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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蛋包三明治以及其他

2007-03-09 15:21:56

一个强暴犯,在释放的同一天,就在监狱不远处的小镇,再次强暴一个下工的少妇。这是那天我出门前,灌完一口冰咖啡,嘴里还嚼著 7-11 蛋包三明治时,电视上晨间新闻正报著的片段。

而这天陈桑车上还是反覆放著"挪威的森林"。
我原来并不是不喜欢,但是连续听了五天,上班也是、下班也是,让我开始有一股闷闷的不高兴。陈桑是我的经理。我其实并不需要搭他便车,但某一日下班跟客户出去吃饭,搭了他车去外双溪。回程,送客户回旅馆后,他随口一问,发现我住得离他不远,便送我回家。此后,就常主动来问我需不需要顺道上下班,节约能源嘛。他是那种很有使命感的青年才俊。我呢,是个很庸碌的、胸无大志人,更没有任何反抗权威的能量。从此,就以一种囚犯的心态开始搭陈桑的便车。

我身边许多同事都喜欢"挪威的森林",那首歌也是,那本书也是。我不是个读书的人,不但胸无大志、更是胸无点墨。除了八卦杂志以外,我没有那种耐心读任何需要思考理解的文学作品,更别说哲学历史或是政治了。对于政治,我觉得八卦就够了,至少还有点趣味。

因为一种无力感而引发的反感,我几乎是刻意地决定,绝对不去读那本书。这造成我经常的一种维维诺诺的情况,因为前后左右四周的同事,不时就会谈起那本书、那位作家、以及那首歌、或是那位流行摇滚歌手。年轻女孩子们更是常常几个人窝成小群,用梦幻的口气谈论她们对那位作家的喜欢,简直就是到了迷恋的状态。当我经过走廊上、或是办公室角落,正巧碰上正在谈论那本书或那位作家的年轻女同事们,她们就会突地停下来,用带有怜悯又搀杂点不屑的神情、缓下她们的热烈讨论。而我总是插不上嘴地打著躬作著揖,赶快找个空隙退走闪开。

有一天,对我最友善的收发小妹来找我一起吃中饭。我带了我简单的 7-11 蛋包三明治到她的收发室去,她从她每天带的水壶里倒了一杯菊花茶给我。我们正吃着,她把随身听的一只耳机塞到我耳中。

我好喜欢这段电吉他主奏。她一面幌著头说。

我跟著听。
那正是我这几天每天上班下班反覆听个没完的"挪威的森林"。我恨那首歌、那本每个人都喜欢的书、那个每个年轻女孩都迷恋的作家。我实在听不出那段电吉他主奏有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那本书有什么意思,因为我要坚持我拒绝的权利。

但是我看着小妹随著音乐幌著头、看到她书桌角落上放著那本书,我用力压下了心理的厌恶。我重新回到一贯的庸碌而温和、维维诺诺的嗫嚅。电吉他后来继续反覆地在我的一只耳朵里放送,小妹并没有跟我讨论那本书或那首歌,虽然我相信,她之所以不跟我提起她对那位作家的迷恋,完全、而绝对是因为,她迷恋著的是那位歌手和他的电吉他。

隔天晚间新闻里,报了一个纵火犯对于自己之无法控制,在心理医生面前所作的自白。他已经三度入狱了,这一次,又烧死了一位他的女同事和两位室友。他是因为觉得被排拒而生出愤怒的。记者访问了该公司其他员工,其实,犯者才新近雇为工友两个月,跟大部分员工都还蛮生疏的。那人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愤怒呢?我吃着 7-11 买回来的蛋包三明治和黑轮,没看完新闻,觉得也没什么趣味,就换台去看重播的一休和尚了。

隔周的星期一,是很困难的一日。

清早,隔壁的公寓就传过来音乐声。那位单身小姐一直总是大声放摇滚乐的。她跟我几乎同时、在两年多前搬来这栋破旧便宜的郊区公寓,我的右墙,就自此吵了两年多。但这个星期一早晨,她尤其大声地放著一段我已经熟如自己私处的电吉他。我忍不住地大声踏著步碰碰碰跑下楼。

在楼下车中等著我的陈桑,当然也还是在车上放著同样的音乐,更甚者,他竟然送了我一本书--那本书!还是他自己读过多次的,他觉得我是个谦恭而好相处的属下小兄弟,值得奖励。我不断点头哈腰道谢时,感觉得到紧咬著的牙根微微摇动打磨。

