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影视同名>> 劉震雲 Liu Zhenyun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1958年五月)
手機
  中國電影公司、華誼兄弟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2003年聯合出品
  
  編劇:劉震雲
  導演:馮小剛
  主演:葛優、張國立、徐帆、範冰冰、楊欣
  電影《手機》劇情介紹故事梗概
  
  手機是現代人生活的一個組成部分,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方便,是人與人溝通的重要工具,也是時尚的體現。可是,它也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麻煩,甚至是危機……
  
  30年前,還是個山裏娃的嚴守一操着濃重的鄉音第一次撥通了長途電話,30年後的他卻成為“靠嘴皮子吃飯”的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主持着一檔叫做《有一說一》的電視節目。一天,嚴守一去臺裏做節目時“不慎”將手機忘在了傢裏,這個小小的失誤卻讓妻子於文娟發現了他與一個女人之間的秘密……
  
  為了蒙蔽妻子,嚴守一謊稱在電視臺與特約策劃人費墨先生開會,實際上卻是與情人、某出版社編輯武月幽會,這些都被於文娟識破。與武月幽會的證據確鑿,一切都不言自明,嚴守一與於文娟離了婚……馮氏喜劇經典片《手機》
  
  瀋雪,戲劇學院臺詞課的老師,在主持人臺詞短訓班上做嚴守一等“名嘴們”的老師。半年的短訓班結束了,瀋、嚴二人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經過比較,嚴守一還是覺得瀋雪好,甚至打算娶她。
  
  於文娟離婚後,生下了她和嚴守一的孩子,嚴守一為了聯絡方便,給文娟買了部女士手機,瀋雪發現後,與嚴守一大吵一架,二人之間出現了裂痕。不久,嚴守一、瀋雪和武月三人在西餐廳的相遇,讓瀋雪懷疑二人舊情復發。從此,嚴守一對手機和日常的談話産生了嚴重的恐懼……
  
  誰料到,嚮來循規蹈矩的、大道理張口就來的費墨先生也“後院起火”,因婚外戀情導致家庭危機……瀋雪由此自己是不是也一直處於被“蒙騙”之中,於是她來到了電話局,將嚴守一的手機通話記錄
  手機[電影]-劇情介紹精彩視點
  
  
  2003年,中國電影市場缺什麽?就缺馮小剛的賀歲片。2004年,馮小剛打着《手機》又衝進了賀歲檔期,今年中國的電影觀衆又能享受到一道美味的馮氏賀歲電影大餐了。本片主人公的遭遇,是世界上每一個手機持有者或深或淺都能感受到的。《手機》揭示的雖然是人類內心恐懼的擴散,但它在風格和樣式上卻充滿了喜 劇和冷幽默的因素。這種內容和風格的悖反,將加深從生活趨嚮藝術的力度。
  
  手機,現代人生活的一個組成部分。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方便,是人與人溝通的重要工具,也是時尚的體現;可是,手機也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麻煩,甚至是危 機——事業如日中天的著名電視主持人嚴守一就是因為手機給他的生活帶來快樂、帶來愛情的同時,也使他的婚姻遇到了很大的危機。危機的爆發是因為他一個偶然 的失誤:他去電視臺主持節目時,把手機忘在了傢裏。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讓他的妻子發現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故事從此開始——都是手機惹的禍?衹是因為手機纔惹的禍?12月18日起賀歲檔期隆重上映。
  
  一嚮善於製造票房神話的馮小剛在2003年並未如期打造賀歲大片,卻在2004年元旦捧出了醖釀兩年之久的《手機》。
  
  正如電影中反復強調那句話:“手機也會成為炸彈,成為手雷!”《手機》這部電影成為2004年初中國電影市場的一枚驚雷,不僅獲得了高達9300萬人民幣的票房和1500萬的淨利潤,而且在風格和樣式上充分使用了喜劇和冷幽默的諸多因素,通過手機這一視角探討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婚外情這個復雜的社會現象。影片一經上映,在社會上甚至引起了關於家庭與情感的大討論。
  
