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励志感悟>> 詹姆斯·道森 James Dobson   美國 United States   現代美國   (1936年四月21日)
心靈故事
  作者:詹姆斯·道森
  《心靈故事》由130多個故事組成,故事的講述者都是大名鼎鼎的如葛培理(Billy Graham)、詹姆斯·道森(James Dobson)等人,他們講述了關於永恆、憐憫、信心、友誼的動人故事。該書編者葛愛麗(Alicr Gray)女士是位激動人心的演說傢,從這本書的編選風格,我們可以推知她的演說一定抓住了人性中最深沉的需要。本書榮登美國CBA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如果您對本書仍心存疑慮,您不妨訪問一下亞馬遜網上書店本書的讀者粘貼欄,讀者評論和回應的熱烈程度將讓您心動不已。
  憐憫篇
  勉勵篇
  美德篇
  動機篇
  愛篇
  家庭篇
  生命篇
  信心篇
  後記
憐憫篇
  結伴同行
  一個男人在曠野行走,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遇見另一個男人。
  “先生,我迷了路,你可以告訴我怎樣走出這片曠野嗎?”“對不起,”陌生人說,‘哦也不知道怎樣走出去,但也許我們可以結伴同行,一起找出路。”
  
  暗夜歌聲
  若是在其他日子,我可能不會停下腳步。就像那繁忙街道上大部分的行人一樣,根本不會註意到他站在那裏。但當我追問自己他為什麽站在那裏時,我便停了下來。
  那天早上,我花了一些時間看《約翰福音》第九章,就是講“那生來瞎眼的人”那一章,打算從中擷取一些訓誡。吃過午飯回辦公室的路上,我便遇到了他。他在唱歌,左手拄着鋁製手杖;右手伸嚮前,等待過路人施捨,他是個盲人。
  走過他大約五步之後,我停下來,默默提醒自己何謂偽善,於是回頭走去,在他手中放了幾個零錢。“多謝!”他說,然後用巴西語再說一遍,“祝你身體健康。”多諷刺的祝福。
  我再往前走,但早上讀到的《約翰福音》第九章又教我止步。“耶穌看見一個生來瞎眼的人。”我停下來想。假如耶穌在此,他會‘嗜”這個人,我不敢肯定那是什麽意思,但我肯定未曾好好看那人。於是我再走回去。
  仿佛給了他一點錢便獲得權利一樣,我在附近一部車子旁邊駐足,留心看那人。我硬是要讓自己站在裏約熱內盧市區繁忙的街道上,讓那裏除了一個瞎眼的可憐人之外,還能看到些別的景象。我看到他在唱歌。而別的乞丐瑟縮在一旁,博取行人同情;有的不顧羞恥,把孩子放在被子上,擺在人行道中央,以為心腸再便的人也會停下來,嚮骯髒赤裸的嬰孩施捨點食物。
  但他沒那樣做。他站着,站得筆直。他還唱歌,很大聲地唱,甚至是驕傲地唱。我們比他都更有理由唱歌,但唱歌的是他。他唱的大都是民謠,起先,我還以為他在唱聖詩哩!他粗護的歌聲,在喧嘩的商業區很不諧調,好像麻雀飛進了嘈雜的工廠,或迷路的小鹿在州際公路上徘徊;在文明與素樸之間,他的歌聲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對比。
  行人露出不同的反應,有人抱着好奇心,大大方方地觀望;也有人覺得很不自在,趕緊低頭繞道而行。“拜托,別提今天的人有多冷漠。”不管怎樣,大部分的人根本沒註意他。他們的心已被別的事占據,時間表已排滿……反正,他衹是個瞎子。還好他沒看見人們看他時的表情。
  數分鐘後,我再走到他面前。“吃午飯了嗎?”我問。他停止歌唱,轉頭朝着我說話的方向,臉嚮着我的耳朵,他的眼窩空空蕩蕩。他說覺得餓了。於是我到附近的餐廳買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冷飲。
  我走回去時,他仍在唱歌,手上仍然空無一文。我們在一旁的長凳坐下,他一面吃,一面嚮我介紹自己。他28歲,單身,跟父母親和七個兄弟住在一起。
  “林生下來便看不見嗎?”
  “不,我小時候發生過意外。”他沒有再提到其他細節,我也不好意思再問。
  我們雖然年齡相仿,遭遇卻是天淵之別,我度過的三十年是有家庭旅遊、暑假、主日學校、辯論代表隊和足球的生活,還努力尋找上帝;而在第三世界長大的盲人,這一切皆付之閾如。我每天關心的是人物、思想、觀念和溝通;他的日子則是盤算如何生存——金錢、施捨和食物。我回傢看見的是一間舒適的公寓、熱飯和賢妻,而看夠了裏約熱內盧山上的陋屋,我實在不願意想象他的傢是何種景況。
  有沒有人在他回傢時,使他感到自己與衆不同?
  我幾乎開口問他說:“你是否恨自己生不如人呢?”
  “你曾在半夜醒來,詫異自己為何不生在大富人傢,或別的家庭。”
  我穿襯衫、打領帶,偶爾也穿新鞋子;他的鞋子有破洞,衣服過大,他的褲子在膝蓋處裂開。
  但他仍然歌唱,雖是個赤貧的流浪者,他仍找到一首可唱的歌,而且勇敢地唱。
  我真想知道那首歌是發自他心中何處。
  我猜想,至少地唱出了心中的悲傷。那首歌是他僅有的一切。就算沒人施捨,他還有那首歌。然而他看來那樣平和,一點也不像在自我安慰。
  或許是出於無知,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無所有。
  不,我看出他行為背後的原因,那是你怎樣也想不到的。地乃是因為滿足而歌唱。不知怎樣,這位失去雙眼的乞丐發現了一根名叫滿足的蠟燭,點燃了他的黑暗世界。有人告訴他,或者他告訴自己,明目的喜樂乃源自今朝的接受,接受那至少是暫時不能改變的事實。
  我仰首看着那數千張如瀑布般流過的面孔:冷漠的、職業化的,有些很果决的,有些則蒙着面具,但沒有一張是歌唱的臉,連小聲唱歌的也沒有。倘若每張臉都是顯示人們內心真相的廣告牌,多少人的臉上將寫着:“極度危險!生意瀕臨破産!”或“壞了!需要修護9”或“無信心、慌亂和恐懼?”許多人都會是那樣。眼前諷刺的景象既可悲又有趣,這失明者可能是街上最平靜的人,沒有證書,沒有奬狀,沒有未來——至少從這個強烈的字眼來看是如此。但我想,在那都市的人潮中,多少人寧願暫時放棄他們的會議室和藍色西服,來換取這年輕人所擁有的泉源。
  “信心是夜色尚濃便唱歌的鳥。”
  扶他往回走時,我試着說些同情的話。
  “世道艱難,對不?”他稍露微笑,接着轉臉朝着我的方向,稍停一下,回答說:“我最好繼續往前走。”差不多過了一條街,我仍聽到他的歌聲,我心中的眼睛仍然看見他。如今我看見的,不再是那接受我幾個銅板的人。
  他雖然看不見,卻有敏銳的眼光,我雖有雙眼,卻因為他纔看見了美景。
  
