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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惹谁了?
2010-09-13 21:27:22
本来不想说什么,一方面,平庸如我的人太多,我们的言语在所谓的专家教授学者官员那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隔靴搔痒而已,没有任何利用与被利用的价值,另一方面,纵使我们哭着喊着叫着吼着,也没人搭理我们,包括那些如我一样平庸的人,也懒得搭理我。
因为,蚂蚁至于大象永远是不值得一提的。
这是我看到网上普天盖地的专家学者(包括我的老师)在议论新版中学语文教材(人教版)鲁迅先生文章大撤离后,最初十分坚定的态度。
但是,当我有幸在天涯论坛里看到,作家郭知熠所述的“如果鲁迅有一天成了‘落水狗’,我们应该‘痛打’之,我们应该围攻之。”,还有拥有副教授、中国知名作家等诸多头衔的顾晓军指责“鲁迅与妓女没有什么区别”时,我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尽管我很卑微,弱小如大海的一颗沙粒。但是那些为名为利,指望骂人,尤其是想骂名人出名的人,我以为比妓女更妓女,至少妓女除了伤风败俗不会再去直接迫害别人,而且从某种意识上,还解决了一些人的性冲动性饥渴,稳定了地方秩序,搞活了经济。
相反,这些以骂人哗众取宠的人,不但不会为地方经济带来什么好处,还污染了空气,破坏了社会的和谐,更不环保。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还过得很滋润。至少从他们的头衔少来看,挺滋润吧?倒是可怜的谢朝龙,实事求是的做了点事,结果就被莫名其妙的抓起来了。用范伟的一句话说,你看这整的!
好了,姑且不说人教版主编怎么回应鲁迅先生文章大撤离的事了(新华社消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人教版”高中语文新教材执行主编温儒敏解释说,鲁迅的作品由原来5篇调整为2篇。准确地说,鲁迅作品在必修课中减少了,但在选修课中又增加了《未有天才之前》《鲁迅论读书》等。),我们想看看这两位所谓中国知名作家对鲁迅先生的评语吧!
鲁迅的存在对于中国的思想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威胁。中国的思想界完全没有建树,也许是因为人们一直把鲁迅毫无思想的文字当作了伟大的“思想”。
——郭知熠语
仔细想想:鲁迅与妓女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什么区别嘛!大家,不都是在出卖?
……
妓女们,为了生存下去、活得更好,出卖自己的肉体。卖了几千年了。没有办法,看来还得继续卖下去。
鲁迅呢?他也是为了活下去、比别人活得好,而出他的卖文字。
——顾晓军语
我们尚且不论鲁迅先生到底是不是中国思想界的威胁,中国当代思想界有没有建树是不是鲁迅先生的责任?我们先说说看看顾晓军的鲁迅几乎等于妓女的理论。在这里,我们也尚且不论鲁迅的文字对后世到底有没有影响,因为很显然在顾的语言里,鲁迅和妓女都是为了生存,活得更好,才出卖自己的身体或者劳动。
但是在这里,有一个勿用争论是事实,那就是——妓女靠卖身赚钱,鲁迅(包括顾晓军、大部分正常人)是靠劳动赚钱。正如郭知熠所言,“顾先生说鲁迅就是妓女,因为他卖书赚钱,就如同妓女卖身赚钱一样。如此推来,世界上那些以任何一种方式赚钱的人也都等同于妓女了。……”
照此推理,不管顾先生是靠写书赚钱,还是靠教书赚钱(百度词条显示,顾先生还是大学教授),总而言之,只要顾先生赚钱了,顾先生就“等同于妓女了”?
谬论!荒诞的谬论!
