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斜目而视 | 《乡愁(Ностальгия)》



20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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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文艺批评·斜目而视 | 《乡愁(Ностальгия)》

塔可夫斯基 文艺批评 201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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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目
 

 

 

而视

 

 

乡愁(Ностальгия)

 

又名: 怀乡 / Nostalghia / Nostalgia

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编剧: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 托尼诺·格拉

主演:奥列格·扬科夫斯基 / 厄兰·约瑟夫森 / 多美兹亚娜·佐丹奴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 / 地区:苏联 / 意大利

语言:意大利语 / 俄语

片长:125分钟

上映日期:1983-05-17(戛纳电影节);1984年1月8日(美国)

 

剧情简介

 

俄国诗人安德烈(奥列格·扬科夫斯基 Oleg Yankovsky 饰)在美丽的女翻译尤金伲亚(多美兹亚娜·佐丹奴 Domiziana Giordano 饰)的陪同下,一同前往意大利寻访一位十八世纪俄国作曲家的生活。他们一起走访充满宗教意象的乡村教堂,在一座有天然温泉的古老小镇停留。此时他遇见了不被世人理解的疯人多米尼克(厄兰·约瑟夫森 Erland Josephson 饰),村民因为他早些年囚禁家人而认为他神经失常。可安德烈看到了多米尼克疯狂下的深意,并被他所吸引。同时他拒绝了性感的尤金伲亚的示爱。此时的安德烈,游走在支离破碎的现实与超现实的梦境中不能自拔。他对祖国的思念、与家人的分离……种种情愫混杂在一起,彼此纠缠,化为终生的乡愁。

 

 

获奖情况

 

 

第36届戛纳电影节  (1983)

 

主竞赛单元 金棕榈奖(提名)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主竞赛单元 最佳导演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费比西奖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导演简介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y Tarkovsky),1932年生于俄罗斯札弗洛塞镇,是诗人阿尔谢尼伊·塔可夫斯基之子。曾就学于苏联电影学院,一九六一年毕业。他的电影曾经赢得多项国际性大奖;第一部长故事片《伊万的童年》于一九六二年获得威尼斯影展金狮奖。其最后一部作品《牺牲》荣获一九八六年夏纳影展评审团特别奖,同年十二月,塔可夫斯基因肺癌病逝于巴黎,享年五十四岁。

 

塔可夫斯基对电影语言的杰出贡献具有公认的典范意义。他开创了自己独特而完整的艺术风格,使博大深邃的精神主题在庄重沉郁的诗性叙事中展开,获得完美的表达。瑞典电影大师伯格曼(IngmarBergman)曾经予以这样的赞誉:"初看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宛如一个奇迹。蓦然间,我感到自己伫立于房门前,却从未获得开门的钥匙。那是我一直渴望进入的房间,而他却能在其中自由漫步。我感到鼓舞和激励:终于有人展现了我长久以来想要表达却不知如何体现的境界。对我来说,塔可夫斯基是最伟大的,他创造了崭新的、忠实于电影本性的语言,捕捉生命如同镜像、如同梦境。"

 

角色简介

 

 

 

安德烈

 

奥列格·扬科夫斯基饰,一个旅居国外的俄国诗人,他前往意大利寻访一位十八世纪俄国作曲家的生活,在路上遇见了不被世人理解的老人多米尼克,看到了多米尼克疯狂下的深意,并被他所吸引并答应替他完成赎罪计划。

 

 

 

尤金伲亚

 

多美兹亚娜·佐丹奴饰,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她在安德烈前往意大利的途中担任他的翻译,她在路途中对安德烈产生爱慕之情斌大胆示爱,但是安德烈拒绝了她,她也因此离开了安德烈。

 

 

 

多米尼克

 

厄兰·约瑟夫森饰,一个不被世人理解的老人,在一次天启式的错觉下将他的家人囚禁了七年,村民也因为他的行为而认为他神经失常,他请求安德烈替他完成手拿一支点燃的蜡烛渡过温泉的赎罪计划。

 

 

精彩影评

 

剪接不能决定节奏,它只是一种风格的特色,因为不论是否有剪接,影片都有种真实流逝的时间感存在。影片的节奏就是一种流经画面的时间感,也正是这种时间感,这种由流过影片的时间所形成的压力创造了影片的节奏。塔可夫斯基的这一“时间流”的美学观念,表现在其作品中便是长镜头的运用。他的长镜头看似冗长无味,但导演要表达的意思都隐藏其中,画面内部饱含着强烈的的内在张力与激情。正如罗贝尔·布烈松所说:“慢的影片,人人奔跑兼指手画脚。快的影片,人们几乎静止不动。”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乡愁》的结尾长达九分钟的长镜头。男主人公手持蜡烛,缓慢而又艰难地向前行进,他小心翼翼地护住蜡烛微弱的烛光,屡次走到池中央烛光便熄灭了,然后再重新开始,直到走到水池的另一端。镜头随着他缓缓移动,或前进或后退,没有任何的镜头切换。这种镜头语言让人屏息凝视,观众的目光紧紧关注着男主人公手中燃烧的蜡烛,使得整个行动过程充满仪式化的意味。