  總有可愛處
  數年前看過L.漢斯貝裏的一出戲《陽光下的葡萄幹》,其中一段至今難忘。戲中,一個非裔美籍家庭從他們父親的人壽保險中獲得了一萬美元。母親認為這筆遺産是個大好機會,可以讓全家搬離哈林貧民區,住進鄉間一棟有園子可種花的房子。聰明的女兒則想利用這筆錢去實現念醫學院的夢想。
  然而大兒子提出一個難以拒絶的要求。他乞求獲得這筆錢,好讓他和“朋友”一起開創事業。他告訴傢人,這筆錢可以使他功成名就,並讓傢人生活好轉。他答應衹要取得這筆錢,他將補償傢人多年來忍受的貧睏。
  母親更感到不妥,還是把錢交給了兒子。她承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他配獲得這筆錢的使用權。
  不難想象,他的“朋友”很快帶着錢逃之夭夭。失望的兒子衹好帶着壞消息,告訴傢人未來的理想已被偷竊,美好生活的夢想也成為過去。妹妹用各種難聽的話譏諷他,用每一個想得出來的字眼來責駡他。她對兄長生出無限的鄙硯。
  當她駡得差不多時,母親插嘴說:“我曾教你要愛他。”
  女兒說:“愛他?他已沒有可愛之處。”
  母親回答:“總有可愛之處。你若不學會這一點,就什麽也沒學會。你為他掉過淚嗎?
  我不是說為了一傢人失去了那筆錢,而是為他,為他所經歷的一切及他的遭遇。孩子,你想什麽時候最應該去愛人:當他們把事情做好,讓人感到舒暢的時候?若是那樣,你還沒有學會,因為那還不到時候。不,應當在他們最消沉,不再信任自己,受盡環境折磨的時候。孩子,衡量別人時,要用中肯的態度,要明白他走過了多少高山低𠔌,纔成為這樣的人。”
  那是恩典!是本來不配得到的愛,而非賺來的寬恕,是如同清新溪流般瀉下,澆息盆怒指責的恩賜。
  天父對我們的愛,更是何等慈愛與寬宏?神對我們的恩典,更是何等的偉大?
  
  歸屬
  約翰·卡米根(John Karmegan)來到印度韋洛爾找我時,他的麻瘋病已相當嚴重。我們能夠為他做的甚少,外科診斷,他的手腳已受到無法復元的傷害;但我們仍可以提供一個住處,並雇用他在新生命中心工作。
  因為半邊臉癱瘓,約翰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微笑。每次想笑時,那不平均的臉部表情就會教人註意到他的癱瘓。人們往往回以屏息,或顯出恐懼的表情,所以他盡力剋製笑。我的妻子瑪格麗把他的部分眼皮縫在一起,好保護他的現力。由於周圍人的態度,約翰變得愈來愈偏執。
  或許因為那張損毀的臉,造成了他嚴重的人際問題,他以製造麻煩來發泄對世界的不滿。
  我記得在許多緊張場面下,我們必須當面揭穿他的不誠實及偷竊的行為。他用殘酷的方法對待其他病人,抗拒任何管理,甚至組織絶食抗議來對付我們。幾乎每個人都認為,約翰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約翰的情況引起了母親的註意;母親習慣於關心那些不受歡迎的人。她喜歡約翰,花時間陪他,最後帶他接受了基督信仰。他在麻瘋病院的一個洗禮池裏受了洗。
  信仰並沒有使約翰對世界的極端忿怒緩和下來。他在病人中間交了一些朋友,但一輩子的被拒感和被虧待,使他對所有正常人心存刻薄。有一天,幾乎是挑釁地,他問我他可否參加韋洛爾地區塔米爾教會的聚會。
  我拜訪了教會的領袖,嚮他們描述約翰的情形,保證雖然他的外貌有缺陷,但他的病情已被控製住,不會對其他會衆造成威脅。他們同意讓約翰前去。“他可以領聖餐嗎?”我問,我知道他們嚮來共用一個聖餐杯。他們彼此對看,稍微沉思,然後同意約翰可以領聖餐。
  不久,我便帶約翰到教會。那是平原上一棟以磚頭砌成的建築物,蓋着皺鐵皮。很難想象一名心靈受創、偏執妄想的麻瘋病人,是如何嘗試第一次踏入那樣的場所。我跟他站在教堂後面。他癱瘓的臉上沒有反應,直到身體的哆噱顯出他內心的狀況。我心中默禱,希望會友當中無人看不到任何拒絶的態度。
  我們在唱第一首詩歌時走進去,一名印度男人半側身看見我們。我們兩個看來一定很奇怪:一個白人站在一名滿身潰爛、幾乎體無完膚的麻瘋病人旁邊。我屏息以待。
  然後事情發生了。那人放下聖詩,開心地微笑,拍拍在他身旁的椅子,示意約翰過去。
  約翰驚愕不已,猶豫一下,終於拖曳着身子,靠着半身的力量往前移動,到位子坐下。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作了個感恩的禱告。
  那天發生的事,成了約翰生命中的轉折點。數年以後,我再次造訪韋洛爾,順道到一間專為聘用殘障人士而設的工廠參觀。
  經理帶我去看一部為打字機製造小蠃絲的機器。我們走過嘈雜的工廠,他說要為我介紹一位曾經獲奬的員工,那人曾經獲得該集團在全印度工廠中品質最好,被退貨次數最少的奬勵。當我們走到那員工的工作位置,他轉身跟我們打招呼,我看見約翰那張熟悉的扭麯面容。
  他抹去那衹短而粗的手.上的油脂,露出我所看過最醜陋、最可愛、最有光彩的笑容。他拿了一把使他得奬的精細蠃絲給我看。
  一個簡單的接納動作看來不算什麽,卻對約翰産生了决定性的影響。在一輩子被人以外表審斷之後,他終於因着內心的另一副面容而被歡迎。我看見了基督的完美再現,他的靈催促地上的生命去接納一個新人,終於,約翰知道自己有所歸屬。
  
