  “冤枉,冤枉,我刘卓枉担个风流之名,到而今还是孓然一人,你倒老实正派,看这架势,俨然拜天地的样子。”
  “拜什么天地啊,都是我妹妹,乱点鸳鸯谱。”陈康经此一调侃,反倒从刚才拘谨的状况下挣脱了出来。
  “什么鸳鸯谱啊,谁跟你鸳鸯啦?”一边的杨柳不自在了。
  “对,对,对,没谁要跟你鸳鸯,你且自作多情呢。”
  “来者是谁,眼生的紧,今天是我哥哥二十生日,迟到也就罢了,还来搅局,什么意思啊,你?”
  “我跟陈康高中同学三年,从不曾听说过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哦?”
  “假的,妹妹还有假的吗?你带个假的我看看。”
  “哟,这倒是刘某的罪过了,陈兄也不引见引见,今天倒还真有几个眼生的。”
  陈康赶忙介绍:“我们寝室的这几个想必你不会陌生吧?”
  刘卓点头:“那是,那是。”
  “跟你对台的是我妹妹陈娇,还有杨柳,我妹妹的朋友。李勇,赵胜,我初中同学。”
  刘卓一一打过招呼说:“大家继续吧,别因为我而扫了大家的兴。看,蜡烛都快燃完了,快快许愿。”
  “你怎么也迷信这个啊,许什么愿啊。”
  “要地,要地,今天不比以前,一来你二十整寿,二来不是你妹妹给你点了鸳鸯谱吗?刚才还那么投入的闭着眼睛遐想浪漫呢,现在继续。”
  “对,继续。”众人起哄。
  刘卓拉起陈康的手扯到杨柳身边,一首搭一个,凑到一起,说“湘江为证,皓月为凭,对天许愿罗。”
  二人不再挣扎,一任刘卓摆布。稍时愿必,吹灭蜡烛,分食蛋糕。
  刘卓正一边吃一边与陈康闲聊,冷不丁一把奶油涂了一脸,活像个戏台上的三花。
  “这是谁啊,玩这种游戏?”
  “是我,陈娇是也,你刚才不是跟我对台的吗?我这叫报仇。”
  “报仇,我跟你哪辈子的仇啊?”话没说完,又一把奶油加蛋糕敷到了刘卓脸上,“这是怎么啦,这么多人跟我有仇啊?”
  “不错,这把是本姑娘赏你的。”杨柳说。
  “乖乖,我还是逃命去吧。”刘卓起身端起蛋糕做出要走的样子,冷不丁一个摔手,把半纸碟的蛋糕实实在在的贴到了陈娇的面上,起身便跑。陈娇丢掉纸碟就追,刘卓围着众人转,陈娇满手的蛋糕围着追,其他人也遭了池鱼之殃,纷纷躲避。一时乱作一团。二人跑得气喘吁吁,刘卓停下来告饶,陈娇把手上剩余的蛋糕涂了刘卓一身。
  江堤上人影渐渐稀少,生日晚会告一段落。一边李勇说:“唱歌去吧,我可是包厢都定好了的。”
  “算了吧,李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毕竟还是学生,太奢侈了我可负担不起。”
  “你生日,我可什么礼物都没买,就请大家唱歌,晚晚场,便宜,算我这个老同学的一点心意。”
  “在哪里啊?”陈娇问。
  “金色年华。”
  “那么远啊,现在车都没了。”
  “远什么啊,过河就到了。别耽搁了,走。”
  李勇俨然一喽啰头,众人蜂拥着边走边聊。
  金色年华,大包厢,颇为豪华。大家一一坐定,依次点歌,李勇带着服务员搬来啤酒三打,红酒四瓶,雪碧,可乐,熟食,零食,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李勇拉起话筒说:“今天是陈康同学二十岁生日,我与他是初中的同学,他呢成绩好,我不行,所以早早的走入了社会,做些小买卖营生,在高桥开了个熟食店。我们兄弟有年头没一起开心了,今天机会难得,都是陈康的同学好友,大家开开心心一个晚上,完了你们还读你们的书,我还做我的买卖。所以今天能吃的吃,能喝的喝,能唱的唱,不必客气。”
  “今天你可要喝好。”陈康冲刘卓说。
  “李勇,过来,陪我这兄弟喝酒,这里也就你二人能喝。他可是个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喝酒,只怕你还不是对手。”
  “你什么意思,读书我读你们不赢,喝酒,没话说,不醉不归。服务员,开酒,每人一瓶,其余的自便。”李勇拉起一瓶啤酒走到刘卓面前说“兄弟,请。”
  刘卓提起酒瓶回说:“请。”乖乖,二人一仰脖子,咕隆咕隆就喝了个底朝天。又开,又喝,连喝了三瓶才开始喘气,旁边大家拍手叫好,二人连说痛快。
  陈康不怎么能喝酒,端起酒杯说:“今天晚上感谢大家,我的酒量有限,仅此一杯,大家随意。”
  巡酒必,陈娇端起一杯酒挨到刘卓身边说:“听说你是个风流才子,我敬你一杯。”
  刘卓抬起头来,正好与陈娇对面。这刘卓虽然平日好调侃,可对女孩子还是保留着读书人平时的那份羞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细瞧过陈娇。此时一见,心里暗自惊叹:只见这陈娇面如桃花,肤若凝脂新洗;齐肩长发飘飘,凤目浅含秋水;眉如一弯新月,唇似两辨樱桃;花边素服,衬粉臂如酥如锦;十指芊芊,腕上朱珠一串,端琉璃一盏,酒映灯光,荡漾风情无限。更此时面含浅笑,七分娇柔内带三分微嗔,把个刘卓平日的轻狂惊了个一分不剩,直眼呆呆的只顾瞧着。旁边李勇捅了刘卓一把说:“刘兄,喝酒啊。”刘卓如梦方醒说:“喝酒,喝酒。”一仰脖子,咕隆咕隆的喝起了他的啤酒,借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放下酒瓶说:“才子呢,不敢当,就是喜欢一些别人不喜欢的东西,所以很难合群,只是跟你哥哥还算个知己。”
  “听说你是学中文的吧?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什么时候教教我啊,我学广告的。”
  “哦,是吗?在哪里就读啊?”
  “中南林学院,你呢?”
  “湖大。”
  “听说你还有个雅号叫李白?”
  “什么李白,只是因为平时好酒,所以得了这个浑名,那都是同学们瞎胡闹的。”
  “谦虚什么啊,我暑假还见过我哥带回去你的诗集。”
  “那叫什么诗集啊,不过是平时喝酒喝多了乱写来着的,自己打印出来权作消遣自娱而已。”
  “是嘛,有一首《咏柳》我记得很清楚:‘三月河边柳,杨花岸上人。凭栏回首看,感叹一伤神。’可我就是不明白,听我哥哥说你还没有过恋爱史,怎么就伤神起来了呢?”
  “所以叫骚客嘛。”一边的杨柳说。刘卓面含轻笑,只任她二人调侃。
  “把你的手机告诉我,我这里也写了一首,帮我斧正斧正。”
  刘卓把手机告诉阿娇后说:“斧正不敢,互相学习学习倒是可以。”
  陈娇存上刘卓的手机号码,给他发了个短信,刘卓打开手机一看,只见66两个拉丁数字。一边的杨柳凑过来说:“看看什么诗,搞得如此神秘。”刘卓赶忙收起手机说:“秘密。”
  “切,稀罕。”杨柳不屑的说。众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也没谁在意他们在闹些什么。刘卓仰卧在沙发上,两眼直望着天花板,在想着66的意思。突然音响里响起锣鼓声,原来是陈娇点的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选段。陈娇拉起刘卓的手说:“今天还没见你唱歌呢,这个你想必不会陌生吧?”
  “这是俺的拉手戏。”
  “吹吧,你就。”
  “不信走着瞧。”刘卓拉起话筒,与陈娇相向而立。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
  “胡大姐”
  “诶”
  “我的妻”
  “你把我比做什么人罗荷荷”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那我就比不上罗荷荷”
  “你比干就还有多罗荷荷”
  “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走罗荷荷”
  “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行罗荷荷”
  “走罗荷荷,”“行罗荷荷”“走罗荷荷,”“行罗荷荷”
  “的来,的来,的来嗨哎哎哎哎嗨嗨。”……
  一曲对唱和着锣鼓二胡好不热闹,到后来刘卓进入状态,竟与陈娇对舞起来。二人手舞足蹈,眉眼传情,还真像模像样,俨然戏台上的刘海与胡秀英一般。众人起哄:“看不出来,你们还真象那么一回事,不错,不错。”由不得众人喧哗,下一曲又接着来了,是杨柳点的《心雨》,一边陈娇把他哥哥推了一把,陈康踉跄一下,刘卓把话筒递给陈康。陈康接过话筒,按刚才刘卓站的姿势与杨柳对起歌来。陈娇与刘卓对了个眼色,刘卓努努嘴,两人会心一笑,偷偷的溜到陈康与杨柳的后面,使力一推,两人碰了个面对面。陈康的话筒砸在了杨柳的骸骨上,杨柳一声“哎哟”,陈娇刘卓赶忙躲开。陈康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摸,刚碰到杨柳,连忙又缩了回来。感情是陈康把杨柳当作了他妹妹,手触摸到杨柳的皮肤,感觉告诉他不是,甚至还可能给了陈康一下220V电击。至于杨柳,虽然表面大方,心里也免不了一咯噔,脸刷的一下红到了颈根。也不叫痛了,跑过去找刘卓的麻烦,说:“你个该死的刘卓,你们疯也就够了,还来作弄本姑娘,欺负本姑娘老实是吧?”
  “哎哟,可不敢,你要老实,天下就没有老实人了,你看看人陈康,那才真叫老实。”
  杨柳冲到刘卓面前,一把拧着刘卓的耳朵说:“说,谁不老实。”
  “你不老实啊。”
  “到底谁不老实?”杨柳提了提刘卓的耳朵。
  刘卓告饶:“我不老实,我不老实。”
  “刚才的事情,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罚你做东,请我们吃早餐。”
  “要得,要得,你松手行不?”杨柳松了手,刘卓接着说“这么恶,将来谁消受得了啊?”
  “你还说”杨柳又举起了手说“总之不会要你刘大才子消受。”
  “我消受不起,自有人消受是吧?”刘卓做了个鬼脸。
  陈康走了过来说;“刘卓,你也真不像话,没轻没重。”
  “心痛了不是,心痛了不是,怪我手重,感情你是故意的呢。想亲人家的嘴,也不必拉话筒砸人家下巴,大家说是吧。”
  陈康知道不必再说,什么东西到了刘卓嘴里,自己永远是输家。闹了半宿,大家也有点累了,有的哈欠连天,有的干脆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李勇刘卓继续拼酒,陈康的室友们睡了一半,剩下三个还在那里继续唱歌,陈娇与杨柳在刘卓左边沙发上耳语,陈康一人坐在他妹妹旁边也打起了哈欠。三点多了,陈康室友里有个叫王波的手机响了,王波一看号码,赶忙跑到门外去接电话。躲在墙角里亲爱的叫个不停,还不停的解释说:“真是我同学生日,大家都来了,我能不来吗?说了在金色年华……哪有什么女人啊,就陈康的妹妹和她的一个同学,其他的都男人……不信?不信你就过来看。金色年华405包厢……好,等你。”王波悻悻的归坐,半小时以后,王波的手机响了一下,赶忙出门接进来一个女孩。约莫20岁光景左右,一米六八的个头,头上挽个云髻,身态有点丰腴,黑皮超短群,钢钉头白色稀松皮带,肉色丝袜裹腿,胸脯高挺,低胸吊带背心,腰身露出半截,啤酒瓶盖大的肚脐眼点缀在白皙的肚皮上,活脱脱的一个时髦摩登美女。王波赶紧介绍,说这个是我女朋友杨丽,这是个同学某某,那个是同学某某,最着意介绍的就是陈娇和杨柳。杨丽倒没怎么在意陈娇,只是盯着杨柳狠看了一下。同学们都被这一吵给吵醒了,王波与杨丽落座,一边坐着的是赵胜。看的出杨丽是喝了酒过来的,进来的时候步履踉跄,坐下来以后还打着酒嗝。一边的赵胜似乎嗅出了什么滋味,说:“美女这个时候才来,应该罚酒三杯,歌三首,大家以为怎么样?”大家正在无味之时,都凑合着说:“要得,要得。”王波想要劝阻,杨丽端起酒杯说:“喝酒,本姑娘怕谁啊。”端起王波的酒杯却是个空的,就冲着王波说:“给我倒酒啊。”王波有点不自在,一边的赵胜识趣的提起酒瓶,给杨丽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杨丽一仰脖子,咕隆就喝了下去,把酒杯往玻璃茶几上重重的一搁,打着酒嗝说:“再来,满上。”杨丽又喝了一大杯,王波有点生气了,说;“请你不要再喝了,这里这么多人喝酒,看有谁像你这个样子。”
  “我样子怎么啦,丢你的脸是吧,你来长沙读书一年多了,每次都不愿意带我见你的同学,今天见着了,我今天高兴,谁也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杨丽是真有点醉了,可王波有女朋友的事情,大家谁也不知道,其中怎么回事情,就更没有人知道了。王波憋得一脸紫胀,无语的坐在一边生闷气。杨丽又喝了一杯,踉跄着走到点歌台前自己点歌。点了一首《春天的故事》,一首《杜十娘》,一首《舞女泪》。杨丽人长的好,歌唱得也好,歌声艳压满座。感情也很投入,开始唱杜十娘的时候,杨丽的眼眶就红润了,唱到舞女泪的时候,开始哭泣。王波意识到什么,赶紧走过去把杨丽拉到自己的怀里,扶她回到自己座位,把杨丽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揽着杨丽的腰,一首擦拭着杨丽的眼泪轻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行吗?我们回去。”杨丽点点头,王波拉起杨丽,恨恨的看了赵胜一眼,揽着杨丽朝门口走去。一边陈康说:“就走啊,等一下一起走吧!”王波不理,竟自地走了。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了,没有人去送,也没有人说什么,房间里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五点了,酒也喝好了,我们散了罢,我可不习惯熬夜。”刘卓打开沉寂说。
  “对,早点回去,大家还能赶早休息一下。”陈康顺势说道。
  出了歌厅的门,大家分手作别。李勇往高桥,赵胜往南门口,陈康等七人往中南大学本部,杨柳往湖大北院原财经高等专科学院,陈娇往中南林业大学,刘卓往溁湾镇。李勇赵胜先叫了个的士扬手而去,其他的人在交涉两个女孩子该怎么办。班车还早,让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回去也不合理,得有人送。陈康很自然的选择送他妹妹,杨柳拉起刘卓的手说:“你送我。”
  “这样,这样,我跟你打个换,你送杨柳,我送你妹妹。我跟你这么好的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不会怎么样你妹妹,是吧。”刘卓冲陈康说。
  “也好,你们路上小心点。”
  “那我们怎么办啊。”陈康的室友说。
  “我管你们怎么办呢,几个男人,你还怕有人劫色啊,要劫财,你们也没有啊。”陈康说。
  “你要得,重色轻友。”
  “不跟你们说了。”陈康拦了一辆的士,叫刘卓与他妹妹先上了车。刘卓与陈康握了一下手,陈娇与他妹妹拥抱了一下,众人挥手作别。刘卓将陈娇送到校门口,陈娇回头凝视着刘卓说:“知道我刚才发给你的66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想知道吗?”
  “想知道。”
  “自己猜,拜拜!”陈娇冲刘卓挥挥手,并把自己的手贴近嘴巴,吻一下,又挥一下,转身朝校门口走去。刘卓目送陈娇直到人影消失,还兀自呆立在原地出神。66什么意思嘛?一阵秋风吹来,刘卓打了个寒颤,一阵困意袭来,刘卓卓看看表。早上六点,公交车已经通了,刘卓上了一辆公交车。刘卓暗想自己本来以为这个66是陈娇随意发的,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自己还得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有点困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幸亏今天是礼拜天,没课,可以将昨天晚上损失的瞌睡猛补回来。

2010-02-09 01:4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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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09 02:06:57?? 第二回 博物馆刘郎显渊博 游湘江怨女种情种 引用並回復


