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过错·错过（三）：上床才有真话说

[子剑]

［原创］过错·错过（三）：

　　　　　　　　　　　　上床才有真话说

　　倘若上床才有真话说，那这个世界的希望，也只剩下老鼠洞的空间了……　——题记
　　　　　　　　　　　　　作者：子剑

　　那变幻无数色彩冲出高楼遮蔽的夜空，众人瞩目的火光，那种唤起对礼仪的热望，胜过对谁命运的关怀。尊严是别人的，快乐是自己的。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瑶瑶从一位看见别人往河里扔包装纸屑就会站出来指责几句或骂起来；看见小鱼在网兜里挣扎就会流泪，到目睹骑摩托车的人把女婴抛在她眼前的地面使劲哭也无动于衷，她甚至意识不到这样的变化或变质。

　　什么叫报纸？报废的纸就叫报纸。“媒窑”《晚报》，像捡垃圾卖的人老态龙钟模样，仿佛吸了策划媚俗“潮水”。版头抢眼耀目黄配绿颜，什么领导在分赃“会议”作秀讲话，婊明定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与上面保持一致，下面渲染虚假而垂死的GDP、财政收入、农民收入“增长”，隐瞒失业人数增长、物价增长，住房、医疗、社会保险没保障等问题，扼紧生命的咽喉。

　　《晚报》“新生活”走廊，是“美魅”姗姗来迟，点拨“女色心理地图”，树立男女放纵坐标。“豹妹导游”题目让人垂涎。那是经过包装的浓郁商业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是某旅游公司要赚钱，要贩卖“吆喝”着万绿丛中一点黄，又是“粉丝”又是时尚，吃喝玩乐，外加惊艳的“爱在拐角处”为三陪女阴暗、潮湿的生活细致素描。编者还故意代婊谁装模作样“同情”一番。

　　主骗怕砸场还特别注明：“本报署名文章仅为个人言论，不代表本报观点”。再翻出现代香港明星李丽珍抱琵琶半遮脸的艳照旧历，加醋的影视圈婚恋风波，同性恋大爆光和早已被炒糊了的“诽闻”。再已不用看后面“愈堕落愈快乐”，“黄楼梦”的现代版演义，就感觉彻底混沌在一片灯黄酒绿氤氲中。“潮水”带给人们的是一份倡（娼）导者对读者（钱包）关爱的“无微不至”。

　　接着是乍露春光的房产，冷不丁冒出个的“房产咨迅”推到读者红透半边天的高处。“咨迅”用大篇幅广告强奸视觉，后面顺理成章满篇都是绕着弯儿赞美文章，“福祥”地产列席许多新开发项目，“有钱能使鬼推磨”，除了依旧拜金商业化内容之外，还卓越一点亮光，借“名评”解读“更上一层楼”，不断抛出读者似乎没尝过的“葡萄”，试图用别有一番滋冽来蛊惑五官经济。

　　要是满怀憧憬想见识绸缪描绘的居住城市。《住在××》像以“新房产”、“新气象”、“新消费”领导新潮流。“一座住下就有好梦的城市”全是潮湿，不是潮流。“××地产靓女军团”身负使命，美色后面是令业界震惊消息：房产涨价250元／平方米。张扬“君临天下”强权嘴脸“鱼肉”消费者。除了能吓掉谁的眼镜，夜半钟声空把读者打回原形。一把期待心，满纸欺骗情。

　　瑶瑶就是在这样的“媒窑”工作了几年，难怪被《晚报》染得一身黑。当今妓女当报刊编辑，当电视台节目主持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官吏、媒体、奸商勾结，如同等级、伪钞、谎言相互依赖形成的攻防联盟，是某个时代错误体制的必然产物。“你不是妓女，是什么？上次跟我说你公公住院做透析要多少钱，这次又提出啥俱乐部会员卡，一卡就是二十几万你知道吗？”

　　瑶瑶见泮易一副轻蔑地损她，立马从床上坐起身，穿衣服：“你这样看我？可我为你们狗屁房产开发公司的怡源花园写的像《愈夜愈美丽》之类许多文章呢，那不是既风险，又要感情全诚投入才能做到？！我为你可是准备好了迎接任何女人的啐沫的！好，既然这样，你另找别人吧……”瑶瑶伤情西施哭的样子梨花带露，更显得有韵味。那羞怯的红晕，像是要点燃他的烟花。

　　泮易那舍得真的践她，只愿她别一下要价那么高设个下马的垫脚罢，没想瑶瑶却误解了。泮易抱过她：“好啦，我不过是逗你玩儿的。我的乖乖，有时候我烦闷得很，像记起喝酒那样儿，就只是想找些‘刺激’调济情绪，瞧瞧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就这么简单……”所有交易策略都是蹩足的。既然是蹩足的，也就没真实的成分存在。广告所采取的就是这种自圆其说方式。

