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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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08-12 17:13:47 发表主题: So true a love is fo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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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旁边经过，
我却看不见，
他在我前面行走
我倒不知觉。
——《约伯记》
七月三十一日夜晚，屋外电闪雷鸣，屋内风阵阵。晚上下雨，天气忽清爽。雨下了一两日，气温突降得很厉害。甚至令人觉冷。最怕天蘊着，冷嗖嗖地。几日来鼻子非常痛，心情又沮丧。风雨之夜，正读莎士比亚的诗作，甚多感慨。想起从前的些日子，倒温馨平静。人生总是欢聚的时候少，离别的时候多。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前段日子呆在武汉，每天很早去公司，觉得日子就像这样下去很龌龊。早晨，路上人少，车稀稀落落。有时觉得也清静自在。三月的路边树木葱茏，总让人想到蓬勃的希望，思绪高涨。早上一醒来的时候是一天思维最活跃之时。某天路上“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空际流”的诗句突然涌入我的脑海，眼睛潮润。这首诗从小到大不知念了几多遍，觉得感人还是第一次。几日后，天气转晴。晚上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天上的一轮月。夜，清丽。还可以听到突突的一声蝉鸣。思念无减。鼻子渐好，不那么疼，舒张了许多抑郁之气。但是一些事情让我无法平静，经常担扰，放不下。无端想起李商隐的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李商隐的诗温婉深致，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回味。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落雨之夜读来，别是一番滋味。我生性莽撞，从不为情感所困，从不感到凄楚，我觉得这是我的优点。但既然是人，不是神，总逃脱不了生而为人的规律。突明白什么叫“分别”。“生离死别”可能是人最沉痛的情感。想想大陆与宝岛分离那么多年，各种“乡愁”一大堆，也是事出有因的。我虽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能抹煞人性。如果这个世界多些人性，就会少些兽性，美丽和谐得多。这次读到莎翁十四行集Sonnet57：
Being your slave what should I do but tend
Upon the hours ,and times of your desire?
I have no precious time at all to spend,
Nor services to do ,till you require.
Nor dare I chide the world-without-end hour,
Whilst I,my sovereign,watch the clock for you,
Nor think the bitterness of absence sour
When you have bid your servant once adieu;
Nor dare I question with my jealous thought
Where you may be,or your affairs suppose,
But,like a sad slave ,stay and think of nought
Save ,where you are,how happy you make those.
So true a love is fool，that in your will
Though you do anything he thinks no ill
此诗把那种既爱又恨，缠绵悱恻的情怀表达得细微入致。最后的两句翻译过来：“爱是一个真正的傻瓜，不可救药/任你胡作妄为，他也认为很美”，非常好。想起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看这语句顿觉平易神妙。想起莎翁《哈姆雷特》里的奥菲尼亚因爱精神失常，坠河而死，深感痛楚。有时，爱对人就像一场灾难。爱情并不总是好事。Sotruealoveisfool，莎翁确实是深谙情感的大师。莎翁，是从窗子向外眺望，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全天候轰炸。李商隐，“蜡烛成灰泪始干”，有夜静之美。而李白，飘逸不群，闻到的是清晨的气息。可谓诗给人的三种不同的感动吧。
日子就是这样进入了八月。风风雨雨让人疲倦至极，外面的世界对于我已缺乏最初的吸引力了。现在我更渴望一种暂时宁静的生活。尤其是长途奔波一想起就惧怕，因为那尽头看起来就象是没入无穷时间的黑洞。往日的友情、爱情，在夜深车静，烦嚣顿消时，想起仍倍感温馨。歌德曾在给准备出门的儿子的纪念册上有这样的题句：
他从我旁边经过，
我却看不见，
他在我前面行走
我倒不知觉。
——《约伯记》
在不同的书中，想起不同的人，发生的事，路上充满的坎坷。我的前途有怎样的际遇我不敢想。我真希望我能珍惜每一分钟，不再为过去遗憾。
二〇〇九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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