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的博客

《她的影子，她的影子》

2009-07-26 19:46:13

《她的影子，她的影子》

9

她的影子让人梦到战争；在丧命的桥上约会

火药被黑鸟吞没的子夜。没有通往深渊的

鱼儿们厚重。隔着半透明的愁容，一无所思

不要等世界变坏，就可以听到她的尘埃

在淡淡地喘气。这时，最好不要栽种兰花

旅行可以非常简单，同样的离乡背井

可以半途死去，或者落单。确信希望的颜色

消逝，身体里的寺院就空了下来

变来变去的天气，最终会接近弯曲的镜子

8

她的影子让大人、小孩都着迷，重新眷顾

在高处苍白着的子宫，羊水在形成问候

山水消逝后，烟叶舒展出怪笑的记忆

巨型曼陀罗近在咫尺，不同的颜色泣声不同

花的性器在复制的图案里不能确定未来

爱情不能独自去祈祷；不能爬在课桌哭泣

孩子画出上帝忧伤的发型，钟表的脚印

像超市乱糟糟的货架……价格磁条看似统一

7

梦到前世多出一只眼睛在马戏团的魔术里

虚拟的光，嘶哑的嗓子从未挪动过我半步

湖面璀璨的脸，意淫的脸，像骗子充满心思

胜利者的膏药在戒律稀少的年代屡屡得逞

画地为牢让更多航海的渡轮偏离了初衷

更野的荒野；更苦的苦嘴；更危险的彼岸

会拐角的语言不断注入旧大陆苍老的身体

6

她的影子在春天湿润，让磁铁门玩世不恭

无视深海叛离命运的语言，在抵抗虚伪

一声“晚安”，堰塞湖就不再像楚楚少女

我要拆开她光明稀缺的内脏，当城堡拆

和飞沙走石交谈：另外的天空，另外的暖色

插入她黑暗的肉体，让游戏的城市沸腾

5

让一个没有计划的人陪她衰老成虎纹贝

眺望黑白混杂的旷野，冰冷的连续剧额头

用醒悟的身体写小说的文人依依不舍

绝望的情诗隐身在老燕子、小燕子的口水里

面对家乡晃动的老式革命，耳朵埋在断轨下

4

伤心而远去的草丛，抱着病态泛滥的阳光

断臂在薄暮的清晨踩过自己影子，收拢异己

纯净的器官；默默改变生理。颤抖崇拜者

邪恶的舆论穿过轰轰烈烈的电子游戏指南

3

她的影子蛰居在致幻剂，取消葬礼悲怆的黑

献身的色彩分不开红与黑，月色漏洞百出

磷火掠过僧侣的阴部，并对裸体者失去兴趣

2

她抚摸吃完的快餐，学习凭空漫骂、撕咬

探险的口型不考虑阻碍，在虚拟空间练习刺杀

1

她的影子踮起广场，翘望更黑暗的军队降临

2009-7-24 莫测原创旧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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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木偶》

2009-07-23 18:57:30

哦！木偶，知道你想去的地方吗

长安大街的高楼大厦纷纷倒立

挤压在强烈反光的玻璃里

数不清的公务员，换来换去

哦！木偶，喜欢冒险的旅行吗

带个大可乐瓶让广场的军警刮目相看

那些笨木偶不敢关车门，吹空调

总有比木偶更习惯做木偶的木偶

梯子架在祖先拼命的果园里

保卫昔日的旗帜在残缺的暑假耀眼

哦！木偶，勇气如潮水泛滥时

要拒绝善良的眼药水和太阳镜

可以去中央区沐浴冰冷的月光

情话被无形的磁场如数监听着

难以描述辐射的范围有多大

哦！木偶，还不到绝望的季节

至少还允许偷情的人接吻

在孕儿袋中融化鬼魂游荡的思想

哦！木偶，不要渴求激昂的生活

让朴实的心布满蛛网和风霜

从制造权钱梯子的技法中分身

钻入即将枯死的树木空洞

牢牢揪住……直到觉得自由

不管树根下多少破烂的偶像

昆虫的歌声让人很不放心

色情片导演把自己的饭碗丢了

女人们争先恐后进驻大厦

不过，许多情欲开始就倾斜了

缺少象你木偶一样僵硬的支撑

她们厌倦爱情的天灵盖上

布满“前世，来世”的纹身

“为什么不去爱不会走私的木偶？”