第二回博物馆刘郎显渊博游湘江怨女种情种

中午12点整,刘卓的手机响了,刘卓从被子里伸出手抓起手机一看,陈娇打来的。刘卓接通了电话说:“喂,大小姐,你不要休息的啊?”
  “懒虫,你还没起床啊?”
  “起来做什么呀,今天周末呢。”
  “是啊,周末是该好好出去玩玩啊。”
  “玩什么啊?我没有活动,只好睡觉罗。”
  “有活动,我给你安排一个活动怎么样?”
  “什么活动啊?”
  “去湖南省博物馆看西汉女尸,刚好我们几个室友都没有去过,你知道撒,我们开学都不久,连车都不会坐,所以请你做导游罗。你是土生土长的长沙人,应该没问题的吧?”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有点瞌睡。”
  “起来啦,我的好哥哥,我都已经替你答应我同学了,都是大大的美女,包你一饱眼福。”
  “好吧,看在美女的份上,刀山火海滚油锅,今天我也下了。什么地方见面。”
  “我们学校门口,你快点来哦。记得带上你的数码相机。”
  “好,呆会见。”刘卓起床草草洗漱匆匆出门,在街边买了一个面包,一瓶保鲜奶,急急的登上了去往林校的公交车。快到站的时候,刘卓给陈娇发了一个短信:“5分钟到达指定地点。”马上收到一封回信:“我们已经久候多时。”刘卓刚下车,陈娇迎了上来说:“说带你见美女,你就跑得比猴子还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我同学,夏琳,王双,周艳。”刘卓一一打过招呼说:“本来呢我是要睡觉的,你把我吵来,见美女固然是一种引诱,但这里面多少包含着你的面子,大家说是不?”
  “天知道。”
  “对,天知道。”
  “别只顾贫嘴了,时候不早了,坐什么车啊?”
  “804,对面坐。”
  四个女孩在车上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停,刘卓一边硬没搭上一句讪。走进博物馆就是刘卓的天下了,四个女孩都是第一次来,什么东西都感觉好奇。门票自然是刘卓买单,五个学生都是半票,15元一个,五个人七十五块。刘卓带着四个美女就往西汉女尸陈列厅走去。说是四个美女其实一点也不过分,其中夏琳与陈娇在伯仲之间,只是微胖一点,另外两个实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王双高挑而愈加显得苗条,周艳长着一张圆形娇态脸,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洁白的牙齿殷红的嘴唇,体型则相对显得丰腴而可爱。一边夏琳凑近刘卓说:“我们陈娇今天早上回来不停的夸你,说你是湖大文学院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个雅号叫李白是吗?”
  “你听她说,我还有个雅号她没跟你说吧,叫风流浪子。”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吧,还风流浪子呢。”一边陈娇打趣说。刘卓苦笑。四个女孩站在进门口一字排开,各自摆出姿势。不消说,刘卓的工作该开始了,刘卓凝视这前面的四个女孩,虽然高矮胖瘦不一,可有一样是个个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真个是绿肥红瘦,难分轩轾。再看刘卓,一米七五的个头,阔脸浓眉丹凤眼,隆准厚朱唇,齿如白玉,肤若新洗。寸半平头,留一绺刘海,唇边浅须方露。体格健硕,骨骼清奇,指甲齐长三分,剔透晶莹,不染一丝尘垢。身著银丝素底贴身短袖,粉白休闲长裤,奶油白色休闲波鞋,纯白中统丝袜。咋看上去,真个羞煞江东八骏,愧死潘安宋玉。刘卓从皮包里取出相机,调好焦距,在四个女孩子前摆好照相的架势,抓住镜头连连的按动快门。然后轻松的伸出两个右手指头做个姿势,意即“OK”,可以了。
  走进西汉女尸陈列馆,刘卓如数家珍般的给她们边走边说,讲了大部西汉前期以及长沙国的历史。包括辛追夫人的所有出土陪葬物品的质地、作用及其细部特征都讲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辛追夫人的丧事是由他刘卓一手操办的一样。四个女孩无不对刘卓渊博的知识及其超强的记忆力和侃侃而谈的语言表达能力投来崇拜的目光。陈列馆里灯光暧昧,刘卓周旋于四个女孩之间,时而陈娇,时而夏琳,时而王双,时而周艳,或私语,或群言,刘卓有问必答,未见卡壳。
  临出门的时候已是六点,也是陈列馆闭馆的时间。五人走出博物馆大门,夏琳说:“我们现在是回去啊,还是有什么其它的活动啊?”
  “我看我们到湘江风光带玩耍去,今晚的月色正好,清风杨柳,又有才子在这里,我们四个呢虽然未必算美人,不过应景还是可以的。让我们的才子大哥发发诗性,留作以后的纪念,你们看怎么样?”一边王双说。
  “不错不错,只是晚饭怎么解决啊?”
  “晚餐应该由我们周艳小姐买单,一来呢,她是我们中间的大款,二来呢,是她叫着来的,我们这些人陪她出来玩耍,她好意思不请我们吃顿晚饭吗?”夏琳开始敲诈周艳。
  “我请客可以,不过消费必须控制在一百元以内,不然我这个月又不到头了。”
  “行,一百元可以吃肯德基麦当劳了。”夏琳接茬。
  “我看我们还是去找家菜馆,炒几个小菜,再喝点小酒。与我而言,方不负了今宵。”刘卓说。
  “那超预算了怎么办,你买单啊?”夏琳接过来又开始敲诈刘卓。
  “买单就买单,多大点事,走。”
  “等等,等等,先说好了去哪里吃。”夏琳不依不饶。
  “五家岭活鱼村怎么样?”王双说。
  “我看这样,不如干脆我们去江边找个渔船,那里的鱼特好吃,听说都是江里捞上来的。另外还可以在江心泛舟,学学苏东坡‘一樽还酹江月’如何?”
  “行!”四个女孩异口同声的回答。
  五个人一溜烟的上了303路公交车,不片刻便到了湘江一桥桥东。下车五百米左右南行便到了湘江渔政管理处的码头,刘卓轻车熟路,领着四个人竟自下了江堤。江堤下渔政大船黑灯瞎火,附近的江边停着十来艘大大小小的游船,顶棚上都挂着一溜小红灯。刘卓熟悉的带着四个女孩竟自朝着一艘铁板游船走过去,临近跳板的时候抄着一口长沙方言大声的呼叫船老板的名字。船老板闻声弓着腰走出船舱,见是刘卓,便满面笑容的说:“原来是刘大学,好久没来了,稀客稀客。”
  “不稀客,有什么好鱼没有?”
  “有,有今天刚上水的草鱼、黄鸭叫、白驹子。”
  “酒呢,够吗?”
  “巧巧巧,我今天刚进了两箱啤酒,专门为你刘大学准备的。”
  “那就好,你老婆在吗,我喜欢吃你老婆做的鱼。”
  “在呢在呢,你刘大学要来,我老婆她敢不在吗?”
  “你这嘴啊!”刘卓笑谈着领着四个女孩上了船板,船老板赶忙招呼,又是搬凳子又是递烟。招呼完毕,问刘卓等要吃什么鱼。
  “你这鱼都怎么吃的啊”夏琳发话了。
  “白驹子四十一斤,黄鸭叫二十五,草鱼十五。”
  “这么贵啊!”
  “不贵,刘老板经常来的,我还敢喊高价吗?”船老板改称刘卓老板了。
  “两斤白驹子水煮,两斤黄鸭叫红烧,两斤草鱼去骨黄焖。”刘卓兀自点菜了。
  “刘卓,你算了这要多少钱吗?”夏琳问刘卓。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候谈钱不显得俗了点吗?”
  “那是,反正你买单。”
  “那坐船还要钱的吗?”陈娇问刘卓。
  “当然要钱啦,你个傻妮子,那你要是坐着不走呢。”
  “那怎么算的啊?”
  “一百元一个小时。”
  “那我们要是坐上两个小时,加上酒菜不就要五六百吗?”
  “说了不谈钱,开心点。”刘卓亲昵的对陈娇说。
  “老板,有扑克牌吗?”刘卓冲正在船舱里准备的船老板叫道。
  “有,有。”船老板拉出两幅扑克,在船板中央摆上一张折叠黄油木面桌子,约有四尺见方,摆在船体甲板最宽的地方,刚好两边够坐得下两个人,就以甲板扶手铁栏杆做靠背,舒服虽谈不上,安全系数还算是可以。
  “打什么牌啊?”夏琳问。
  “三打哈,打啤酒的,输的数目以啤酒的杯数计算,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兑现。”刘卓叫板。
  “要得。”夏琳不示弱。
  刘卓搬个凳子坐在了靠船舱的位置,夏琳没动,坐在了刘卓的左手边。周艳本来坐在夏琳的右手侧,把凳子靠外移了移。夏琳叫周艳上,周艳推脱说自己不会打。陈娇和王双只得坐了上来,王双坐刘卓的下手,陈娇与刘卓对面。第一把刘卓叫分,叫了个65分。夏琳踩了一把,刘卓55分。抓起来一把好牌,本来手上的牌就好,大王一个,小王一对,四个七,两个二成对,底下配上两对七,选了红桃的主,红桃举手五五六六。第一把刘卓摊牌清光,长沙三打哈双进单出,陈娇等三家各输了六杯啤酒。第二把陈娇六十分坐庄,没打过,输了三杯。第三把夏琳六十分过了,第四把夏琳65分打了个光头,平了。第五把王双60分没过,输了三杯。第六把夏琳55分,又打了个光头,欠酒六杯。一边周艳靠着刘卓作者,看刘卓打牌,打完第五把周艳悄悄的对刘卓说:“她这牌凭什么叫牌啊,我看她是想喝酒了。”对坐的陈娇看着周艳与刘卓亲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可是又不好说话,只是心里老大不自在。第六把没有起,船老板叫开饭了。收了牌开饭,首先兑现牌桌上的输赢。夏琳喝了十四杯,陈娇与王双各喝了八杯,三个女孩算王双善饮,两瓶啤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陈娇上脸,四杯酒下肚已经是活脱脱的一个女关公了,勉强的喝完了五杯,欠下三杯等一下喝。夏琳逞强,硬是喝完了九杯,剩下的杯数与陈娇持平。三个女孩都有了几分酒意,船老板把船开到了江心。
  八月的湘江碧波荡漾,两岸灯火通明,旅游渔船来往穿梭。偶尔汽笛长鸣,挖沙船与中小型货轮慢吞吞的在航道线上行驶。刘卓开始劝酒:“今天是我第一次单独与这么多美女一起喝酒,真是大快人心,来,为了2002年8月16的好月色干杯。”“干杯”五个人齐齐的喝了个底朝天。
  “来,这第二杯酒为我们开学后第一次喝酒干杯。”夏琳带着醉意的说。
  等到把她们欠下的牌酒喝完,陈娇与夏琳都已经有点喝高了。只有王双还把持着固有的姿态,周艳则没有什么,因为酒喝得少,也许是酒量好。
  “你们要不要到橘子洲头去看看?”船老板问。
  “可以。”夏琳带着醉回答。
  船老板开动机器,柴油机啪嗒啪嗒的震耳欲聋,船体开始摇晃。陈娇与夏琳背靠着扶手坐着,两手摊开扶着栏杆。一束对驶而过的挖沙船的探照灯强光扫过,照耀在陈娇与夏琳身上。陈娇面带绯红,娇喘吁吁,白纱底下双峰起伏,吊带背心下的胴体定然可以迷死江心的色鬼。夏琳面色微红,一袭花边连体紫裙紧裹着稍显丰腴的胴体,为了稳当两条腿叉开而坐,一阵河风吹过,撩起身上的裙摆,粉色三角外依稀可见得外泄的丝状黑色线体与那曲线起伏、白如莲藕的大腿。幸亏只是一扫而过,刘卓只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也难免令人心猿意马。也幸亏没有谁注意刘卓的眼神,晦暗的灯光下也难以看出面上的表情。
  一边王双在大口的吃鱼,周艳举起酒杯冲刘卓说:“想必今天的酒你还没有尽兴吧,来,我陪你喝一杯。”由于柴油机声音太大,刘卓没有听清楚,便附过耳去问周艳说什么,周艳正准备复述,恰好船体一阵颠簸,周艳的嘴唇贴着刘卓的左颊猛的碰撞了一下。刘卓许是担心周艳倒下,伸手便去扶周艳,一把便搂在了周艳的腰上。周艳也没有挣扎,只到船体平稳,刘卓才把手伸开,周艳才把嘴移开。对桌的王双看了个清清楚楚,微微笑了一下。
  船靠岸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刘卓把陈娇夏琳扶上岸,周艳走在最后,刘卓叫船老板付帐,船老板隔着跳板叫嚷着说:“已经付过了。”
  “周艳买的单,我们今天可托了你的福,我跟周艳同学三年,从来没见她这么大方过,虽然她家里有钱。”王双诡笑着凑近刘卓说。
  “说了我买单的,多少钱,我给你。除了你该出的那一百。”刘卓走近周艳说。
  “给都给了,你再给我算什么回事情,如果你觉着过意不去,改日你再请我,我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你会喝酒?”
  “你以为就你会喝啊?”
  “得,那我不说了,这个人情我记着,一定还。”
  刘卓扶起习坐在石头上的陈娇,王双与周艳扶起夏琳来到湘江大道上拦下一辆的士,挥着手送她们走了。自己一个人在人行道上慢慢的朝寓所走去,刘卓总感觉到自己的左脸有点不对劲,挥手摸了摸,伸手一看手掌殷红,原来是周艳留下的印记。赶忙买了一瓶矿泉水,用纸巾蘸水擦拭干净,好似做贼一样生怕留下什么印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令他心里甜甜的,又乱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自己二十一岁了,以前一直赴在学习上,猛然一下子掉到花园里还真有点难以适应。虽然自己以前一直枉担着个风流之名,那都是因为自己诗文当中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段落引出来的浑名,看来以后真免不了名副其实啊。明天还要上课,来不及多想,两个晚上的折腾也确实够累的了。顺手拦了辆的士,径自回家休息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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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09 02:13:13?? 第三回 会六六痴女诉衷情 情人岛才郎盟誓愿 引用並回復


