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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姑娘小兰短暂的一生
小兰家新盖了两间房，做门窗的时候，请来个曹木匠。曹木匠29岁，长得很顺溜，木工活也不错。小兰今年十七岁，长得灵秀可爱，有个姐姐大兰，二十一了。小兰还有个弟弟，刚五岁。在这个小山村里，女孩长得都好看，但像小兰这么好看的，恐怕还没有，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有多好，要是放在大城市，或者赶一个时髦，拿照片网上征婚，肯定会应者如云，也很有可能被一位优秀男子选中，然后接受良好的教育，灰姑娘成为王后、丑小鸭变成天鹅，命运就此改变，是完全有可能的。
小兰爹在那修饰着窑洞门脸的一些细节，（新房是两间窑洞，陕北农村的传统样式）小兰娘做饭，烧得满院子烟；这地方的燃料是一半柴草一半煤渣。大兰在屋里做针线，手很巧的，在绣一双花鞋垫。小兰不爱做针线，从小就爱玩，小学上了两年就不上了。帮爹娘干点活，看小弟弟，剩下就是玩儿；也许是天然没心思，无才便是德，所以才长得清纯自然，那么好看。
小木匠干活出了汗，满脸通红；五月的天，小伙子撸胳膊挽袖子，身手矫健，动作十分麻利，把个倚在门口的小兰给看呆了；这个山村少女，面似桃花心似月，呆呆得竟不知想些什么。小木匠抬头看了一下，眼睛顿时一亮，赶紧低下了头；突然又朝小兰走来：“你家有水吗？我渴了。”“噢，我给你倒水去。”小兰扭头去倒水。
很快，曹木匠干完活，结算了工钱，要走了。小兰全家都觉得小伙子不错，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送到村口，小兰呆呆地凝望着，远远的，小木匠回头看了一下，走了。
第二年，房子完全收拾好了，但还有些木工活须要做；如今都时兴睡床板了，总不能再给闺女砌个土炕，得做几个床。看来还得请木匠。小兰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一天，枕头边上对她爹说：“哎，我看小曹师傅人不赖，把咱大兰给他吧。”小兰爹听了也是猛一悟：对呀！这么好的小伙子哪儿找去！干脆，先提亲，后干活，给自家干了，还省了工钱！
事在人为，事情还就这么成了。长话短说，话说大兰嫁给曹木匠，一年半载，也就有了孩子；眨眼，孩子过了百天。曹木匠还是忙一阵闲一阵干活，大兰除了看孩子，就是做饭，有时还挺累。曹木匠就说：不行，让你家小兰来吧，帮着看看孩子。大兰也想让妹妹来，只是怕多一张吃饭的嘴，不好说起，见丈夫说了，怎么能不愿意呢？这么一说，小兰就来了。
小兰今年满二十。长得丰满婀娜，出落得别提多漂亮了。曹木匠作为一个男人，都不敢正眼看一下：无论身材、脸庞，还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都不能不让一个男人心跳加速；更不要说曹木匠心里就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如初见般的女孩。结婚后，曹木匠可能邋遢多了，但也不过三十多岁，在小兰眼里，依然是充满了魅力；也许男女的审美完全不同，但看到眼里的却都是美。大兰并不多心，她看不出妹妹有多好看，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妹妹一来，还确实减轻了她的劳累：看孩儿，做饭，样样能干。
眼看冬天来了，天气冷了，曹木匠说，让小兰住到一个屋里吧，大兰不反对，一家人，又能省着点烧的，更要紧的是，怕小兰一个人住那屋子不安全。听小兰说，有一天夜里，墙头上有动静，心里很害怕。于是屋里一边安了一个床，男人睡，姐妹俩睡在大床上。一家子住在一个屋里。生一个火，做饭带暖家，挺好，但只小心不要煤气中毒就行。作为一个女人，还在哺乳期的大兰来说，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想得不多；她自己不想，也就以为别人也不想；因为农村不太注意个人卫生，大兰还有炎症；所以那方面基本上不想。可曹木匠就不一样了，似乎干活越累，那方面就越想。看着小兰在眼前晃来晃去，不免心生幻想。
一冬天平安无事，既没有发生煤气中毒，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小兰好像有点郁郁不乐。春天，天气暖和了，小兰说，想回去了。这时，小兰已经搬出来，住在了外面那一间房子。大兰说，回去也好，该帮家里干活了。曹木匠心里很不舍得小兰走，但也没办法，不能明劝小姨留下。
