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笙's blog

打贱

2008-01-08 14:54:50



Embarassed
  那时他穷,无钱喝酒,常低三下四凑酒场,喝醉了,就倒在床上,不住地抽自己的嘴巴,“叫你贱,叫你贱……”
  醉一次,嘴巴就肿一回,旁人不知缘由,只当是过敏。
  这些年,他做生意玩转了。有了钱,却从不下酒馆——怕嘴肿。外出跑业务住的是几元钱的通铺。
  往日的酒友见他腰里鼓了,隔三贫五地找他叙旧。他只是笑笑,掏出百十元往桌上一扔:“去,去——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喝!”
  不知怎地,他的声名远扬,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马蜂似的叮着他,他就烦:“别尽往我这儿跑,我这儿可没酒……”
  镇里要在省里开新闻发布会,非要他参加不可。他推辞不掉,便买了西服、领带、皮鞋,带了大笔现金,随队出发。
   到了省城,头一次住高级宾馆,身上便不自在,一桌宴席千把元,疼得他心尖子乱颤。山珍海味没吃饱,溜回房间衣裤一脱,喝起闷酒——那酒是宴席上剩下的。他收拾残酒时,服务小姐光笑,他便拿眼瞪她们。笑啥,这是你爷的钱买的。
  喝得醉朦朦的,想方便一下,竟找不到地方——以为便盆是洗衣桶。出了门乱瞅,被值班人员当作贼逮住。一问住哪个房间,不知,再问来干什么,不答,只问“厕所”在哪儿,他只穿着裤头背心,两腿紧夹,底下已湿了一片……
  翌日晨,镇里人见到他时,他两眼通红,腮帮子鼓起老高……

     (476000 中国河南省商丘市商丘日报社 司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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