至于顾先生还在后文《鲁迅与妓女没有什么区别》提到的鲁迅是靠“赚穷学生们的钱”,写穷学生们流血的事赚的钱,更是无稽之谈了。想想柔石等五位青年在被捕后,鲁迅花钱积极的营救,以及帮青年学生出书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对此,我想顾先生大概应该认真读读《鲁迅全集》,当然如果想偷点懒,读读梁由之的《百年五牛图》吧。
再说说郭知熠是“鲁迅的存在对于中国的思想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威胁”吧,我不知道郭先生所说的“威胁”是指哪些?因为先生太忙没有给晚生们交代(郭先生文字见:http://www.tianya.cn/techforum/content/187/555726.shtml)。但是郭先生后一句“中国的思想界完全没有建树,也许是因为人们一直把鲁迅毫无思想的文字当作了伟大的‘思想’。”显然太不契合实际情况了,至少在中国思想界古代有孔孟有庄周,在现代有梁启超章太炎毛泽东等等。如何就没有建树了呢?
谅是我辈太过浅薄,实在不解其意!也许郭先生再多读一本《百年五牛图》或者段国超老先生的《鲁迅评传》,兴许鲁迅先生就不那么冤枉了,至少大家能少些误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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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情缘》
2010-09-10 22:04:59
很久没有写什么?原因似乎一直说不上来。因为忙,也许是吧。白天上班,晚上睡觉;因为懒惰,也是吧。因为许多时间我就那样让它去了。
可是,就在今天,当忽然听到同事提起我博客中,写到乌镇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不安似乎又一次浮上心头。
记得前几天,我还给建乐兄说:不要丢了我们老本行,可是自己却已经落到如今得过且过混日子的地步了,还莫名其妙的和别人争文章“版权”。
既然如此,就留下点什么吧?
我也记得年纪轻轻的小鱼常常说:人,活着应该留下点什么!
借此之际,也说说乌镇吧!因为开始有这种想法,也源于2008年元旦在乌镇所见到的一个没留下名字,也没有说过三句话的朋友。
(一)初到江南
2007年,像一场梦,又像一次迷了路的旅行。我从繁华的深圳来到了怀旧、清新的百年老镇——浙江濮院,告别了熙熙攘攘、人群穿梭的珠江三角洲,来到了所谓的天堂——钱塘江河畔。
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一切又仿佛很遥远。还是从出发说起吧。
时间像钱塘江潮起潮落的流水,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像白娘子挥向许仙的手,在指缝间悄悄滑走了,来到江南不知不觉已经半年有余了。
还记得从飞机上下来的一刹那,有个朋友感慨:杭州,真是个人间居住的天堂。我什么也没有说,但心中的释然一如宝玉挥别繁复的滚滚红尘,宁静像夏日清凉的山泉水直直从头顶浇灌下来。
可是美丽并没有想象那样完美!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经历了朋友不在身边的孤寂,也领略了漂泊的艰辛。
在小小的报社里,我起先被派到了市场,老板给的理由是:熟悉行业。今天看来,也不过是让我去跑跑腿发发报纸,再有可能的情况下,拉回来一两个业务。于是,在最初的日子里,我像濮院大街上旮旯里饭店的小伙计一样忙碌着。
还清晰的记得,在刚来的那天,我像个旅行者一样,提着从朋友那里借过来的衣服包装袋子。在等待老板来接的空隙,我像当年去深圳一样,用陌生的眼神一遍遍的扫过车站有些亲切,又有些距离的行人和的哥的姐,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我想象着:在新的岗位上,我和还没有蒙面的同事,像当年解放军开发“北大荒”一样,热火朝天的奔波在余杭和桐乡的土地上,直到又一天,老同桌和刘兄悄悄大张旗鼓的来,还有力宏、亚莲姐,还有……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来。倒是江南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愈下愈大,淋湿了我们几个还有些陌生的同事的脚步,当然也包括我。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争吵中,还迷失了回家的路……
那年,在和班长分别的时候,天空也下着毛毛细雨。其实,我是特别偏爱朱自清先生笔下的像花针、像牛毛的细雨的,可是那天的细雨夹杂着雪花。我心中就仿佛吃了钻心的毛毛虫,但我不愿意回头,尽管我知道,老班长站在门口一直希望我回过头……
从延安回来的那天,正是北方下黄沙的时候,早上灿烂的阳光,像每次我从外地回来母亲温暖地笑。中午,也不知道为什么悄悄地下起了黄沙。在北方,人们把黄沙也叫黄害,因为朋友在北京上学的时候就出现过——黄沙来了,同学们都不能去饭堂吃饭了。因此,这并不足为奇。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出奇的邪门。当我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今天我在江南见到的这种有些滑腻、有些染了鞋子的雨。我应该在意吗?不会的!我不相信所谓神灵!下午,我和所有的未来同事参加完了考试。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轻而易举的出线了。但天空飘起来雪花……
后来,我一个人去广东祭拜了盘古;再后来,一个人来到了浙江寻找儿时剧本中的白娘子。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尽管我从来不愿意相信命运。
(二)江南记事
有人说,江南这块濮驸马休息的地方有三宝,我想大概是吧!