第三回会六六痴女诉衷情情人岛才郎盟誓愿


周一中午一点,刘卓正在睡午觉,突然手机滴滴的响,来短信了。刘卓睁开睡眼,是陈娇发来的,上面就两个数字“11”。这个11让刘卓联想到前天陈娇给他发的66,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呢,这个陈娇怎么喜欢玩这种游戏呢,这两个数字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刘卓还是不解。
  第二天下午两点刘卓又收到一个同一来源的短信,是两个二,第三天下午三点是两个三,刘卓似乎有点明白了。第四天的时候,刘卓回了两个字:“地点?”第五天陈娇没有再发数字,只有三个字“牌楼下”。
  周六刘卓早早的吃完晚饭,五点半就早早的来到湘江西岸的牌楼下,这时候夕阳刚下岳麓山峰,万道余晖洒满岳麓山上的天空。刘卓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似曾相识,而那人也看到了翩翩走近的刘卓,一个劲的朝他招手。一个礼拜,这二人似乎隔了一辈子,见到时心里都有一种莫可言状的感觉,两个人确定是对方后互相招手致意,走近后都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的拉住对方的手。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和真正的肌体接触。可是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没有谁觉得心里别扭或是难为情。二人拉着手互相凝视久久,陈娇说话了,语言有点激动:“你能明白的,我知道你能明白的。”
  “当然明白,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那么这个提议是你的,想必下一步你都安排好了,今天,我属于你。”刘卓打趣。
  “谁要你了,我只是想找个单独的机会与你学习学习。你知道我学的是广告专业,可是我的文史水平不怎么样,所以想向你讨教,也许离你近点能让我学到更多,你说是吗?”
  “也许是,接下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和我高谈论道吧?”
  “论道呢今天不合适,我今天心情好,带我看看风景倒是不错。不是说要学好中文先得提高意境嘛,所以今天就从这里开始。”
  “是,提高意境。那你吃饭了吗?意境可不是饿着肚子提高的哦。”
  “吃了,你看我们光顾站着说话,找个地方坐坐吧。”
  “嗯,对。”二人手牵着手朝江边走去,找着一把临江的石凳坐下。长沙的八月秋高气爽,黄昏的景色最为美丽。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江面,岳麓山遮住东麓的阳光,可是隔江的高楼和半边的江面还能见到夕阳的影射。真是半城黄昏色,半城夕阳好。刘卓温热的大手掌握着陈娇带有凉意的芊芊五指,渐渐的温度传递使陈娇感到无比的舒坦,刘卓感受着陈娇的手在自己的手中变暖,那如锦如缎的细腻软滑让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惬意。虽然自己曾经在书本上欣赏过这份美丽,但总不如此时来得真实,来得畅快。
  身边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百分之九十都是学生,也有偶尔走过的游客。有的拉着相机在拍摄,拍摄对面的城市、南飞的大雁、还有江中沙洲上的芦苇。一群大雁飞过,夕阳渐渐暗去。
  “看那些南飞的大雁,你说它们看到我们了吗?”陈娇打破沉寂。
  “当然看到了,明年回来的时候,它们肯定会在这里寻找我们的身影,如果见不到只怕还要盘旋一阵呢。”
  “你说我、周艳、夏琳、王双四个人谁最漂亮。”女孩子关心的第一个话题只怕永远无法改变。
  “当然是你啦,那还用问吗?”
  “巧言令色。”
  “哎呀,我比窦娥还冤啊,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不过我觉得你好像都喜欢一样。”
  “你觉得我是那样轻浮和随意的人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觉得她们都不错。”
  “是各有千秋,你的朋友当然不会差,要不然岂不是对你的侮辱?”
  “那你评评看。”
  “我跟她们一面之缘,怎么好评价呢,还是你说说吧。”
  “先说周艳吧,周艳为人深沉,有教养,家庭富庶,听说她爸爸是个地产商。而且她才是我们四个人中的名副其实的女才子,弹得一首好琴,古筝、二胡、琵琶都会。而且还会写诗,不过不像你写古诗,她的散文诗写的不错。我们学校里追她的人一大把,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不过她对你感觉好像不错,评价也很高的。”
  “她都说我什么啦?”
  “她说你英俊潇洒,大度大方,言谈风趣,学识丰富,总之都是好的啦。”
  “就这些,没其它的啦?”
  “有,她说你这样的男人难以控制,感情很难专注。”
  “呃,我说你们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说这个啊,噢,先不先的就说感情是否专注,是否好控制,难道女人就喜欢控制男人吗?”
  “又不是我说的,我倒不这么认为,自己喜欢就好,控制,何必呢。如果我的男朋友,只要他喜欢我,心里有我就成。”
  “不说这些了,看,天色已经黑了,我们到岛上去走走吧!”陈娇很顺从的跟刘卓起身朝沙洲上走去。那是长沙有名的情人岛,由于靠近河西,每到秋季河枯水干的时候,河西三座大学的学生便会成群结队的来这里玩耍。而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恋人,或者是从这里开始恋爱的,因此得了这个美誉。情人岛在橘子洲的西侧,橘子洲把湘江一分为二,情人岛又把西边的一半一分为二。靠西岸的一部分较浅,每到秋季便能徒步而过。
  二人在牌楼处下了江堤,江堤下去落差三米左右有一个护堤走廊,落差的坡度上种植着四季常青的绿化植物。二人朝南走去,边走边聊。走着走着,二人越靠越近,几乎已经找不到丝毫的痕迹。刘卓做出了一个大胆动作,松掉牵着的右手,缓缓的朝着陈娇的腰身搂去。陈娇没有任何动作,一任刘卓的发挥,而自己的身子也渐渐的与刘卓靠得更紧,头慢慢的靠向刘卓的肩膀。二人的步子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合一。这段路不长,一千米左右,二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走着,走着。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二人已经走到上岛的地方。刘卓牵住陈娇的手,自己在前面引路,下一个阶梯回头看一眼。这段路不好走,坎坎坷坷,路灯照不到这里,这里正属于灯下黑的地带。突然陈娇好像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朝前一个踉跄,刘卓手快,顺势就把陈娇迎面给抱住了。陈娇心里被吓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了,毕竟摔个跤算不得什么大事。而此时确是大事,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选择的动作也许决定着以后与这个男人的距离。陈娇选择了让他去。刘卓没有松手,就这么抱着,十秒、五十秒、一分钟,刘卓开始把自己的嘴唇朝着陈娇的脸部贴去。陈娇把自己的双手向刘卓的腰部伸去。嘴唇贴住了,吻住了。呼吸开始紧凑,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舌头开始交织,首先是舌尖,像蜻蜓点水一般的碰触。接下来二人的眼睛慢慢闭上,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上下滑动。就此时二人恨不能把对方给吃进去。不知道是夙缘还是什么缘故,总之一切已经开始了。
  微风吹荡着芦花,芦苇深处,两个声音在轻轻的交谈,这个世界也许只有热恋中的情人说话才会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细腻,如此的感情丰厚。
  “你觉得我美吗?”
  “美!”
  “美在哪里?”
  “你知道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我欣赏女人的标准绝对是一流的。”
  “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有恋爱是吗?”
  “是也不是,以前我总是想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我第一眼就给我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她肯定会成为我的初恋。”
  “我也是,我有很多朋友她们都喜欢在没有恋爱或是开始恋爱之前去研究恋爱的哲学,甚至去买很多这方面的书来看,可我觉得没必要。恋爱这个东西也许更多的凭的是感觉,尤其是开始。如果等到完全了解对方之后再去决定是否去爱对方,是否应该爱对方,这是很愚蠢的事。你说呢?”
  “你的哲学观很不错,人一旦太熟悉,就会发现对方太多的毛病,而毛病越多,几率就越小。当优点被毛病慢慢侵蚀掉以后,激情也就没了。没有激情的恋爱是一种缺陷,也许那压根就不是恋爱,应该称作一种婚姻的选择。”
  “你说恋爱等于婚姻吗?”
  “应该说恋爱是婚姻的开始,婚姻是恋爱的结果,至于是否等于我不知道。”
  “所有的事情一旦开始都会有结果的。”
  “那当然啦。就比如说一颗桃树上开满鲜花,当秋天收获的时候,花的数量与果实的数量肯定不是一样多,而且也绝对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桃子。”
  “你很帅。”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是一个矛盾体。”
  “怎么这么说我?”
  “你很古典,可是你又具有很强的随意性;你越爱生活,可是你又想超越生活;你很讲究,很细腻,可是你的生活很乱;你爱好仪表,可是你经常不修边幅。”
  “这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我哥说你,然后我总结的,你说对吗?”
  “你哥哥理解我胜过他自己。可我对你的了解却少的可怜,完全是感觉。”
  “慢慢来吧。你说我现在坐在你的怀里,我们算不算是在恋爱?”
  “我爱你!”
  “我也爱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二人的面贴近、亲吻,良久无声。
  夜已深,人渐渐少去,没了。只有暗处、芦苇丛中和石凳上还有些相互搂抱着的结合体,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人又不算人,算神仙,此刻的眷侣神仙。自己、对方以外的一切与他们无干,甚至于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心里眼里只有对方。秋,深夜,使人战栗。两个人的体温合在一起足以抵御江南秋夜的战栗。
  “你觉得王双那个人怎么样”陈娇的声音。
  “对了,刚才你只说了周艳,我想听听你对王双和夏琳的评价,毕竟都是你的密友,将来难免会有接触,多了解一些就少一些得罪的几率,你说是吗?”
  “我可以跟你说,可你以后不能跟别人说。”
  “我保证。”
  “夏琳这个人很高傲,也很泼,得理不饶人,而且爱占小便宜。很喜欢跟男孩子交往,她收到的礼物堆积如山,可是却没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所以你以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要习惯她跟你动手动脚的,她说话也很随意,别人不敢说的她敢说,别人不想说的她也说,很多时候她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但是没有恶意。我跟她初中同学到大学,这个我了解。”
  “那王双呢?”
  “王双我跟她认识才一个多月,她很智慧。具备领袖才能,我们寝室很多事情她说了算。听说她家里四个姊妹,她为大,父亲是个包工头。她很会说话,文章也写的不错。我们四个人中我的文学功底怕是最差的。”
  “不许妄自菲薄。”
  陈娇搂紧了刘卓。许久,刘卓问道:“你说爱一个人是否一定要拥有?”
  “那是肯定的,完整的最好,起码要拥有部分。”
  “新颖,什么叫部分,人还可以分离的吗?”
  “当然可以,比如心与身体。拥有身体的人不一定会得到心,而拥有心的人不一定会得到身体。还有财富与家庭,爱与生活,这些很多人都不一定拥有对方的全部。”
  “这些值得思考,那你希望拥有我的哪部分啊?”
  “心与生活。跟我生活在一起,心在我这里,这已经足够。”
  “就这么简单?”
  “是,只要心里有我,闹出点花边来我能接受。”
  “哇,你什么时候变到我肚子里去的?”
  “谁变到你肚子里去啦,我说的是真的。”
  “我爱你,我发誓一辈子爱你。”
  “今天晚上就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就这样,让我美美的睡一觉行吗?”
  “你说呢?睡吧,快天亮了。”
  陈娇闭上眼睛,刘卓轻轻的解开自己黑色的中长外套盖在陈娇的身上,仰望着天空。晨星寥落,东方透白,陈娇睡的很沉,洁白的脸上挂着微笑。刘卓借着晨光,欣赏着怀中的这件艺术品,说她是尤物,那是一种侮辱。应该说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也只有这抹晨光才配得上这件礼物。刘卓向天祷告,心里说:“上天待我,诚不薄也!”刘卓欣赏着,亲吻着,弄醒了陈娇。陈娇睁开惺忪的睡眼,轻轻的吻了一下刘卓说:“亲爱的,累了吧?”
  “还好!”
  陈娇挣脱着站了起来,用手揉揉眼睛说:“要回学校去了,可怎么向她们交代啊?”
  “你需要向谁交代啊?”
  “王双她们啊。”
  “那你准备怎么交代啊?”
  “实话实说,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万一你哥哥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我呢。”
  “那他总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不说也好,慢慢来吧。”
  “嗯,那走吧!”刘卓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没了知觉。
  “麻了吧,我跟你揉揉。”陈娇蹲下身去给刘卓揉腿。
  二人走上堤岸,朝阳照耀在岳麓山的东峰之上,放出霞光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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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09 02:13:59?? 第四回 接电话陈康赴佳约 探病体刘郎会艳女 引用並回復