  真實的勝利
  每年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選手一同參加殘疾人奧運會,其中的華麗場面、出席的名人、現場的音樂、比賽的刺激均不亞於奧運會。這些運動員都知道何謂盡其在我,他們為了贏得勝利,皆會接受數月甚或數年的訓練。
  若幹年前,五位殘障選手在起跑綫上集合。他們的心跳加速,每個人都希望贏得勝利。
  當裁判的槍聲響起,運動員立即從蹲伏的的位置迅速起跑,全力往前7幀u。觀衆起立,喊叫、歡呼。
  突然其中一位選手跌了一跤,面朝下撲倒在地。他極力掙紮,卻無力爬起來。體育場內先是一聲嘆息,然後是一陣沉寂。跟着,另一位運動員停止奔跑,伸手扶起那摔倒的人。二人一同完成了比賽。
  
  勇氣
  那是在1917年聖誕節前數周。歐洲原本美麗的鼕日風景因戰爭而蒙上了陰影。
  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德軍伏在自己戰壕內,另一方則是美軍,雙方的槍炮聲不斷響起,在他們之間是一條狹長的無人地帶。一位受傷的年輕德國士兵試圖爬過那無人地帶,結果被帶鈎的鐵絲纏住,發出痛苦的哀號,不住地嗚咽着。
  在槍炮聲之間,附近的美軍都聽得到他的尖叫。一位美軍士兵無法再忍受,於是爬出戰壕,匍匐嚮那德國士兵爬去。其餘美軍明白他的意圖後,便停止射擊,但德軍仍炮火不輟,直到一位軍官明白過來,纔命令停火。無人地帶頓時出現了一陣奇怪的沉寂。年輕美國士兵匍匐爬到德國士兵處,他脫離了鐵鈎的糾纏扶起他嚮德軍的戰壕走去,交給迎接的同胞。之後,他轉身準備離去。
  忽然,一隻手搭上他肩膀,回過頭來,原來是一位獲得鐵十字榮譽勳章——即德軍最高勇氣標志——德軍軍官,他從自己製服上扯下勳章,把它別在美軍士兵身上,讓他走回自己的陣營。當該美國士兵安抵己方戰壕,雙方又恢復那毫無道理的戰事。
  
  矮胖子的新生
  矮胖子坐在墻上,矮胖子跌下來,國王所有的士兵。無法讓他站起來。
  國王聽說矮胖子的遭遇,深感難過。於是他脫下華麗的衣袍,換上一般農夫的服裝,溜出王宮,走進他國裏混亂的街道。
  國王走遍大街小巷,到處找尋矮胖子。過了若幹晝夜,國王在一處後街巷弄裏找到了他。
  矮胖子支離破碎的身軀散成一個十尺大的圓圈,落在碎玻璃和壓扁的啤酒罐中間。
  國王的身體雖已疲倦,卻仍因找到了矮胖子而歡欣不已。他走到他身旁呼叫:“矮胖子,我是你的國王,我比那些不能把你重新拼湊在一起的人馬更有力量。放心,讓我來幫你!”
  “不要管我,”矮胖子反駁道,“我已習慣這種生活,現在我喜歡這樣。”
  “可是……”國王說了這兩個字,矮胖子便搶着說下去。
  ‘哦告訴你,我很好。我喜歡這裏。那邊的垃圾筒…··太陽照在那碎玻璃上的反光。
  這裏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園!”
  國王再次激動地說;“我保證我的國裏有比這後巷更好的東西——有青緑的山巒、拍岸的誨浪、繁華的城市……”
  矮胖子不願再聽下去,憂愁的國王衹好回到五畝一周以後,矮胖子翻眼一看,又見到國王關註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碎片之上。
  “我是來幫忙的。”國王堅定地說。
  “拜托,請別管我,好嗎?”矮胖子說,“我看過精神病醫師了,他說我跟環境抗衡得很好。你是個逃避現實的人,人應當面對現實,而我是個現實主義者。”
  “你不想走路嗎?”國王問。
  “你想想看,一旦我站起來走路以後,就得一直站着或走路。此刻我還不想作這種决定。
  好了,請走開,不要擋住我的陽光。”
  國王很不願意,但也衹好再次離開,穿過他國度裏的街道,走回王宮。
  幾乎過了一年,國王再次回去找矮胖子。
  在一個明亮的早晨,當國王沉穩的腳步聲臨近,矮胖子的一個耳朵竪了起來。
  這次矮胖子預備好了。他的眼目轉嚮那高大的身軀,嘴裏終於說出:“我的國王……”
  國王趕忙跪在滿布碎玻璃的走道上,他那強壯、體諒的雙手溫柔地拼湊起矮胖子的碎片。
  不久,他的工作完成。國王站起身來,同時拉起一個強壯的年輕人。
  二人攜手走遍了國土,他倆站在青翠茂盛的山頂,在廣阔的沙灘上奔跑,在領土中各個閃閃發亮的城市中漫步,如此一直到永恆。他們高尚而深廣的友誼並無止境。
  有一回,他們走在國王某個城市的街道上,聽到一句令矮胖子的心悸動着新生之喜和往昔黑暗後巷之痛的話。
  “喂,你看那兩個人是誰?”有人說。
  “我認得左邊的是矮胖子,右邊的我不認識——但他們看來像兄弟哩!”
  
  一位年輕護士
  一位年輕護士在《校園生活》裏提到,她如何透過“悲慘的化裝”,在病人身上看見神。
  愛蓮是她最初照顧的病人之一,而且是一位完全無助的人。按照醫生的判斷,腦出血已使愛蓮完全失去知覺,不能感覺痛,也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醫院的職員得每小時替她翻身,以防止長褥瘡;每天兩次喂她“看似胃管流出來的軟塊”食物。照顧她是一份不討好的工作。
  “情況不好的時候,”一位年長的護士告訴年輕護士,“你必須放下自己的感覺……”結果,愛蓮愈來愈像一個東西、一株植物販被照顧着。
  但年輕的護士决定不像其他人那樣對待她。她對愛蓮說話、唱歌加鼓勵,甚至帶些小禮物給她。有一天,情況特別不好;年輕的護士本可把挫折感發泄在病人身上,她卻對愛蓮特別溫柔。當天是感恩節,護士對病人說:“愛蓮,我今早心情不好,因為本來今天是我的假期。但我來了,我很高興這樣做,我不想感恩節看不到你。你知道今天是感恩節嗎?”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護士轉身接聽,又回頭看病人一眼。突然,她說:“愛蓮看着我哭。
  大顆的眼淚沾濕了枕頭,她全身顫抖。”那是愛蓮惟一曾經表現過的人類反應,但已足夠改變全醫院職員對她的態度。不久以後,愛蓮使與世長辭。年輕的護土在故事結束時說:“我常想到她……我欠她許多。若不是愛蓮,我可能永遠學不會愛那些不能回報的人。”
  
  一個人
  我衹是一個人,但我是一個人。我並非能做每件事,但我能做某些事。能做則做;靠着神助。讓我去做!
  
