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衹知道

所有偉大的建築

都起源於幼稚的積木

何曾想

一具有血有肉的動物屍體

如何簡化為一堆骨骼

每一個漢字

每一筆畫

都是

簡單化的麯折

圖像化的立體

抽象化的波瀾，比如

人

直立的野獸

兩條腿的圓規，每一次爬

山

都是上下，上下，上下

行在像與不像之間

幾根白骨

頭髮

輕盈，離鄉，孤獨

進化，苦苦支撐在大道

然後

然後衹是為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或者

風平浪靜的午後

轟然的倒塌？

【一副八大山人的鳥樣】

我在尋找

一顆咬碎骨頭的牙齒

我知道我來自泥土

知道那裏生長的每一棵大樹，每一株青草，每一顆露珠，每一個墳頭，和新星

像剛剛投胎的樣子

一扇窗門從體內打開，我進入

一隻小鳥

清澈的早晨

這衹是我關於輪回的一點樸素想法

當低着頭從下面走過

聽着未來在嚮我歌唱

我盡量不讓嘴裏任何一塊骨頭髮出尖叫

我走過一堆骨骼的同時

也在走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