第四回接电话陈康赴佳约探病体刘郎会艳女


周六下午,陈康吃完晚饭,正与几个室友在麓山南路的大路上闲逛。麓山南路宽不过十米,双向四车道,路面两边铺面林立,人行道上万头攒动,各种商贩在人行道一侧占地经营,都只是经营一些路人随意消费的物品,包括水果、饰品、烧烤和书籍等等。突然陈康的手机响起,陈康接通,却是杨柳打过来的。杨柳说明天想去金苹果买点衣服,由于自己初到长沙,不熟悉路况,想请陈康给自己带路。由不得陈康拒绝,杨柳给他说了很多他必去的理由,包括被偷、抢包、被欺负杀黑、迷路、请他参考等等。说好了明天上午9点陈康去到她们学校接她。
  其实陈康与与杨柳打小就认识。杨柳与陈娇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高中的时候杨柳考的是一中,重点中学,陈娇考的是普通高中。那时候陈娇与杨柳常来常往,十分要好。本来陈康陈娇兄妹年龄悬殊就只有两岁不到,三人也时常一起玩耍,可谓是青梅竹马。高中以后来往虽然少了些,但是每逢寒暑假杨柳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陈康家里度过的。两人本不陌生,初中时候就曾经发展过,只是因为年纪大了,高中又不在一处读书,慢慢的有了隔阂。上次陈娇开学的时候,陈康兄妹与杨柳三人一起来长沙的,那时也没说多少话,没想到杨柳读了一个多月的大学却变得比以前开朗开放了许多,上周陈康生日,已经有一番别样的感觉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要求自己陪她去买衣服。根据陈康的意识,一个女孩子叫一个男孩子陪自己去买衣服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是陈康还是答应了。实在的说,陈康在印象中对杨柳的感觉还是很好的。聪明懂事,善解人意,长相也不错。况且陈杨两家可谓通家之好,陈康的母亲与杨柳的父亲本来就是同学,两人知根知底,也无贫富之差。陈康平常也不善于与女孩子交往,所以都大学二年级,很多同学都有自己的女朋友,而他却到现在还是没个发展的对象,杨柳的这个电话似乎触动了自己的某跟神经,心里暗自高兴。
  次日清早,陈康早早起床,穿上自己最理想的秋装就出发了。当陈康到达杨柳学校的时候才八点半,陈康在校门口给杨柳发了个短信,不到十分钟杨柳就出来了。
  “嗨,你蛮准时的嘛。”杨柳满意的与陈康招呼。
  “当然啦,答应的事情总不能不兑现吧?”
  “记得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好。”
  “小时候我欺负过你吗?不记得了。”
  “还说没有,偷黄瓜,挖地瓜,摘桃子,哪次不是我们干活你享受啊?还有还有,还骗我钱买零食,为这些我和你妹妹没少被你妈批评。”
  “有吗?对不起,我记忆力不好,没多大印象。”
  “你记忆力不好能考上中南大学,是害怕说你当年的糗事吧?”
  “这有什么糗的啊,小孩子谁不这样啊?”
  就这一段对话,二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近两年形成的距离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的杨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米六五的个头,鹅蛋脸,柳叶眉,大眼黑眸,宽鼻头,厚嘴唇。如果说这些算不得典型的美女,但是杨柳的身材却具备一种别致之美。背宽体厚,胸围高耸,皮肤白皙透亮,胸腰之间曲线明显。手臂略显丰腴,著一身浅身白T恤,齐膝牛仔黄马裤,露出手臂下腿,寒毛二分稀疏色浅,毛孔明显,有如白玉点缀,愈显玉之白洁。尤其小腿腿肚突出,天画曲线引人入目,健康而不显肥硕。白色波鞋短袜,三角金丝头巾后拢二尺青丝马尾,显得纯洁厚重,自有一种超于娇贵之美。
  “你觉得长沙买衣服,什么地方适合我们消费?”杨柳与陈康并肩走着,杨柳征询陈康的意见。
  “那要看你准备买什么价位的。”
  “其实衣服呢,得体就可以,名牌我不怎么追求,再者说啦,我既然叫你来,一来带路,而来嘛帮我参考。”
  “你找我做参考,那我告诉你,你问它去。”陈康指着马路旁边的一棵大樟树说。
  “你有听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吗?”
  “什么知己者悦己者,我,我可不知道。”陈康作傻。
  “不知道也好,要知道啊,今天我怕是没机会请到你罗!要不这样,我们去步行街。”
  “不是金苹果吗?怎么步行街了?”
  “来长沙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呢,听说那里不光能买到好衣服,还有好吃的,今天索性去开心一天。”
  “噢,也行,其实在长沙读书两年多,我也就去过那么两三次,这学期我还没去过呢。”
  应该说步行街是长沙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听说一平方临街铺面的月租金就达到三千以上。尤其是周末的人流量,有人统计过每分钟有千人之众。杨柳陈康在路上走,首先陈康给杨柳和自己买了一瓶矿泉水,但是杨柳不和矿泉水,要吃冰激凌,这家没有杨柳喜欢的冰激凌,连走了三家才买到。陈康说:“你还像以前一样叼嘴。”
  “我才不叼呢,没有我喜欢吃的宁可不吃,省得花钱买个不自在。”
  陈康一笑说:“其实你这想法也不错,花钱当然应该买个自在,但就为了个冰激凌,有必要吗?”
  “太有必要啦,冰激凌是吃的,首先经过的就是自己的舌头,不是说‘眼耳鼻舌身意’嘛,舌头是六根之一,万万不可大意,否则就把这六慧根之一给糟蹋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禅语啦?”
  “什么禅语啊,懒得跟你说,看那里李宁的专卖店,我们看看去。”
  “那是男生消费场所,你去干嘛?”
  “叫你去就去嘛,呆会你就知道了。”
  陈康无奈,只得跟着杨柳走。二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杨柳直奔一款休闲鞋问服务生说:“有四十一码的吗?”服务生取了过来,白面黑标牛筋底。杨柳叫陈康试试,陈康说:“我又不买鞋,试什么试啊?”
  “我给你买,行吧?”
  “那怎么行,我凭什么叫你给我买鞋啊?而且还是名牌。”
  “就凭你我一起长大,亲如兄妹的这份情感,给你买个鞋什么大惊小怪啊。上次生日的时候我就看你那鞋不顺眼了。”
  “刚才还跟我算以前骗你零花钱的帐呢,现在又跟我买鞋,不知道耍什么花枪。”陈康老实不客气也就试起鞋来了。挺合适的,杨柳也不问陈康是否喜欢,也不问价钱多少,就叫服务员打包了。接下来杨柳又挑了一套休闲运动装一并给陈康买下来了,还有袜子也买了两双,总共七百八十元。走出店面,陈康说:“你真大方,我自己都没有一次给自己买过这么多钱的衣服呢,说吧,无故现殷勤,必有所图,接下来还有什么把戏。”
  “吃东西去,我给你买衣服,你请我吃东西,这叫两不亏欠。”
  “吃什么?”
  “火宫殿吃臭豆腐去。”
  “说起臭豆腐我就流口水,这个建议不错。”
  “是吧,我知道你就好这口。”
  “你不是不喜欢吃的吗?今天怎么啦?”
  “我现在喜欢吃啦,管的着吗,你?”
  “要得,要得,还是那脾气,由不得别人说。”陈康嘀咕。
  二人直奔南门口火宫殿,正是中午时候,又逢周末,火宫殿客满为患,折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张桌子。这火宫殿在长沙可是大有来头,地处长沙古城南门入口处,前面天心阁,后面坡子街,西行三百米便是湘江,东边湖南巡抚衙门,可谓自古繁华之地。据说这里是湖南长沙官办专门祭祀火神祝融氏的地方,里面有祭台石鼎戏台牌楼火神庙等等。由于祝融氏是楚国先祖,所以自古以来香火鼎盛,四时不辍,所以汇聚了一方的特色,尤其是小吃更是名闻长沙,而小吃中又以臭豆腐最具特色。据说乾隆皇帝巡游江南路过长沙,改火宫殿前面的别院为乾清宫,乾隆皇帝龙憩于此,闻臭豆腐之气味而胃口大开,命侍从买来一尝,为其平日所未曾吃过的美味,便命随从御厨学习制作方法,由此长沙臭豆腐之名天下莫不知之。长沙火宫殿臭豆腐为天下正宗,外酥内软。其先臭不可闻,过油锅烹炸后形成一种似臭还香的气味,由此得一俗语:“臭干子好吃味难闻。”时传至今,火宫殿臭豆腐的名声口味越传越远,凡来长沙的外地商旅莫不以一尝而为快。听说当年毛泽东三十二年回乡之时,首先去的就是火宫殿,吃的就是臭豆腐。刘卓要了十块臭豆腐,一碗面条,杨柳只要了一碗酸辣粉,一份小碟豆辣蒸排骨。二人正准备吃的时候,杨柳又要了一瓶王老吉和两瓶啤酒。陈康奇怪的问杨柳:“我不和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啤酒干什么啊?”
  “男人不喝点酒也不好,今天三十度的天气,喝点啤酒降降温也好。”这俨然杨柳不知道成了陈康的什么人了。
  “我最多喝一瓶,把那瓶拉走。”陈康冲服务员说。
  “喝两瓶有傻呀?就当陪我罗,反正下午还长这呢,慢慢喝吧。”
  陈康无奈,只能任由她去。这顿饭吃了足有两个小时,两瓶酒下肚,陈康已经面如武圣,双目难挣,昏昏欲睡。二人起身准备离去,陈康叫服务员买单,一摸牛仔裤口袋,发现钱包没了,急忙伸手四处乱摸,半天没找到。
  “糟糕了,我的钱包掉了。”
  “不会吧,你再想想看,是不是忘带了?”
  “不可能,我的钱包从来都是随身带的,我来的时候买车票还在呢,记得吗,我们从你学校来的时候买车票不是都在吗?”
  “对啊,那可怎么办呢,里面有多少钱啊?”
  “钱倒不多,一百来块钱而已,可是我的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饭票都在里面呢。”
  “想想,想想在什么地方丢的。”杨柳满地乱找,可怎么也没找到。
  “肯定是买衣服的时候被人偷走呢,我怎么这么傻呢,去年在步行街丢了一次,怎么这次又丢了呢?”
  “别急,别急,我们回去找找。”
  “还找,去年我找半天没找到。”
  “那怎么办啊?”
  “哎哟,我又要回家去补办身份证,然后还要办学生证、饭卡、银行卡,这下麻烦了。”
  “算了吧,丢也就丢了,正好下周我想回家一趟,我们一起回去吧!”
  大厅里人快走光了,服务员要收拾场地,杨柳陈康只能离开,还是杨柳买了单,人民币四十元。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康酒性上头,一个踉跄,幸亏杨柳手快一把拉住,陈康才没有载倒。杨柳看到陈康这个样子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还会走呢,刚才差点没摔倒。”杨柳扶着陈康走。
  在江边休息了一阵,陈康本来不会喝酒,被河风一吹,一口酒气上来,哇哇的吐了一地,可谓是翻肠倒肚,好不吓煞人也!杨柳眼睛都急红了,连说:“都是我,都是我,不该叫你喝酒的。”杨柳扶着陈康,用餐巾纸不停的帮陈康擦拭嘴角,买了一瓶矿泉水给陈康漱口。吐过之后,陈康头脑清醒了大半,看到杨柳那个样子,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连忙用右手去擦杨柳流到眼角的责备自己的泪水说:“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我酒量不好而已。”
  “酒量不好就别喝嘛,吓死人了。”
  “那不是你说叫我陪你的嘛?”
  “我叫你喝你就喝啊,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吗?”
  陈康没有分辨,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说:“我们回去吧!”
  “哦,那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行,只是老大不好意思的。”陈康调侃杨柳。
  “什么不好意思啊,你以前不是老送我回家嘛,算我报你的往日的情分好了。还有你卡都掉了,这个礼拜你有钱花吗?”
  “没问题,我和同学借点也就过去了。”
  杨柳没有说话,扶着陈康走过马路,在解放路口一个银行自动柜员机上取了一千块钱交给陈康说:“先用着吧,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用不了这么多,我一个礼拜也就两三百块钱足够了。”
  “人是英雄钱是胆,多几块钱放身上总不是坏事情。”杨柳没容陈康多说,把钱塞到了陈康的口袋里。自打从此以后,陈康对杨柳再也难以忘怀。
  却不道陈康杨柳分手之后,只说这天中午时分,刘卓的手机收到一个短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夜没睡到此时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不知道你可曾睡去,在你的睡梦里不知道是否有我?”这是陈娇发来的,只到下午四点,刘卓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刘卓赶忙回话,果然才子,文不加点,只见大拇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走,不片刻功夫,一首七言便传了过去:“一夜温情一夜深,而今尤觉在梦中。只愿苍天遂我意,鸳鸯枕上谱同心。”要不说文人才子多风流,只这份文字上的挑逗功夫就非一般人下的一般功夫所能达到地。
  陈娇接到这份短信,心头小鹿乱窜,又不知道如何回复是好,干脆来了个不加理会。其实陈娇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愿意,她与刘卓想要如何发展便能如何发展。对于这个问题她自己还需要考虑考虑。这一夜陈娇折腾到半夜两点才沉沉睡去,带次日早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喉干舌苦,头脑昏昏沉沉,勉强支撑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去上课,周艳发现陈娇气死不对,便对陈娇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什么,只是头有点昏而已。”
  周艳用手去摸陈娇的额头吓得赶忙缩了回来说:“乖乖,还说没事,你别把脑袋给烧坏了。”
  周艳扶着陈娇就往校医务室而去,一路上说:“也不知道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却找了个病回来。”陈娇不敢搭讪,到医务室一量体温,高烧三十九度。医生给她开了病假条,陈娇叫周艳带过去给自己请假。医生给她打了点滴,叫她下午再来一次。下午打完点滴后高烧稍微退了,又开始咳嗽起来。心里实在苦闷,就给刘卓发了个短讯:“今天有点不舒服,请了一天假,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心情还好吗?”
  刘卓收到短讯后估计陈娇是感冒了,他知道陈康感冒每次都是高烧带咳嗽,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却不知道陈娇感冒会是个什么症状。刘卓拨通了王双的电话,王双说自己知道陈娇感冒了,但是具体症状不是很清楚,是周艳送她去医务室的,叫她问问周艳。刘卓又给周艳打了个电话,周艳说陈娇高烧带咳嗽,打了一天点滴,高烧退了些,就是咳嗽得厉害,还带调侃的问他怎么知道的。刘卓搪塞说听陈康说的,反正周艳也不知道陈娇是否与她哥哥说了。周艳又试探着问刘卓是否过来看看,刘卓说她马上过来。后来这句话的语气周艳感觉有点不对,回寝室就问陈娇说:“你病得这么厉害,你哥哥知道吗?”
  “我哥怎么会知道呢,一个小感冒,何必高得那么严重呢。”
  周艳没有再就此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说刚才刘卓打电话来问她的病情,还说等一下来看她。陈娇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周艳多事,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去了,多说也无益,来个人看看聊聊也实践好事,何况还是刘卓呢。
  六点左右,刘卓带着一袋子水果来到陈娇的寝室。陈娇她们的寝室不大,六米多一点点的长度,五米多宽,两边分别摆着两个双重铁架子单人床铺,中间一溜条桌,两边的过道仅仅够过人而已,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片,床铺下塞满了各种生活用具和行李包。只见陈娇睡在上铺,踏花被子蒙头而卧。刘卓近来以后刚好遇上夏琳,夏琳睡陈娇的下铺,其她人都吃饭去了。夏琳接着刘卓说:“哟哟,什么风把我们刘大才子给吹来了啊?”感情夏琳并不知道刘卓与陈娇的事情。刘卓说:“听说陈娇病了,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你们啊,对了,王双周艳呢?”
  “她们吃饭去了。”
  “你吃过了吗?”
  “刚吃过回来。”夏琳叫醒陈娇。
  “你来啦?”陈娇露出头说。
  “是啊,好点了吗?”
  陈娇点点头,一阵咳嗽。刘卓看到夏琳在下铺收拾衣物,就问夏琳说:“你睡这铺啊?”夏琳说是。刘卓接着又问陈娇吃饭了没有,陈娇回说不想吃。
  “夏琳,你看这样,你让陈娇睡下铺两天,就当给我个面子。人感冒了要多喝水,这样爬上爬下的也不方便。”刘卓带着商量的语气与夏琳说。
  “哦,对哦,那你睡下铺来吧!”夏琳对陈娇说。
  “需要你们麻烦吗?”陈娇说。
  “当然需要,你哥哥感冒的时候,又是高烧,又是咳嗽,四肢无力,起码要三五天才能见好,看你这症候,八九不离十。”刘卓坚持。
  陈娇也没有反对,叫刘卓出去。刘卓迟疑了一下,乖乖的出去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夏琳唤他进去,只见陈娇已经趟到了下铺。夏琳打开水去了,刘卓坐在床沿,用手摸着陈娇的头,低下头去吻陈娇,陈娇把手挡开说:“别,小心传染。”
  “什么话,传染就传染,什么大不了的。”刘卓坚持的吻了一下陈娇的额头。蹲在床沿伸出手去到陈娇的被窝里攥着陈娇的手说:“希望你快快好起来,心痛死我了。”
  “没什么的,就一个感冒而已,别说得这么肉麻,叫我同学回来听见多不好意思啊。”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唧唧喳喳说话的声音,刘卓赶忙缩手坐在床沿,夏琳、王双、周艳和另外一个同学走了进来。刘卓跟他们打过招呼,又坐了片刻,其她同学陆续进了寝室,空间本来不大,显得十分的拥挤,况且都是些女孩子,要洗澡换衣服什么的,刘卓老待着也不是个事,只得起身离开。临出门的时候给陈娇洗了两个雪梨,倒了一杯开水,再三叮嘱好好休息。刘卓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周艳冲她打招呼,原来周艳在刘卓给陈娇洗梨子倒开水的时候提前走了出来,感情是专为在这里等候刘卓的呢。却不知周艳所为何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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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09 22:25:49?? 第五回 品香茗刘郎谈诗道 话乐理周艳抚瑶琴 引用並回復


