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作四首
2007-07-06 05:33:46而春天就是那样
我一直挖掘著
一口井需不需要水
是存在主义的
疑问吗?或否?
某些人一定要咬到
骨头见血了,才承认现实
(干旱的河床已经龟裂)
梦里的疼痛呢?
别离呢?爱情
以及怨恨呢?
我记得一个咬著
嘴唇见血的梦境
离去的人一直摇头
不走的人也一直摇头
深下的洞穴,若有泉水
就是一口井吗?
我记得一个深锁眉头的怨妇
她的梦境泛不泛洪水?
是存在主义的
疑问吗?或否?
而春天就是那样多雨的一个荡妇
我们是掘井的狼群
除了嚎叫就是自舐
6/25/2007
所以夏天
开春后我开始健忘
那些沉积冰霜下的女子们
似乎已经听见!
雀鸟的杂语穿过三月
柔絮的阳光,滑翔已经
不只是雪下的冥想
我们开始在市街上巡行
戴上小丑或是悲剧少年的面具
是的哭泣并不困难、愚蠢更加容易
那些井垣前低头的女颜
我们确信她们有偷窥的权利
而只在五月时我们终于
开始不信任东风的永恒
爱情死过几回后一切都套上软木塞的触觉
所以夏天只是个焖湿的在室男
墙外的雨声是滴答滴答的打击乐器
我们除了燥热就是梦遗
7/4/2007
秋天疑似
这当口那些路人举著剑戟、森然冷面
已然不再掩饰他们的恶意与不耐
我抓揉一纸团昨日
以及前日和再前日的笔记
口袋里一些窒息的词类
咬了舌头以后就不再愿意拥抱
我应该骑一匹瘦瘠的牝马
在十月末向野火的草原私奔
哎哎一个女子若是懂得有时蒙面
便不再需要对月光矜持
西风的水色像营帐一样
遮盖没有墙与帷的夜晚
毕竟秋天疑似一尾吞噬自我的长蛇
我跟板凳上的一位无名木雕女子并坐
是的我们除了凝望只能等待
7/5/2007
可是冬天坚持
那条花街(以及整个花市)的冬天从不改变、害羞
让我的肢体学习木偶(她们已经贫血
于悲伤,一枝日光灯管青光闪闪地冷笑着)
让我们像树那样拥抱,即使仅只是手指
隐形的雪一直就没停的!
一个仰望天空的孩子为什么那么信任阳光?
我必需学会急救,口对口以及心口按摩
一个怀孕的女人将在十字路口临盆
我必需学会忍耐她的出血和她的吼叫
现在西装和便装的时间到了,七点半
每一个人都是嫖客吸吮著母亲的液体
我是否应该开始仰望呢?这个洞穴尽头
还没有天空、气球、岛屿和放荡的野草
可是冬天坚持
她静坐在地铁石凳上观望的意志
我们是薄情的蔓藤除了交头只能接耳
7/6/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