  有關係
  在浩瀚的大西洋岸邊住着一位老人,每天退潮時,他會在沙灘上走上好一段路。住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有時會看見他消失在遠方,然後又走回來。這位鄰居也註意到,老人在一路上會偶爾麯身,撿起一些東西,然後拋擲到海裏。
  一日,當老人走下海灘,鄰居為了滿足好奇心,便跟着他。果然,老人像往常一樣從沙灘上撿起些東西,然後丟到誨裏。到下一次老人麯身時,鄰居已走得夠近,看得見他撿起的是退潮時被擱在沙灘上的海星。當然,若沒有人把他放回海裏,它將在下次漲潮前,因脫水而死。老人正要把手上的海星丟進海裏時,鄰居帶着嘲諷的口吻說:“喂,老先生!你在幹什麽?這海岸綿延數百裏,每天被衝到沙灘上的海星成千上萬!你就讓它們躺在那裏於死,又有什麽關係?”
  老人聽見後停頓了一會,然後把手上的海星遞給鄰居看,說:“對它有關係。”
  
  明白憐憫
  拿破侖軍隊裏曾有一年輕人犯了該判死刑的過錯,行刑前一天,年輕人的母親去見拿破侖,祈求他的憐憫。
  “婦人,你兒子的過失不值得憐憫。”拿破侖回答。
  “我明白,”她回答說:“他若是配得,就不算是憐憫了。”
  
  太奇妙
  神性充滿奧妙,讓人難以理解;智慧無法領悟,卻照亮心靈的路。
勉勵篇
  遴選
  每當我感懷身世,我總想起小傑米·斯科特的故事。
  有一次他參加學校戲劇的試演,他母親告訴我他是勢在必得,然後她很怕他會落選。
  對角色分派那一天,我陪他母親去接他下課。傑米跑到她跟前,眼睛閃出驕傲與興奮之情。“媽,猜猜看!”他大聲呼喊,他接下來說的話所藴含的啓示,至今我仍然記得:
  “我被選為負責鼓掌和歡呼的!”
  
  第一隻知更鳥
  鼕季甚是漫長,而且十分寒冷。雪堆積已深,而春天尚未來臨,我清晨起床,從窗戶往外看,見一知更鳥。
  我叫凱杜拉,說:“快過來,到窗戶這邊來看。這裏有一位遠方的朋友來看我們。”
  凱杜拉走到窗戶前面,看見了知更鳥。
  知更鳥也看見了我們。它在寒冷赤裸的土地上跳着,尋找早起的蟲兒,但蟲起得晚。凱杜拉走進廚房,看看可拿些什麽給鳥兒吃。
  我對知更鳥說:“看,你本住在溫暖地區,那裏陽光普照。你可以留在那裏,如今卻到這裏來。還是鼕天你就來了,因為在你血液裏有預感。你的信心是希望的底藴,是未來的依據。你旅行甚遠,經過數百裏的路途,來到這仍然荒蕪之地,因為你內心深知春天已近。嗅,人內心也有一種依據,叫他尋找至崇高的未來,嚴然是自強不息的信念!”
  我想到眼睛,它在黑暗中成形,卻是為了光明而造;耳朵在寂靜中奇妙成形,卻是為了聆聽名麯而生;人的靈魂生於罪惡的世界,然後卻是為了公義的盼望而生。
  我祝福那觸發我這些思緒的小鳥。
  那天我進城去,人們說:“索菲,這個鼕季真是既長又冷。”
  我回答:“不要再跟我提起鼕天。”
  他們說:“為何不要提起鼕天?你看溫度計和裝了煤炭的筒子。”
  我卻驕傲地昂首說:“不要再跟我提起鼕天。我今早看見了知更烏,對我而言,春天已經來臨。”
  
  不要放棄
  著名的鋼琴傢及作麯傢1.J.帕岱萊夫斯基預訂在美國某大音樂廳表演。那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夜晚——黑色燕尾服,正式的晚禮服,上流社會的打扮。當晚的觀衆當中有一位母親,帶着一個煩躁不安的九歲孩子。小孩等待不耐煩,在座位上蠕動不停。母親希望他在聽過大師演奏之後,會對練習鋼琴發生興趣。於是,他不得已地來了。
  到她轉頭跟朋友交談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從母親身旁溜走,被刺眼燈光照耀着的舞臺上那演奏用的大鋼琴和前面的烏木座凳吸引。在臺下那批受過教養的觀衆不註意的時候,他瞪眼看着眼前黑白顔色的琴鍵,把顫抖的小手指放在正確的位置,開始彈奏名叫《筷子》的麯子。
  觀衆的交談聲忽然停止下來,數百張表示不悅的眼睛一起看過去。被激怒、睏窘的觀衆開始叫嚷:“把那男孩子弄走!”
  “誰把他帶進來的?”
  “他母親在哪裏?”
  “製止他!”
  在後臺,鋼琴大師聽見臺前的聲音,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趕忙抓起外衣,跑到臺前,一言不發地站到男孩身後,伸出雙手,即興地彈出配合《筷子》的一些和諧音符。二人同時彈奏時,大師在男孩耳邊低聲說:“繼續彈,不要停止。繼續彈…··不要停止…··不要停止。”
  我們也是如此。我們努力工作,其效果就如小孩在大演奏廳中彈奏《筷子》一般。就在我們快要放棄時,忽然大師出現,彎身低聲對我們說:“現在繼續彈下去,不要停止。”繼續……
  不要停止;不要停止,他為我們即興演奏,在恰當的時候,奏出恰當的旋律。
  