第五回品香茗刘郎谈诗道 话乐理周艳抚瑶琴

 却说周艳侯在寝室门口等候刘卓,见刘卓走来招呼道:“贾宝玉探病,情真意切啊。”
  “什么贾宝玉啊,都是朋友,过来看看也是合乎情理的事,你说是吧?如果换作是你周艳,我刘卓知道了也照样会来的。”
  “可不是,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好。不过我觉得陈娇这病来得突然,前天一夜没归,昨天早上回来就神情怪怪的像吃了蜜一样,一天没有出门,老实拉着个手机玩。这里面不会与你有关系吧?”
  “可不要乱说,传出去闹得别人言语,大家没趣。”
  “不说也可以,我担心真要传出去,你就来不得我们学校了。”
  “那又为何?”
  “追陈娇的男孩子都快一个排了,还有写血书的,你就不怕哪个冒失鬼跟你急啊?那时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你菩萨心肠,想得周全,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专为等你而来。”
  “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事,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向你请教请教。”
  “精通不敢,略知而已,我也听说你是女中才子,正好可以切磋切磋。上次你买单的时候说过还你人情的,今天干脆就请你的客,你说到什么地方去吧?”
  “你没吃饭吧?”
  “是哦,那找个茶餐厅,吃完饭再喝茶,顺便聊聊。”
  “行,就到芙蓉路‘御茶园’去,你看怎么样?”
  “走吧”
  二人来到御茶园,找了个包厢。包厢里装饰古朴,里墙一副中堂,临郑燮的松竹图。中堂下一张条形高几和一把清式高脚靠背椅,几上置古筝一把。中间一张茶桌,桌子下面一个比桌面略小的方形洞口放脚,约半米深浅,四方各置缎面圆形绣花坐垫一个。刘卓周艳对桌而坐,少顷近来一个着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年岁二十左右,云发盘头,双脚银色金属发簪斜插拢住,面容姣好,眉目清秀,身段苗条,双峰高挺,曲线毕露,亦可谓一时俊彦之选。尤其经过职业培训后,举止有定,笑容可掬,温文尔雅,和风细语,轻轻的扣响了刘卓他们包厢的门,半分钟后开门走了进来,递上一本酱色点茶本和一本点菜单,并言道:“请问二位要点些什么?”周艳拿起点茶本,刘卓则拉起点菜单,先是刘卓点了一个爆炒肥肠的煲仔饭,接着周艳说:“给我们来一壶十五年的普洱,茶具要选用上等的蓝花瓷,不能有缺口破相油腥。”
  “好的,二位请稍候。”服务员答着这走了出去。先是把茶具送了进来,后来烧水的金属电茶壶和茶叶,烧开一壶水,烫洗完茶具问道:“请问二位需要我跟你们泡茶吗?”
  周艳答说不用了。接着刘卓的饭送了进来,刘卓也确实饿了,平日在学校大多是五点半到六点吃饭,现在已经八点,不饿才怪呢。刘卓一顿大嚼,满满的一沙煲饭菜不到十分钟就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杨柳隔桌瞧着,面带微笑,似乎在欣赏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吃完饭后杨柳开始泡茶。杨柳换了个坐姿,收回双腿,跪坐于软榻之上,膝盖朝前,下身后坐,上身弓腰前倾,低首敛神,好一副汉唐姿势。先是洗茶,十五年的普洱,每泡茶叶二十克左右。之间周艳把茶叶投入茶壶后,高高提起不锈钢金属热水壶,慢慢倾斜,茶壶的开水呈一条弧线从半米左右的空中流向茶壶。不及齐口,周艳收壶合盖,提起茶壶慢慢摇晃,把茶水倒入一个阔口上覆虑网的茶壶,然后取掉滤网,缓缓的把茶水倒向两个茶杯,一任壶里的茶水流到一滴不剩后二次把开水倒入有茶叶的那个茶壶。倒掉茶杯的水,再倒出泡茶的茶水,然后倒两杯于茶杯中,略有八分,用镊子夹着置一杯于刘卓前面说:“请喝茶。”刘卓说了句谢谢,二人开始饮茶。饮过三杯后,周艳说:“听说你写了不少的诗辞,其中不少有太白柳永之风,想听听你论论诗道。”
  “在你这个女才子前,我又岂敢班门弄斧。”
  “何必谦虚,男人的思想境界,诗风文骨与女人总有区别。况且听说你家学渊源,想必必会有一番高论。”
  “高论不敢,只是今天就你我二人,说说也可以,只是你别笑话我就行。”刘卓笑曰:“夫言者,心声也,夫诗者,语魄也,故诗者,非以华而为美。子曰:‘文胜质则野,质胜文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此诚难为者也!男子为诗,有言志者、有邪佞者、有避世者、有嫉世者、有应酬者、有寄情者,此六者尽其道矣。”
  “愿闻其详。”
  “所谓言志者,心怀天下,志存高远,心有所图。是故心中必有未达之愁,有得志之喜,此中滋味言与他人未必理解,不若寄与诗词,一抒心事,此等诗词有急切渴望知音的情怀;邪佞者,多媚俗之语,或为求偶,或为慕美,借诗文以显其才而能隐晦其辞,但其中多带淫意,辞多华美;避世者通达天下之事而不愿言天下之事,故多隐晦其辞,借物讽时,以抒发心中块垒;嫉世者心怀块垒,为天下世情而忧苦,恨己无回天之力,故寄情诗词,大加鞭挞,以泄其愤懑;应酬者,无见地,无诗风,无文骨,拼文凑字,为一时应景应人之作,言多脂粉,语多媚气,此诗中最下乘者;至于寄情者,超然世外之人,无意功名,无心财利,心存至善至美,不与浊世为伍,不与俗人结队,言高意雅,寄情山水,师法天地,举世知之者鲜而不以为意,唯此等人能知诗文之妙道而留之天地,一腔正气与皓月齐辉,此诗道之上乘者也!”
  “那么你呢?”
  “我不知道。”
  “你真奇怪,刚才大论长篇,论道说自己,却又不知道了。”
  “我是真不知道,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是即不智又不明。况且我现在还只是学生呢,与你一样都在学习之中,刚才的言语也只是一孔之见地,至于自己的诗风文骨现在还没有成型呢。”
  “话也不错,只不知道你今天有没兴致,可愿即席赋诗一首以记今夜之事?”
  “有佳人作伴,美女相陪,本当赋诗一首。只是刘某无子建之才,即席却是不能,待我回去细细斟酌来日成文后发给你如何?”
  “也好,来,请喝茶。”杨柳又冲泡了一壶茶,给刘卓满上说:“听说你颇通音律,又好文论,想必于音乐一道必有佳论。”
  “我曾经写过一篇《乐论》,是读《史记》的读后感言,却不知道你擅长哪种乐器?”
  “这里就有。”
  “你是说古筝?”
  “正是。不知道你对古筝可有研究。”
  刘卓起身走到琴台前,右手划过琴弦,只闻琴音一片,回头说:“琴虽不是上好的,不过音律倒还可以,看来最近有专业琴师调过,还不曾跑调。”
  “名不虚传,果是才子,何不弹奏一曲。”
  刘卓也不客气,也不就坐,只是双腿微微叉开,弓背低头闭目,左右两手扣准琴边位置,右手扣弦,左手抚琴,悠扬顿挫,一曲《沧海一声笑》就从刘卓的指下流了出来。低低一声宫音悠悠飘荡,周艳拍起手掌说:“男人与女人不唯诗风不一样,就连弹琴也有区别,闻你弹奏这首《高山流水》,与我平日听到的大有不同,别人弹奏,悠悠扬扬,飘飘荡荡,听你奏来,却能见得兵刃马蹄之声,确实难得一见。”
  “让你见笑了。”
  “不敢不敢,听你的琴音,想必你刚才说的《乐论》也是别有一番见地,下次可必须拜读,记得今天回去发到我的电子邮箱哦。”
  “好的,我是现过丑了,我想听听你这才女弹的调调。”
  周艳也不推辞,起身就走向琴几,先是试了试音位,伸出两手撩了撩鬓前散发,端正坐好姿势,敛敛神态就开始弹奏。只见周艳十指芊芊,龙蛇游走,琴声悠扬,一曲《高山流水》顿使刘卓神清气爽。周艳一曲已经弹完,刘卓犹自沉醉其中。周艳走进茶座,问刘卓说:“你是在欣赏我的琴音呢,还是在想你的飘渺大事啊?”
  “当然是在欣赏你的琴音啊,不知欣赏,简直是陶醉,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欣赏这么悠扬的琴音,真是享受啊。说实在的,你的古筝确实不赖,希望以后能多听你弹琴,那必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了。”
  “要经常听到却也不难,我周末都在家里,有一半的时间练琴,我想考九级琴师,确实还需要一个人来给我提炼提炼。”
  “你在家谈,我怎么能听到呢,我总不至于没个周末都跑去你家吧?哦,对了,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说来好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有家。”
  “这话却让我云里雾里。想必其中有什么不好说的,算我多嘴。”
  “其实呢也没什么,都是公开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我不想说起罢了。”
  “哦,这样,听说你家境很好,可却住宿舍,我有点难以理解。”
  “我父亲以前是做基建的,后来承包建设工程赚了钱开始投资房地产。钱是越赚越多,可是问题也就来了。前年我父母离婚,我父亲另外娶了一个去年又生了一个弟弟,母亲呢分了我家原来的那栋别墅,去年也找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我妈把他当宝贝一般,我现在是两头都住不得。所以我爸就给我买了一栋商品房给我单独居住,我本来成绩不错的,可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才使成绩一落千丈,所以考的学校也不尽理想。总之是一言难尽啊。至于住宿舍,实在是一个人太过无聊,不如在学校寝室姐妹们一起热闹也就忘了家庭的烦恼。”
  周艳说完刘卓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感觉到周艳挺可怜的。似乎周艳也感觉到刘卓的心里,浅浅的说道:“其实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父母的事情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可庆幸的是我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爸爸给我在银行存了一百万,而且每个月会给我支付一万元的生活费用,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我是个富豪,可是在精神和家庭上我却是赤贫如洗。”
  “人生或许本该就是这样的吧,其实你的心态我也颇能理解。我有和你十分接近的家事,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既然今天你我同病相怜,我就说说吧。我父亲以前因为历史原因一直到五十岁还没有结婚,四十二岁的时候才娶了我妈妈,我妈妈比我爸整整小二十岁。”
  “这算什么稀奇事啊?”
  “不稀奇却让人难堪,我妈妈因为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还有满脸的麻疹,所以智商低下,行走不便,我爸爸后来做中草药材生意虽然赚了钱,可是我母亲却成了我父子心头的痛。我爸爸呢还能习惯,因为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可是我有时候却很尴尬,你知道的,每有同学或者朋友到我家里,我最怕见到的就是我妈,但是她有偏偏爱热闹,每有人来肯定赶过来凑热闹,闹得别人都把她当神经病看。虽然说儿不嫌母丑,可我实在有点难受,所以我从上大学后就找了个房子单独居住了,幸亏我爸爸不反对,每个月给我的开支也足够支付我这些开销的。不过跟你爸相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罗。”
  “好笑,你这么英俊的儿子确是一个丑娘生出来的,这么一想我心里觉得平衡多了。”
  只见刘卓脸色一变,也许世人都一样,自己的父母只许自己说,别人是说不得的。还亏了周艳见机得早,没有继续往下说才没有惹得刘卓翻脸。周艳赶忙补了一句:“对不起!”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我彼此彼此。不过实在的说,我妈虽然不是很正常,但是对我却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以后我可真不知道如何安置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吧,都怪我把这好兴致给破坏了,来,喝茶。”周艳又给刘卓倒了一杯茶说:“这茶也淡了,时候也不早了,学校也要关门了,迟了怕又要爬围墙了。”
  “你不是自己有房子吗?又何必担心。”
  “话虽如此,可我真不愿意一个人回去,我怕。”
  刘卓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就说:“那我们回去吧!”
  周艳站了起来,叫服务员买单,结账是一千零四十元,只把刘卓吓了一跳。拿过单子看时只见十五年普洱一壶价格是一千块,饭却是四十块,刘卓在心里埋怨周艳给自己找难堪,自己掂量着钱包里的钱是断然付不起今天这个帐的,站起身对周艳和服务员说叫她们等等就往门口走去。周艳问:“干什么去?”
  “我出去一下。”刘卓挺不好意思的说。
  “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去,这茶本来是我点来招待你的,难不成还叫你买单吗?等你将来毕业了再请我喝更好的茶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喝茶。”
  “你看你这不是叫我难堪吗?老是你请客,好意思吗?”刘卓心里在埋怨周艳充阔。
  “其实我平常也没什么开销,除了自己买点衣服外,我也不喜欢充阔,我不是什么人都请的,今天请你,我自愿的。”周艳想解开刘卓的心结。
  “我刘某人今天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刘卓一声冷笑。
  周艳掏出钱包买了单,回头拉着刘卓的手臂说:“有的事情不要太当真了。”
  “虽然,可是我以后真不敢再跟你出来消费了,毕竟是地产商的小姐,我刘卓奉陪不起。”刘卓犹自心中忿忿。
  “你不同情我也就罢了,又何必这般挖苦呢,算我周艳不对,我先走了。”周艳说完气愤的冲了出去。
  刘卓呆了一呆,随着也往外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顺道上了个小便,出门来赶周艳,已经不见了周艳的身影。刘卓四面看了看,终于是没有找着,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周艳的电话,可是周艳不接,刘卓顺手拦了个的士就往周艳的学校赶去,毕竟周艳是个女孩子,刘卓还是有必要去跟周艳道个歉的。当刘卓的的士赶到的时候周艳正好付完的士费准备进学校,刘卓赶忙下车跑过去叫住,周艳回头,一边的的士司机在嚷嚷:“兄弟,先给了钱再说。”刘卓恐怕跑了周艳到时候说不清楚,回头冲的士司机说:“少不了你的钱。”
  “这我知道,可我还要做事啊,总不能让我陪你们谈完了恋爱再给我钱吧。”一边的的士司机可不干了,大声的嚷个不休。
  周艳走过去给钱,恰好周艳刚才打的士给了个二十的找了十块钱还没有放到钱包里去还在手上捏着,顺手就把钱给了的士司机。回头走到刘卓身边说:“你来干什么啊?”
  “刚才对不起!”
  “就为这啊,有必要吗?”
  “这个,这个,总之你不生气就好。”
  “不气,不气才怪呢,看在你赶过来的份上,气也就没了。我可不像有的人,小肚鸡肠,还什么才子佳人的满纸糊涂,却是个钱眼里放不了手的人。”周艳寒碜刘卓。
  “很晚了,我不跟你打嘴巴官司,只要你不生气,我也就放心了,毕竟我喝了你一千块钱的一壶茶,送送你也是应该的嘛。”
  “看看,又来了不是。”周艳笑着说。
  “不说了,不说了,是我刘某小气,这总成了吧?那你先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刘卓腆着脸说。
  “你先回吧,我到了学校门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着你上车我就回去,几步路就到宿舍了。”周艳铆上刘卓了。
  “行。那拜拜。”刘卓朝的士走去,刚才送刘卓过来的的士还没走呢。
  当刘卓打开的士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回头冲周艳说:“请你好生照看陈娇,有什么情况一定通知我。”
  “知道了,再见!”周艳舞着手,心里酸溜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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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10 10:29:03?? 引用並回復