　　瑶瑶琢磨的则是另一层含义：某人的态度，总会在潜意识里不经意流露出来。“唉，你咋得也没你父亲那气度！他出口让我做《晚报》主编，我就能当上主编。你才娘个刁小小‘会员卡’，就那么扭扭捏捏个鸟的，的确无法跟副书记比……”“你别提那老混球，哪有父亲跟自己儿子抢‘老婆’的？提起我就想吐！”现在的世道，也只是上床才有真话说。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我现在还不是你们那个的老婆。以后很难说。你也别骂，他毕竟是你老爸。有能耐你当个比他大的官儿，我就跟定你了……”室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看着搂怀中的瑶瑶，虽然是软绵绵的一团，而那张冷白的面，又好象是不留神便割伤人的冰。瑶瑶是那种比戴任何项链还自信的，眼眸透出“你无须试探我”轻怡。只一颗莲心，不掺杂苦丁的委屈，不作夜来香的陈词。

　　 对这样从眉梢到嘴角两不相扰的女子，泮易爱到疼，爱到不承认失败。泮易举起手掌，在半空却停住了。仿佛不愿意看见黑夜的篝火熄灭：“你，既然不是真心爱我，为什么又要纠缠我？为什么？！”瑶瑶没眨眼，闪烁雁翼上七色的光彩：“你们的等级太严密了，我只要通过你才可以接触到你的父亲。我还能怎样呢……”夜屏花露冷，轻尘蒙琴声；枕书香幽郁，心悸梦不成。

　　 “可，可可是我爸都有做你爸的年纪了，你怎么能够……？！这，这世界就是可恨！为何偏要弄出个可笑可咒的等级差别呢？！哎，”泮易无力垂下手，急得两头来回度步。“瑶瑶，怎么年轻，他那么老，好像瞧见潮皮枯骨的蜥蜴在鲜花上面蹂躏。你，我怎么受得了……瑶瑶，你就跟我好，行吗？”“反正我不告诉你，迟早你也会知道。该怎么说，爱情是没有年龄界线的。”

　　 “爱情？你就别搪塞了。他什么话都说，就是不说实话。连我都厌恶他，你怎么可能爱？他也决不可能跟我似的，如同珍惜艺术品那样欣赏你。我懂了！你不过是贪图他的权势，可以给你施舍丁点虚假、可耻的名利而已……”泮易愈说愈愤慨。瑶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极力抑制情绪：“喂，是要测试我心脏负荷能力吧？就这么瞧不起你自己父亲？！并以此来奚落我……”

　　 玫瑰，为何总是被冷落在亲吻的背后？！泮易担心只要瑶瑶一个转身，他就失去了永远的爱。现实有太多的不可理喻，泪水不知不觉悄悄帮他去了寻找答案：“难道，加深记忆非得要互相伤害吗？”瑶瑶眨了眨眼，咬一下牙，然后深沉说：“你，晓得吗？你爸也知道我跟你的事儿。可他不象你暴掉如雷，无数次横加指责、羞辱我。他没说过我半句。真的，这我很感动……”

　　 “没说过你半句？是嘛？！”泮易这回真是痛心了：“冷漠命运，要比践踏尊严更残酷！我们这个时代就是在这样的冷漠中逐渐死去的。也许你想象不到，我妈也是在这样的冷漠失踪了的。五年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因为这个，我才这样憎恨那个混球……”看着泮易缓缓穿衣服，瑶瑶大概预感他要离开了。“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你说呢？”

　　 “现在自相矛盾的世界，‘正面’是反面，‘反面’是正面。你怎么作出真实判断？我原本不愿做什么房地产生意，念书是他手下的喽罗给选学科，甚至乎考试也是他们叫人帮我代考的。我厌倦了交易和回扣，厌倦了虚情假意的应酬，我只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他们从不在乎我的感受，那种冷漠，无异于精神虐待……呵呵，算，我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想离开这。”

　　 “你要走？”泮易无奈点点。瑶瑶轻吻他，然后侧身：“我曾经想过用辉煌来照耀你的梦幻。我要实现这些，就需要很多的金钱，而资源都掌控在如你父亲那样有权势的人的手中。虽然我知道他们的辉煌只是用来照耀自己的，可我要分得一丝荣幸，就得和谐他们，讨好他们……尽管，尽管不是我的初衷。孔雀开屏展露它最美丽的羽毛，同时，也在暴露它最脏丑的屁股……”

　　 “所以你们的事业只是用虚伪来展露‘辉煌’。而把说假话的屁股藏在背后。可怕的世界！你们一点不顾忌会遭到历史谴责吗？！”“我只知道拿什么钱，做什么事。现实总会发生一些不愿接受的事情，这似乎已是一种宿命。每天的情感就像坐地铁，来来往往能遇见的都是不一样的过客，究竟谁会陪谁走多远？”“是不是说，你通过那混球还可以接触比他地位更高的谁……”

　　 “解开我 那虔诚的祈祷／星星坠落 有河水陪伴哭泣／千年等待　有我的承诺／两颗心 在风中颤栗／将凋谢云朵拥入怀抱／无论经历多少寒冬　多少夜晚／既情愿接受　我就能承受……请你记住我，泮易。好吗？最好你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常常发表些感受……”泮易给个反掌：“打住！你那黑报，我是不会去‘和谐’半句假话的。什么时候你失踪了，可以来找我……”
掉在河里的那只鞋
浮不起航船，没了方向
沉到水底，长满柔草
却看不见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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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看到的都是真实！看到自然向上的头发；看到眼睛黑白分明的光芒...... ———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