  名作麯傢的客人
  當一隻狗打擾一個音樂會時,會是什麽樣子?要知道這問題的答案,請在一個春天的晚上跟我到堪薩斯外!勞倫斯市去。
  在霍剋大廳揀個座位,觀賞萊比錫Gewandhaus樂團——世界上最老牌的管弦樂團之———的演出。歷史上曾有許多著名的作麯傢和指揮傢都曾經指揮過這支樂團,它從貝多芬的時代便開始表演(成員代代相續)。
  你看着那些衣着體面的歐洲人在舞臺下找到各自的座位,你聽着那些音樂傢為他們的樂器調音——打擊樂師的耳朵靠近定直鼓,小提琴手以手指撥弄琴弦,單簧管吹奏者上緊他的樂器。燈光漸暗,調音停止,你則正襟危坐。音樂會即將開始。
  穿着燕尾服的指揮傢大步走到臺上,?上指揮臺,示意樂團起立。你和其餘兩千人起立鼓掌,樂團坐下,大師就位,觀衆屏息以待。
  在閃光與雷聲之間,曾有一秒鐘的寂靜。那是指揮棒提起與音樂爆發前中間一秒的寂靜。
  當指揮棒落下,蒼穹為之而開,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樂傾瀉下來,你愉悅地沉浸其中。
  在堪薩斯州勞倫斯市那個春季的晚上,就爆發了那樣的力量。那裏天氣很熱,所以你能明白為何門皆大開。霍剋禮堂,一棟歷史悠久的建築物,沒有冷氣設備。舞臺燈光、正式的穿著,加上猛烈的音樂,結果是一場加溫的音樂會。舞臺兩側的門被打開,以便涼風吹進來,那衹狗從舞臺右邊的門走進來,一隻棕色、普通的堪薩斯狗。不是一隻惡犬,也不是衹瘋狗,它衹是好奇而已。它走過低音提琴手,穿越第二小提琴手,嚮着大琴手走過去。它的尾巴隨着音樂擺動。當狗走過樂團,演奏者看着它,然後彼此對看,再繼續演奏下一小節。
  狗對某衹大提琴特別感興趣,或許由於琴弓的側面移動,抑或因為那與眼目平行的琴弦。
  不論如何,它抓住了狗的註意力,教它駐足觀看。大提琴手不知如何是好,他從未表演給狗聽,音樂學院也從本教導,若是狗的唾液落在16世紀Guarneri提琴的琴漆上,會有什麽結果。但狗衹看了一會,便徑直走開。它若是一直穿過樂團,音樂大概可以繼續進行;它老是依照舞臺管理員的招呼手勢走過去,觀衆可能根本不會註意。但它並沒有離開,它留了下來,在華麗的樂器中留了下來,在悠揚的音樂中倘樣。
  它過去看木管樂器,轉頭來看看小號,站在笛手中間,又站到指揮身旁。終於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樂無法完成。
  團員們失聲而笑,觀衆也笑了。狗邊看着指揮傢邊喘氣,指揮傢放下了指揮棒。
  世界上最具歷史的交響樂團,最動人的麯目之一,簇擁着榮耀的一個晚上,全被一隻任性的狗中斷了。
  當指揮傢轉身過來,笑聲頓時停止下來。觀衆在大師面前靜默無聲,接下來即將弓沒什麽場面哪位造詣高超的德國指揮傢看看觀衆,再低頭看狗,然後再看看觀衆,聳肩舉手作了一個全世界通行的——無可奈何的手勢。
  每個人都笑了。
  他走下指揮臺,過去搔搔狗的耳朵後,它的尾巴恢復擺動。大師對狗說了些話,他說的是德文,但狗似乎聽得懂。雙方對視了幾秒鐘,大師便牽着狗的頸圈離開舞臺。觀衆掌聲的方式會使你以為那狗是男高音帕瓦羅蒂。指揮傢繼續指揮,貝多芬的音樂絲毫沒有因此遜色。
  能在這一幕看見你我嗎?
  我能,就假設我們是那衹狗,上帝是指揮傢好了。
  想象一下我們?上他的舞臺,那原本是不配的,我們無法賺取這份殊榮,我們會驚愕看見這麽多音樂傢。
  那音樂是從未聽過地悅耳。我們在天使中間漫步,聆聽他們的歌唱。我們看見天國的光輝,我們在光輝中喘氣。我們走到大師身旁,站在他身邊,尊崇他的領導…看到那從未看見的,且沉醉在其中,(我們被邀請)側耳聆聽天籟之音——渴望留在大師的身旁。
  他也會歡迎我們,對我們說話。但他不會帶走我們,他將邀請我們留下來,永遠在它的舞臺上。
  
  傑米·杜
  傑米·杜特(Jimmy Durante)是上一代的偉大藝人之一。他曾被邀參加一場慰勞第二次世界大戰退伍軍人的表演,但他告訴邀請單位自己行程很緊,連幾分鐘也抽不出來;不過假如讓他作一段獨白,然後馬上離開趕赴另一場表演的話,他願意參加。當然,安排表演的負責人欣然同意。
  當傑米走到臺上,有趣的事發生了。他作完了獨白,並沒有立刻離開。掌聲愈來愈響,他沒有離去。他連續表演了十五、二十、三十分鐘,最後,終於鞠躬下臺。後臺的人攔住他,問道:“我以為你衹表演幾分鐘哩。怎麽回事?”
  傑米回答:“我本打算離開,但我可以讓你明白我為何留下,你自己看看第一排的觀衆便會明白。”
  第一排坐着兩個男人,二人均在戰事中失去一隻手。一個人失去左手,另一個則失去右手。他們可以一起鼓掌,他們正在鼓掌,而且拍得又開心。又大聲。
  