——这句话木偶你不能问

美丽的脸转身就可以忘记，哦！木偶

那些被爱过的女人绕着楼梯开花

色情片里白晃晃的人模糊不清

往事象解脱可乐的大可乐瓶

哦！木偶，学习画浮世绘吧

残忍的荒地长着你怕怕的丁香

使你温暖的是一个淹死的水手

他没有淹死在善变的女人怀里

哦！木偶，活着的人记忆死了多可怕

无实的乌托邦用航海图埋葬他

恐惧毁了许多人的膝盖骨

扩张的肠胃覆盖了枯寂的心

虎视眈眈的军警，学生会的毛头小伙

脸上的青春豆肯定比游客多

“喂，木偶，有没有带身份证？”

上广场晒谷子是绝对行不通的

没想到那么多人在保护一个修辞吧

“没有心多好啊”，亲爱的木偶

可以助人遗忘；不用躲避

上世纪未那场出人意外的血雨

哦！木偶，到柱廊下喝酒吧

和光影闲谈尘埃回不去的年代

发生过的和正在开始的贪婪掺杂着

哦，你是木偶，不能说“过眼云烟”

也眺望不到远方的胭脂

在江湖尽头有人爱你；有人恨我

木偶，去帮我收她晒干的内衣

忘记预言，抚摸太阳的奶香

木偶，别等待高调的狂徒了

微小的正义如烟花的精彩瞬间散尽

让自由的路延伸到身体里才腐败

和上帝一同心跳，一道呼吸

哦！木偶，空中除了醒来的石头

加些许航空垃圾，空难事件

救世主们所有的屁都无味，而且透明

只要有水，哪怕沙漠中的苦井

你就不会再丧身欲望的悬崖了

哦！木偶，邪恶可以淹没短暂的亲情

悖论可以折磨形而上的真理

死去的同学早已化作微风

待“拆迁”的土木如旧符号迟钝

遥远的欢呼在天堂独自旋转

哦！木偶，没有人指点你的影子

追随伪装智慧的色彩

“伪装”绝对是优质的历史剧素材

哦！木偶，历史们遁世的腰

可不是你梦中的小蛮腰哦

冲动的情人在贝壳制造活泼的浪

哦！木偶！小心！两岸的警钟

会毁了在努力“重新做人”的你

先知们大都是经过岩石的悲痛后

才学会切割球体上的哭泣

哦！木偶，不会宣誓没有关系

谁是你身旁“嘀嘀咕咕”的人

说：离开北京，去湘西的杉木河终老

那里的原始森林铺天盖地

山里人唱着内容不会重复的山歌

哦！木偶，我们去雕一对连体情人吧

只要地点、人物、时间正确

雕刻绝唱的爱情不用吹灰之力

只要我们的身体在一起热情颤动

哦！木偶，生命的材质会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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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修脚刀。日全食》

2009-07-23 18:55:27

《大地震。修脚刀。日全食》

——戏谈现代诗的在场感，新闻事件与现代性

据说，地震震出许多现代网络诗人和网络诗；邓玉娇飞舞修脚刀的事件也引出许多武侠诗；近日所谓的500年一遇的日食前后，莫测也在博客圈看到不少与日食相关的文学文本。本文借前些年流行的戏说历史剧的口吻，说说时效性强的新闻事件，自然现象、自然灾害，诗人的在场感与诗的现代性关系。

诗不能与人没有关系。要不然邓女侠的抗爆事件就不可能引发广大近体诗人与现代诗人的主题以弘扬正义与幽默调侃混合的大量作品出来。莫测引用一篇网络作品：《女中英豪斗三妖》

一举成名邓玉娇，她是女中一英豪。

要知弱女英雄事，独自一人斗三妖。

诗使用的词是对人外在和内心活动的情感化、意象化描述，是人性的呈现。诗不仅反映诗人自身的现实，在深深的痛楚中反思：我要么不是任何人，要么是一个民族。使诗成为既封闭又开放的复合文本存在。

莫测认为现代诗的在场感不是要忽略发生过的现代事件，忽略作者的在场感，各种各样的文学文本面对正在发生（发生过）的事件，使用的叙事手段与角度是不一样的，是多维的。那么诗擅长什么呢？波德莱尔论“现代性”的文字让我念念不忘：我们也许可称之为“现代性”的东西——鉴于现在尚没有更好的词汇来称呼它。对他来说，他的工作在于从时尚中抽离出历史内部的诗意，从短暂中提炼出永恒。“现代性”就是短暂、易变、偶然，就是艺术的一半，而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