记得刚来濮院的时候,老师曾经总结说:没有来江南的时候,听说这里除了小桥流水,还有可爱娇人小妹。可是,我一遍遍的走过这块江南的小镇,除了满街的三轮车和地面的坑坑洼洼什么也没找到。
在一个下着细细小雨的黄昏,我独自一人默默的在人群中穿梭着:一辆辆人力斗篷三轮车,像一条缓缓流过的小溪,静静地消失在溅起阵阵泥浆的小巷里。踩着半自动三轮车的车手像我儿童时代在《林海雪原》中已经十分熟悉的座山雕,威风凛凛的穿梭在奥迪、宝马和人力车之间,旁边还常常坐着一位春风满面、意气奋发的美少妇。偶尔,车筐后边还不忘捎带上一群活蹦乱跳的少爷少奶奶。这大概就是我所认识的江南小镇的第一大特色吧。
后来,在朋友离开的日子,我又一个人去了一趟小镇的背后。在我的观念里,风景永远在人们不愿意触摸的风景背后。于是,我悄悄觅向了小镇深处……
在大家熟悉和不熟悉的屋后,我发现:每一个村民家里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或者是毛衣,或者是T恤。在一家普通低矮而且潮湿的民房里,三台纺纱机器和一台缝纫机正紧密锣鼓的忙碌着,地面上的碎布、线头、还有零性散落的螺丝和黑魆魆的油滴,像黑夜里漂浮不定的幽灵,随着小镇的一件件成衣滴落在大江南北。
不知道这是不是特色,但却是我亲眼见到的,而且像80年代的计划生育标语一样,俯首即是。
一个人知道的太多,在所谓的信息时代或许是一件幸事。可是,一个人看到的太多,就不见得是一件幸事。
10月底,我离开这个小镇去了上海。11月,我又回到了这个小镇,走进了小镇唯有的两家媒体的第二家(先前在另外一家)。原以为,这是一件幸事!因为我已经熟悉了小镇的生产行业,可惜,大家都错了!
首先,原来的单位认为我去了同行单位成了竞争对手,扣了我走后没有结清的工资。其次,新的单位也像小镇所有在全国奔跑的业务员一样,宣传着小镇企业的规模、小镇的毛衣、T恤品牌,可惜,结果和我们看到的小镇制衣房一样,到处堆满了碎片和破衣裳。
这,不知道是不是小镇的特色?但是,在临近春节的日子,单位告诉我们:春节放假要扣工资,原因是,小镇的所有制衣厂是这样的!