第六回 遭瞒哄刘郎二探病 结夙缘陈杨颠鸾凤


第二天早上刘卓接到周艳发来的短信,是一首刚写好的新诗:
  昨夜的袅袅琴音/飘荡在我的梦里/为什么?我久久的总是难以忘怀/不眠的夜晚/不知道梦中的你/是否与我一样/透过夜晚/我仰望着星空/浅浅的天河/阻隔着一方的牵牛织女/不幸我心中的人/他心中记挂的却是另有其人
  刘卓是个明白人,一看这诗就知道周艳已经开始了爱情的攻势,现在摆在刘卓面前的是怎么去抉择。一种是直白拒绝,一种是暧昧的保留,除了这样,还有一种就是接受。那一夜的亲近,刘卓已经不能忘记陈娇,而且陈娇与自己都已经表露了心迹,况且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喜欢陈娇的,因为陈娇给了自己一见如故的爱她的理由。但是刘卓天性风流,当情感爱情之门打开后,其本性也就开始表露无遗。他给周艳回了一封暧昧回信:
  热情的女孩啊/我无意撩开你的裙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决定/因为我的心向往着自由/我心中的人不是你/又或许有你/我需要时间/你需要思考/这只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游戏的最后/蒙着眼睛的我/最后捉到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当你蒙着眼睛成为游戏主角的时候/捉到的倒霉蛋也未必是我
  周艳看着刘卓的短信,心里在揣度刘卓的心思,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心。高兴的是刘卓并没有拒绝自己,那证明自己起码还有机会,担心的是刘卓与陈娇走得太近,兵丁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确定关系,如果那样,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将眼看着成为别人的夫婿。哎,自己能做些什么呢?拆散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刘卓身上多下功夫,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对方下手,自己也没有经验。而且还不能太明显,现在还不是自己唱主角的时候,充其量只是个配角而已,至少在大家的眼中是这样。正如刘卓所说,或许彼此之间确实还需要时间,通过时间再寻找机会。如果这样,现在不如吧自己的配角做好,很多社会现实证明配角变成主角在某种情况下是很简单的事情。这种情况就是机会,对,机会。周艳心中在思考机会。为了保全机会,目前能做的就是多制造自己、陈娇与刘卓之间的机会。
  却说陈娇,自那日打过点滴后病情也就慢慢的好了起来。本来自己也不想太麻烦刘卓,况且他来探视自己,说话也不方便,虽然心里有一百想,可还是没有给刘卓打电话或者说什么,只希望自己赶快好起来,能一起跟他出去玩耍。到第三日,陈娇已经完全好起来了,正准备明天去上课。下午没课,周艳呆在寝室问陈娇:“怎么这两天不见刘卓来看你啊?”
  “我什么大病,就要他天天来看我,再说他凭什么天天来看我,我也没跟他说,他倒是发了两个信息来了,我只说已经好了。”
  “你信不信他今天下午会来?”
  “我不信!”
  “我给你打赌,如果他会来怎么办?”
  “怎么办都行,不怕你玩猫腻。”
  “如果他来了,你让他陪我去玩,可你不许吃醋。”周艳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这有什么啊,我凭什么吃醋啊?那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我晚上请你吃大餐,补补你这久病的身子。”
  “好,一言为定,拉钩。”陈娇伸出手指头,二人拉钩。
  周艳走出寝室,就给刘卓打电话,电话接通,周艳说:“你不是要我给你汇报陈娇的病情吗,对不起,我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只是陈娇不让我说,今天我不能不说了。其实陈娇从前天后一直高烧,到现在还没有退,昨天还勉强吃了些东西,今天到现在好没吃点东西。在不进医院,老在学校医务室打点点滴怕会出毛病的。”
  “真的吗?可她自己一直说没什么大为问题,哎,我就知道是这样。”刘卓在电话的另一头焦急的说。
  陈娇在周艳走出寝室后一直在思考周艳的话,自己在心里纳闷她怎么肯定刘卓下午会来呢,而且跟自己打赌,这里面有名堂,惟一的办法就是周艳给刘卓电话或是通过其它什么途径把刘卓骗来。对,肯定是这样,陈娇想到这里,赶忙拨通了刘卓的手机,陈娇拨通刘卓手机的时候恰好是周艳与刘卓通话的时间,连拨两个都是占线,其实也没多长的时间,只是陈娇心里一急就拨的快。陈娇生气了,把手机一摔,无名的在心里诅咒刘卓:“该死的家伙,不知道与什么人在打情骂俏,这么长时间还在聊,怕是记都不记得我了,可笑周艳,输定了。”陈娇这么一想也就没急着再给刘卓电话了,只是给刘卓发了个短信说:“亲爱的,我很好,记得千万不要过来看我,要不然我不理你了。”刘卓一见这短信,心里说:“好家伙,你既然病得厉害就应该叫我去看你,现在却这么说,那定是担心我责备。”刘卓二话没说就急急的赶了过来。
  当刘卓走进陈娇寝室的时候,陈娇已经坐在书桌电脑前在上网了。陈娇一见刘卓,心想:“坏了,这猪头怎么这么笨啊,不是叫他不来的嘛,他怎么偏偏就来了呢。”此时周艳正在床上歪着看书呢,一见刘卓,大笑说:“我赢了,哈哈!”刘卓云里雾里。陈娇嗔怪着问刘卓:“谁叫你来的啊?”
  “我来看你一定要谁叫吗?”刘卓听到陈娇与周艳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心里有点火气,尤其是陈娇这不近人情的话语。
  “你什么时候不能来,偏偏今天下午来。”
  刘卓走到陈娇面前伸手去摸陈娇的额头,被陈娇给挡了回来说:“都说我已经好了,你怎么不信啊,难道我像个说假话的人吗?”
  刘卓瞅瞅陈娇,又瞧瞧周艳,一边陈娇噘着嘴在生气,一边周艳笑咪着眼在瞧着刘卓。刘卓走到周艳床下,周艳是睡上铺的,因为她怕下铺别人弄脏她的床。刘卓生气的抬着头问周艳说:“看把戏是吧?你这是河苦呢,害得我挨批。”
  “你问我干什么啊,你问那生气的人啊,别人生气总有理由的,你连事主都没找对。”周艳俏皮的冲刘卓说。回头又冲陈娇说:“有的人这一下输大发了,哈哈。”周艳大笑。
  陈娇见周艳拿言语挤兑自己,站起身来推着刘卓就往门外走说:“出去,你给我出去,没谁稀罕你来。”
  “慢点慢点,刚才打赌怎么说的,这就想结了啊?”周艳拿掉自己身上的薄毯,穿一身短裙,光着脚丫子就从上铺爬了下来。
  陈娇回头看了一眼周艳说:“你想怎么样啊?”
  “怎么说的怎么办。”
  “得,人在这里,你带走吧。”
  刘卓有些明白了,回头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没事拿我开刷是吧?”
  “我刚才跟陈娇打赌你下午会过来看她,可她不相信,与我打赌,说你要是不来呢我请她吃大餐,你要是来了呢就让她叫你下午陪我玩,可偏偏你这傻瓜就上当了。”周艳边笑边说。
  “什么意思?”刘卓一声大吼。“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的是吗?把我让给别人,好大方啊,我什么东西,是让来被别人转让的,是被别人一顿晚饭换来的。告诉二位,我刘卓人穷志不穷,你们也别让,也别抢,我刘卓头上没插草标,我是有主的人儿。”刘卓说完这句,急冲冲的就夺门而出,一边的陈娇回过神来赶忙去追,可是刘卓早走到了寝室的门外。陈娇一看自己与刘卓关系也没确定,况且刚上大一的女孩心里还是有点羞怯,站在栏杆前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边周艳呢,看着陈娇追了出去,自己是去追也不好,不去追心里又老大难受。刘卓的话尖如利刃,自己前两次买单已经使刘卓对自己在某些方面存在成见才会说出一顿饭换他人的话来,看来自己还是不去的为好。刘卓愤愤的回了学校,自己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怎么会说出那么刻薄的话来呢,一句话伤了两个人,看来这谈恋爱可不是一见简单的事情。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大男子主义作祟,心想说也就说了,且自看看再说吧!
  刘卓回学校后,心里一直不能放下,因为毕竟初涉爱河,难免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便给陈娇和周艳同时发了一封短信:“刚才很抱歉,怪我脾气不好,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没多久陈娇和周艳都回了信,陈娇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该和周艳打赌,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说的那一层,请你原谅。只要你记得六六那个晚上,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请你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因为我爱你。”周艳则说:“谁有心情跟你生那闲气啊,我可没你那么小肚量。对了,你的《乐论》呢,怎么不见发给我啊?”刘卓收到这两个短信后心里平静了许多,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便用QQ邮箱给周艳把自己前一段时间写的一篇《乐论》给周艳发了过去。这篇《乐论》是刘卓前一段时间读《史记.乐书》的时候的感言,其内容如下:
  太史公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动,故形於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yuè)也。”解释成为现代的白话就是;“大凡音的起始,是由人心产生的。而人心的变动,是物造成的。心有感于物而变动,由声表现出来;声与声相应和,才发生变化;按照一定的方法、规律变化,就叫做音;随着音的节奏用乐器演奏之,再加上干戚羽旄以舞之,就叫做乐了。”所以音乐是人心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而音乐的具体表现手法又包括管弦丝竹金革石木等器,在人则有歌咏伤叹,在形则有舞戏光饰之间的节拍流动,用这些来表达人的情感,只要情感所到,一伤一叹亦足以抒发。圣人根据人情而制定礼乐,以达到辅助政治,教化世人的目的。
  圣人在制作乐器的时候选择的音调分为宫、商、角、徵、羽,五音协和,则乐章文质彬彬。《五经通义》云:闻宫声使人温良而宽大,闻商声使人方廉而好义,闻角声使人侧隐而好仁,闻徵声使人恭俭而好礼,闻羽声使人乐养而好施。在这里也可以看出音乐其实不是胡乱产生的,其所以有五种声调是具备了五种德行的,五种德行完全具备的人,那也就只有圣人了。如果五种德行单一的具备其中一种则其人是必有欠缺的,只温良而宽大的人容易被人欺瞒;只廉而好义的人喜欢好勇争斗;只侧隐而好仁必然是仁弱的;只一昧恭俭而好礼的人是容易被人欺负的;只知道乐养而好施的人必然会招来别人的怨恨和自己的贫穷。所以只有兼具了这五种品德而能协调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君子。
  一个时代的音乐,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政治和人心教化,政治清明时候是平和的,平和的音乐导人以善,人心向善,则天下自然太平。而末世危乱时候的音乐都是悲愤和怨怒的,人心悲愤和怨怒则必然情绪激动,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就会起而为乱,一方为乱,百方应之,则天下大乱矣,天下大乱,其国不亡亦不久矣!所以君子对于声音乐律是十分看重和谨慎的。比如人每每悲歌慨叹,则其心中必然是十分凄苦的;若人每每轻歌曼妙,则其心中必然是欢乐的;若人每每厉色粗歌暴语,则其心中必然是愤怒的;若人每每音语柔和,则其心必具爱心廉性,乃有德之人;若人每每哀歌泣语,则其心中必有伤痛。
  乐由心生,乐也可以影响人的情感,这种情感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是难以觉察的。人是有心性的,心性通灵,不是深具智慧的君子是很难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就不能正确的欣赏音乐。所以对于未成年人的教育在音乐上也是不能不注意的,就是成年人对于音乐的选择也是需要注意的,如果不注意,就会影响情感,情感不畅就会形成郁气,郁气集结久了就会影响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和影响自己的身体。
  太史公曰:“乐者,天地之和也”,是故音乐不可以无,却也不可以纵。无乐不足以为礼,无乐不足以怡情,无乐不足以养性。纵乐又足以忘形,足以淫荡,足以荒业,足以疏亲。忘形而德丧,淫荡则意迷,荒业则家贫,疏亲则人伦废也!所以不能不节制,所以君子为乐,适可而止,不荒不纵。
  太史公曰:“成王作颂,推己惩艾,悲彼家难,可不谓战战恐惧,善守善终哉?”白话的意思就是:“周成王作《颂》,推原自身所受的惩创,为家中所遭遇的祸难而悲痛,怎可说不是战战惊惊,善守善终呢?”汉高祖过沛县时作大风歌,文帝景帝以为作高庙之乐,这些都是警戒自己,不忘先人创业之艰难而兢兢业业守成的典范吗?到现代共和国成立之初,定《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难道不是为了警惕后人不忘国耻,激励后人拼搏奋斗的原故吗?
  所以君子谱曲作歌的时候是非常注意的,享受音乐的时候也是有选择的。只有那些没有思想没有意志的人才会不去加以甄别而盲目的选择音乐,只有那些没有智慧和道德的人才会去放纵声乐。是故刘君曰:“乐者人性也!”
  却不说周艳读了刘卓的《乐论》作何评价,单道陈康自从那天丢了钱包后想起杨柳对他的关照与爱护心里十分感激,其实杨柳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平常并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看她平日的穿着也是比较朴素的,很少买名牌和高档的衣服。但她却单单给自己买了名牌衣服,看情势还是早有准备的,这份心思傻子都能猜透,何况陈康并不傻。自此之后,陈康开始想杨柳,想她的音容笑貌,想她的过去,尤其是少小时候的往事,这时候有如决堤的黄河,历历涌上心头。成年人想未成年时候的事情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以成年人的情怀思想少年时候的事情很多时候令人发笑,经历过的艰难困苦令人感叹神伤;而童真游戏之事直使人向往迷留。陈康现在满心的杨柳,想到的都是好,就连以前小时候发生的不愉快在此时都成了十分值得玩味的事情。如此陈康心神恍惚,就像上辈子结下的冤家,一刻也不能放下。这样折磨了两日,陈康还是忍耐不住,周三早上,陈康就给杨柳发了个信息,就两个字:想你。这是杨柳期盼已久的两个字,其实如果陈康再不联系杨柳,杨柳就会来毛病,因为杨柳对陈康是司马昭之心,只是陈康反映迟钝,才害得杨柳很长时间枉自思念。由于女孩子独有的那份矜持,也是一直以来没有找到表白的机会,以前忙于学习考试,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些,现在处在大学这个环境中见到的到处都是恋爱情事,不自觉之间把隐埋已久的心事触发难以收拾。现在得到陈康的虽然只有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在杨柳的心头却有万斤之重。杨柳欣喜若狂,本想马上给陈康回话,但女孩子心思细密,回头一想,不能这样急迫。杨柳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好了与陈康对答的言辞拨通了陈康的电话。陈康接到电话,心里一阵紧张,因为陈康本就讷于言语,这一下真不知道如何应答杨柳。就这样陈康接通了电话:“喂!”
  “喂,在忙什么啊?”
  “没什么,你呢?”
  “你刚才的信息说明意思啊?”
  “没没什么意思。”陈康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真是个木头。”杨柳挂了电话。
  这一下陈康真不知道杨柳什么意思了,不过这下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干脆就说白了痛快。陈康真有点恨自己刚才的回答,不过陈康喜欢还是用短信,省得被杨柳抢白自己又会说错话。陈康直截了当的给杨柳发了个短信:“我发现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这是爱的征兆的话,那么我想我应该已经爱上你了。”
  陈康的短信有如一颗重磅炸弹垂直的就扔在了杨柳的天门头顶,这一下轮到杨柳吃惊了,想想陈康这个呆子,自己曾经多少次暗暗的表露心机,可是他就如一个绝缘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而这次却又来得这么直接。杨柳一边心喜一边忧,喜的是这个结果正是自己所求的,忧的是这一切又来得似乎太快,自己还没有心理准备。想想自己以前的单相思,再想想现在的担忧,杨柳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么理想变成现实的时候反倒不自在起来了呢?杨柳发了一阵子呆,暗自发狠心中说:“来吧,来就来得轰轰烈烈。”杨柳给陈康发了份措辞文雅的短讯:“你是个呆子/多少个夜里/我把你思念/可你却无完全没有感觉/你是个傻子/感受不到我如火的胸怀/只有风,吹来远方你的气息/我拼命的呼吸/你是个瞎子/看不到我灼灼的眼神/那里面有你/只有你。”
  陈康的回话很简单:“我想见你!”
  “不急,你周末回去是吗?我跟你一起回去,开学一个多月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好的,周六早上七点,我去接你,OK?”
  “等你!”
  两天的时间于陈康杨柳而言仿如两年,周六的早上,陈康早早起床带上回家的物品,包括夏季的衣物,还买了一些孝敬爷爷奶奶的食品来到中南林学院,给杨柳打了个电话,不出十分钟,杨柳就拧着两个手提袋出现在陈康的面前。表白了心事后的第一次见面对于陈康杨柳来说一点都不轻松,陈康见杨柳走来举着手冲杨柳招呼,说了一个字:嗨。杨柳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看得出杨柳的笑中有羞怯,这种羞怯是一个女孩子初涉爱河时的本能。还是陈康先开口说:“先去吃早餐吧!”
  “你想吃什么?”
  “面包加牛奶。”
  “那个不好吃,我也不习惯,我们还是吃面去吧,前面有家常德津市牛肉米粉店,味道不错。”杨柳也不等陈康回答,径直走在前面,她知道陈康会来的。
  二人回到家,陈康和杨柳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留守的都是老人。陈康家里由于两兄妹上学负担较重,房子是上世纪中期修的砖瓦预制结构两层三间楼房,显得有点陈旧。二家相距不远,只隔了一个山头。杨柳家的房子修得比较豪华,也是三间两层,框架到顶,二楼铝合金围腰窗户,顶部黄沟绿盖琉璃瓦,两厢照壁,檐头二龙抢珠陶雕,前檐角一对黄陶狮子,粉壁墙面年前新刷的,于乡下而言,显得较为出众。先是二人到杨柳家见过杨柳的爷爷奶奶,二老正在吃午饭。二人就便吃了些就往陈康家去,陈康爷爷奶奶见陈康杨柳回来了喜得眉开眼笑。一边陈康的奶奶拉着杨柳的手瞧了又瞧,看了又看,一个劲的夸赞:越长越漂亮。看得杨柳老大不好意思。其实老人呢,别看人是老了,对于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很明白的,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这次陈康和杨柳双双回来老人心里就在想这二人真是天作之合,怕是早就木已成舟了。尤其是杨柳上了两个月大学后已经学会了打扮自己,而且长沙的水是出名的养人,更觉得水灵漂亮,老人乐呵呵整整一个下午。晚饭后陈康奶奶开始铺床,陈康家二楼三间房屋,中间后面是楼梯间,前面半间是客厅,左面是陈康父母的卧室,右边两间通间一门进出,原本是陈康兄妹的卧室,陈康在前,陈娇在后。杨奶奶有意收拾了通间的铺盖,因为以前杨柳也是常来的,每次都是与陈娇共处。这次陈娇不在,而且整个二楼也就陈杨二人,老人心里是明亮的,如果能够发生些什么,那正是她所想的如果不能发生什么,或者二人有一人不愿意,这也说得过去:以前不就是这么睡的吗?
  夜十点,二老回一楼东厢自己的卧室睡了,陈康杨柳还在一楼西厢看电视。陈康奶奶在临睡前给杨柳陈康每人煮了两个桂圆鸡蛋,二人并排坐在西厢横木沙发上,陈娇不喜欢吃蛋黄,就把蛋黄夹给陈康,陈康本能的说:“你吃过的怎么给我吃啊?”马上陈康又觉得这话似乎不对,就带玩笑的口吻补了一句:“别把你的疯气传染给我了。”以前陈康老说杨柳有疯气,那都是小孩子时候的玩笑话,大了以后很少说,这个时候陈康借以掩饰刚才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使杨柳想起了过去青梅竹马的岁月,笑了一笑回口说:“谁疯气啊,那是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啊?”
  “想起你以前叫我疯丫头我就来气。”
  “你以前不疯吗?”陈康把头凑到杨柳的鬓边俏皮的说。
  “我怎么疯了,有的人才傻呢!”
  “那你倒说说我怎么就傻呢?”
  “还记得你高考前那次骑马的事情吗?”
  “那怎么能不记得呢,就是你这疯丫头,害得我差一点就不能参加高考。”
  “那怎么怪我啊,我没骑过马,摔跤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那叫正常吗?五六米的陡壁山坡不把缰绳拉紧给滚了下来,还亏得只有一点小伤,要是被树枝石头挂破了面皮,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我摔了那是活该,有的人那才叫傻呢,隔着马背就跳了下去,我倒没有什么大碍,他可比我伤得重,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
  “那伢仔有点宝气,别人滚下去的,他却跳了下去。”
  陈康结巴了半天说:“那我不是紧张吗,我比你大,你要是摔坏了我爸妈又要骂我说没把你照顾好,所以干脆狠狠的摔一下,他们就不会怪我了不是。”
  “真是这样吗?当时我真的挺感动的,那时候我就想,如果长大了他还对我这么好我就嫁给他。”杨柳把嘴巴凑近陈康的脸放轻语气问陈康。
  陈康没有回答杨柳的问话,只是把手伸向杨柳的后背轻轻说:“记得当时你的背心被石头刮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留了好多血,我当时心里好痛,我都忘了自己的痛了,只到我妈妈把你接回家后我才感到自己痛,结果右腕骨折,到现在我还不能自如的写毛笔字,都是你害的。”
  杨柳没有说话,只是让陈康揽着自己的腰,闭着眼睛把脸慢慢的靠近陈康的胸脯,这样杨柳就躺在了陈康的怀里。良久,陈康说:“以前、现在、以后,你都是我的好妹妹,以前我妹妹就嫉妒。”
  “以前、现在、以后你都会那样的爱护我吗?”
  “当然!”陈康开始吻杨柳,男人的躁动促使陈康的左手伸向杨柳的前胸,慢慢的杨柳呼吸开始急促,两只手紧紧的抱住陈康的头。陈康的手很不老实,穿过杨柳的内衣在杨柳的峰头磨裟,杨柳的呼吸一阵紧过一阵。慢慢的陈康松开嘴巴在杨柳的脸部耳根一阵一阵的吻,同时左手开始下滑,游过腹部,穿过皮带……
  杨柳一阵颤抖,推开陈康说:“我怕。”
  “怕甚么?”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的。”
  陈康把手挽着杨柳的头温情的说:“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
  “嗯,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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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21 03:41:50?? 引用並回復


