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鱼》

[yinxiaoyuan]

秋•刀•鱼
文/殷晓媛
不须问，便已知薄而尖锐的霜
割裂了木讷的瓦当，正攒集了满身寒光
要钻进八月的鞘。不是习武的时节，紫云英色
裹着的阳光，从院墙上低低擦过，不再爆出灯花。
当他舞枪弄剑，肃杀之风不再震裂枯木朽草，只是让
大地藤蔓般，肝肠寸断。刀的骨骼犀利

而寒冷，需要用午夜娓娓的歌声、或者笛声
擦拭，才会焰光焕发。习武者倚着门廊，听
长驱直入的穿堂风，敲掉石凳上太过妖娆的苔藓
和伤感的月光。这是一种抢在桂香弥漫之前
发源的气流，通体金灰色，似乎有一套
忽刚忽柔的骨骼。他经常用刀剑接住风，如同

用瓦罐储存积雪。当他把它们抖落在
铜盆深处，它们发出摆动尾鳍的声响。梦中他时常
看到盆变成透明，是秋天的天空倒映在
侠士眼中的颜色，涟漪起伏，音韵袅袅。风
释放出从刀剑上吸取的刚性，银蛇般
劈里啪啦翻滚。光映在墙壁上，总令他
一夜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