(三)独去乌镇
来江南的时节,用一个朋友的话说:正赶上江南的梅雨季节。
可是,朋友还说了一句我曾经保留很久的话,大概现在说出来还早。
当年去广东的时候,也算是做了半打准备——冲着朋友,奔着了解南方;这次到江南也不例外。在来到单位不久,我就去了乌镇。因为单位当地的同事告诉我:乌镇就是历史上经久不衰的江南。
其实,说起来第一次去乌镇大概不叫什么旅游,也算不得访友,更算不上歇脚。究竟算什么,半年过去了,我也没有找到答案。
只是那天坐着车,东摇摇西晃晃,不知不觉就到了。
破旧的车站,像陕北老乡家里悬在门梁上晒干了的羊皮鼓,墙壁是熏干了腊肉的颜色,这是乌镇留给我的第一印象。街道和我西北风呼呼刮过的家乡没有什么两样,飘满了纷飞而斑驳杂乱的黄叶,零零散散的瓜皮和被大小不等的脚踩碎了的桔子,像散落在戈壁滩上无家可归的孩子。
后来,糊里糊涂的上了一辆身上贴满了性病、肿瘤、脚气病偏方广告的三轮车。可惜,我依然没有找到当年周作人先生《乌篷船》里那种寂静,沿着一条有些破损的水泥路,贴满广告的三轮车把我带到了香火正旺的城隍庙门口。
我走下车,朋友还没有来。朋友说:他会在城隍庙门口等我。我不敢轻轻移步,于是给朋友电话,他告诉我,我已经到了乌镇景区。
一种莫名的伤感像一股涓涓溪流,从脚跟慢慢爬上来直直得涌入心脏……乌镇碎了,碎的没有一丁点声响。脚下仿古的石板,像大火过后北方冬天荒山上高高挺起得树杈,一遍遍在眼前划过……
景区的牌坊高高的在眼前竖起,两旁摆满了姑嫂饼和一叠叠永远留存在记忆里的乌镇相册,还有呼吸着黑魆魆空气的臭豆腐帆布篷小吃车……
再后来,朋友来了。朋友是乌镇人,他告诉我:西栅正在建设中。
(四)再去乌镇
时间像缓缓流淌的钱塘江,不声不响的落在地平线上。
再去乌镇的时候,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2008年元月1号了。
说起来,这次我本来是不该去的。可是,这人世间的事情,并不能像那四季的更替一样,春秋过后就是夏冬。意外,总是像故乡纷飞的的雪花一样,在意料和不意料之间悄悄游走。
那天,原来单位的同事告诉我:他们要去乌镇,老师也要去。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
当时,在老师身边的时候,老师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当时离开深圳,就是为了寻找宁静。可是现在来到江南,宁静像遗落在了荒芜的罗布泊。生活中,我们永远只有忙碌。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或许是想给游玩找个借口,我算是死拉硬拽,把向兄从鲁迅家乡拉了过来。这样,后来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和平的阳光从地平线轻轻划过地平线,光线或深或浅的落在濮院参差不齐的房梁上、破损不堪的大小街道上的时候,向兄来了。他带了我的喜悦,却带来了老师的伤悲。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记忆。我要说,那是因为你的伤痕不够深。
当向兄和我出现在老师面前的时候,老师沉默了,他的沉默像心情冻结了的人来江南看见了雪花。我们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找不到话题。于是老师问我们:你们怎么也在?
我们无语!只有落在天涯流浪般孤寂的沉默,再沉默……
后来,还是老师打破了尴尬,让我们先走,末了还补充一句,大家尽量不要碰在一起。
……
乌镇,就这样被我们默默的踩在脚下了。
再次踏上传说中小桥流水伴着西施泛舟和少女浣纱的江南古镇,一切似乎遥远而熟悉,但我已经怕了那份熟悉。
于是,我带着向兄开始向生命的深处觅去。
在乌镇古朴而破旧的老街上,一位不带相机、不带亲人只带心情的寻道者和我们相遇了。她带着浅浅的微笑,也带着城市白领的高傲。我想象着她安静如水的生活和酒吧灯红酒绿的歌唱,悲哀忽然像乌镇幽蓝的水慢慢覆盖了我头顶。
深圳高速运转的列车没有挫伤老师,濮院小小的三轮车却让老师难以抬头。
这,到底是谁错了?
当我们都在无奈中选择了离开,老师那么瘦弱的身躯,如何能顶住濮院老板目光灼热的燃烧?
