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叔本华,你脑中浮现的是什么呢?有人也许知道黑格尔、尼采,但是却对叔本华没有印象;还有一部分人,一提到叔本华,便将悲观主义和他画上等号。毫无疑问,小编属于后者。
有一段时间,小编是黑格尔的狂热粉丝(虽然至今也没弄懂黑格尔),因为喜欢黑格尔也顺便知道了叔本华。当黑格尔在学界如日中天时,叔本华也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柏林一所知名大学的编外讲师——和黑格尔同一所大学。在那里,叔本华故意把自己的课程安排在和黑格尔同样的时间。“叔本华相信,学生会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和黑格尔,但学生们其实根本没有如此远见。最后,叔本华发现自己上课的教室空无一人,他辞职了,并猛烈抨击黑格尔来为自己报仇。”(《哲学的故事》)
作为黑格尔粉丝的小编,曾以搜集叔本华的黑料为乐。叔本华脾气火暴,曾把一个女裁缝推下楼梯(因为受不了她的吵闹并且多次劝阻都没有效果,他为此还特意写过一篇《论噪音》)并造成她残疾,因此叔本华需要按季度付给她终生补偿。在此人过世时,叔本华写到:“老妇死,重负释”(obit anus,abit onus)。
叔本华的生活受人诟病,被常人认为与他的哲学相悖,因此受人鄙薄。罗素在他编写的《西方哲学史》中这么说:“假若根据叔本华的生活来判断,可知他的论调也是不真诚的。”
叔本华说:“人的性格、意志遗传自父亲,智慧遗传自母亲。”这句话适用于叔本华自己身上,叔本华的父亲是有名的商人,精明能干,个性独立,热爱自由;叔本华的母亲充满智慧,但脾气暴躁。这正是叔本华聪慧和暴躁的来源。也正是因为叔本华的母亲,让他学到了许多关于女人的片面真理,甚至将这些“真理”用于哲学思辨。在他的“论女性”中可以看出他对女性的态度。他认为女性“只是冀求恬静,平稳地度其一生”,“既愚蠢又浅显——一言以蔽之,她们的思想是介于成人和小孩之间”,“不理性”、“互相仇视”、“总事事陷入主观”。
叔本华内心忧郁多疑、愤世嫉俗,内心充满了恐惧,幻想着种种不幸。他从不上理发店,从不忘把自己的烟斗牢牢锁好,甚至还在枕边放一把上膛的手枪,以防盗贼。
但是如果读者对叔本华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如上的程度,则会错过19世纪一会伟大的哲学家。对待叔本华哲学的态度,应该像他在遗言中说的那样:希望爱好他哲学的人,能不偏不倚地,独立自主地理解他的哲学。在西方已经掀起重评叔本华的浪潮,作为中国读者也应该更多地了解叔本华。
叔本华首先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在19世纪晚期和20世纪初,他是欧洲文化的前沿:他的书被广泛阅读,为许多学术论文和出版的专题论文提供了素材,知识分子和艺术家们趋之若鹜。
叔本华的魅力离不开他作为一个文学家的才干。他优美的散文以及他对结构和戏剧性的把握——叙述中的每一步都有一个充满力量的形象,在时间安排上也达到最佳效果——使他从哲学体系到小说或歌剧舞台的过渡极其流畅。没有哪一种学说能同时打动这么多作家和音乐家。(《叔本华——牛津通识读本》)
从已有的文献资料中可以发现,受到叔本华哲学直接影响的哲学家、心理学家、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有:
托尔斯泰、屠格涅夫、莫泊桑、托马斯·哈代、约瑟·康拉德、托马斯·曼、尼采、弗洛伊德、维特斯根坦,其他例如俄国作家契诃夫、英国诗人艾略特、英国小说家毛姆、美国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等……(参见韦启昌《叔本华哲学的神奇魅力与影响》)
叔本华还是一位哲学式诗人。他非常善用比喻,巧妙的比喻在书中随处可见,善用比喻是他对概念理解非常深刻的体现。叔本华不会使用很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因为他认为只有不清楚自己脑袋在想什么的人才会用晦涩的语言来掩盖自己理解的浅薄。卡夫卡说:“叔本华是一个语言艺术家,仅仅因为他的语言,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读他的著作。”
关于叔本华的哲学思想,本文不做分析,一方面限于学识,不敢冒然条举,另一方面,叔本华的哲学充满了奇特与矛盾,正如李连江老师在《人生智慧箴言》的译后记中所说:
此时的他,既孤芳自赏,又悲天悯人;既愤世嫉俗,又洞察世情;自称憎恶人类,然而对包括植物在内的一切生命都怀抱同情。
本文称叔本华是一位“佛系”哲学家,用佛系一词除了吸引读者阅读以外,还因为一方面叔本华一生独居,仅有一条狗陪伴,比当今网络上自称为“佛系青年”的群体更加贴合“佛系”一词;另一方面,叔本华对于佛家思想极为推崇,他称赞东方的佛教,认为它“为一般人民信仰之高尚的宗教,其说理之高超,内容之充实,即就信仰者的数目来说,亦可以认为世界上最优越的宗教”。佛教哲学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叔本华的悲观主义思想。
在叔本华的晚年,这位伟大的悲观主义者几乎成了一名乐观主义者。1851年发表的《附录与补遗》让叔本华尝到了成名的乐趣,他贪婪地阅读关于他的所有文章,而且告诉朋友,所有评论,无论大小,只要能找到,都要寄给他,邮资由他支付。《附录与补遗》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充满了诙谐智慧。而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人生智慧箴言》是《附录与补遗》上卷的后半部,是叔本华流传最广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