  巴特·辛普森禱告那一天
  巴特在四年級的表現並不好。考《金銀島》那天,他衹知道封面說了些什麽,結局可想而知。老師請來了巴特的父母和學校的精神病醫師,討論的結果是巴特應當重讀四年級。
  巴特嚇壞了,“看我的眼睛,”他說,“看到我的認真嗎?看到我的决。心嗎?看到我的恐懼嗎?我發誓更加努力讀書!”畢竟,沒有什麽比十歲的孩子被留級更可怕的事了。
  巴特想出一個辦法。他跟一個名叫馬丁的聰明孩子作了一項交易,衹要馬丁幫助他通過下次美國歷史考試,他將教會馬丁怎樣做些了不起的事。那次考試非常重要,因為衹要巴特及格,他就不必留級。
  巴特果然教會馬丁怎樣了不起——可以隨意打嗝、在車庫門上噴漆塗鴉,用小彈弓射那些毫無警覺的女生。果然,馬丁成了學校裏最受歡迎的男生——事實上,他忙到沒有時間教巴特念書。
  想象一下,在大考前的晚上,巴特坐在房間裏的書桌前面,望着打開的書本。他很想讀書,但讓他不寒而慄的是,時間已經太晚了。他無法在一夜之間把考試的內容塞進腦海。終於,母親探頭進來說:“巴特,睡覺時間到了。”
  巴特慢慢合起書本,數小時後便要舉行考試,好像所有可能性都消失了。這時候,他跪在床邊嚮神禱告。
  “沒希望了肝’他說,“好了,上帝,我想真是山窮水盡了。我自己嚮來不是個乖孩子,但假如我明天上學,就會因為考試不及格而被留級。我衹需要再溫習一天。主,我需要你的幫助,無論是教師罷工、電力中斷、大風雪吹襲……任何讓學校明天停課的事。我知道這種祈求很過分,但這種事惟有你有辦法,先多謝了,你的老友,巴特·辛普森。”
  畫面換到巴特傢外面,他房間的燈光熄滅後,外頭又黑又冷。過了一會兒,一片雪花輕輕落到地上。接着另一片、再一片。忽然大雪紛飛,事實上,那是該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風雪!背景傳來的《哈利路亞頌》聲音愈來愈強。
  第二天,學校果然停課。巴特趕走了與朋友們一起滑雪橇的念頭。接下來的一天,考試時間終於來到,他傾全力而為,卻還是少了一分。看來他失敗了——直到最後一刻,他纔奇跡似地多得一分,勉強以D減的成績通過考試。
  巴特實在太高興了,在跑出教室前還親了老師一下。父親開心極了,他把巴特的考卷貼在冰箱上,說:“孩子,我為你感到驕傲。”
  巴特聽見後回答:“爸,謝謝你,但這減的成績有一部分是屬於上帝的。”
  
  櫃臺前
  這是個悲哀的復活節假期。我走過機場,心裏為女兒生命中的悲苦感到沉重。她是一位空中交通管製員,與她結婚一年的丈夫離她而去,她因震驚和痛苦幾乎不能行動,如今她很怕不能集中精神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停下來買些紀念品帶回傢給孫兒,在檢查信用卡時,微笑的職員問我是否喜歡當地風光。
  “這兒很美,”我回答,“不過,我到哪兒都這樣說。”
  “是啊,”她點點頭,“神創造了一個美麗的世界給我們享受,各地的景色都不同,你這趟假期看到了什麽?”
  眼淚立刻如泉水般涌出,我的悲傷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我不是來度假的,傢裏出問題了,我女兒眼下很艱難。我真不想離開她。”我結結巴巴地說。
  “懊,但神是善良的,他會幫助你女兒。
  “我明白。”我回答時禁不住落淚,我從那櫃臺帶走的不僅是小禮物。我被基督復活大能所碰觸——從神而來醫治破碎心靈的愛的大能。
  
  所有好處
  我在明尼蘇達州莫裏斯聖瑪麗學校任教時,他在三年級第一班就讀。全班34名學生都是我的寶貝,但馬可·艾剋倫卻是最特別的一位。他的外表十分幹淨,常帶着那種活着真好的態度,使得偶有淘氣的表現都變得令人喜歡。
  馬可也很愛說話,我得一再提醒他本經允許不可開口。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每次受批評後的誠懇反應——謝謝修女糾正!起先我不知道如何應付,但不久我便習慣了每天聽到好幾遍。
  一天早上,馬可又說個不停,我再也忍不住了,於是犯了一個新任教師的錯誤,我對他說:‘馮可,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要用膠布把你的嘴巴貼起來!”
  不到十秒鐘,恰剋便衝口而出:“馬可又說話了。”我沒有吩咐任何學生幫忙看住馬可,但因為我在全班面前說過要處罰他,衹好照着去做。
  我記得那一幕,仿佛發生在今天早上。我走到寫字桌前,很自然地掃‘開抽屜,拿出一捲膠帶。我不發一言,走到馬可面前,撕下兩條膠帶,在他嘴巴上貼了個交叉,然後回到教室前面。
  我看看馬可的反應,他正嚮我眨眼示意。夠了!我笑起來。在全班的笑聲中,我走到馬可的桌旁,撕掉膠布,聳聳肩。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謝謝修女糾正。”
  年終時,我被安排去教初中數學。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馬可又再次出現在我班上。
  他比以往更英俊,依然很有禮貌。因為他必須很留心聽我講解“新數學”,他在初中三年級的表現比小學三年級時安靜得多。
  某星期五,教室氣氛有些不對勁,因為我們整個星期都在學習一個新概念,我察覺出學生們的挫折感,以及對別人的不耐煩。我必須緩和這煩躁不安的氣氛,免得難以收拾。於是我吩咐他們在兩張紙上寫下其他同學的名字,在每個名字下面留下一些空間。然後我要他們盡量想出每位同學的優點,並寫在他們的名字下面。
  這項作業占用了課堂剩餘的所有時間,到離開教室時,每位學生都把字條交給我。查理笑着離去;馬可說:“謝謝修女的教導,周末快樂。”
  那一個周末,我在紙上寫下每個同學的名字,再把其他同學對他們的看法抄在上面。星期一,我把紙交給每個同學。不一會兒,全班都露出微笑。“真的?”我聽見有人低聲說。“我從不知道別人這樣看我廠’“我從不知道別人如此喜歡我!”
  班上再沒有提起那些紙條。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在課後討論過,或者告訴過父母,不過這都沒有關係,該項作業已達到了目的,同學們因此更喜歡自己和別人。
  那班同學繼續升學。若幹年後,當我度假回傢,父母親到機場接我。母親照常問及該旅途的問題——天氣,以及我所遇到的各樣事情,後來說話稍為緩慢下來。母親看了父親一眼說:“你爸爸要說些什麽嗎?”父親清了清喉嚨,就像平日要說重要的事之前那樣。“艾剋倫傢昨晚打電話來,”他開始說。
  “是嗎?”我說。
  “我已多年沒有他們的消息,不知馬可怎樣了。”
  “馬可在越南陣亡,葬禮明天舉行,他的父母希望你能參加。”父親安靜地回答。
  直到今天,我仍清楚記得父親告訴我的馬可的陣亡地點。
  我從未見過軍人躺在棺木裏的樣子。馬可看來那樣英俊、那樣成熟。那一刻我衹能想到的是:‘馮可,衹要你能開口對我說話,我願失去全世界的膠布。”
  教堂裏滿了馬可的朋友,恰剋的妹妹獻上一首《真理正在前進》。
  葬禮當天為何要下雨?站在墳墓旁邊已夠難受了。牧師作了禱告儀式,號手吹出喪禮麯。
  馬可的親友一個接一個走到棺木旁邊,在上面灑下聖水。
  我是最後一位到棺木邊祝福的人。我站在那裏,一位扶棺的軍人過來對我說:“你是馬可的數學老師嗎?”
  我望着棺木點頭。
  “馮可經常提到你。”他說。
  葬禮結束後,大部分馬可的生前好友一問到恰剋的農捨去吃午餐。馬可的父母在那裏,顯然是在等我。
  “我們要給你看件東西”,他的父親說,一邊從口袋裏掏皮夾。
  ‘馮可陣亡時,從他身上找到這個,我們想你可能認得。”
  打開尖子,他小心拿出兩片破舊的筆記本紙張。顯然曾經破損、新貼、摺叠,又摺叠多次了。我不必細看,就認得我曾在上面抄下馬可的優點,那都是同學們對他的總結。“多謝你,”馬可的母親說。。‘稱瞧,馬可多珍惜它。”
  馬可的同學開始圍攏過來。
  查理靦腆地笑着說:“我也留着我的紙條,放在傢裏寫字桌最上面的抽屜裏。”
  恰剋的妻子說:“恰剋要我把它夾在結婚相簿裏。
  “我也保存着我的那一張。”瑪莉蓮說。
  “我的放在日記本裏。”然後是維民另一位同學,從她的筆記簿裏取出皮夾,嚮衆人展示她那破損的紙條。
  ‘俄經常帶着它。”維浪連眼也不眨地說。
  “我想大傢都保留着自己的紙條。”此時我終於坐下來哭泣。我為馬可和其餘再也看不見他的朋友哭泣。
  