在乌镇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想:那位寻道者,她觅到了什么,是她眉宇间充满了微笑。老师,又觅到了什么?间或是他已经习惯了小镇废墟上的尘土?
(五)乌镇归来
从乌镇回来,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份平静,常常让我想起香海禅寺穿着枯黄色法衣念佛的和尚。
08年的某天,我又一次独自去了如今的江南小镇濮院唯一的寺庙——香海禅寺。
那天清晨,我破天荒的早起,匆匆洗漱完毕,一个人小跑着向古庙奔去。禅寺很安静,安静的像一位等待安详离去的老人。沿着现代钢筋混凝土铺就的台阶,我小心翼翼踏上禅寺大殿,烫金的观世音已经有些破损,她慈祥的看着大地,大地上稳妥的放着功德无量箱,箱子微微向一角倾斜。我俯身,像所有朝圣者一样轻轻地弯腰叩拜,可是我内心依然没有期盼。
那年,我和一帮不吟世事的男女同学,也像今天一样虔诚的向佛祖祈祷。可是,看完舍利子的我们却因为交不起“功德无量”费,险些被扣押。这是发生在有着浪漫爱情传说的《西厢记》诞生地普济寺的事。
那次去乌镇的路上,小鱼告诉我:他不相信传说中美丽的风景,去了,只会留下遗憾。何其如此,有的时候,去了就像感觉走错了路,回头永远也没有可能。可是,我和许多人一样,依然会去。因为游玩,就像人生短暂的流浪,结果无非都是悲伤。这好比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生命的归宿,最终只是死亡。可是,很少有人愿意尽早结束旅行,走向死亡。
这,又让我想起先前在老师身边的许多事。
刚来江南这个小镇的时候,我白天帮老板交话费、买烟、发报纸、订报纸,晚上写作,常常辛勤劳作到深夜。于是,渐渐有了退意。后来,老师丢下一句话给我:圣经中常常讲,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赎罪。
我想着自己,也想着老师,忽然明白:每一个地方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场,每一个人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又何必太在意每一场细小的坎坷和争斗。相反坎坷,还让我们的人生多了更多的内容和精彩。一帆风顺的生命,岂不是一滩腐烂的死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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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二三题
2010-09-04 20:02:31
告别炎热的城市入乡进山,已三日有余,忽觉时间似翻书一般渐渐变浅,变薄,是我慢待了生活,还是生活慢待了我?
车田草
疏远了城市与网络,车田草
如何敢给自己正名,没有百度
或者GO0LE,他们寂寞入木
矗立山野的孩童时代,是久远的断章
随着大山一起进入的漫长雨季,像魔咒
站立的姿态,被浸泡,被泼洒,像深埋
沟壑的镰刀,被夜紧紧包裹,锈蚀
盛夏入药的清凉,化干涸为甘露的功勋
像城市的大学文凭,像乡村的田埂,被异化
在泛滥的雨季,曾经挺着高昂头颅的车前草
落魄如鸡。泪水和着汗水,汗水夹杂着泪水
2010-7-17 8:30
竹节草
普通如上海或者广州赶场子的民工
因为席地而坐,因为匍匐前行,因为貌似山竹
成了竹节草。在玉米林,红薯坡,高粱地边缘
