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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6 12:46:26

许多的曾经,地方,景物,就说偶然经过的一个小城镇,岔过的一段歧路山景,或就是经常路过的林子或河堤,在某个时刻偶然性地展现另一种独殊的天光气韵,因而走过时有别出的心思感受。类似这样的,许多的曾经,我现在渐渐可以看得出脉络。也即是说,这许许多多的曾经,实只是一个曾经。以前读荷马和奥维德时,老是沉没陷溺在一小片段一小片段的曾经里头,辛苦异常,长久抓不着要领。

现在看自己前半生,就像那样一个消化不良的旅者,今日就是今日,明日明日,昨日昨日,在胃肠里割据角落不相往来。

或而这样偶来的突破的思考,其实也还是一种幻思。
我常有的悲观会告诉我,所有想通了的时刻,都是自欺欺人的、梦似的境况。我们只有那么可悲复可悯的微小智慧。俗语都那么说:灵光一现!就是很贴切地描述,终究不过是难得的一现,一度而已,不可能多所期待的,就像好梦偶来那样,智慧似的灵光,来时,只是如闪电若浮光,来时即已是去时,你看到时已然过去了。你再听到那光的足音迟迟走过时,灵思已远,。这个距离,其为半秒或一秒,毋宁等同于三世三生的冥远。

这么假设好了。
那晚我是在难波的心斋桥游荡,寻找一个友人千万交代,一定要找到的老牌海绵蛋糕铺子。夜市里灯华繁耀人声嘈杂,我经过几家拉面摊子,看到穿西装的下班雇员排队在售票机前面买著面卷,猪骨汤味、酱油汤味、加油豆腐皮的、外带煎饺子的,那队伍我们也排过。每隔二三十公尺,就有摊子卖章鱼小丸子,十几岁的男女少年便吃便张著嘴呵气,烫得呼呼轻喊。有一道夜市街上,都是卖海鲜和牛肉火锅的店家,我想起你来,若是在此,可能会在和牛与北海道大蟹之间犹豫不决,最后是两者都叫,虽说明知是吃不了的。此属必然。我想著郁郁地微笑。

我所不需假设者,乃是我那孤独的属性。在异地,我并没有那种纵情畅游的能力。不是记起远离的地方,就是记起没有同行的谁人。甚至于,一个小酒馆茶楼,都会引起某些多年前竟夜清欢的旧事。

那么,心斋桥一夜,还能够假设些什么呢?
我唯一能过假设的,如下:在难波喧嚷的夜市街巷中,孤独与寂寞不会是独一的。事实上,我应该可以窃笑而理解,这千万在夜街上游荡的人间,当有过半是寂寞的。虽然,他们不见得孤独。但不孤独而寂寞,是不是更加可悲呢?

这个假设一旦成立,倒也不需要局限于我在心斋桥游荡的那一个夜晚、以及那一个地点了。

那天晚上,我想著这些。后来在一家店里叫了和牛火锅,又叫了酥炸河豚。吃来像炸鸡块,让我有些失望。但也就像到此一游那样,尝试过了。就又想起你来,以及你比我更爱吃的盐酥鸡。想起老家附近旧戏院前的夜市摊上的极是好吃,在北加州圣荷西的也好。

我相信在人世的许多曾经里,失落错过的际遇,就像数线上无可计数的无理数藏身在那些彬彬有礼的有理数之间。你看不到没听到的,便不理解不感觉那些失去错过的可能性是如何地蛮横。那些都是你或可能使之发生、让生命更加丰富、让生活更加繁复的岔路或是小站。你怎么知道?岔路不远处不是另一段可以为之冬雷夏雪的爱情?小站,你从来没有下去过的小站,后头就是一片能让你脱胎换骨的历练?

是的,我们不知道、不会知道,因为我们总那么自然地走习常的熟悉的路,那么自如地从同一个站上车、从另一个习常的站下车。想想,人生大半,就是、就不过是,每日早晚之间、固定的起点与固定的终点站之间,大抵作些没什么不同的工作或是消闲活动。这里头之可悲的单调,我清楚知道,等同于动物园围栏里的长颈鹿、或者是袋鼠。

然则这里头或亦即是我读奥德赛与变形记时、困窘於小片段之中、摸索不着大局的根底缘由。我毕竟不是一充满探险精神的性格,不是那种奔放冲动者流,可以轻易丢下回忆与思索之事,投入洪流,不!就说投入岔路、投入一个未曾下过的小站好了。