我们从大量地震诗的文本中发现唯一悲悯的题材最感染阅读者。为什么？悲悯之心是人类共同拥有的，而自然灾害不是人祸，歌颂纳税人供养的参与救灾的国家工作人员的作品就会让人感觉作者另有企图。如著名的《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文/王兆山

天灾难避死何诉，

主席唤，总理呼，

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

十三亿人共一哭，

纵做鬼，也幸福。

银鹰战车救雏犊，

左军叔，右警姑，

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

只盼坟前有屏幕，

看奥运，同欢呼。

诗是一种需要高智慧，更具个性和原创力的写作。波德莱尔的审美现代性思想包括了审美的自律意识、和审美的创新意识。他打破了西方长期以来的真善美相统一的论断，认为诗是自在自为的。他说：“我一贯认为文学和艺术追求一种与道德无涉的目的，构思和风格的美于我足矣。”

“要以旁观者的思考做参与者的工作，要以一个异乡人的身份去重新审视你生活的地方”，波德莱尔采取一个旁观者和局外人的视野——置身现代生活中，又要抽身其外。诗要剔除文化和历史附加的语义，让语言回到自身；要告别日常惯用的语言思维习惯。

诗与时代必然发生联系，反映了时代的三个世界的信息；海德格尔认为：诗是真正让我们安居的东西。个体人只能反应个体身上的真实，自我不在场的诗不能给人带来心灵震撼。诗人通过诗歌文本表现自己的“在场感”，不一定要是亲自经历者，是原始记录者。只要诗呈现的生活状态具有质感就具有力量，诗还原着精神与物质和知识的世界，使读者通过文本阅读成为在场者。

诗人无法用诗歌再现出新闻、电视、摄影技术能够达到的生活场。诗的眼睛当然能够审视生活。诗的眼睛也可以灵敏、犀利，呈现存在本身的谬误和紧张。但是，还是通过语言经验来投影，“还原”生活的多元面目。诗中的记录不一定要通过日常生活的记录和描绘来揭示现实生活中无法释怀东西。

诗的在场不是普通的记录，也不是纯粹的旁观和不敢写生，事件现象的真实往往需要时间来澄净，好的诗都带有现场感和及物性，通过语言魔术穿透到生活内部。如果写作局限与在场的琐碎细节，没有从面相、表面的事件进入表层下的质，诗易停留在个性的物象和事件的描述中，过分执着于物象和事件本身，而遮蔽了作者对事物本质的思考。

好诗对生活场的观察是观念和信仰离开，让事物呈现内在的，被作者的个性化打量后的东西。好诗呈现瞬间经验的准确，在在场的叙事基础上对更为广远的事物加以关注。乔·帕斯卡《似是而非：意象的本质》：现象世界正是从空的土壤中浮现出来的。只有当有和无、空结合在一起时，意象才是真正的充满生命力的意象。如果没有空，意象则仅仅是一些破碎的、与别的片段机械地发生联系的片段。

―――――――――――――――――――――――――

附上本人近作《日食》，朋友们看到作品与日食现象相关的直接与间接的语言符号极少，大概就：“出游百年、贝利珠、月亮、几分钟、红色、被食”。

有诗友看完《日食》认为是典型的情诗，并且通过对作品语句的解构，认为作品是对一场情事的思考与表现出的积怨。而我自圆其说，说作品是用明显的象征派手法，题材表现出主体思考颜色独裁，暗喻与反讽了现代性的政治风景，我认为“女人”可以象征的东西很多，可以是千变万化的政治语言，政治家、被伪造的历史，真爱也可以象征单纯和上当受骗的根源……

可能不少朋友对我前期和混迹某语音聊天室的某假文学博士的一段孽缘耿耿于怀吧，想当然地把和情爱相关的语言符号当主要线索来解构作品了。在聊天室匆匆忙忙临屏评论作品都容易犯初级错误的，这是正常的，莫测不怪，不怪……

