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艾米丽现在喜欢和我们跋山涉水,一去就是好几天的背包,露营。她身患恐高症。我们试图帮她克服。一次在西雅图的植物园,桥的木板极厚,跨度不到三四十米,离小溪不过十米高的桥身,她妈和我,一人拉一只手,还是让她哭着跑开了。另一次在旧金山,和她哥骑自行车,也是死活不肯过金门大桥。谁知这次从挪威回来,她就不那么害怕过桥了。只是,她不和别人一块过吊桥。我看着她,一个人,一口气,一颗心的,悬着过去,直至踩到桥的另一岸,才肯吊回。
还记得前一篇文章,那块明金石英脉标本吗?它来自刚果东部,东非裂谷,Kivu湖不远处的,Twangiza矿区的对面。中间是一条很深的河谷。唯一的一座桥,将两岸连成一体。我只一去一返的过了两次。
我说过,非洲的许多国家,是国家民主投票,和地方部落酋长制的无缝对接。河谷两岸,各有一村,由各自的一村之酋长,也即当地的王,统治着。王坐拥所有的土地,村民需要向他租地而耕。是王,自然养得起几妻几妾,二三十,五六十一群的子女。
我的一个助手,建议去河对岸看看,说那边有一个地方也在挖金脉。
关于这座桥,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村里粮食奇缺,老年人都会自愿过桥,出去讨吃的。一般,都是一去不回头。有一家男人,在老太婆过桥的时候,就把一个身患绝症的婴幼儿,悄悄放进她的车筐里。刚走到桥的半中央,不幸的一幕发生了:老太太连人带车翻入峡谷,河水之中。扑通,紧接着哇的一声,小孩的哭声震荡了开来。老人家忽然发疯也似的,一把捞起孩子,奋力往河岸这边游了回来。
捡回了两条生命。
我和酋长见了面。我送他一片中国的狗皮膏药,一盒清凉油。他回赠了一块含明金的石英脉标本,一张兽皮。我把标本一敲为二,其一送去化验,金子的含量高达三百多克吨。
我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张兽皮,却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兽皮里的秘密。在这里,就悄悄告诉你一个人:只要披到身上,夜里一准做梦。
关于这座桥的传说,就是兽皮告诉我的。我发誓。
在加拿大搬了好几次家。兽皮也不知道搬哪里去了。难不成自己飞到桥的另一头。
或者一沾到身上,就再也脱不下来了。就像河水。晾干了。或者钻入皮肤,不见了。
算起来,去非洲也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好像有一座桥,将两个世纪隔开。又好像一座桥,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无论多远,即便是相距几千公里之外,空间相隔几个大洋,几个大陆,夜夜,还能畅通,无阻。
一种隐秘的激情,一条无法用科学或者理性解释的纽带,一个时光隧道,将我们连在一起。两个地方,只是水晶球面的两点。白天和黑夜,一枚钱币的对立面。对于上帝来说,这枚钱币的正反面是一模一样的,辩证统一。
另有一个小秘密。我特怕暴晒。总感觉一遇烈日,兽毛就会突然从皮肤底下,自己钻了出来。悄悄地,我只告诉你一个。
刚果,矿区里的香蕉。我的非洲助手,午饭就是此物。
野草岗,黄牛,和白鹤。
玉米地,温泉,和大地测量员。
我的非洲助手,手提着,头顶着,矿样标本。
柳树新花: 20200814 15:40:59
xiè xiè dà jiā! xiǎng shòu shēng huó!
0 Huífù
20200811 23:18:40
duō me yáo yuǎn de shì jiè, bié cuò guò diǎn dī fēn háo, měi yī yǎn, xiàng yī bù dū zhí dé jì lù。 yīn wéi wǒ men yìn shēng mìng dōulái zì nà yàng de dì fāng, wǒ men lí kāi de tài jiǔ liǎo!
0 Huífù
20200718 21:21:29
wǎng rì rú yān, sī sī dàn qù, lǚ lǚ yóu cún。 mèng huí shǒu, huǎng ruò gé shì。
1 Huí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