生命的无理数诸多,常在一个习常的心思外缘等著。我常这样想著,你,就常在那一边,与我并行不悖。

3/6/2007

水声

2007-03-05 18:32:57

(一)
那年冬天真算是天灾人祸横生。

我刚刚失业一周,那之后我跟3年的女友分手,跟著一场火把我住得很顺适的公寓烧了,也烧了我大半的家当。我的老爷车轮胎皮在十二月中差不多磨平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我记得。记得很清楚,因为隔天是我三十五岁生日。我原打算跟女朋友一起,在顺利找到新工作后,南飞渡个短假的。

(二)
了空师父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当然,这不是他原创的,而是金刚经里的偈子,下半偈说的是: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师父精通佛法,引经据典,光是这一偈, 每一个字都可以征引许多前人的论据和其他经典,所以在我认识他的几个礼拜,拜访他十数次的坐谈,仍只讲到第十三个字:亦。

当然啦。师父是很理解我的懒散,但是,我也理解,他跟我之没什么反应的对话,其实就像是他演练著自己跟自己的一场辨证。我不回答,完全无妨于他长篇大论的演绎剖析。

而我呢?

我一直不能清楚地说明, 三十五岁那年,为何会不断地回到远处的山外僻地,去坐著发呆,根本没听进去,那个中年僧人的反覆辩解。

(三)
「你他妈的,拉屎撒尿谁不会呀?」那个男人霹雳扒拉抓起小个子就是两耳括子:「摸奶子吃逼谁不会呀?你别他奶奶的装熊,叫你干的事,都忘到卵蛋里去了吗?」

他扯破了小个子的衣领,索性站起来,一脚往他鼠蹊踹下去。

(四)
那只癞皮狗一声哀鸣,跟母狗黏在一起的狗屁股立时分开了。它夹著尾巴歪了头起步往小巷子里快跑,但是那个拿著棒球棒的老头子,一面满口咒骂,猛一棒丢向狗头。

他站在十字路口,半晌仍对著空巷恶狠狠地瞪著。

(五)
「快!快!」妇人现在喘个不止,不断挺动下身。她闭著双眼,手指本能地摩挲著上方男人的乳头。她突然开始紧绷腰上的肌肉,口中只有短短的出气那样地痉挛起来。

(六)
年轻人把桌上的啤酒仰头一次灌进脖子,溅出来的液体从嘴唇两边放纵地四流。

他突然极度厌恶地想起前一个晚上,那个富商的小姨子。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兴奋起来时,水液狂流。他记起自己,更觉得厌恶,他记得,自己用力闭着眼睛,其实没太大的必要,老女人原就把宾馆的窗帘关得密密的。在黑暗中,那个老女人熟练地知道,一双女子熟练的手,不管什么年纪,都可以。

他用力,在黑暗中,紧闭著双眼。但仍然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勃起的快速反应。

(七)
雪开始落了。

师父开始说“应”那个字。

据说,他的出家,是在强暴后坐牢,出狱后消失十年,那以后的事。

(八)
猫失踪了。

她打来十几次电话,说的都是猫的事。我相信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因为,除了猫,她就只说逃走的事。她想逃开十年的婚姻,她想试试 lesbian,她想试试 bi,她想去变性,然后去作个没有国界的教士。

她想跟我做爱,她最后说。「我们还可以作朋友吗?如果我们做爱?」她说,像猫一样舔著自己:「我们可以做很好很美的爱,你知道的,就像我刚订婚那时候。你记得吗?你很疯狂的,疯狂喜欢我那么多那么多的水的。你记得吗?」

我问她,猫是哪一晚出走的?
她说不上来,便开始放声大哭。我听着她哭声里的水声。
她就是那样,好多好多水的一个女人。

(九)
我刺下去的时候,只感觉到暖暖的、软软的肉体。

他突地抽一口气,身上绷紧了一下,随即放松,放得很松很松。虽然我站在他身后,却可以明白地看到,他脸上缓缓绽放的微笑。

我相信,他那一刻,是很满足的。

(十)
雪停的那天,我看看自己蓄了几个月的头发。差不多了。

我拎起小包袱,多余但习惯地锁上门后。在门口的柴草堆上打了一下打火机。

这个世界,我走出一段恩怨之后,就变了一个面貌。我是说,我这几个月,清瘦了不少,再加上中长度的头发。我也是说的,该忘了我的人,都不会再记得我了。该记得我的,都不在了。

我徒步走下山,两边山涧,都结冻在冰雪之中。一点水声都听不到。虽然,我知道,冰下头,激动的水流仍然湍湍流著。

10/18/2006

或许

2007-03-04 15:58:40

再次打理行囊角落藏匿的面孔
反覆行过的命题蔓生卷曲的须藤
我应当或许用些心在鬓上裁剪极光下的浮冰
昨日的月色继续旁若无人地偷窃景物

自然喽书页里的蚁群已穿破北回归线
危摇地一只孤独的蛾蛹悬挂在熄去多年的烛盏
我应当或许删抹手记边缘浅眠的许多眼睛
今夜阵雨依然专注拆卸几张蓝图上的经纬线

是什么鸟鸣声此际切断记忆的水声
哎哎杂草自从走近复走远后,那些碑石都只相互捡拾著日影
我应当或许砸碎那方缺水的砚石、坐化成一张宣纸的精魅
明日,岁晚的星河将向卵石浅滩上的渡船不停以腹语诘问