最后,午餐时,小妹又找我一起吃午餐,又让我的一边耳朵不断反覆听着那段电吉他。当我吃完我的 7-11 蛋包三明治,她突然很郑重地握起我的双手,稍后并且塞给我一本用精美的包装纸细心包著的书。她含着眼泪,认真地看着我,冲动地对著我说:大哥,这个世界上,不管如何孤独的人,都有权利读和爱这本书,都有权利听和爱这首歌。多谢你,愿意与我分享孤独。我的孤独,以及你的孤独。

那个星期一,真是很困难、很难理解的一日。

小妹上完那周后,就不再来上班了。听说她高中毕业,去别地方念大学去了。
我一直没打开她送我的那本书,不过倒是有特意把它放在我的抽屉里,免得沾了灰尘。陈桑送我的那本,我丢到床底下去,它就不知所终了。我一直觉得小妹有点可笑,从来没有人那个样子、认真得简直不大真实地跟我讲话。不过,庸庸碌碌的我,一向维维诺诺的,本来就少人跟我认真说话就是了。

陈桑在不久之后荣调国外,我才算松了一口气。后来陈桑怎么了,是不是继续荣升荣调哪里,我就不晓得了,所以也算是不知所终了。

但我很高兴能回到我搭公车或搭地铁的简单日子,过别人觉得我庸庸碌碌、胸无大志、以及胸无点墨的日子。我不爱戴随身听,觉得很束缚,听着吵杂的人声车声,觉得是一个庸碌的人可以安心的环境。我还是只读八卦杂志、不读文学哲学天文地理。不过有时候午餐时间我会想念小妹、和她的菊花茶。

3/8/2007

小市民的心声

2007-03-08 14:30:37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
隔河,肃杀从日暮下布阵
层叠的树荫下面有诈
有诈降的探子,四面都是伏兵

我在忠孝敦化站下地铁回到地面
十字街口上每个公事包都掳获一个垂首默行的俘虏
那些GUCCI和TOMI都昂著头宣告这世界无可争议的不公
而许多不平的鸽子们只许在不吃面包屑时抬抬头看看和平沉默的云

他们已经攻陷城墙
渡河,占据所有公园里的平台并贴出崭新的彩色大字报
据说一出新编的梦幻剧里会有许多阳光与欢舞,我们只须同意不给明天太多质疑
而层叠的楼台后面必须摆设一些缎带或是绵纸的玫瑰,吸吮我们偷偷低头的哭泣

3/8/2007

捡拾

2007-03-07 07:55:19

坐在自己瞳仁中
捡拾日光里凋落的雪花
看不见了,过去的风叶水影
如同落雪后残忍的冻雨
眼帘背面,温吞的尘埃
沾滞如贫血时的晕眩
当记忆流失的速度
闪过如阴云间切下的光束
时间是那么的缓慢
那么荒谬地缓慢
我只是坐在自己瞳仁
装著笑唇的一个小丑
捡拾著这个世界荒谬的余光
如同捡拾著马戏散后
碎破的气球胶皮

哭声

2007-03-07 07:44:56

(一)
在馆前路一家小小的面店吃客家板条,客餐那样,附带一碗福州鱼丸汤。下面的女孩红著鼻子,旁边一个粗糙的男人,颈脖子泛著油光汗水,动不动就数落著。

我想像著,他们从哪个乡下小地方,看不到什么前景了,款了包袱进城,那种吃紧的光景。但他是个靠了女人吃饭,而又摆大架子的粗鲁男人。

鱼丸汤上浮游几小丁芹菜和葱花。现在进店的人客稍缓,女孩就放下捞面的网勺,转过方向,在一张小砧板上切切弄弄。因为瘦削,细长的手指,捻扶著也是细细瘦长的芹菜,然后薄薄的菜刀,迹近无声无息那样一下下,切出细碎的菜末。

那样的菜末,现在浮在我汤碗里的麻油滴间,稍稍变黄了,却可以想起刚切出来时的翠绿。

我这样想著,对这个午餐突然很厌烦。

(二)
下午,我就坐在对街的公车站,硬塑胶的候车长凳,其实极少人坐的。等车的人来人去,多半都很匆忙,也很冷淡。有时几个人站得很近,却没什么互相点个头,道声好那类的状况。