像山地多余的私生子,瘦弱,怯懦,没有光泽
唯有黑夜或者雨季,是温暖,是慈祥,是母亲
努力拼搏的憨态,与北京唐家岭西安小寨的历史骄子
又有什么区别?在贫瘠的土壤,在域外的峭壁
他们努力的生长,渴望幸福和平安
可他们最大的价值,仅在于被山中寻猪草的
小孩或者村妇收割,成为牲畜的一顿美味佳肴
2010-7-17 10:10
山雨
村民如数家珍,他们熟悉这个季节的雨
胜过自己。像穿线的葡萄,像千层底的线头
水井开始浑浊,山路开始养鱼,白狗成了土狗
响彻山谷的渠水,似万马奔腾,咆哮如牛
年久失修的房脊,不堪重负,愈来愈薄
受伤的血液无声地滑落,昏暗而低沉,呈暗黄色
被淋湿的大脑,没了计算机的精准
谁也不能清晰保存记录,谁也说不清雨季的开始
时断时续的晴,像一次长长的旅途
困顿,疲惫。无休无止的雨,像春夏秋冬的轮回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轨迹绵延不断,繁琐,妖艳
2010-7-17 16:05
红石
名为石,脆弱如刘月河蜗居的IT精英
清凉的雨水张狂如狮,横戈而过
留下一道道重创的裂痕。艳如朱的脸庞
瞬息布满皱纹。棱角渐渐被践踏,凌辱
弯曲如弓。妆点世界的理想,经过一场暴晒
急速变形,褪色。像破土而出的禾苗被踩踏,扼杀
红石,美玉的名字。不是你的富贵
更不是高洁。站立的姿态,挺过风和雨
是小小的考验,更是或长足或蜗居的最后抉择
2010-7-19 10:10
山路
或许不能称作路,政府拨款三十八万铺就的
更像一出戏。在验收的当口开幕,在一场雨后谢幕
快速,简洁,干脆。麻利赛过魔术师刘谦的表演,胜过
丹江口泄洪的汉水。简单拨拉或者刨扒,似小孩过家家
为遮掩活人眼目抚平的土,比旧时青楼的女子轻浮不知多少倍
架桥,多么劳民伤财的工程?几根木料,几块风化石
横跨于山梁之间,盘旋于山脊之上,如雷贯耳
猫儿草,从路基中间爬起来,不是卫士,是战士
他向贫瘠的大山宣战,向山民宣战,他瞧不起碾过自己的推土机
木叶水,从树叶上落下来,从树根间溜出来,汹涌的扑向路面
他嘲笑黑土地,嘲笑黑土地上傻傻的山民,相信虚伪不相信自己
2010-7-20 14:30
鸡油菌
猜想最初的被发现,是救陡,或喜剧
质朴敬业的村民,经历了饥饿与惶恐
在绝望与聒噪间,邂逅了兴奋与希冀
生命长度得以延续。随口而出的名字
蕴含着绝望心酸的故事。状如蘑菇的身体
及蛮荒生存的出身,终难摆脱城市的鄙夷
像三十多年前的暴发户,因为亚健康,因为
血糖高血压高,腰酸背痛腿抽筋,城市不堪重负
高昂的头颅弯刀一样,向山区挥舞。在挣扎与妥协间
他们选择了鸡油菌,他们祈求大山和大山的子民
给他们平安,给他们幸福。他们愿意留下
含辛茹苦拼搏得来的元宝,或虚无的钞票
2010-7-2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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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于北美枫第六期(80后)
2009-08-11 20:09:31
在旅途(组诗)
每个人都是旅客
或小住,或停歇
2009-3-31
去北京
观光,寻根,朝圣
是妖狐,商务别克载着
江南文化农民工,像装满
黑奴。康师傅泡面解决不了饥渴
高速服务区的白开水,在深夜
是压死骆驼的救命稻草,妖魅,蛊惑人心
博览会,被伸张正义的纸媒
誉为服装盛宴,奢侈,繁华
一份冰凉的快餐,身价倍增
25元人民币,被大肆渲染
千年不变的三餐,是老板的梦魇
压缩,压缩,再压缩……
怎?还有一个饼干?