 

——豆瓣·泥鳅也是蛇

 

 

电影《乡愁》从头至尾沉浸于充满隐喻的景像和神秘的对白中。没有连贯的情节,没有合逻辑的线索。观众如果带着以往对电影的期待来对待《乡愁》,要么会中途退场,要么会疲惫不堪。塔科夫斯基并不在乎观众贯常的观看习惯,他冷漠地沉浸在自己的乡愁里。他说:“我对情节的发展、事件的串连并没有兴趣--我觉得我的电影一部比一部不需情节。”在强硬的塔氏面前,喜欢这部片子的观众要做的就是:沉入心灵,在塔氏的催眠中,暂时让情节和逻辑退去。其实这并不很难,因为这片子的每个镜头几乎都具有油画般的沉重和美。无论是葱郁的意大利风景和俄罗斯乡下沉默色调间的色彩转换,还是那隐隐若现的烛火,那仿佛从天外飘来的圣歌,都慢慢使人远离了现代的烦嚣,陷入原初的乡愁。

 

塔科夫斯基根本不怕观众会走开,那些走开的观众不是他的观众。如果你是塔氏的观众,你绝不会面对那段戈尔恰科夫手持蜡烛穿过干涸圣池的长达八分钟的镜头哈欠连天,而只会惊叹于塔科夫斯基能将镜头运用得如此流畅。你会等待戈尔恰科夫手捧蜡烛穿过干涸的圣池,并且在这段长达八分钟的镜头中,同戈尔恰科夫一样凝神屏气。八分钟是一个考验,是一种宗教仪式。

 

 

流亡中的塔科夫斯基,原本是要“拍一部关于俄国乡愁”的影片,“要藉这部影片来陈述俄国人对他们的民族根源,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乡土,他们的亲朋好友那种宿命的依恋;那种无论遭受命运怎样的摆布,他们一辈子都承载着的依恋。” 俄罗斯人比其他民族更具有一种“难以被同化的悲情”和“拙于接纳异国生活方式的驽钝。”但塔氏的片子表现出来,已远不止于一个民族的乡愁。那些隐喻已溢出了原本设定中的边界,人类的宿命、生命的悲哀和追寻精神之光的孤独,在塔氏不屑于用语言来表达的镜头前,观众会慢慢跌入一种古典式的沉重,一种现代人无暇顾及的沉重。这样的乡愁,在塔科夫斯基写的《雕刻时光》中作了如此表达:“描绘一个人处于一种与世界、与自己深切疏离的境况,无法在现实和他所渴望的和谐中找到平衡,由于远走他乡以及对于完整存在的思慕,使他陷入一种乡愁的状态中。” 

 

塔科夫斯基在片中的存在主义命题,具有明显的形而上意味。这种形而上意味,保持着与俄罗斯传统相一致的沉入大地的厚重。可是,生命在世间如此沉重,就连俄罗斯人也受不了,此时,精神上的救赎只有通过母亲的隐喻来实现。母亲,她是带我们来到这世间的最温暖的亲人,塔氏只能籍母亲的形象来救赎精神升入天堂。
 

 

——豆瓣·zero

 

 

影片中有一句话,“诗歌是无法翻译的,音乐也是”。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用着几乎通感的手法通过电影来表达一种非常私人的、诗化的方式来表达一种所谓乡愁而实际超越乡愁直指人生终极归宿的情怀。影片中几个人物,一是男主要代为作传的音乐家萨斯诺夫斯基,为了女奴爱人从意大利回国后自杀;一个萨斯诺夫斯基在意大利曾遇到的“疯子”多米尼克,曾因认为世界已经堕落为了救赎把妻儿封闭家中七年,最后为了救赎人间返回莫斯科自焚于广场;女主尤金伲亚……

 

 

影片的表述十分个人化,但剧本层次丰富。通过探访音乐家、遇到疯子,以及和女助理的纠葛,导演自我剖析着自己、父辈、母亲&妻子等多维度的情感依赖;反思并控诉着政治和历史导致血脉分离;结尾的自焚和烛光形成对照,悲凉地控诉着大众的冷漠,却也微弱地保存了家庭与爱的希望。老塔的隐喻、反思和诚实,雨声、时间和圣迹……在视听构思上面,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
 

 

——豆瓣·糖果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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