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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推荐] 钢琴声与阳台上的花----陈果卿
钢琴声与阳台上的花
陈果卿
记不清是谁说过，钢琴声很独特，美感无可代替。若是一座庭院、一幢大楼，徐徐飘出钢琴声，你会感到很美、很雅、很和谐，无形之中在旋律引导下进入一种赏心悦目的艺术氛围。
那时，我太年轻，没有体会。
以后我在生活的磨练下逐渐成熟。新近，我搬了家，住进五楼。我特别关心六楼住户是什么人，文化素质怎样，有什么爱好。因为我喜欢读书，喜欢静；而不喜欢闹，更不喜欢串门。很快就了解到六楼住进的是位年轻女士，从外表看，这人品貌端庄，举止文雅，仅此而已。她到底还有什么爱好，暂时不得而知。
大家都在为工作奔忙，十天半月难得相遇一次，不知这女士更多的情况。数月之后的一个夜晚，约九时许，谁用妙手扣击琴键？钢琴声彷佛从天际飘来，声音极具穿透力，在我心上震颤，使我心旷神怡。听着听着，使我浮想联翩，如痴如幻。忽而如细流涓涓，忽而如大浪淘沙；忽而如水复山重，忽而如百鸟争喧；忽而如日喷薄，忽而如春雨霏霏。心生共鸣，气象万千，想到生命之可贵，爱情之崇高，奋发向上之美好，令人心胸坦荡，宠辱皆忘。
琴声从何而至？难道就是刚搬来的新住户，六楼上那位有风度时的女士？虽不敢肯定，但这并不重要。旋律吸引我推窗而望：夜色天街，婵娟如水，使整座楼房都沉浸在钢琴迷人音符里。从此以后，每到九时许，我倚窗而待，钢琴声准时响起。我听琴上瘾，所有矛盾与心事，皆化为乌有，每听一次都有新的感受……
然而又是一个晚上九时，却盼不来琴声，我如有所失。这时，突然来人，并有节奏地叩门，好似轻轻地在按琴键。
“谁呀？”我问。
“是我，”清脆的女音。“我住六楼。”
我有所意会，立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士，一脸的腼腆。我曾匆匆见过她一两次，但没有现在面对面地看得那样真切。我立刻意识到，钢琴声与她有关系。今晚钢琴声没有了，她却来了。
我突头突脑地问了她一句：“今晚不弹了？”
她抿嘴而笑，有顷才说：“不弹了，钢琴刚搬走……”
她见我若有所失的样儿，她想了想才问：“你喜欢吗？”
“开始不，后来就离不开了……”
“谢谢”,”她说。“可有人给我提意见，说妨碍了他们休息。”
“妨碍了‘他们’休息？”我有些忿忿。“真是岂有此理！”
“我要搬走了，这段时间打扰你了，再见！” 她微微弯了一下腰，然后像风一样消失。
她走后，我难以入睡。钢琴声没有了，却听见楼下的呼叫声和吵闹声，旁边还传来搓麻将牌的声音，今后日子难熬啊！爱人说：“你既喜欢有人弹钢琴，不如去买一盘李斯特或肖邦的磁带来放，不就行了吗？” 我买来放了，虽是名人名曲，但始终感到不真切，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走后已有半年，但不知为什么，那六楼一直没住人。一次偶然，瞧见她住过的阳台上，弃下的一盆花，不仅没死还枝繁叶茂，我无比惊讶。如果说钢琴声使我心情愉悦的话，那么没有主人的花，其顽强的生命力，却震动了我心灵。那花不为失宠而枯萎；它不为失去欣赏者而自暴自弃；它不受环境影响，按自身的生活规律而生存着；人呀，还不如这盆遗忘了的花，有时难以承受其寂寞与冷落。
女士走了，钢琴声没有了，但她留在阳台上的花开了！花开真好！于是我激动而写成一首名为《离去》的诗：
不是沉默的年纪 搬走了钢琴 却遗下含苞的花 与自己的信念 同放在了阳台上 不谙尘世的迷茫 以心灵的虔诚 化作春雨的洒落 倔强的渴望 在离去之时
2008-05-09 05:46:37 |
| 冰清 ?2008-05-09 11:33:41?? |  |
声情并茂的好散文，谢谢分享！
“滋带”一词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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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liam Zhou周道模 ?2008-05-09 15:39:39?? | |
我代陈先生谢冰清的赞美！原是他们打的字，我重编了下，改了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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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梦 ?2008-05-12 03:04:47?? | |
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还刚进师范读书，有一位白发老者，清瘦矍铄，每天清晨在花坛里打会儿太极拳，然后坐在钢琴边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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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梦 ?2008-05-15 03:26:48?? | |
道模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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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liam Zhou周道模 ?2008-05-15 05:32:10?? | |
谢谢荷梦关心，我很平安！整天含泪看救人的新闻，情绪不好，暂时回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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