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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
2007-12-29 15:05:35
《无端》
她脸上涂满蛋清，今日无事
想些往事，想用蛋壳内的洁
吸脸上的意义的尘土。
多少往事，已熄灭
红唇上的烈火，没有熄灭
薪火相传，有风助火威之势。
用竹篮打水，水中的面目
动荡不见了，静时又现
水，回到不到往日的清静了。
蛋黄，静静的沉静在洁白的碗底
圆圆的苍白的脸内，又无端的多了
一个黄脸婆。
200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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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十一首
2007-12-02 17:48:41
小诗十一首
《狐狸》
成群的狐狸，已经走过
有集体，也有个体。
她的媚眼还在梦幻的地平线，
她的曲线起伏在情欲的山之脊。
狐狸的尾巴，冬眠在洞里。
2006/5/11
《衣衫》
静的时候，她的小手指，
树梢上的伤感的花蕾。
自信时，脸走的很远，那火花
豪无顾忌，梅花遮不住。
2006/5/11
《白糖》
在水中，和尚撵道士
出家人的快乐，
数粒时光的小晶体，
坐化在无色的月光里。
2006/5/11
《上一年》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
钢笔下水不太流畅
而嫌脚大的鞋子，张口了。
爱上漂流，日行千里，
梦流泪在神经的末梢。
梦，比咸鱼还咸。
2006/5/12
《匹夫》
土路变为高速，时尚美到牙齿
戒律逆行，闭上眼，你仍不会冷漠。
你走吧，不用解释
让饱满的，干瘪的久别重逢。
我知道，你一会儿也忘不了
一生的责任。
2006/5/12
《地菜》
你不开口，怎么可能；
你想开口，怎么可能。
剜到篮里，洗去灰尘，
你和你呀，开始陌生。
2006/5/12
《名人》
那一块牛肉，和这一块无关
对于一头整牛，或几头整牛。
和它们有关的是一坛沸水，
水呀，别沸腾的太久了。
有的人牙口很好。
2006/5/12
《词语》
我梦见她时，月光还在大海上漂流
风的趋向也是这样。
我记忆的深处，许多漂亮的贝壳
只在沙滩上留下空洞反复的涛声
而心跳已无法回到大海，刹那
仿佛千年。
它们彼此用忧郁的眼神对视
然后不言语，和我一样
只是静静的面朝着大海。
2006/5/13
《筷子》
如果，用它们来比喻爱情
这人之手，所面对的
也是所分享的。
它们的目光是平视的
在郊外，在一望无际的春色里
它们体会的酸甜苦辣
并不是成双成对的
2006/5/14
《中年人》
他坐在地上等，一座旧桥被炸毁
一座新桥，在设计院，在上游
还没漂来，现在是春天，还不是汛期
雨过天睛，一道彩虹架在空中
而运载水泥，钢筋的汽车
深陷泥泞。
2006/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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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
2007-11-30 08:50:07
《梅花》
雪花飘然而来，它往秃枝上移动
如手的叶，已崩溃，伤别。
冰凌，银针一样闪耀。杨树空虚
柳树一心向南，三寸金莲，陷入雪中
拔不出来。心在起伏，坚守的长亭短亭
头顶寡淡，暗然跃上纸来。
没有红炉，没有花雕，一支突兀的铁臂
横空从讥讽里曲折伸来，手指张开
指尖红艳，亮如忧患的火柴，这红色的补丁
无法动摇大地的雪白。
雪花倒挂在枝上，雪花无言
在枝上追逐洁白的蝴蝶
浑然不觉暗香抖动也如雪花一样
不避不舍不弃大地的雪白。