2009-3-31
在杭州
货船或巨轮,拄着拐杖
像老人,黄昏的公园漆白
杭州湾,印刷厂,打样稿
是地狱,幽暗,猥琐
东站运送乘客的的哥,给东联
运送罪恶,午夜的手机,是老板
筘在文化工人头上的魔咒,菲林片
像蟹壳里的法海,在老街画符
在杭州,断桥不是梦寐。西湖
是蛇妖,被亵渎,猎捕,追杀
2009-4-1
到上海
繁华,总让人失落。东方巴黎
何止如此?南京路,人流如织
莫不过又一个广州站?奢侈
是符号,划分阶层,拒绝平庸。字符
停靠在ZARA和LV之间,像鸿沟
外滩坐满人,他们面对东方明珠
背靠银行大楼,他们孩童般在一起
幸福如水。黄浦江,像购买LV的纸币
横戈其中。吴侬软语,不是上海方言
是乌镇,是盛泽,是太仓,落下的白鞋子
2009-4-1
过深圳
快些,再快些,让所有土地都飞起来
让每个人粮食充足,生活幸福。饥饿
从此彻底失忆。烦恼,被埋进深南大道
或荔枝公园,遭挤压,踩踏,迫害,不得翻身
深夜,该在鸡尾酒,或大梅沙,小梅沙
销魂。妙龄女子的青春,像北京奥运盛开的祥云
需要华丽绽放。世界之窗,是深圳的嫁妆
不够妩媚,文明。蛇口大桥,运送速度太慢
孤独,寂寞,困顿,该去哪里寻找出口?
2009-4-3
另附他作
清明节在家洗衣打坐
1万,10万,100万
让陵园再大些,让墓碑再高些
让卑微,愧疚,罪恶,灵魂
得到安慰,多年不归的他乡,重新成为
家乡。已化作黄土,或长成小草的骨灰
在童年撒尿的地方,被再次堆砌、隆起
清明节,是放假,是游乐
一次洗衣打坐的机会。祭奠
像披在绅士,或淑女身上的衣服
是幌子,被诱惑,利用,拐卖
裙子,西服,裹住人皮的污垢
在节日,被肥皂泡泡洗刷,锤炼
送进下水道。明天,又是一个开始
2009-4-5
人 物
从镇广播站出来
磕磕碰碰过了15年
小老板有了三五名员工
有了员工的小老板
腰杆硬朗了很多
他喜欢每天
在员工们下班的黄昏
评论汶川地震王石的捐款
奥运会冠军郭文珺的父亲
还有华尔街的金融风暴
他说,事业成功了
就要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物
2008-10-28
汉中
很久没有抚摸你温暖的肌肤
你是否因为去年冬季的最后的一场雪
更加困顿 疲惫
如果不在王小妮的文字里
看到你裸露的脊背
我这个你一直心爱的孩子
也许早已和许多熟悉或不熟悉你的人一样
把你伟岸的身躯丢进了散发腥味的湖水
王小妮说,她没有想到
汉中会比宁夏甘肃更加偏远更加贫穷
她还说,她要去汉中
她汉中的学生
再也不愿意出现在她的课堂上
……
汉中在经历过刘邦大刀挥舞
和诸葛亮羽毛扇的温存后
就留下了这样残缺的背影?
汉字和汉服的由来
已经少有人去追问
就像我这样的孩子离开了汉中
从此没了家乡的记忆
那一回,朋友说
他看见汉水边上的水鸟
为了糊口的一些小虫子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一会儿在柳树上歇歇
一会儿在杏树上歇歇
去了珠江黄浦江钱塘江
汉中
还有你心意的儿女
就这样顺着汉水流走了?
2008-3-24
浪在天涯:81年生,西北人,现流落于江南某小镇,供职于某杂志社,近三十一事无成,胸无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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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于北美枫第六期(80后)
2009-08-10 19:42:12
在旅途(组诗)
每个人都是旅客
或小住,或停歇
2009-3-31
去北京
观光,寻根,朝圣
是妖狐,商务别克载着
江南文化农民工,像装满
黑奴。康师傅泡面解决不了饥渴
高速服务区的白开水,在深夜
是压死骆驼的救命稻草,妖魅,蛊惑人心
博览会,被伸张正义的纸媒
誉为服装盛宴,奢侈,繁华
一份冰凉的快餐,身价倍增
25元人民币,被大肆渲染
千年不变的三餐,是老板的梦魇
压缩,压缩,再压缩……
怎?还有一个饼干?