自己的作品，自己不想说太多了。等评论高手来解构吧。

“即使谎言的符号退潮，红色的枯败记忆也找不到葬身之地”这句话毕竟是断后的总结性的，一首作品能够带出多元的解构路径，作者也可以自鸣得意的。

《日食》文/莫测

那是静默流淌的热血

在挥动刺眼的记忆

遮蔽婴儿的无邪

那是出游百年的长叹

月亮丢了贝利珠

指环王藏进沸腾的旗帜

真爱一闪即逝，热烈的

体香淡淡地飘在空中

爱神把眼睛藏在翅膀后

几分钟足矣

我的内脏注满砒霜

失踪的故事不留痕迹

和假惺惺的女人沉默对饮

睽睽的群鸟

惊恐我将被食吗

我早已没入不可侵犯的黑色

即使谎言的符号退潮

红色的枯败记忆

也找不到葬身之地

2009-7-21草稿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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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主义的伪禅诗一组

2009-07-12 23:30:17

《无色时代》
草种比男人更强韧

浩浩荡荡,起身荒凉

情敌们相互排斥

对抗风、牛、马、羊

枯骨随风而去

语言长着胡须

青春穿越虫洞

没有声响，抵达影子

巨轮驶入深渊

膜拜的神像早已暗淡

女人被碾过的身躯

不能再用袅娜形容

肉体的瞬间交汇

都会加速双方毁灭

爱情的血缤纷燃烧

蚂蚁啃噬着铜像

红眼时代扭曲了道路

破碎的标签孤独长鸣

2009-7-10莫测原创旧作改造
－－－－－－－－－－－－－－－－－
《自由》

牛在坡上轻轻吃草

偶尔瞭望远空

又低头轻轻移动

倾听季节的哀伤

马蹄匍匐岸边

窗外鸟鸣轻轻

大地含着无数的路

梦乡没有出口

被轻轻伐倒的树

像滴水躺在江里

自由是只轻轻的鸟

并不在蓝天飞舞

生命储存着黄金

轻轻穿透时间

变成白发坐在街边

等待落叶蝉鸣

2009-7-2莫测原创禅诗
－－－－－－－－－－－－－－－－－

《趺坐的人》

趺坐的人不再磨墨

看到远离污染的路

生死间是试错和纠错

忘记遗失物得到起点

沿途听不到万物悲叹

海潮夜以继日阅读

笼盖黑色的乐章

失落的眼神列队而行

趺坐的人俯瞰星辰

赞美内心感觉的美

封存的器皿

安息在美丽的远方

黎明将带给我新的满足

照亮攀登者的路标

玲珑的巢穴诱惑寂寞

笑着走下盘山石阶

2009-7-1莫测原创旧作改造
－－－－－－－－－－－－－

《大地》

热情可以藏得更深些

无视沙尘暴笼罩远方

坡上的新娘头戴杏花

秋天删掉高调的色彩

翅膀在天空寻找翅膀

婚纱装扮冬天的爱情

车站习惯含蓄地倾慕

爱情浇灌铁轨外的草坪

深刻的恋比无烟煤温存

时间包容年轻的错误

识爱者缠绵在家门外

不堪痛苦者学习敞开

蒲公英学会了飞翔

对晃来晃去的月光说

：留下动词和温存

删掉优柔寡断的省略

拥有清爽的假期

情人的呼吸忽略四季

2009-3-29文/莫测临屏
－－－－－－－－－－－－－－－

《殓葬师》

化妆逝者逃走的细节

化妆不了复杂和简单

时间压缩镜子之外的面容

脚印变成水奔去他乡

蚁群无声地交易着

虚荣是种很逼真的真实

高分贝化妆痛苦的梯子

凝结的血管毁灭玫瑰

华丽葬衣如绷带裹着童话

死如落发穿过指缝

孩子常常忽略熟悉的味道

颜色奔跑在千年之外

逃出人间；逃不出空气

牵手开花的植物捡起香

捡起折断的孤独策马而去

飓风进入月光镀银的身体

疤痕试图关紧里面的门

哭声翻开空荡荡的日记

耳朵隔着暗哑通向门外

焦灼的；被塑造、异化的

人不再孤注一掷的述说

法器彼此依赖，象守密者

掰着手指细数幸灾乐祸

谁在人去楼空无法夸张

舞台修辞抱住水银的人

神话深层的晦涩缄默不语

搬运尸体幸福的黄昏

裹尸的日子；送葬的文字

灵魂进入渺茫如水收缩

殓葬师在瓷器上描着生气

2009-3-20莫测原创

注：看完日本电影《殓葬师》后，一次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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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基本素质和精神（转帖）