2007/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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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院》
2007-11-27 04:37:16
《大杂院》
这样的大杂院
以前有许多
围墙 红砖砌的
树有不少
总有三五棵树
靠着墙边
站在墙里
看着墙外
围墙上总少不了标语
大红的标语
院里开有许多菜园
院外开的也有
劳动光荣
电线杆上
高音喇叭
屁股对屁股
大声的唱歌
异口同声
天晴时 树与树之间
少不了麻绳
晾着 被子 衣服 尿片
形状不同的颜色
拉煤用架子车
拉病人用架子车
许多人没骑过自行车
买粮油 要户口本
米面从右肩移到左肩
再从左肩移到右肩
记不清移几回了
温饱就是这样进家的
书不多 许多书
听说过 没见过
一本服装整洁的书
在院里转一圈子 再回家
衣衫就不在了
有些不敢认了
天冷时 家家户户
比着淹咸菜
用坛坛罐罐
保存大地的绿色
雪快来了
蜂窝煤 自己用自己打
也可去主动帮助别人
不用别人来请
那时 猪肉很少 很香
大清早去排队
手中的肉票
捏得很紧
也常常买不到
猪肉不盖章
也没人敢注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谁敢往自己的良心里灌凉水
那时的河面
常常冰封
河流里的水
水龙头里的水
也冰清玉洁
谁用了水 不关水龙头
别怪别人说话不好听
勤俭节约 不仅仅是
屁股上有年轮
膝上 肘弯 也有
衣领上的布常换
比身上的新 醒目
衣服上的扣子
脸色也不统一
养花不如养鸡
养鸡 舍不得吃
也不是为了看
可以让孩子
多运动
多消灭些害虫
公鸡是会博斗的闹钟
战斗勇敢
叫的也响
母鸡任务也重
鸡蛋可以换盐 可以补身
鸡粪埋进菜地
挂钟 在墙上
不停地摆动
一个挂在墙上
面壁思过的小小寺庙
破四旧的人
进不去
当当当的钟声 很好听
也不是人人
天天可听得见的
那当当当
有些是祖传下来的
怀表藏在左胸
和心一起跳
怀表藏着
露脸的时候
不是很多
手表比金手镯还珍贵
时间 明晃晃的
亮在手腕上
多么光明磊落
可以等别人来问
可以让别人抓着手看
可以倾听 可以调拨
可以指按脉搏 默数心跳
日落月升 院里放电影
两面都有人看
人一层比一层高
越往后 越坐不住
大板凳上站满了人
有人恨个子矮
有时也有孩子
上到树上
学习英雄
一个片子
有人反复看了多遍
谁不会几句台词
就少了些幽默
院子里
一个公鸡叫了
就等于
所有的公鸡叫了
一日之贵在于晨
让它们伸长脖子
好好比试吧
早起的母亲们
打开炉子
开始喊孩子起床了
鸡叫还没停
有的孩子
就手拿馒头啃着咸菜
上学去了
200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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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
2007-11-25 01:53:49
《雾》
7点半，骑自行车上班，雾很大
手不离闸，一路下坡，雾里越坠越深
脸上也是雾，自行车车铃的响声也是雾
汽车，摩托车的鸣叫，也是雾。
往华豫火电厂，拉煤的火车
今天来的早，38节，不到8点就来了
众人脸上的雾。抱怨的雾。嘴中呵出的雾。等在两边。
火车轰鸣冲过，头顶上，喷出雾，雾更稠了。
道口房内，冷。看一会书，书上也是雾，更冷。
出来走走，大蒜和青菜，脸上没有雾，萝卜头上有雾。
沿铁轨走一段，枯黄的草上，蓬松着雾。从雾中折回
又上桥，沿着左边的雾，到桥那头，趟着右边的雾，回来。
桥上桥下全是雾，流淌的雾，滚动的雾，桥在云中在雾中，
在桥上想，高速公路的雾，不用说，路又封了。
雾，白内障的雾，多少事，亮着双眼，搁浅在雾。
火车，又回来了，刚卸下雾，又冲向雾，只剩车头了
仍是一头的雾。车头穿过道口的雾，转就不见了。
众人散去，铁轨上留下迷路的雾，沉默的雾。
2007/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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