2009-3-31
在杭州
货船或巨轮,拄着拐杖
像老人,黄昏的公园漆白
杭州湾,印刷厂,打样稿
是地狱,幽暗,猥琐
东站运送乘客的的哥,给东联
运送罪恶,午夜的手机,是老板
筘在文化工人头上的魔咒,菲林片
像蟹壳里的法海,在老街画符
在杭州,断桥不是梦寐。西湖
是蛇妖,被亵渎,猎捕,追杀
2009-4-1
到上海
繁华,总让人失落。东方巴黎
何止如此?南京路,人流如织
莫不过又一个广州站?奢侈
是符号,划分阶层,拒绝平庸。字符
停靠在ZARA和LV之间,像鸿沟
外滩坐满人,他们面对东方明珠
背靠银行大楼,他们孩童般在一起
幸福如水。黄浦江,像购买LV的纸币
横戈其中。吴侬软语,不是上海方言
是乌镇,是盛泽,是太仓,落下的白鞋子
2009-4-1
过深圳
快些,再快些,让所有土地都飞起来
让每个人粮食充足,生活幸福。饥饿
从此彻底失忆。烦恼,被埋进深南大道
或荔枝公园,遭挤压,踩踏,迫害,不得翻身
深夜,该在鸡尾酒,或大梅沙,小梅沙
销魂。妙龄女子的青春,像北京奥运盛开的祥云
需要华丽绽放。世界之窗,是深圳的嫁妆
不够妩媚,文明。蛇口大桥,运送速度太慢
孤独,寂寞,困顿,该去哪里寻找出口?
2009-4-3
另附他作
清明节在家洗衣打坐
1万,10万,100万
让陵园再大些,让墓碑再高些
让卑微,愧疚,罪恶,灵魂
得到安慰,多年不归的他乡,重新成为
家乡。已化作黄土,或长成小草的骨灰
在童年撒尿的地方,被再次堆砌、隆起
清明节,是放假,是游乐
一次洗衣打坐的机会。祭奠
像披在绅士,或淑女身上的衣服
是幌子,被诱惑,利用,拐卖
裙子,西服,裹住人皮的污垢
在节日,被肥皂泡泡洗刷,锤炼
送进下水道。明天,又是一个开始
2009-4-5
人 物
从镇广播站出来
磕磕碰碰过了15年
小老板有了三五名员工
有了员工的小老板
腰杆硬朗了很多
他喜欢每天
在员工们下班的黄昏
评论汶川地震王石的捐款
奥运会冠军郭文珺的父亲
还有华尔街的金融风暴
他说,事业成功了
就要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物
2008-10-28
汉中
很久没有抚摸你温暖的肌肤
你是否因为去年冬季的最后的一场雪
更加困顿 疲惫
如果不在王小妮的文字里
看到你裸露的脊背
我这个你一直心爱的孩子
也许早已和许多熟悉或不熟悉你的人一样
把你伟岸的身躯丢进了散发腥味的湖水
王小妮说,她没有想到
汉中会比宁夏甘肃更加偏远更加贫穷
她还说,她要去汉中
她汉中的学生
再也不愿意出现在她的课堂上
……
汉中在经历过刘邦大刀挥舞
和诸葛亮羽毛扇的温存后
就留下了这样残缺的背影?
汉字和汉服的由来
已经少有人去追问
就像我这样的孩子离开了汉中
从此没了家乡的记忆
那一回,朋友说
他看见汉水边上的水鸟
为了糊口的一些小虫子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一会儿在柳树上歇歇
一会儿在杏树上歇歇
去了珠江黄浦江钱塘江
汉中
还有你心意的儿女
就这样顺着汉水流走了?
2008-3-24
浪在天涯:81年生,西北人,现流落于江南某小镇,供职于某杂志社,近三十一事无成,胸无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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