  說到底,《手機》一片是個過於沉重的話題,也正因為它的沉重,纔使它有了如此大的社會反響,纔使它有了輝煌的票房戰績。當然,除了歸功導演馮小剛的精心創作、葛優等明星的傾情演繹外,還要歸功於作傢劉震雲對社會生活的觀察思考以及藝術化典型化的文本構成。
  
  片中,還有兩點值得關註——片名“手機”是由著名畫傢、書法傢範曾親自手書,片中的音樂則是由享譽國際的著名音樂傢蘇聰傾情打造。
第一部分-第1節:手機(1)
  鎮上看電話的老牛,1968年和嚴守一他爹一塊兒賣過蔥。
  賣蔥之前,嚴守一他爹不愛說話。村裏日頭高,日子顯得長,一天下來,老嚴說不了十句話。十句話中,不得不說的占六句,每句話全是單詞。大到傢裏蓋一座房子,小到傢裏添一隻尿盆,老嚴贊成,是“弄”,不贊成,是“弄個”;另四句是感嘆詞,不管是高興或是憤怒,都是“我靠”。賣蔥之後,老嚴開始說話了。賣了半年蔥,老嚴能完整說下一個故事。嚴守一記得,那時他爹常講的故事有兩個:一個是吃丸子,一個是吃年糕。
  一個人,臘月,到集上賣門神,旁邊是一賣炸緑豆面丸子的。他買了四斤,人熟,給了他六斤。他一個一個揀着吃,不知不覺吃完了。一站起來,“咕咚”,倒了。
  一個人,收麥時節,傢裏的牛丟了,出門找了兩天沒找着,餓着肚子回到村頭,碰到一賣年糕的,認識,“大哥,先賒我五斤。”吃完回到傢,“娘,我要喝水。”“咕咚”,倒了。
  當時嚴守一覺得不好笑,四十歲再想起來,每次都笑了。一開始嚴守一覺得他爹賣蔥,見的人多,話是跟人學的;後來纔知道,教會老嚴說話的衹有一個人,就是老牛。晚間全家蹲在竈間吃飯,吃着吃着,他爹“撲哧”笑了,搖着頭說:
  “這個老牛。”
  嚴守一就知道他爹人在吃飯,心又隨老牛賣蔥去了。那時嚴守一覺得,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好不過賣蔥。
  1968年鼕至那天,老牛和老嚴從二百裏外的長治煤礦賣蔥回來,路過嚴傢莊,老牛到嚴守一傢坐了坐。沒見老牛之前,嚴守一想着老牛一定是個大個兒,大嘴,聲如洪鐘;見到纔知道,個頭兒比桌子高不了多少,雷公嘴,說起話來娘娘腔。過去老聽說老牛,一下見到,本該嚴守一發憷,沒想到老牛倒對十一歲的嚴守一羞澀地一笑,摘下火車頭棉帽,用帽耳朵去擦頭上冒的熱氣。老嚴招呼老牛進屋喝水,嚴守一也跟了進去,倒是老嚴朝嚴守一肚子上踹了一腳:
  “身上腥,滾!”
  接着兩人在屋裏喝水,也沒聽老牛說什麽。偶爾說話,也是說路上打尖吃了幾頓飯,毛驢喂了多少料。接着全是“呼嚕”“呼嚕”的喝水聲。老牛趕着毛驢車走後,老嚴對全家說:
  “能說,今天沒說。”
  年關之前,臘月二十三,嚴守一他爹提着一根豬腿到牛傢莊看老牛,順便結一年的蔥賬。上午去時一臉笑,黃昏回來,一臉鐵青,蹲在門檻兒上“吧嗒”“吧嗒”抽旱煙。一直抽到三星偏西,站起身,用煙鍋“梆梆”地敲自己的頭:
  “我要再賣蔥,我就不是人!”
  嚴守一他娘死得早,1960年被餓死了。第二天嚴守一聽他奶說,老嚴和老牛在分蔥賬時,起了糾紛。從此嚴守一他爹與蔥和老牛告別,又開始悶着頭不說話。嚴守一有一個姨父叫老黃,在黃傢莊開了一個染坊。第二年春天,老黃找老嚴去各村收布,老嚴搖頭:
第一部分-第2節:手機(2)
  “布好收,我不會吆喝呀。”
  老黃:
  “就一句:黃傢莊的染坊來了!”
  老嚴搖搖頭,沒去。
  1989年春天,嚴守一他爹得了腦血栓。人開始癡呆,身子左半邊不會動彈。與別人不同的是,別人得了腦血栓不會說話,老嚴得了腦血栓,倒結結巴巴能連成句子;別人得了腦血栓失去記憶,老嚴一輩子經過的事兒比當時記得都清楚。年底,嚴守一從北京回山西老傢過年,圍着一個火盆,半癱的老嚴西嚮坐,嚴守一北嚮坐,不知怎麽,說起老牛,1968年共同賣蔥,因為分賬翻了臉。老嚴擡起沒癱的右胳膊,抖着上邊的右手,斷斷續續吃力地表達:
  “他記花賬!”
  “哪哪兒都有縫,縫裏都掉渣!”
  嚴守一:
  “是好朋友,就不該合夥做生意。”
  老嚴:
  “花賬我能忍。臘月二十三,算了一天賬,到了黃昏,我拿錢往外走,出了門,突然想起過了年啥時去發蔥,又回到院裏,聽到老牛在屋裏對他老婆說,老嚴是個傻逼。”
  “不為錢,就為這一句話。”
  接着潸然淚下:
  “一輩子沒說得來的,就一個說得來的,還說我是傻逼!”
  指指自己胸口:
  “爹這一輩子,這兒有些發悶。”
  1995年夏天,嚴守一他爹又中了一次風,嘴開始嚮右歪,傾斜着流涎水。一直到死,再沒說過一句話。
  與老嚴分手之後,老牛也不再賣蔥。1969年,鎮上裝了第一部搖把電話,老牛便去鎮上郵政所看電話。當時想看電話的有二十多人。郵政所長叫尚學文,理着分頭,把二十多人叫到一起:
  “看電話,就得嗓門兒大,你們每人吆喝一聲我聽聽。”
  二十多個人一個一個吆喝,最後數老牛吆喝的聲大。別看娘娘腔,郵政所對面百貨樓窗戶上的玻璃都讓他喊炸了。不但聲大,而且喊得時間長,尚學文點燃一支煙,煙抽完,老牛的一聲喊還沒�移�兒呢。尚學文止住老牛:
  “行了,比驢叫都長!”
  1996年,嚴守一成了電視臺清談節目《有一說一》的主持人。當他在電視鏡頭前成為名人後,全國人民都理解,唯獨嚴傢莊的人不理解:
  “我靠,他爹一天說不了十句話,他倒天天把說話當飯吃了。”
  1968年,嚴守一的好朋友叫張小柱。嚴守一屬雞,那年十一歲,張小柱屬猴,那年十二歲。張小柱的頭長得像個歪把兒南瓜,胳膊腿兒細,像麻稈兒;由於頭重,每天像碾盤一樣偏壓在肩膀上;右眼玻璃花,看東西要先揉左眼。張小柱他娘有些傻,張小柱他爹在二百裏外的長治煤礦挖煤,張小柱在嚴傢莊算住姥娘傢。嚴守一沒娘,張小柱娘傻,兩人常一起背書包上學。1968年,張小柱他爹從二百裏外的長治三礦給張小柱帶來一盞廢礦燈,夜裏裝上廢電池,明亮的礦燈能照二裏遠。村裏的天空黑得濃,黑得厚,兩人常端着礦燈,站在村後的山坡上往天上寫字。張小柱愛寫的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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