行道树差不多是半黄半绿的状态。我想,如果回到山里去看那位师父的话,应该已经是遍山红赭的景相了。他当会说,秋之深度,红叶的浓度,你心里的温度,都是风起时的水声。

但他现在也已经不再能说这些了。

对面的银行大楼,在三点以后,开始集结一些买卖散户证券的无聊人们。当然他们是不会觉得无聊的,而且还不时交头接耳,像是研商着重大的秘密。我相信,他们对这样带点神秘性,相互传递小道消息,从中可以印证出日常性的生活中所捡拾不到的重要性。

我是这么跟师父说的,都是过程吧?
过程中,生命的中心和重点,在你身上重叠聚焦。你遂可以不必对自己的空洞和生命的虚无,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或上一个。

(三)
我继续观察那间银行兼号子。朋友说,经历过数度并购。

那天晚上,是在新北投山腰的温泉小聚。

严格说,小聚的不是我。或者说,我之参与,纯属形式。小聚的,是那个年轻人,一个一直紧跟著他的女人,和曾经因事与我接触过的一位过气政客。

我不能算是陪客,但明显地,年轻人一直也是既不愿太冷落,又不愿太亲近。那种有点不尴不尬状态的餐聚,我倒是很习以为常。

温泉会馆那种地方,吃饭当然不是主题。年轻人陪我们吃了几道主菜的鱼鲜,带了身边的女人自去泡汤了。我的政客朋友一直跟吧台角落一个年轻女人眉来眼去,这时,跟我挤了一下眼,便迫不急待地走过吧台去。女人开始跟他艳笑,而后附耳低语。

我没有再继续观望,回头来吃我的辣椒小鱼干丝。
这位政客,自从我们上次接触过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之后,现在识趣地随我自便,不会再热心拉我往那回事了。

那个年轻人的家族曾经极有势力,几年前靠错边,突地就打不开局面了。细节,他跟我说了不少。但对我来说,实在并不重要。

我只是一个过程。
一个过程,对于前因,跟对于后果,理解的多少,就某一类事情而言,没有一丁点意义。

(四)
四点半时,一辆黑色宾士缓缓移靠对街路边。
一个黑色制服,戴黑帽的司机下车来,另一个西装革履,但肌肉迸紧的壮汉则从右边前座下车。骑楼下,牛群似的掮客们一下作鸟兽散,让空出一段走道。

银行门面右侧,一道深色不起眼的厚铁门,此刻无声地由里面推开来。一个整齐套装的中年女人当先快步走出,后面跟著一名精壮男人,笔挺的西装里,也并挤著结实的肌肉。他走出来,机警地左右张望一下,而后回头点点头。后面,一个戴了墨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没有一点停顿地上了轿车后座。

他身后,两个半老男人踩著快快的碎步跟随,在车旁驯服地低头鞠躬,半天都不直起身。等车走远了,他们立即直起身,开始倨傲地支使更后面仍然躬著身的几个银行员。

从宾士车停下,到疾驰而去,前后不到两分钟。
时间上,是相当紧凑的。
我这么想著。

(五)
那天晚霞特别暗红,我绕著公园漫步,也转过旁边的医院旧楼。
这个地区,四五点钟时段,学生成群,到车站左近转车的人群熙来攘往,地铁站场吐出蚁群似的群众,也像蚂蚁那样散布到四方枝桠似的密密街路。

晚餐我仍回到小面馆去吃客家板条。换吃干拌的,也换喝贡丸汤,外加了一份卤大肠跟豆干。

女孩鼻头还是红红的。男人跷了一只脚,在角落的桌子看晚报,嘴里一直嚼著什么,桌上一只廉价塑胶烟灰缸,一堆烟屁股上头,溅了血红的汁液。

那滩血红,是我进门时,清楚看着他吐的。他那时还在咕哝责骂著什么,看到我进店,不很高兴地瞟我一眼,也没停嘴,但把声量给放低了些。我心里明白,是那种,放低了,仍然让我听得到的挑衅意味。