  手
  報紙在感恩節的社論版上有一則故事,說到一位教師要求她所教的一班小學生畫下最讓他們感激的東西。她心想能使這些窮人傢小孩心生感激的事物一定不多,她猜他們多半是畫桌上的烤火雞和其池食物。當看見杜格拉斯的圖畫時,她十分驚訝,那是以童稚的筆法畫成的一隻手。
  誰的手?全班都被這抽象的內容吸引住了。
  ‘哦猜這是上帝賜食物給我們的手。”一個孩子說。
  “一位農夫的手。”另一個孩子說。
  到全班都安靜下來,繼續做各人的事時,老師纔過去問杜格拉斯,那到底是誰的手。
  “老師,那是你的手。”孩子低聲說。
  她記得自己經常在休息時間,牽着孤寂無伴的杜格拉斯散步;她也經常如此對待其他孩子,但對杜格拉斯來說卻特別有意義。或許這正是每個人應當感恩的事,不是為了物質方面的領受,而是為了有機會給予別人一些東西,無論是怎樣微不足道。
  
  改變了的生命
  1921年,路易斯·勞斯隊ewis Lawes)出任星星監獄的典獄長,那是當時最難管理的監獄。可是二十年後勞斯退休時,該監獄卻成為一所提倡人道主義的機構。研究報告將功勞歸於勞斯,當他被問及該監獄改觀的原因時,他說:“這都由於我已去世的妻子——凱瑟琳,她就埋葬在監獄外面。”
  凱瑟琳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勞斯成為典獄長時,當年,每個人都警告她千萬不可踏進監獄,但這些話攔不住凱瑟琳!第一次舉辦監獄籃球賽時,她帶着三個可愛的孩子走進體育館,與服刑人員坐在一起。
  她的態度是:“我要與丈夫一道關照這些人,我相信他們也會關照我,我不必擔。心什麽!”
  一名被定有謀殺罪的犯人瞎了雙眼,凱瑟琳知道後便前去看望。
  她握住他的手問:“你學過點字閱讀法嗎?”
  “什麽是‘點字閱讀法’?”他問。
  於是她教他閱讀。多年以後,這人每逢想起她的愛心還會流淚。
  凱瑟琳在獄中遇到一個聾啞人,結果她自己到學校去學習手語。許多人說她是耶穌基督的化身。在1921年至1937年之間,她經常造訪星星監獄。
  後來,她在一樁交通意外事故中逝世。第二天,勞斯沒有上班,代理典獄長管代化的工作。消息似乎立刻傳遍了監獄,大傢都知道出事了。
  接下來的一天,她的遺體被放在棺裏運回傢,她傢距離監獄四分之三理路。代典獄長早晨散步驚愕地發現,一大群最兇悍。看來最冷酷的囚犯,竟如同牲口般齊集在監獄大門口。
  他走近去看,見有些人臉上竟帶着悲哀和難過的眼淚。他知道這些人權愛凱瑟琳,於是轉身對他們說:“好了,各位,你們可以去,衹要今晚記得回來報到!”然後他打開監獄大門,讓一大隊囚犯走出去,在沒有守衛的情形之下,走四分之三哩路去看凱瑟琳最後一面。結果,當晚每一位囚獄都回來報到。
  無一例外!
  
