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虎为兔

[yinxiaoyuan]

指虎为兔
文/殷晓媛

“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也一样芬芳。”——莎士比亚

林海寒风中，农夫捡回了雪白的幼虎，从此他们
相依为命。他怕虎本性发作会伤害自己，更怕
族人异样的眼光，便为它取名为兔。每个

大雪封山的冬季，如血的炉火边上，白虎依偎在
主人脚边，像一只温柔的兔。有时，
澎湃的野性像北风一样敲门的时候，她会怀疑起
自己的身份。但他笑容让她眷恋。她吃素，让自己
散发青草的香味；想大声歌唱的时候，她就
趁着雪夜踽踽走进深山，寂寞的、蓝色的山巅，
对着薄如纸的月亮，唱一整夜。那时候
农夫酣眠着，梦见兔子趴在膝盖上，或者
木凳上，像一堆雪。这样的梦有桂花般的气息。
早晨归来的虎，像怀揣秘密的怀旧者，藏起
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就如同把不能言说的话语，埋进
空山的某个树洞。但终于有一天，访客

发现了“兔”的秘密，飞短流长终于
传到了村长耳朵里，一个狂风怒号的夜晚，他们
举着火把破门而入，要带走农夫的爱虎。此时，
瑟缩的农夫，与他魁梧的体格如此南辕北辙，他不敢
看虎的眼睛，他说：“你走吧。”虎像兔子一样
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曾经喜欢过
这个名字。

——“后来呢？”
——“那一晚，所有的人都死了。”
剑客又喝了一碗酒，仰天大笑，谢过店主
走了出去。今天，他突然想到隐姓埋名，但他知道
他也永远不会忘掉——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