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梦北美枫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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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梦

???湖北，黄梅

?????152?

?????2006-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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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游记

遭遇恶狗

素来认为所谓“恶”必定现于形，有着狰狞的面目。而所谓恶狗也自然是龇牙咧嘴，冲你狂吠不已，并做出随时进攻之势。但今日的血的教训，却让验证了，我的认识，是多么地错。

应该说，在那瞬疼痛之前，这一个中午与往常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亮得发白的正午阳光铺天盖地地阐释着“光天化日”一词；躲在阴里的小店带着生意冷清的悠闲；同样悠闲的，还有狭窄的水泥街道，偶尔过往的车辆，更有眼睛的余光里,悠然晃过的狗——也许，正因为一切都没有异样，所以那狗怎么从我的前方走到我身边，我没注意到；它到底带着怎样的表情姿态，我更没注意到。当我恍惚瞥见它的腰部与后腿的时候，它正在我距我约一步远的的左手边慢慢往我的反向行走，我的眼睛把这影象传给了我的大脑，大脑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地继续指挥着我的行进。大脑当然是认为，这个中午遇到的狗也会像往常所见的那些温顺的，不狂叫不发恶的狗们一样，这么在我眼睛前晃过后，就永远地晃过。即便，有缘再见，我们依旧是陌路——毕竟，我们各行其道,互不相干。没想到，我错了！

改变，竟在那一瞥之后。痛，突如其来的痛。我突然警觉的司令部告诉我，左腿有阵痛感。一扭头，狗，刚刚走过我的视线的那只精瘦的狗正悄无声息地转着身——完了，我被它咬了！

急忙拉起裤腿察看伤口，小腿肚处，七个牙印，排一圈，其中，最上面有个泛着红，而下面的似乎破了皮,有血。

“这谁家的狗？”连忙问路边的店主。就在上个月，她还主动跟我打招呼，告诉我，她的女儿曾是我的学生，现在某大学读研。

“我不晓得，你莫问我。”她说。

“那是只野狗，前天也把一个人咬了，打一针，花了三百块。”对面理发店披着卷毛狗一样的长发的店主一边说，一边走过了街道。

“真的？”我疑惑着，我扭头望那狗（似乎是浅色的），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二三十步外的街角，向左一转弯，在视线中消失了。

“要打防疫针，你快去吧。快去啊！”那个曾表达过对我的感念的昔日的学生家长催着我。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催我？我心里疑惑着，是催我快去打针，还是怕惹是非？我不得而知。

只是这恶狗，这不声不响转头咬我一口，又若无其事地离开的恶狗，却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恶。

在家里搓洗着带了点点血斑的裤子时，在狂犬病诊室忍受着腿、腰、背、臂四部位的针头注射之痛时，我都在努力地回忆着那只让我遭受这肌肤之痛的狗，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惜，我搜刮完所有存留在脑海中的印象，都没有结论。我甚至对它的白色都无法确定，感觉里，似乎是浅色的，但到底是白色，还是土黄色？我真的不清楚了。我只是觉得它很精瘦，个儿在膝盖以下，不十分高大肥壮，也不非常矮小蜷毛，应该是本地的狗种。在同事们高声谈论着疯狗咬人的故事时，我在心里痛恨着，痛恨这即便再见了也不能认出的元凶；在先生蕴着焦急的责备和女儿带着哭音的关切里，我更懊悔，懊悔自己原来怎么不知道，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怎么不知道要提防？提防，提防！再提防！

或许，今后，我还会遇到这类外表上看不出恶的狗。在我身边的时候，它也会摆着一副漠然，甚至是友善的面孔，但是，一旦我眼睛没盯着，它依旧会在背地里冷不丁地要咬我。我没办法不让它对我发起进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保持警惕，用距离保护自己。是的，从今以后，我要加强自我保护，加倍小心类似的表面上看很温顺很友善的恶狗，亦或带着恶狗的品性的其他生物，譬如猫，或者人。

2009-06-09 02:0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