2009-07-12 23:23:29

《诗歌的基本素质和精神》
文/蒋立波

某个落叶纷纷的黄昏，我一册册翻检近十年来的诗歌出版物，其中的许多诗人曾经在诗坛上风光过一阵子的。其中的许多篇什曾经也博得过众人的一致喝彩的。但是，现在却大都已不忍卒读了，在尘埃的覆盖下如同一堆堆文学垃圾。这些诗歌看上去语言是漂亮的，技巧上似乎无可挑剔，且不乏才华和机智。那么，它肯定是缺少了某种基本的东西，那基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说到底，这些诗歌缺少的恰恰是一种基本的精神，一种真正的诗歌本应具有的伟大的情怀，正是这样一种精神和情怀，正是这样一种直达人心的力量穿透了语言和时空，穿透了存在的遮盖历经千百年而依然闪耀着朴素的光茫。

　　一个真正的诗人必然有一个基本的主题和立场。这个基本的主题和立场必然要惯彻到底，贯穿他的整个生命。比如叶芝，他一生的主题甚少变过，甚至几近单一。那就是爱情，自由和生命的不朽。正是这样一个基本的主题，才保证了他的诗歌的纯洁和伟大，才保证了他的嗓子永远不喑哑。我在长诗《还乡》中就曾表达了这样的思想：

　　高迈的诗歌必有一贯的主题
　　一贯的丹霞和火焰
　　一贯的大气和霜降

　　而在许多诗人的作品中，却看不到这样一个贯穿始终的伟大主题，缺少像巴赫和贝多芬音乐那样的反复，强调和推进。只有始而没有终。比如喧哗一时的“后现代主义”就仅仅是一种形式主义的对生活表象肤浅而琐碎的表现，沉溺于语言的把玩和技术的狂欢而不知。中国古代诗人在这方面也同样糟糕，只有应酬唱和，只有触景生情。“人闲桂花落”，“清泉石上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最多也只不过是一种机智与禅趣。一个诗人如果仅仅凭才气和灵气写作，那是迟早会完蛋的。比如顾城，他确实曾经写过一些好诗，但是他的作品里看不到关怀，看不到大的主题。最终只能在自然宗教的迷狂中走向黑暗。才华任何人都有一点，但这并不能成为诗人进行创造的依恃。在歌德和但丁面前，在金字塔，敦煌壁画和《圣经》等人类的“集体创作”面前，一个诗人的任何惊人才华都是渺小的，你甚至会怀疑自己写下的句子到底有任何意义。

　　任何伟大的诗歌当然首先表现为独特的个性，但它最终必然要表现出对巨大事物的关怀，必然会从对民族和个人命运的关怀上升到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这样的诗歌是不会朽坏的，它有翅膀，可以骄傲地飞翔。

　　我们要做的，就是积极地响应并回答，就是挺身而出，就是爱和创造，就是“一种永远在良知中回答，关怀，生长，广被的情怀”。从屈原，杜甫到海子，骆一禾。从《圣经》中的诗人到但丁，荷尔德林。我们不断听到的就是这同一个伟大的声音，始终如一，振聋发聩。

　　一个诗人从虚无，哀愁和怀疑走向批判，这说明他进了一步，但仅仅停留与批判还远远不够的。真正的诗人必须由批判走向信仰。由哀愁，诅咒和冷嘲走向挚爱和盼望。批判只能作为一个起点，热不能作为终点。因为批判还只停留在黑暗中，而不是在光中。作为真正的诗人，他必须经由时代，社会的批判进入到对人自身的批判，而对人自身的最坚决，深刻和彻底的批判则只能来自于信仰。

　　不知有多少人还在写着这样的诗句：“真正的花朵由火焰绽开/真正的火焰从花朵升起”这只是唯美，而不是经验美，更不是超验美，这样的诗人是失败的诗人。一个成熟的诗人，应该从美和语言的泥淖中走出来，为真现而无畏地歌唱。

　　祝福，祈祷，爱和期盼，在写作中恢复这些中国文学中久已缺少的基本素质和精神，已成为我们这一代诗人刻不用缓的任务，我们要写出来的，只能是或着的诗歌，行动的诗歌，不死的诗歌。这样的诗歌，只能凭良知和启示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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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wan
2010-09-07 23:5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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