这天，吃了晚饭，曹木匠要出去，给村东头一家做一口棺材，已经做了两天了，人家急着要，今儿连夜就得做好。喝了点酒，曹木匠安顿老婆孩子睡下，把屋门锁了，到院里，准备锁院门；看看小兰那屋，黑着灯，也得锁上，过来拿起门上挂着的锁，就要锁门，忽听得屋里小兰起来，光着脚就把门拉开了，曹木匠赶紧进了屋，轻轻把门关上。
自打这一晚上以后，小兰不吵吵着要走了。转眼过了五六月，大兰还问，小兰你不回了？小兰说，地里的活又不多，娘说姐这儿累人就让在这儿住着。结果曹木匠想尽办法和小兰私会，说不尽两人如胶似漆般亲密。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时间长了，甚至当着大兰的面都在眉来眼去的，大兰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终于又到了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又睡在了一个屋里，曹木匠就当大兰睡着了，和小兰抱在了一起。
大兰已经完全知道了两个人的事，两个人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到了又一个春天的时候，曹木匠甚至明目张胆地去小兰那屋睡去了。大兰把事憋在了心里，结果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内里起了疙瘩，终于不治，32岁死去。
这时，小兰已经结了婚了，有了两个孩子。和曹木匠住得是邻居，小兰对象还是曹木匠托人说合；就看见邻家小二哥好，其实是为了两人走动方便。大兰死后，曹木匠把孩子送到他老娘家，就自己一个人了，只是想尽办法和小兰私会。终于让小兰丈夫抓住，把曹木匠打了个半死。曹木匠悬乎残废了，也就老实多了，再不去招惹小兰。后来身体渐渐恢复，有人给介绍女人，小兰就过来闹事，人家看见这么厉害的女人在曹木匠身边闹，谁还敢再来。那位说，小兰丈夫不管她了？这里忘了跟您讲，管不了啦，小二哥得了脑血栓，偏瘫了。可能多半让小兰气的。
后来又有人给曹木匠说了一个南方女子，叫李幺妹的，二十九岁，比小兰还小一岁，没结过婚，曹木匠很是愿意。结果见面第一天，就被小兰骂跑了；因为是紧邻，就隔着一堵墙，曹木匠这面有什么动静，小兰那面都知道。曹木匠找到介绍人，说要在村边盖新房子，让幺妹回来。果然，冬天以前，曹木匠盖好了新房子，一座独门独院的小二楼。房子不大，但也是个小二楼，只是院墙没砖了，垒得低了点。没事，曹木匠想着，等春天来了，院里养只狗。
介绍人给那面发信息，说曹木匠新房子能住了，让李幺妹来这里过新年。南方女子高高兴兴地带着自家一个小侄女就来了。谁说过：人就像一条鱼，一生都在向一个钩子游动，这话什么意思啊，咱们看看幺妹是不是也像鱼一样，她正向着北方一个小山村靠近。不错，曹木匠一屋子人其乐也融融，介绍人也在，曹木匠打开一瓶好酒，就在二楼，这也是将来的新房，摆了一桌。冬天黑的早，屋里亮堂堂。介绍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娴熟地调侃着，说曹木匠有福气，再说幺妹跟了他曹木匠也绝不会受罪。“这你放心，凭我这点手艺，咱饿不了肚子。”曹木匠说，看了一眼小侄女，“等开了春，让孩子在这上学。”幺妹说：“那可不一定，我哥还不舍的她呢！”“不行，把你哥他们也接来嘛！”曹木匠喝多了，说起来大话。媒婆紧尿了，要下去方便，出得门来，就看见墙头好像一个人影，心里诧异，刚要喊，“呼”的一声，着起了大火，黑影翻过墙去跑了。
这火可不是一般的火，是汽油，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汽油，楼梯上全是，曹木匠跑到楼梯，脚上踩上了汽油，火焰一下上了全身，当时就从楼上摔了下去。等村里的老百姓赶来把火扑灭，没有一人生还。
不用说，读者可能已经猜到了，火肯定是小兰放的。您猜对了。公安局从一截梯子腿儿上破了案。
一年后，小兰被执行死刑，当记者采访小兰，问她为什么纵火时，小兰呆呆地看着前方，什么也不说……
2009-12-15 04:16: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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