第七回访旧友陈康遭夜袭寻是非杨柳劈情丝


第七回访旧友陈康遭夜袭寻是非杨柳劈情丝
  清晨一阵鸟鸣惊醒了梦中的杨柳,对于陈康,杨柳一直以为他是个羸弱的书生,没想到他的健硕居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透过窗棂,杨柳侧望着窗外的晨曦。今天的一切在她的影像中都觉得那么的美妙,她第一次在早上与树上鸟儿一起醒来;第一次卧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枕这她的手入眠;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以前追寻的那些快乐是那样的轻浅,轻浅得似乎与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关系。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回过头来看看沉沉睡梦中的陈康,用手撩开遮着他额头的那几缕发丝,细细的观看,细细的品味,她觉得陈康很帅,自己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厚厚的嘴唇、刚张出来的浅黑胡须充满诱惑;皮肤透着些许的油光色,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天堂饱满,下颚方圆,一口牙齿比自己的还白,还密不透风。杨柳低下头在陈康的额头浅浅的吻了一下,把他横放着本来给自己当枕头的手给移到毯子下面,自己侧身卧着,两个手捏着陈康的左手,就这么侧着、卧着、看着,看着看着,杨柳脸上露出了笑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为什么要笑。
  杨柳听到楼下开大门的声音,陈康爷爷他们应该起来了,那么自己也应该起来了。杨柳松开陈康的手,撩开毯子准备起身穿衣服,突然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右手臂。原来陈康早就醒来了,接着从后面搂住杨柳的腰,下巴靠在杨柳右边的肩胛,左脸贴着杨柳的右脸轻轻地说:“一部历史将从今天开始书写。”
  “NO,应该说是一部乐章将从今天开始演奏,你是琴手,我是萧手,这部乐章少不得你,也不能没有我。这部乐章将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它将一直演奏到海枯,到石烂。”杨柳把自己的脸在陈康的脸上轻轻的磨裟着说。
  “对,一部美妙的乐章,前奏已经开始,昨天晚上弄痛你了,我知道弄痛你了,可我还是忍不住那么残暴,我看得出你当时的痛苦。”陈康温柔的说。
  杨柳在心里想这个男人还真傻,可嘴上却说:“知道我痛苦还那么用力,知道我痛苦还坚持那么久?”
  “不是.......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快点,可就是快不来。”陈康委屈的说。
  杨柳扑哧一笑,回头捏着陈康的鼻子说:“说你傻你还不服,你见过做爱伤过几个人,又不是强奸。再者说啦,谁没有第一次啊,谁不过这一关啊,你能坚持得久那证明你身体好,你说是吧?”
  “哦,你真不痛啊?”陈康还是那么认真的说。
  “痛是有点啦,幸亏第一次你也就那么三下,第二次就没什么啦。”
  “可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个什么感受。”杨柳好奇的望着陈康说。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就我现在学的那几个汉字和英语单词好像还没有一个词组或者一句话能把它描述清楚。”
  “是的,这个世界还真有说不出来的东西,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境界。”杨柳深有同感的说。
  杨柳起身穿衣服,陈康又躺了下去。穿好衣服的杨柳把陈康的内裤捡起递个陈康说:“把这个穿好,等一下来人了看你好意思。”杨柳说着话下楼洗漱去了,一会儿拿了个黑色的塑料袋上来打扫战场,把大把大把的纸巾塞进袋子,稳稳地扎好口子,又把昨天陈康装衣服回来的塑光彩绘纸袋里面的衣服全部掏出来,再把黑色的袋子塞进去,提着下楼去扔。
  陈康他们家就在马路边,路对面就是一条小溪,路与溪之间有五六米的落差,坡上长满了各种杂草和树木,平常陈康家的垃圾全部仍在那片草木丛中。杨柳拿着袋子正准备扔,突然陈康爷爷从屋里叫住说:“姑娘,那么好的袋子扔了可惜,留给我装东西吧。”杨柳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呆在了当地。陈康奶奶赶忙出来把老头拉进去说:“你老糊涂了吧,一个袋子有什么稀奇的,八辈子没见过东西是吧。”
  “是怪可惜,多好的袋子啊。”里面陈康的爷爷还在争辩。接着里面一顿吵,吵了几下就没了声音,不知道老太婆怎么说服老头的,总之老头应该是服气了。杨柳尴尬的把那个黑色的袋子掏出来狠狠地扔了出去,怯怯的拿着那个袋子回到里屋递给陈爷爷,这时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杨柳,慌乱的神态很明显,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陈奶奶赶忙过来接住袋子说:“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陈康那个懒货还没起来是吧?你帮我去叫叫,叫他起来去买点菜,家里一点荤菜都没有。”杨柳如获特赦般的应了个好就往楼上跑。
  吃过早饭陈康冲杨柳说:“我们今天去看看宾仔吧?”
  “去看他干什么啊?”
  “他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最好的朋友,你不记得了吗?”
  “不知道他在家没有?”杨柳似乎有些不愿。
  “在家,回来之前在长沙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还说请我去钓鱼呢。”陈康没有注意杨柳的神色,打开摩托车的油箱看了看就把车推了出来先坐了上去说:“好久没骑了,就当去兜兜风也行,再说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好去。”
  没办法,杨柳也坐了上去。却说陈康说的这个斌仔姓郭,单名,是陈康杨柳小时候的玩伴。郭斌从小调皮,有一身好力气,身高体大,就为此小时候也经常闯祸,是他们这个地方出名的大哥级人物,小时候陈康杨柳有什么外面的纠葛难以解决的都是斌仔给他们摆平。可就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幸运的是去年体育学院特招把他给招进了大学,自此以后便与陈康少了联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斌仔居然知道了陈康丢钱包的事情,前天给陈康打了个电话说他也要回来,叫陈康回家到他家去玩。陈康杨柳来到斌仔家的时候他正好光着膀子在打沙包,宾仔迎了上来,好奇的问杨柳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没听你说要回来啊。”
  “我回来要跟你通报吗?”杨柳面无表情的说。
  “也是哦!”斌仔做个脸色说。
  “你们两个啊还像以前一样。”陈康像个大哥一样打着哈哈说:“你不是说请我钓鱼的吗?还不换衣服啊,我奶奶还等着我的鱼回去做午饭呢。”
  斌仔顾不得想其它,进屋穿好衣服赶忙去找钓具,实在的说他自己也好久没有钓鱼了,本来读书在外面,回来一次都不容易,哪有闲工夫去钓鱼啊。昨天回来也没有准备,这会子还要去准备鱼食,只弄得楼上楼下的一阵好忙。等斌仔把一切都准备好已经上午十点了,秋天的太阳是早上没有,十点开始出来,一出来就照人生痛。斌仔和陈康拿起鱼竿渔具准备出发,杨柳说你们去钓鱼,我在家里休息,这太阳晒死人了。
  “那你在家里干什么啊?”陈康问。
  “还是这样,你到楼上去看书,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在益阳买了几本好书,有《雪莱全集》。”
  “呵喝,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文学了啊?”陈康蔑笑着说。
  “我哪喜欢什么文学啊,不过装装门面罢了,买回来我还没翻过呢。话又说回来,我不喜欢总有人喜欢是不,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郭斌把门钥匙递给杨柳说:“你知道我的书放在什么地方的哦?”
  杨柳接过钥匙就上楼去了,陈康郭斌出门钓鱼。陈康他们住在山里很少有鱼塘,郭斌他们对面有一块洼地在两个小山包之间,前几年他爸爸做工程赚了钱就把两头修了个坝,从溪这头安了个电动抽水机。山里的鱼池难以经营,主要就是旱季缺水,抽水机把水抽上去之后又安装了高架的数百米管道,造价虽然不少,但面积很大,又靠山,自然的鱼食料满山遍野,再加上山里交通不便,鱼很好卖钱,每年下来也能出几万块钱的收入。陈康背着两根钓竿跳着一个竹篾鱼篓走在前面,郭斌搬着两个板凳和两把伞走在后面。走在半道陈康放开嗓子用方言唱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哟......”
  “你都唱些什么鬼东西啊,我怎么一点没听明白呢?”
  “你明白什么啊,就会打架。这个歌的意思说太阳出来就下地劳作,太阳黑去就开始休息,自己凿开水井汲水而喝,靠自己耕田得来的粮食养活自己,国家和政府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什么世界哦,现在可能吗?”
  “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地方的人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吗?”
  “那是,那怎么现在的人都往城市里面跑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种意境。”
  二人说着话就到了池塘边,这池塘很有意思,两面一座夹山如两条蛇背狭长,中间开阔有四五百米宽,七八百米长,山的四面都是稻田,以前没有电动供水设备的时候用来做走边稻田的取水之地。两座夹山有一百多米宽的占地,真是个天然堤坝。从两头的堤坝可以看出,以前仅仅是个洼地而已,因为郭斌家父亲为了养鱼把堤坝修出平地足有三米之高,两里远近才是山,为了保证池塘的供水还特意从对面的山上安装了引进山水的管道。二人来到这似湖非湖的池塘边开始垂钓,陈康把上好鱼食的鱼钩丢进水里后斜着头问郭斌说:“兄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恋爱啦,有女朋友啦。”
  “真的啊,那可要恭喜你啦,谁啊?我认识吗?怎么不带他回来我见见啊?”
  “你早见过啦。”陈康拉长声音说。
  “我早见过,等等,让我想想看。”郭斌想了半天说:“想不起来。”
  “告诉你,昨天,也就是昨天晚上以前我还不能确定,你现在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这是郭斌最不愿意想的人:“杨柳。”
  “你还不笨,告诉你哦,她现在可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婆,也就是你的嫂子了,你以后可得放尊重点哦,再要动手动脚,我跟你急。”陈康玩笑郭斌。
  郭斌霎时面色惨白,把钓竿一扔,冲陈康就吼:“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看?”
  陈康吓了一跳,说:“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你别人不去追,为什么偏偏就打杨柳的主意呢?”郭斌冲到陈康面前说。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跟他有什么吗?那不可能啊,怎么没见你们说过呢?”陈康感觉不对。
  “陈康,你这个畜生,枉我把你当兄弟看待,我跟杨柳恋爱都两年了,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上次你丢钱的事情就是我们在晚上打电话说悄悄话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要不我怎么会知道呢?”郭斌气急的说:“我告诉你,你离她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在郭斌面前,陈康没有畏惧过,这时候老远也没有人,这里本来是个没有人家的地方,陈康也提高了嗓子。
  “怎么样,到时候兄弟都做不成,老子跟你拼命。”
  “做不成就做不成,天下让什么的都有,可没有让老婆的。”陈康丢掉钓竿就走。后悔,真后悔,真不该把这事告诉郭斌,难怪今天早上说来看郭斌杨柳的神色有点异样,看来郭斌的话也不是没谱,这事得去搞清楚。
  郭斌呆在当地,他需要冷静,冷静的思考一下,长这么大他还没有今天这么气过。猛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搁谁谁都会为难,而况是郭斌呢?
  陈康一口气回到郭斌家,敲开房门,拉上杨柳的手就往外走。杨柳看出了不对,就问陈康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都没有,回去在说。”陈康担心在这里说被郭斌家里人听到不好意思。
  杨柳也没说什么,她预感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是,这件事情迟早要解决的。回头想想陈康读大学的这两年自己跟郭斌确实走得很近,不隐讳的说自己也曾经有个这样的感觉和想法,甚至有几次都差点犯下了错误。自从上次他们一起坐车去长沙开学她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后来通过那次生日会陈娇点破之后才发现其实她心里爱的是陈康,不论是性格脾气还是学识涵养都是自己理想的对象。由于陈康读大学的两年慢慢的淡化了对他的记忆,而且此前年纪还小,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更不知道怎么去选择自己的爱人,现在既然自己爱上了陈康,也决定选择陈康做自己的男朋友,这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想这么快,郭斌的性格她了解,慢慢的让他接受比这样猛然的告诉他会来的好些。他真后悔今天来这里,自己应该阻止陈康来的。现在还是先回去的好,免得更加的激怒郭斌。
  二人骑着车就往回走,听到摩托响,郭斌的母亲从厨房里面跑出来追着问陈康怎么不吃了饭去,陈康也没答话。走在半路,陈康把摩托停在一个无人的山脚下拉着杨柳的手就往山上走,到山腰无人的地方陈康气呼呼的回过头来问杨柳:“怎么回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情,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够明白吗?”杨柳没好气的回答。
  “明白什么呀明白,你、郭斌、我这究竟算什么啊?”陈康拉长声音说。
  “那你说算什么啊,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来往的吗?不错,你读大学的这两年我跟郭斌确实走得比较近,可我们并没有确定关系啊!”
  “没有确定关系,那你前两天还在跟他夜聊呢?”
  “你发什么脾气啊,吃什么醋啊?不相信我吗?昨天晚上不是验过货了吗?”杨柳委屈得眼泪在眶眶里直打转:“如果要发生什么,如果我爱他,还有你的份吗?”
  陈康一听觉得杨柳说得也对,看着杨柳委屈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忍,说:“其实我一不是吃醋,二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你?”
  “我来得及说吗?事情也不搞清楚,还不是你自己乱嚼舌根嚼出来的。”
  “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啊,你知道的,我跟他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我也就只跟他才有话说,现在好了,兄弟都没了。”
  “那怎么办啊,你现在把我送回去送给他,你还做你们的好兄弟。”杨柳带着挖苦的语气说。
  “噗嗤”陈康一笑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啊,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慢慢的和他解释了。”
  陈康一笑,杨柳的委屈去了大半,说:“先回去吧,昨天晚上不累啊,还出来钓鱼,这不钓鱼钓出祸事来了吧?”
  “真是节外生枝。”陈康边走边说。
  吃午饭的时候杨柳她妈打电话过来说叫她回去陪她奶奶,这肯定是大人知道女儿昨夜回来没睡在自己家里而是睡在陈康家里,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鞭长莫及,只能以这个理由来试探试探。杨柳答应了她妈,本来也是,自己回来了应该陪陪老人才是,父母常年不在家,就这么一个孙女,回家一趟也不容易,是应该去陪陪的。
  下午陈康送杨柳回家,在杨柳家吃过晚饭,年轻人偷食了禁果后难免依依不舍,在杨柳的书房,二人厮磨了半宿,快十点了,杨柳催陈康回家。在湖南有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地方习俗,女儿女婿在丈母娘家里是不能同铺的。况且陈康杨柳年纪都大了,他们的关系也没确定,这突然留宿还是有点一时难以习惯。陈康也没有多说,亲了亲杨柳,杨柳把陈康直送出门外,只到陈康摩托车等光看不见才回房睡觉。
  凌晨一点,杨柳的电话响了,是陈康的手机,可是说话的人却不是陈康,是他们村的村支书,只听电话那头说:“你是杨家的妹子吧,我晚上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娇是在你家是吧?”
  “是啊,怎么啦?”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啊?”
  “十点半的样子。”
  “不好了,出事了,他掉在山沟里昏迷不醒。”
  “什么,在哪个山沟啊?”杨柳慌神了。
  “就在牛头山这里,我看到他手机上有你的号码,你知道他家里电话吗?赶快通知他家里人叫几个人过来。”村支书在那头急切的说。
  原来陈康从杨柳家出来后骑上摩托走了不到一里地在山口拐弯的地方有一个七八米的山坡,冷不防山上突然滚下一根大木头刚好落在了陈康的摩托车前,陈康连人带车一个翻身,摩托车倒在了路边,陈康的人滚下了山坡,当场人事不省。本来到杨柳家去的这条路就不宽,是条坑洼不平的简易公路,足够过一台拖拉机罢了,因为这条路过去杨柳家里把地就没路了,所以晚上很少人走,再加之山里人普遍都睡得早,所以只到快一点的时候才被从外面办事的村支书发现。
  杨柳赶忙给陈康家里打了电话,叫起自己爷爷奶奶,打着手电就往这边赶来,双方的老人几乎是同时赶到。也不见陈康出什么血,只是身上有点轻微的挂伤,可能是后脑受到什么刺激,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幸亏不远,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陈康抬回家,经过这么一折腾,陈康慢慢的醒了过来。陈康准备坐起来,可是四肢不听使唤。村支书用电话叫来一部面包车,时间已经是四点,又花了半个小时才赶到镇卫生院。卫生院晚上没有当班医生,支书又通过关系找到该院的院长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真正称得上医师人,给陈康量了血压,清洗了一下破口的肌肤,幸亏没什么大的伤口,也没动针线。医师给陈康打过消炎针后说:“我们这里现在也没办法,等天亮还是转到县医院去,做个CT和手脚疼痛的部分拍个片才好诊断。”
  白天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轻度脑震荡、左腿粉碎性骨折,医院通知进行接骨手术。要家属先交两万。”最后杨柳和陈康商量决定接骨手术等陈康父母回来再做,先做康复性治疗。陈康的父母要明天才能到家,他们都在广州。
  晚上,陈康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杨柳说:“这件事情你我心里明白,我也就只对你一人说,念在昔日的情分也就罢了,但愿不会有下一次。”
  杨柳流着眼泪伏在陈康床沿上说:“该死的家伙,没事还罢,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去拼命。”
  就这样杨柳守了一夜,第二天陈康的父母回来了,手术定在周四,医生说问题不是很大,只是接骨后可能要有几个月的康复期。陈康的父母大概也听家里老人说了陈康杨柳之事,只是不知道郭斌的事情罢了。陈康在他父母面前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陈康的父母叫杨柳回学校去读书,杨柳拗不过,第二天下午离开了医院。
  先不说陈康的手术如何,却说杨柳离开医院后也不回家,直接跑到郭斌的学校,把郭斌叫道背湾的地方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我们来个了断。”
  “我没想怎么样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要把我们当白痴。”杨柳一双仇恨的眼睛盯得郭斌眼里一阵发毛。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郭斌开始防守。
  “你以为人死了是吧?郭斌啊,你真幼稚,慢说没死,死了你又能脱身吗?你又能安心吗?”杨柳气极的说。
  “对,我恨陈康,我恨不得他死。”郭斌是个坦率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不想隐瞒,尤其是面对杨柳这样的驾势,他心里气极。
  “郭斌,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现在不逼你,不过我要告诉你,这辈子已经注定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陈康死了,我为他守寡也不回爱上你这样的禽兽。想一想你也下得去手,我们从小一起玩大,陈康对你还要怎么好,比亲哥哥还好,有好吃的东西先尽着你,有好玩的让着你,还记得那年落水的事情吧,七八岁的人应该也记事了。把你救上来陈康自己却差点淹死,要不是我爸爸来得及时,陈康早就死了,还轮到你来害吗?你倒好,恩将仇报。再说感情的事情勉强得来吗?我跟你一起那么久我也没有发现过我爱你,只是平常喜欢跟你玩而已,这和爱是两回事,你明白吗,猪头?”杨柳眯着眼睛,把头低了一下接着说:“周四陈康接骨手术,你去单独给他认罪,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如若不然,我们国家会有关你的监狱的。”
  说完,杨柳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郭斌呆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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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樵耕读 ?2010-02-23 20:36:08?? 第八回 悲骨肉刘杨双探病 话情事浪子猛回头 引用並回復