这次,我没有老实坐著等女孩过来看我点菜。
她还在砧板前,细长的手指握著瘦长的芹菜,一刀刀,幼细地切著。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旁,稍稍太近了点,轻声告诉她,我想要的是什么。一面就感觉到鼻尖轻触到小电扇吹起的长发。她有点怯生地向另一边移了一丁点。我仍然可以听得到她吸著鼻孔,像是有点感冒那样。但是,我却觉得像是听到孤独的哭声。小女孩在暗夜里,孤独地在房间角落躲著哭泣那种想像。

那个男人,此刻用野蛮而暴力的目光瞪著我,并卷起衣袖,露出一片刺青。

(六)
第二天晚上,各大电视台都有反覆的新闻速报。

跟执政党紧密挂钩的大财团执行长,在银行前遭流弹正正射中左边太阳穴,当场身亡。

(七)
她一直静默地蜷卧在靠窗的床上,像只刚从茧中钻出来,疲倦不堪的蚕。窗帘是拉密的,但她仍是张大著眼,似乎可以看得见帘幕后面的天空,和天空远处的山峦。


(八)
三天以后,我们搭客运车经过海边的小乡村。

车站边上的小面摊卖著台式□条,很纯朴也纯粹的老旧煮食,高汤很清爽,加几撮豆芽跟韭菜,最后放上两片红糟猪肉。

我吃得很高兴,难得她也吃得很高兴。

「我十岁就离开老家了。」这是几天来,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接下来,她突然红了鼻尖,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面摊上的电视还报著财团执行长中弹身亡的新闻,但这两天,多出了一些细节。据报,那天下午,正当该富商走出银行时,邻店面摊发生扭打事件。因为当时路人拥挤,详情不是很清晰,但跟据经常在骑楼活动的几个掮客说,流氓似的面摊老板,跟人不知为何打了起来。

巧合地是,警方发现,该流氓手上握著一把枪,但也是左边太阳穴中弹身亡。警方暂时只能推断,是黑道报复之类的事,流氓掏枪出来反击,流弹射中正好下班的财团执行长,而更不可思议地自己也在同一位置中枪身亡。

这件相当离奇的重案,惊动高级政要,总统都亲自表示关心,要求警情单位彻全力追查。警方则大力呼吁,提供巨额奖金,希望民众提供线索。

(九)
另一个偏远小山城,以前曾经养过伤的没名小庙,我在庙后的厢房借住。左近较大的寺庙正办经忏,我跟小庙的老退伍军人住持,每天清早过去听经。

傍晚时分,我就借了老和尚的破脚踏车下山去。下一段崎岖的土石山路之后,一道陈旧的石桥引向县道。桥这面,大寺的石牌坊上刻了四个草书大字,写的是红尘滚滚。

进来那面,写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注意。

过了桥后,我要骑二十多分钟才进到镇上。直趋小市场,老街尽头,一个才开不久的小面摊。生意还不很忙,但是我知道,这一摊卖的客家板条非常可口。

(十)
十月中的一个凉日,法会圆满了。

我仍在傍晚下山,但这次步行慢慢走到桥头的县道搭公路车进镇。

女孩看到我时,如常地没多大表情,点了点头,便开始做一碗干拌板条,也弄了一碗贡丸汤。端给我以后,静静地走回她习常的位置,继续切她的芹菜,细长的手指扶著瘦长的菜枝。

那天,吃过板条后,我在镇上的夜市闲逛,无心找到一把古意漾然的匕首。

我再走回市场的小面摊,跟她点了点头。那是我们之间无言但习常的道别。我觉得有些话,但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想说明,就习常地保持缄默。

(十一)
那晚离开山城前,我注意到另一个粗糙的男人,坐在面摊角落的小桌上抽著烟,一旁的烟灰缸吐了一小滩血红。

但我的一位朋友,在另一个城市跟我有约,我就匆匆走了。
一路时有时无地想著女孩的鼻尖,似乎又有点红红的。

10/22/2006

路过的--清浅集(1)

2007-03-06 12:48:44

继续聆听路过的脚步
昨日的雨声上一季山头的积雪
某友人寄来的旅照
收音机里转个没完的流行歌曲

我在杂音的街巷里反覆
走一段习惯了的人行道晨去晚来
踩许多落叶顶一些凉风
每一程路边都有执著的蚂蚁穿行

我记得某些同行但此际逝去的身影
以及其他短暂交错的面孔
我相信她们不再记得我与我的爱
她们的笑声与哭声,在我的皱纹里淤塞

3/5/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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