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鸣

[禾源]

马 鸣

南方人说马，就如从前村夫野老谈论帝王将相，说他们肯定天天有油条配稀饭，夜里点心吃光饼一样。若为马鸣屈，大概也只是为马鞠躬所趋。

我最早见到马是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不知是什么社会背景，常有部队训练经过乡村，这一来让我见到真正的草原雄风———马。那年代“军爱民、民拥军”的氛围特好，我们爱远观则远观，爱近瞧则近瞧，把操场边许多枣红色大马都端详个仔细。突然一位女同学的问题难倒了老师，而至今同学邂逅，我们还拿这个问题大开玩笑。“怎么马有五只脚？”说起来难怪，我们那年代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当大学里开设“马尾巴功能”课时，教授被赶下台，一个初中生怎么会懂得马的风情，还能发情坦势。
如今把有关马的问题自己理解一番，始觉马兄有屈。就如“拍马屁”之举，我认为就南方而言是自然之至，像熟人相遇打个招呼，两车对开摁个喇叭，如此断言理由有三：一则南方少马。《史记》云，西汉初年，战乱方罢，天子不能具钧驷，将相只能乘牛车。当年老子出关，便是骑青牛，故道教鼻祖，人都称牛鼻。刘秀起兵，骑的就是牛，直到杀新野尉，才得马，若有马自然生慕。二则马与战事相联。就如：瞻予马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等

南方战事较少，见马的人自然少，骑马的人就更少。见了马自然会夸马、赞马。三则江南多山，多水田，能骑马的地方，大概只在马路上。马路不及草原宽广辽阔，骑马人总会相遇，彼此问候来去何从，而后夸夸对方的马跑得快，拍拍对方的马屁告别，这是很自然的，应该没有奉承之意。大概后期朝廷官员都骑上马了，要求办事的人，特意在路边等着，见骑马人来，立即趋前夸马，名曰夸马，实为夸主人，拍了马屁，解决了一些事情，而让马成了这世俗传媒。马从有形变无形，从草原走到庙堂，从古至今，让马戴上骚名。可是直到现在，马路变成了高速公路、铁路，甚至信息网络替代足行，奉承阿谀之举为何还叫拍马屁？还说什么现在许多城里都有了马屁灯、马屁泉、马屁花，使马永不得翻身，大概是合乎“射人先射马”的逻辑。

遥想当年多少英豪，凭壮马骁战沙场，“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率领勇士纵横驱驰，整个亚洲成了他的跑马场，马背上驮起了一个空前伟大的帝国。而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却因骓不逝兮，自刎乌江。英雄要以马来成就，良马同样要英雄来驾驭，反之就只能宿厩嚼秆。

当“刀枪入库，放马南山”天下太平时，马入磨坊，马陪秀才游街，最洒脱的大概要数“跑马观花”。

到了后期马只得靠出卖色相维持马生。一则随马戏团浪迹江湖，脱离大草原母体，欲鸣无声，想奋蹄狂奔，却只能在原地踢刨。二则干脆配鞍定居游览地，让各种游客骑背拍照。三则最优秀的参加赛马场的赛马，但也许规则太多，难免痛失前蹄。马景如此，但许多人还常叫喊“万马奔腾”、“马到成功”，赋予马重望。不知马兄是否依旧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若是这样我便是一位多情者。

马——草原上的精灵，我欲因之梦辽阔。为其鸣三声、击三鼓，魂体合一，让其在大草原的怀抱，奋蹄急驰，与风同行，与云对话!

[William Zhou周道模]

叙——描——议——鸣，为马鸣屈？己心欲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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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

[荷梦]

杂文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