第八回悲骨肉刘杨双探病话情事浪子猛回头


陈康受伤之事翌日上午陈娇便知道了,对于比自己年长不到两岁的哥哥陈娇心里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感。小时候哥哥对于陈娇真是百依百顺,在那些父母不在身边的童年岁月里,哥哥就是她的山,那种如兄如父还如母的情感比其他任何兄妹之间要重得多。惊闻哥哥出事后,陈娇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便刷刷的流了下来。首先陈娇想到的便是给刘卓打电话,当然陈康出了这种事,刘卓有知道的必要与权利。其一,陈康与刘卓是他们在高中时遇到的知己,这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宅心仁厚,温文有礼,这个共同的特点使他们惺惺惜惺惺;其二,对于刘卓与陈娇来往,陈康在心里是默许的,碍着这层有可能成为郎舅的关系,陈康也是有必要知道的。况且陈娇现在已经把刘卓当做了自己的亲人,除了哥哥以外的别样亲情。
  接到电话的刘卓不敢停留,甚至于连明天外语过级的考试都顾不上了。当刘卓赶到陈娇寝室的时候寝室里只有陈娇一人,另外几个人都上课去了,陈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沿流泪,看到刘卓就仿如看到救星一般,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抱住刘卓就哭:“你说我哥哥怎么就那么的苦,去年一场阑尾炎转腹膜炎几乎不治,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啊,又摔成膝关节骨折,还有脑震荡,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搞不好这辈子就废了。”
  “不急,不急,相信你哥哥吉人天相。”刘卓轻轻地拍着陈娇的肩胛说。
  “我恨不能马上就去到哥哥身边,你不知道,每次他经受疼痛的时候,别看他表面坚强,其实他心里就像个小孩子。记得那次为救杨柳落马,那时候左手腕脱臼,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医师给他接骨的时候连哼都没哼一下,可是晚上痛得睡不着,坐在我房间里面和我聊天给我说故事就是不想走。”
  “是啊,你哥哥是个好人,可偏偏就遇上了坏事,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罢,想来你哥哥这祸事之后肯定会有好运气的,说不定有艳遇,说不定会遇贵人。”刘卓安抚陈娇说。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我爸爸妈妈明天会回来,顺便让他们见见你。”陈娇仰着脸望着刘卓说。
  “去看你哥哥那是应该的事情,只是见你爸爸妈妈说什么啊?我以什么身份见他们啊?”刘卓把问题摆在了陈娇的面前。
  “先以哥哥同学的身份,等哥哥手术后再告诉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况且这个事情哥哥还不知道呢,我想先和哥哥说说,看看他的意见。”
  “这样也好,那你准备一下,我明天要搞英语笔试,我们后天过去,你看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也什么好收拾的,带一套换洗的衣衫足够了,等哥哥手术后我们不是都要上课吗,况且这么多人呆在那里也不方便。”
  周三下午三点多,陈娇和刘卓来到桃江县人民医院,其时杨柳刚离开。陈康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只他母亲一人,陈娇跑过去抱着她哥哥就哭,她母亲只在一边偷偷的流泪。为了这个儿子她母亲心里充满了愧疚,从小和爷爷奶奶长大,可偏生这个孩子多灾多难,有几次与阎王爷照面而过。一次是六七岁的时候出麻子、一次是为了救郭斌落水、去年一次急性阑尾炎,而这一次又几乎丧命,自己作为母亲都没有能好好的照顾在身边。也是不得已啊,两口子在广州收入也就那么三四千块钱,又没有什么特长手艺,是最底层的劳动者,幸亏两个孩子争气,可这样一来更增加了他们的经济负担。这次出事的手术费都是从广州找人挪借来的,真不知道明年他们兄妹的学费是否能够筹齐。
  陈康见刘卓来了,笑了笑,直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是麻的,一边陈娇见面就哭,陈康也来不及招呼刘卓,另一只手艰难的搭在陈娇的头上柔着嗓音说:“别哭,哥会没事的,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羞也不羞?”
  陈娇忍住哭声,抬起头望着陈康说:“哥,哪里不舒服,和我说说,来,把手我跟你拿着,你把痛分点给我。”
  “傻妹妹,痛还能分给别人吗?”
  “那你小时候我每次摔跤和肚子痛的时候你不都是这样说的吗?你还别说,这个办法是有效的。”这时候的陈娇就是个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那是哄孩子的把戏,你把我当什么啦,我们现在是成年人,知道吗,成年人。看刘卓一直站着,你把床边一个人占了,也不给别人一个搁屁股的地方。”
  陈娇把身子坐正,让出个地方给刘卓坐,刘卓说:“这么一个铁架子床能坐得住那么多人吗?”
  “你放心,不会塌的,大不了你陪我住几天医院罢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陈康此时还不忘跟刘卓打趣。
  “亏你还有心情说俏皮话。”刘卓挨着陈娇坐下说。
  一边陈娇母亲出去外面歇息去了,陈康望着刘卓说:“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来啊,现在不正考试吗?”
  “考试年年有,几年没考过明年再考,可你脑震荡可只有一次啊,我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刘卓诙谐的说。
  “那是,如果有下次,你就准备跟我作祭吧。”为了幽默,陈康无所忌讳。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陈娇一边叮嘱她哥。
  “子所不语怪力乱神,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陈康带着教训的语气说。
  “是,你们两个都是圣人门下,我是个凡夫俗子。”陈娇无奈的说。
  “不要太费神了,我们不和你寒碜,好好休息一下吧!”刘卓真诚的说。
  次日上午十点手术,手术很成功,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陈康将只能借用拐杖来行走。手术后的当天晚上,刘卓一个人陪着陈康在说话,十点左右进来一个人,也不见敲门,径直就走了进来。刘卓不认识,只见陈康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来人。来人站在陈康的床头呆呆的望着陈康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望着。来人的眼睛慢慢的变红了,眼眶里慢慢的积水,嗫嚅的声音带着梗咽说:“还好吗?”
  “还不错,只是头晕得厉害。”
  “退呢?”
  “不会瘸,只是以后怕是不能登山奔跑了。”
  “你不追究吗?”
  “有必要追究吗?老子说祸福相依,这也许是我该受的。”陈康的语气一直很淡。
  “你觉得你值吗?”
  “这不是买卖,没有值与不值。但既然躲避不了,我又能如何呢?”
  “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以前我有什么疑惑就问你,你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今天我还会。”
  “你不恨我?”
  “我不想去恨,虽然这样,但我希望这辈子与你不在来往。”
  “你还是恨我。”
  “我说不清楚,总之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我希望我与你之间的一切纠葛到此结束。难道你以为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不可能啦,你的命真大,其实你也值得,我现在欠你两条命了。”
  “我没有想过要索取什么,但是我不希望在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与你相交是我的不幸,但是我不后悔。”
  “为什么?你觉得我这个人有优点吗?”
  “有,你仗义豪直。这就是我看重的地方。坐吧,这么站着怪累的。”
  刘卓不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已经猜出了八九分。来人拿把椅子坐在了离陈康一米左右的地方。
  陈康说:“你想问什么?说吧,我头很晕,今天手术使我很吃力。”
  “是啊,面对一个仇人毕竟心里好受不到哪里去。我想问你你与杨柳真的不会分开吗?”
  “我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这样我就没有了机会,你对此不后悔吗?”
  “不悔,再来一次我依然如此。”
  “你觉得兄弟重要还是夫妻重要?”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能回避,我不许你回避。”
  “兄弟这个词对我很陌生,我没有兄弟。”
  “我有,比兄弟还兄弟的兄弟。”
  “谋人性命,却说是兄弟,你不觉得好笑吗?”
  “不好笑,我是个莽夫,但是我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
  “什么是感情,感情是用来伤害的吗?”
  “不错,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请赐教。”
  “这是我以前的朋友,也就是他说的比兄弟还兄弟的兄弟,可是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因为这样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几乎丧命。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刚才说的感情,这里面有两层,我心里很乱头痛的厉害,你平常就很喜欢研究这方面的问题,这就是你说的哲学,你给我们两个说说吧”陈康望着刘卓说。
  “他是谁?”来人问陈康。
  “我的同学,是我认为比兄弟还兄弟还兄弟那种。”
  “回头两年,如果我这样躺着,那么在这个时候坐在我床前的就会是你。可是我却不能,第一我坐不住,第二我没有话说,我很无用。但你却比我幸运,你有一个能说得话上的兄弟。”
  “我幸运的得到一个兄弟,可我也不幸的失掉一个兄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
  “得到的就不会失掉,我不许。”
  “你真霸道,但是霸道没有用。年轻的时候可以霸道一点,成年人霸道就会心胸狭隘,就会给别人带来不幸。”陈康突然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把眼睛闭下,看来头很痛,不然他不会这样。
  “你休息吧,这位兄弟,陈康既然说你那没有学问,你能跟我说说吗?”来人望着刘卓说。
  刘卓一直冷眼看着,没有说话,见陈康头痛得厉害,站起来扶着陈康说:“躺下吧!”
  陈康躺好后刘卓对来人说:“兄弟,陈康今天才手术完,身体很虚,时间也不早了,让他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在说行吗?”
  “不行,明天我没有时间。”
  “你真是很霸道。所以你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你后悔吗?”
  “男子汉大丈夫,有死而已,有什么后悔的。”
  “行吧,我就给你说说,不过不一定对哦,看来我不说你也会找我拼命的。”刘卓带着笑诙谐的说。
  “我说话很啰嗦,但是我不希望别人打断,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说。”
  “这不是问题。”
  “好,那我就说。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首先你必须明白什么叫爱。爱的范畴很广,今天我们只说人与人之间的爱,不涉及其它。每一个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利,每个人也都有是否决定接受别人爱的权利。爱一个人的时候,被爱的对象必然有值得他去爱的理由,关键在于对方是否接受这份爱。这也就是人跟人会产生某种关系的原因,这种关系的确立是二者之间互相接受对方的产物。在你与陈康之间曾经是兄弟,必然会有一个人爱对方,对方也接受这份爱,这样你们的关系才能确立。但是后来你们二人同时爱上了一个人,而对方呢,却接受了陈康却没有接受你,所以你爱极恨生,把对方不接受你的爱的一切罪责全部放在了陈康身上,因此你不顾兄弟之情,甚至不惜杀害对方是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种极端的人就该死。刚才陈康说你仗义豪直,其实他错了,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义,你只是想别人夺去了你所爱的人,所以你就想把他杀掉。当然,你会有很多理由为自己辩护,你会说你一时糊涂,你会说你由爱生恨,可是你却没有考虑你与陈康的兄弟之情,这就说明你心里并没有吧他当做兄弟。至于你爱那个女人,那女人却未必爱你,这与陈康爱你,你不爱陈康一样是勉强不来的。可是我还相信你与陈康之间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基础,在你心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些情感,而你与那个女人呢,你爱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啊?你们有感情的基础吗?这个我不知道,我不敢妄做比较,可是你却极端的使出了杀人的手段,这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可是陈康看样子是不想追究你了,这说明他心里还在爱着你这个兄弟。对于那个女人,你以为你害死陈康你就能得到吗?未必。为了一个不一定会接受你爱和不爱你的人你这样做,你觉得这对吗?我以为你不是不懂感情,是你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人之无情一至于斯,可叹可叹。”
  “好一番博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感情呢,现在我告诉你,感情与错误是两回事,我犯过许多错误,但是以前我从来没有以为是错误,这次我很后悔。是,以前未成年,现在成年了,我会为我的错误承担责任的。我走了,希望你告诉陈娇和杨柳,叫她们好好照顾陈康。”来人起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刘卓说:“兄弟,能借一步说话么?”
  刘卓跟了出来,来人从钱包里取出一沓票子交给刘卓说:“你是个智慧的人,这里面的事情我相信你都知道了,多话我也不说,你把这钱明天交给陈康,记住,明天。”
  刘卓接过钱说:“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他?”
  “我知道他的脾气,他不会要的,最好你明天交给陈娇,拜托了,兄弟。”说完来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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