行者

2007-03-03 07:14:14

若我将尾随如影的步声
趁暗绞杀,这一地的风叶树荫
底下是否便真是诚实的寂静
仁者心动。我听见
一个挑担的行者走过寺院残破败落
旗子在风里,还是
风动在耳后。毕竟
若我将如影随形的诸多记忆
趁醉变卖,这一世送往迎来的时空
多少不免残败破落一如秋后
下戏卸妆的青衣向镜子里质疑的神色
已经是雪季了不是?
再走下去,脚步就无声了

仕女图

2007-03-02 03:33:16

(一)
今夜,请你纵容我。

请喝口茶,静静坐在床沿。

别躺下,因为我不希望你在一个舒适平卧的姿态下,太过放松,以至于分心思索起这一日中,其他琐琐碎碎的杂念。

这幅画的故事。我想这么样告诉你,以事情依时发生,却没有什么逻辑的方式。对于一个小说家,甚或只是小说读者,这可能都是相当可笑而荒谬的。

但是,今夜,请你纵容我。


(二)
那天,我在下午的雷雨之后,懒散地向常去的一个黄昏市场散步。因为前一夜睡得特别晚的原因,那天我格外觉得懒怠。我不大用心地走近公园时,首先看到的就是平常卖晚报的老妇人。我给了她十元硬币,她找了我两个一元的小铜板。我一手抓著报纸,另一手握了一个空心的拳头,摇甩著那两个铜板。

就在我过到马路中心的时候,一个铜板自我指间的某个小缝隙飞了出去。

我倒也没多想,谁还去捡一个一元铜币呢?这年头。

我继续过街,并跟著走进了没有围墙的开放公园。


(三)
不久之后的另一个熬夜的次日黄昏,我再次走上习常的散步路径。买了晚报,听了老妇人唠叨说了一阵,有关她不成材的儿子的事情。
她总是那么叨叙多话,我并不太在意她说些什么,但也常自顾自地就不发声、拿了报纸和零钱走开。

那天傍晚,我如常地自公园另一头的大门穿出来,回到大街上。对街,就是现在已经稍有点冷清,某些摊子开始收店的时刻了。

我走到一摊卖茶的铺子,抓了一把卷成实实的小球的高山茶,在鼻端用力嗅了两下。茶香沁脑,中度烘焙,正是我喜爱的浓淡。

本来已经开始收摊的老头,看到我表现出赞许的神情,就拉我在他摊后坐下,冲起茶来。我的确很喜欢那个甜香适度,口感很含蓄的茶。同时呢,老头说起 ,原先他是在山上种茶料理茶园的,他并不喜欢城市生活。以前,是把茶送到住在城里,就是这个公园附近的女儿家,她在早市和这个黄昏市场摆这个摊子。

不过,后来情况改变了,只好换老头自己来摆摊子。他很想念仍必需留在山里顾管茶园的老伴。

讲到这里,茶喝了几泡,味道渐渐淡了,前后附近的摊子也都收了。老头看看暗下来的天色,虽然不赶我走,但也自顾自开始收拾茶筒水壶。我跟他道了声别,他告诉我,随时欢迎来跟他泡茶。


(四)
隔日傍晚,我再到黄昏市场,想再买一斤那种浓淡适中的高山茶,寄给一位因为距离遥远而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不过,那个摊子并没有摆出来。

这点,并不奇怪。从多年来逛市场的经验,我知道,大多茶摊,但也包含其他类的摊子,譬如说,我也非常喜爱的卤鸭摊,也是如此的。他们大致每周的某两日(或夜),到某个市场摆卖,其他天,想当然尔,则到其他的市场摆卖。这就跟有些医师或牙医师,每周分配时日,照管两三个诊所是同一个作法。


(五)
那个老头的摊子,就此没再出现。这一点,根据我多年逛市场的经验,同样也不值得惊异。

许多摊子,就这么出现后又莫明所以地消失。人事的莫可逆料,于此在基本面上呈现,跟我人身边朋友同学亲戚的生灭起伏,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不过,因为是事不关己的陌生人摆摊子的事,也就不值得去多想些什么。


(六)
那年冬天,我和一个总是隔离许久才联系的情人,到中部山间的一处温泉渡一个周末。

这之前,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其中,因为各别的忙碌,偶而的联系,在无心之间就越隔越远。到后来,久不联络,好像也没有值得注目的意味。

