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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平

???贵州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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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Feb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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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饭,每每念起大学之时,常于娄湖之上,鬼哭狼嚎!思之,不能寐。倏忽而立之年,亦不敢坐也!呵呵呵!

散文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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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仝 “七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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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苏轼《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上句中的“魏帝一丸药”,叙成仙的幻想;魏帝,指魏文帝,即曹丕,字子桓,曹操长子。故事出于《折扬柳行》,说:“西山一何高,高高殊无极。上有两仙童,不饮亦不食。赐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服之四五日,身体生羽翼”。
下句中的“卢仝七碗茶”是饮茶的掌故,喻饮浓茶。故事出于其《走笔谢孟谏议新茶》。有句云:“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翼习习清风生”。
这两个典故,后者远比前者脍炙人口。自古以来,诗词曲赋都竞相引用,如郑谷的“卢仝七碗茶,百病可无虞”。(《饮峡中茗》)、黄庭坚的“试汤七碗,写意似卢仝”(《再试密云龙》),辛弃疾的“七碗效卢仝,饮罢清风生两腋。”(《临江仙》),宋方壶的“烹七碗茶,对千竿竹,靠半亩松,都强如相府王宫。”(《水仙子》)等等。都是借“七碗茶”来形容饮茶后的快感。甚至只提“王川子”作隐喻,人们也会联想到“七碗茶”。如苏轼的“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陵春”(《曹辅寄壑源》)。
不过,卢仝的本意,却是说茶酽(浓厚),“七碗吃不得也”而已。其《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全诗如下: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琲儡,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封里,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紫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章五千卷。
四碗发冷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翼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
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卢仝这首诗,向来被称作饮茶诗中的佳作。其值得欣赏的第一点,是条理清楚地交待出饮茶的各种感受(他诗绝无)。拿来与元、明以后的饮茶方法相比,已迥然有别——饮的是散型茶。孟谏议所送的“月团三百片”,“月团”,即固型茶,乃一片一片的茶饼。“自煎吃”将茶饼捣碎后,还须研末。所以,到了宋时,风雅一些的士大夫,桌上常放置着一具小磑 ,用以磨茶。既研成之末,待水初沸,始可放入水中去煮,煮后才喝。
研末以煮茶,当然很酽(浓厚),而流传于日本的所谓茶道,不过是唐时余绪的变革而已。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七碗茶中,从“润喉吻”、“破孤闷”、“散不平事”到“欲归去”。活脱脱一个“茶醉”的过程。

怪哉!几碗茶就喝得“神志不清”,是否夸张了些?

那么,他卢仝究竟有什么“孤闷”要“破”?那件“不平事”要“散”呢?写到这里,我们不妨来看看他的《有所思》。

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

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

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

心断绝,几千里?

梦中醉卧巫山云,觉来泪滴湘江水。

湘江两岸花木深,美人不见愁人心。

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

美人兮美人,不知为暮雨兮为朝云!

相思上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这《有所思》写得婉转清丽,兴味隽永。是写是深沉的爱情?还是跟屈平一样,要借“香花”、“美人”来寓托自己的理想,抒写自己的胸臆?不管了,反正从这首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卢仝也是有理想、有追求,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这就玄了。我们接着往下看。
当第七碗吃下后,“惟觉两翼习习清风生”——已经飘飘然。并发问了:“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醉了!醉了!

“蓬莱山”、“蓬莱仙岛”……在各类书中多有提及,历来认为“蓬莱”是居住仙人的地方。而此时飘飘然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在醉后胡思乱想,本无可非议,即使想到“蓬莱山”去也不足为奇。然而,有趣的是,他玉川子“不是一般的“前往”、“到”、“访”之类。而是“归去”!归去?!对!在饮七碗茶后的玉川子看来,自己的家就在蓬莱,蓬莱就是自己的家!换句话说,他玉川子本来就是蓬莱山的神仙!
七碗后幼化成仙,“醉态”可掬。这七碗茶啊,可谓饮得酣畅淋漓!
然而,七碗饮罢,作者笔锋一转,便从美妙的幻想中跌入冷冰冰的现实里。(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作者此时又从“神仙”变做了“人”。可此时,那些掌握众生万物、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啊!你们又怎么能体味得到苍生的辛酸苦楚呢?!

在浓缩《唐书?卢仝传》,略谓:“卢仝,范阳人。初隐少室山,号玉川子。家甚贫,惟图书堆积。后卜居洛城,破屋数间而已。一奴,长须又裹头;一婢,赤足老无龄,终日苦哦,邻僧送米。朝庭知其清介之节,凡两备礼,征为谏议大夫,不起。时韩愈为河南令,爱其操,敬待之……元和间月蚀,卢仝赋诗,意切当时逆党,韩愈极称其工,余人则悄恨之。会王涯秉政,胥怨于人。及祸起,卢仝偶与诸客会食王涯书馆中,因留宿,吏卒掩捕。卢仝曰:“我卢山人也,于众无怨,何罪之有?”吏曰:“既云山人,来宰相宅,容非罪乎?”仓皇不能自理,终罹甘露之祸。卢仝老无发,奄人于脑后加钉而死。卢仝性高古介僻,所作自成一家,语尚奇谲,读者难解,识者易知。有玉川子集一卷,今传于世。

前边我们知道,在“醉”中问出“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时,“两翼习习清风生”的卢仝是豪爽的,洒脱的。然而,现实里,他是可怜的,孤傲的。

当他怒目对着官兵,大声喊出“我卢山人也,于众无怨,何罪之有?”时,这分孤傲,又孤傲得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孤傲得让人想哭!

“到头还得苏息否”?即使醉了,卢仝也十分清楚自己“醒后”还会回到“苍生”的行列之中!还会“堕在巅崖受辛苦”!然而,卢仝还是想“醉”。

七碗饮罢,与其说他卢仝“喝茶醉了”还不如讲他卢仝“不敢醒来”更确切些!于是,我们便不难理解其“借茶成仙”的美妙幻想和良苦用心了。

2009-02-06 16: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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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梦 ?2009-02-07 01:49:49?? Reply with quote


学习了!
欢迎朋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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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 ?2009-02-10 10:48:45?? Reply with quote


呵呵,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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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啸徐行 ?2009-02-10 20:32:11?? Reply with quote


难怪说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呢!读此文略见一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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