  擁抱
  擁抱最完美,人人皆適用,若是來交換,亦無人介意。
  
  過路客
  幾乎每天早上從客廳望出去都可以看見他,他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他背有點駝,有一隻腳似乎是拖着走的,那是一隻扭歪了的腳,腳測碰觸地面的部分比腳底還多。我猜他已八十來歲,僅穿着一件法絨的襯衫。有一個下露的早上,我看見他呼出來的熱氣,我想他是否感到很冷。
  一天早上,我在園子裏工作,看見那老人正笑着弄亂過路小孩的頭髮。
  “現在不行動,恐怕沒機會了。”我决定,於是鼓起勇氣走過去介紹自己。
  他那淡藍眼睛露出朝氣,臉上再泛出微笑。這次是為了我。“我和內人來自瑞士,我們先到加拿大,再轉到美國來,那是很多年前了,”他告訴我,“我們很努力地工作,直到存夠錢買一個農場。我的英文說得不好,便暗中找些小孩子的讀本來念,直到學會為止。”他笑着說。他望着鐵絲網外面的小孩,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們沒有孩子。”
  那天我靜思他的話,深為其孤單的聲音所感動,想到他故鄉所剩無幾的親友,他們不僅被地理阻隔,更是被不同的世界和時代所隔絶。“我妻子的身體不太好。”他回答說。
  我想盡快給他點幫助,跟他交朋友,但這樣主動着實有點冒昧,還是客氣些較好。我指着自己的房子說:“歡迎您散步時,隨時過來喝杯咖啡。”我提建議,由他自己作决定。
  此後就沒見過他,卻常常想起他。他是否身體不適,以至出門不方便?是否他妻子的健康突然惡化?我連他的名字和住處都不知道,我為自己的不當言行感到慚愧,這種交朋友的方式真有些不恰當。
  幾個月後我又見到了他。
  有一天我外出辦事,在離傢步行一刻鐘的?上遇見他,又看到那熟悉的搖擺破行。他走得很慢,但背彎腰,其中一隻腳扭麯得腳跟都露在鞋子外面,他那蒼白的臉孔比我記憶中要還削瘦,但他的眼睛仍然閃亮。當我重新介紹自己時,他露出微笑。我纔知道他名叫保羅。
  ‘哦不像過去走那麽遠I,”他解釋說,‘哦的妻子,我不能離開她太久,她的頭腦已經不行了,”他手摸前額,作出一副受苦的表情,“她會忘記事情。”他指着街對面的一棟緑白顔色的水造房子說:“要不要進去看看我畫的畫。”
  “我正要到車庫取車子,”我遺憾地說,“改天我會很樂意去參觀的。”
  “那你今晚可以來嗎?”他滿懷希望地說。
  “喚,好的,我今晚來。”我說。
  從潮濕的機樹葉散發出的味道,彌漫在寒冷的、陰鬱的傍晚空氣中,保羅企盼地站在窗戶前面。當門打開時,他穿戴整齊地迎接我。
  他的妻子瘦長而脆弱,從廚房走出來,白色的頭髮,捲成一個小會放在後面。“請進,請進。”她招呼說,帶着她那個時代的人溫文的微笑,然後伸出一隻歷經滄桑的柔軟的手。
  “這位,是我的妻子相德,我們結婚已有56年了。”他站直身子說。
  那天晚上我參觀了保羅的鋼筆畫,我們逐個房間觀看,有的被安置在樸素的畫架上,也有些放在抽屜裏。他畫了一些名人、風景和別的讓他感到有趣的東西,每幅畫都有一個故事。
  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殘酷事實,就是像他那樣有才華的人,在當時的時代是被忽略的,“靠這些不能謀生,”他的父親曾告訴他,“你若是一直畫下去,將來會一事無成。”
  他母親在他九歲時便過世,他還記得每當母親發現他手拿紙筆作畫時,怎樣用棍子狠狠打着他的頭說:“做些有用的事,不要浪費時間。”
  柏德走進廚房,想找些什麽招待客人。“真希望拿些餅幹給您吃,可惜我不能像從前那樣做菜了。”
  “我吃不下,剛剛纔吃過晚飯。”我說。
  他們的晚餐是救濟中心送來的,每周三天。
  “我們吃不下那麽多,總是留些明天才吃,除了星期一我們試着自己煮。”
  他們邀我多留一會兒,我們坐下來聊,房間裏充滿了人性的尊嚴。
  第二個星期一,保羅出來應門,他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托盤。他喜歡我去看他們,但那樵淬焦躁的神情告訴我,那時候他正在生氣。柏德蒼白而狼狽,趕忙打點自己。
  “我們今天不太舒服,我的頭腦有問題,記不清楚。”她雙手往上一揚,“我也搞不懂…··。大概年紀太大了吧!
  他們帶我走進廚房,罐頭食物撒落在爐子上面。
  保羅的手一面發抖,一面指給我看他煮飯時在襯衫上弄穿的破洞。
  原來的怒氣,因我的拜訪而止息,但傷害已造成,他把手放在額頭上嘆息,想要恢復平靜。“有時候她就是讓我生氣。”他說,同時在桌子上擺放餐具,預備吃我拿來的午餐。
  柏德仍然煩躁不安,想要找出她不再需要的小湯匙,我感到心痛。
  老年的脆弱、易怒。挫折、限製和恐懼,那天早上已帶給他倆太多難堪。有感於他們的需要,我伸手握住柏德發抖的手。
  “我們坐下來禱告好嗎?”我說。
  “嗅,”柏德說,“我們很需要。”
  保羅在沙發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加入禱告。
  我為他們禱告完,拾起頭來。感激與緑解的表情出現在他們臉上,緊張的氣氛已經消失,我擁抱兩人,又因他們回贈的擁抱感到歡欣。
  “你對我們太好了。”保羅說,他一面走進餐廳一面說,接着香妻子拉出一張椅於。
  不,我想,神對我纔是太好了。他容許我分享這一刻,這是他感動兩個他十分關愛的人的時刻,我在這過程中何等蒙福。我很想做他們的朋友,而他讓我心中的願望成真。
  
  一個患腦性小兒麻痹癥的孩子
  我曾被邀請到一個初中生校園會擔任輔導。我認為每個人都該嘗試一下擔任這項工作——至少一次。初中生最愛做的事莫過於捉弄別人。在我去的那次校園會上,有一個患了腦性小兒麻痹癥的小男孩,他名叫比利,是其他人捉弄的對象。
  他們真會捉弄人。當比利以不協調的姿勢走過校園,他們會列隊在他身後,模仿他異於常人的舉止。有一天比利停下來問路:“美術工藝店……在··、…哪裏、”他嘴唇扭麯,結結巴巴。其他孩子則照樣模仿他的怪異動作:“比利……在……哪裏”繼而突然縱聲大笑,這令我怒不可遏。
  星期四早上輪到比利所在的小組主持靈修,他們竟然指派比利代表小組發言,那時候我的怒氣已到達頂點。我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衹是為了當衆取笑地。當地拖着身子往前走,你可以聽見初中生們發出的竊笑聲。他差不多花了五分鐘,纔勉強說出八個字——耶穌……
  愛……我,我愛耶穌。當他講完,全場一片寂靜。我回過頭去,看到全場的初中生開始哭泣。
  日後我曾在世界各地遇到一些傳教土,他們對我說:“記得我嗎?我就是在那初中校園會中悔改的。”
  身為輔導的我們,想盡辦法教孩子們對耶穌發生興趣,甚至邀請那些靠禱告使得分上升的棒球員來作見證。但神沒有使用那些超級巨星,他寧可使用一個患了腦性小兒麻痹癥的孩子,藉着他勝過高傲的靈,神就是這樣一位神。
  
  重複動作
  神啊,你給人機會讓人重新開始。而我又站在起點了!
首頁>> 文學>> 励志感悟>> 詹姆斯·道森 James Dobson   美國 United States   現代美國   (1936年四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