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博客

暗夜的诗

2010-03-06 19:48:59

醉里挑灯看剑

每一次起风都是在夜晚

故国的城墙总是从内部开始倾塌

他总是习惯把头颅悬于马背之上

把刀光剑影酿成一壶烈酒

他的眼睛比黑暗中的刀光还亮

他的一生远比孤独更长

一把剑，多年来杀敌无数

一支洞箫，总是在有月亮的夜晚响起

多年来征战南北，从不失败

却始终输给睡梦中喊出的一个名字

雪只是他的代名词

无非也就是这样

他卡在12月的尾巴上，不肯离去

看雨声如何喑哑了青春，喑哑了岁月

它一直沉默，习惯了与安静做知音

习惯在月华如水的夜晚

怀着未知的心事，沉沉睡去

雪只是他的代名词

他是水做的，却穿一身洁白

他习惯了随遇而安，在哪儿落下

又从哪儿离去，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是，在起风的夜晚

与轻柔的夜风一起摇曳

回马枪

我常常在梦中忆起一个姑娘

那时候，她似清晨露滴，花间香气

我们相隔不远，居住的小城如世外桃源

我们偶尔相见，蝴蝶与昆虫各自相安无事

多年以后，我们各自疲于奔命

终于爱到劳燕分飞

似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

挂在枝头，迟迟不肯睡去

杀猪

这是冬天一个普通的黄昏

猪在猪圈里安详地踱步

它的眼神安静，清澈透明

从不关心身边的新闻

就在刚才，母亲将猪圈

用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

为的是使它走的安详

干净净地来，干净净地去

猪从不知晓自己的命运

从一出生就戴上不可抗拒的枷锁

它注定要被杀掉卖肉

成为千家万户餐桌上的美食

如果也让它选择杀与被杀

成为一个屠夫，高高举起剔骨刀

一刀砍断命运

一刀刺向黄昏

看这苍茫的暮色渐渐转红

猪无法选择命运，正如世俗之人

也如它一样，手举屠刀

却还要在口中喃喃自语

罪过啊，罪过

必须要说出爱

你若爱他

必须要说出爱

说出爱的时候，要选一个好工具

比如眼睛，比如双臂

眼睛用来打开心门，双臂用来递送拥抱

也要选一个好时节，好天气

在一个好地方

最好是在春天，花红柳绿

下一场杏花酥雨的江南

才肯轻轻地，轻轻地

将这世间最沉重的词

将这终身

托付给时间的另一半

你若恨他

也必须要说出恨

说出恨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

语气一定要轻

比羽毛还轻，比轻还轻

轻至轻描淡写

因为恨的来处

是爱

在南方

在南方，一枝芦笛便是一支歌

却是谁人与你奏响

一些雪花，落下来便成了雨水

我的残生就隐藏在这些雨水里

在南方，天空是星星围成的小城堡

黑夜中，两个人就叫做童话

梧桐，凉月，风信子

都不足以描述这月华如水的夜晚

在南方，潮湿的雾气掩饰着飞鸟的痕迹

只有我，终生生活在四处弥散的潮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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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外二首）

2010-03-06 19:46:28

雪夜

还来不及张望，三月就张大的嘴巴
这皑皑的雪，沙沙落了一夜

整个夜晚，他都在聆听大地的心跳
窗外的雪花打落了枕边书

他的梦里，落满了白色的蝴蝶
无数的新绿在迫不及待地等待春天

惊蛰

桃花红、李花白，莺燕飞
每想及这些，他便仿佛回到乡下古镇

这些年来，所见不过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春光一年比一年黯淡

翻出日历，才知晓今日已过惊蛰了
再谈及春天时，他便如雨水一样恍惚

雨水

下一场雨水无疑是幸事
干涸的土地挣扎着慢慢膨胀

他一直痛恨雨水坏了心情
在潮湿中被春天的阴郁所伤

蹲在田埂上的老父亲
布满皱纹的脸上却绽开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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