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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均散文诗二章
故乡
独自坐在孤灯下欣赏贝多芬的《田园》,到底令我想起久久萦绕脑海的那一幕——我的故乡与黄昏。
我在外工作以后,回故乡的次数次第减少,而对故乡的思念次第增浓。那天,我匆匆地回了一趟家,但在当夜又匆匆地骑车作别了。
黄昏,故乡的山水笼罩在沉沉的暮霭里,只见大致的轮廓。
我蹬自行车飞驰在故乡的土公路上。路面铺满了碎石,凹凸不平。骑车自然颠簸异常,但我感到轻松、爽快。行人都诧异地望着我,又似曾相识。这倒让我想起四明狂客的诗句“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虽然不是儿童,虽然也没有“笑问”。
漫水桥边,出现一串一串的小黑点,接着变大,渐渐清晰起来,两人一组抬着粪水。原来是村小的学生到山上灌溉实验田,有的小学生在路边的沟里用黄泥巴补漏了的桶底,手冻得红红的,赤脚冻得红红的,补得很专心,很忘我。这镜头好熟悉啊,我读村小不也这样吗?但另有恐惧,工具坏了,拿回家是要挨骂或挨扳子的。不知他们是否也这样。
《田园》的乐曲消失了,我的故乡与黄昏也随之消失了。
秋
荒原生长着一株株参差不齐的法国梧桐。但他们的形容已憔悴,大张大张枯黄的叶飘零在他们的脚下,凄惶地凝望裸体的树枝,耷拉着头,无尽悲戚。
深黄泼遍荒原,为他们准备葬礼。
庄严肃穆。泠风徐徐。
一个声音在呜咽,来自参差不齐的法国梧桐的深处。四周一片凄凉,浓重地罩住荒原;天空一片昏沉,也浓重地罩住荒原。一个声音在呜咽,来自赤身裸体的法国梧桐的深处。
我徘徊在这凄凉而昏沉的荒原,寻找回响耳边的呜咽之声。
声音近了,近了。抬头望去,发现这深处的法国梧桐的一棵枯瘦的枝上,有一小片黄叶,露出惨白的经脉,摇摇欲坠。他在徐徐的泠风中痛苦地呻吟,深沉地悲泣。同伴的命运在等待他,他却无人为他举行葬礼,像他为他的最后的同伴。
然而,他却享受了最伟大的孤独和最伟大的葬礼——
那就是昏沉的天空,凄凉的荒原;
还有我,作为人的祭品。
2009-06-16 01:25:53 |
William Zhou周道模 ?2009-07-06 13:39:47?? | |
第一首写得随意,剪裁上用心少了。
第二首集中些、深刻些、感染人些。 |
白水 ?2009-07-06 16:17:12?? | |
感人之作,问好。 |
hejun ?2009-07-14 01:09:49?? | |
William Zhou周道模 wrote: |
第一首写得随意,剪裁上用心少了。
第二首集中些、深刻些、感染人些。 |
问好周先生,谢谢点评 |
hejun ?2009-07-14 01:10:32?? | |
白水 Moonlight wrote: |
感人之作,问好。 |
问好白水,谢谢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