当她突然在某一个冬日打来电话时,我几乎没有认出她的声音。我装著熟稔的语调,谈话问好,讲了几句没关紧要也不需要指认细节的话语之后,她提起了前一年多,我们一起去近郊泡汤的事情,我才即时清楚,话线对面,原来是久违的她。

这是我们去中部山间的缘起。但附属,或实际上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说,父母亲同时病重了。她觉得自己相当软弱,没有把握能够有情绪上的韧度来接受事实。然而,她却不能够依赖结婚多年,但充满自我的配偶来陪伴她。在似此的一种难题的状态下,我们到达山地。


(七)
头一晚,我们在小镇外的温泉山庄渡过。

虽然有一年多的隔离,在泡过烫灼肉体的热汤之后,一切都像在即刻间归回到一个相当熟悉的经验。她的身体像往日那样,呈现极度的温暖,微胖的肩膀红红地触手便软软微陷。她很熟练地运用双手和舌唇,一如我的手指之于她的习常。

身体与身体之间,是会有一种本能的记忆的,我这么相信。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接受著熟悉的触觉。没有惊奇的一种贴切,很自然地起伏出现。

或许是温泉的暖热作用,那夜,我们相拥而眠,我有著沉沉陷入一种接近死亡那样彻底松弛的感觉。


(八)
这整件事情,唯一的惊奇,出现在隔日清晨。

当我在日出前的暗昧中,因为山间的夜凉而起身,发现窗子在前夜忘了关上。

我使了些劲才关下那道有些乾涩紧绷的旧窗子。而后,自然地顺从男子夜半习常的需求,去小解而后回到床上。

这时,我才惊讶地发现,她并不在床上。我喊了两声,但她实际上,根本就不在房里。

是不是醒来了,心情不安定,就连夜回家了呢?
我这么想著,但也无法确定。

当然,我是不大合适在大半夜到她家去的,所以,我就略带点不安和狐疑地从新躺下去,浅浅地再次睡去。


(九)
隔天早上,我漱洗后,到小镇上找了小面摊吃了简单的早餐。乾拌意面和烫青菜,另外要了碗贡丸汤。这些都是我习常喜爱的简单小食。吃着吃着,想起她来。这些,也都是她习常喜爱的。

我凭著记忆里大致的方向,穿过镇心的早市。除了菜市之外,另有几个摊位是卖些旧货古玩什么的。我在其中的一个摊子,瞄到这一幅工笔仕女图。匆匆讲了两下价,草草把卷轴买了下来。心里头,突然有些许七上八下的怔忡。

这幅图,我是很熟悉的。图上的女子独立撑著纸伞,稍微丰腴的体态,我也是很熟悉的。实际上,这是几年前,我偶然带她一起去拜望那位住得很遥远的老友时,书画家的老友即兴写生的作品。

为何,我现在会是在这个山间小镇,一个早市的旧货赝品摊上,重新买回她来呢?


(十)
我在当日下午,以比往常快了些的速度,驱车疾行回到家。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幅画,也就在我的一个沉沉的桧木箱底下,跟许多其他的杂玩和纪念品一起,在暗昧里堆藏了这么些年。

你相信,命运就可以在丢一只铜板那样,一时勘定吗?

正,是一面。反,是另一面。

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有些迷信呢?

或者说,理解了命运的荒谬性之后,对于类此,习常甚至称之为巧合的事情,反而会有一种很贴切很熟悉,就像一个相隔许久才再次亲近的肉体,那种自然?

那日买画之后,我继续穿过镇心,并且询问了两次,才寻到那个稍有点偏远的茶园。


都荒废了。一片荒地。杂草蔓生的。

一栋我许久以前去过的老红砖农舍,是烧毁的。

我在隔壁的一片茶园边上,找到一个老农。满嘴缺牙的老人,简单地告诉我。几年前,老人突然接到城里传来,独生女出车祸身亡的事。老人匆匆赶到城里去料理独生女儿的后事,以及一向由女儿料理的、卖茶的事务.

回来后,老夫妻就很情绪低落。

火灾是在不久的某个冬日夜晚发生的。
因为偏远,消防车无法接近。四面邻人匆忙打火,屋子还是很快地烧垮了。

瓦砾堆下,老夫妻俩是在竹床上相拥而亡的。


(十一)
在我从中部回来许久后,在一个偶然的时刻,听到卖晚报的老妇人,跟旁边另一个摆摊卖茶的老人谈起人命的没价值。

彼日哪。老妇人用浓重的中部乡音说。彼个查某人,就是过大路的时阵,啊突然在大路心停步,去捡一块银啦。就是安内,为掉一块银,死一条性命。你讲,是不是真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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