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外二首）

[清欢]

五月


五月的调色板泼翻了
绿色温柔地占领大地和流水
琼花、醉八仙、槐花细碎地白
天隐约地青

一条小路深入花丛
半截木桥牵引彼岸
栖灵塔静静伫立
黄水仙在水边照影

移步成景
每一步，我都想着，身侧的虚空
本该，留给你


乱了


乱了，三月飞雪。六月的莲
移步五月
蔷薇急急盛开，很快枯萎
乱了，植物进入无政府状态
气候喜怒无常
那只翻云覆雨手，瘫痪了

爱了，淡了，记不起了
痛过的心
被睡眠遮掩的思念挂牵
隔着春暮阴灰的天色，平息了
池塘盛满去年的雨水，浑浊的绿色
摇晃一个暗沉的诺言

我不在。季节里，风声里
月色中
从此缺席
你若想寻得我的踪迹
请去那一洼浅水边
泥沙之下，贝壳都含着，一滴珠泪


无题


你应该是寂寞了
不能耐受安静的孤独了
午后的阳光在窗外
你以文字的触角，探向内心之外

阴翳蔽眼
流水转过第十八道弯曲
你的话语是一枚枯叶
在水上飘零

聆听的耳朵，会辨别远方
云彩的口信
可缄默的心怎能说出
那一句答语——
你，那么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