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在自己的口水游泳（五）：我们的市长会放屁

[子剑]

［原创］在自己的口水游泳（五）：

　　　　　　　　　　我们的市长会放屁

　　　　　　　　　　　　作者：子剑

　　我进他的房间，他进我的身体。“你妈是放了个屁生出你的？瞧你这德性……”我这么一说，他“叭”给了我一记耳光。用劲儿不大，可看他还是满火的：“怎么耻笑我可以，但不许侮辱我母亲！”我也出掌，猛力挡他去了另一边：“忿怨么，可别难受？！我就讨厌你‘血压’高的！”他好象似怒还温望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对，该吃药了。”我开电视，等着他继续……

　　这个狗娘养的。每次ML开戏，他就连连放屁。德性！吃太多的山珍肉喝太多的名贵酒在体内不消化，腐烂发臭怄出屁来。这市长的秘密跟和我姘情一样，“隐私”权。卫生间隐约响起唏挲声，他磨蹭什么？或许他那玩意经不起冷嘲热讽，而在设法说服教育它抬高头做人。电视没好看节目，信手胡诌：泪眼溅星雾遮隐，泣莲不止夜雨淋；凋红飘别千秋去，浪花还泻万世音…

　　我就有这出口成章小聪明，因而他奈何我不得。“外面雨不停，心不留人，天留人啊！”他习惯表面平静而内心复杂的神情，就像画家画了个陌生人的样子。现在的世道，谁跟谁不陌生？“你离开我更好，省得担心你那‘黄脸婆’找上门，还要忍受全是馊主意的鸟屁。”他看看乱笔涂鸦冷笑了笑：“呵呵，你要不做医生，准会成为大诗人的。哎呀，明知你可恼，却又离不开。”

　　大概他意识到了活脱脱的女孩一整个任由他蹂躏是那样的“恩重如山”。当然，更多的是优越自己势力的胜利。人就这么贱，不让人骗还感觉寂寞了。“要不监督你吃药，我早逃之夭夭了。”可能他那玩意得到了慷慨激昂的动员，又兴致勃勃要加入世界大战了。他扑了过来。我只得高翘腿两边展开。随手拿过报纸在看，像分散我烦恼注意力那样分散对他放屁的注意力。任由他操。

　　懂得照顾他的“自尊”，装佯很高潮地痴嗲旋姿：“啊！你挖穿我的心脏，通向天国……啊！上帝要赐封我做皇后啦……啊——……”他高兴使命给予我更多奖励：“嗯！给，我的百万臣民，归，归你调遣了……”归你妈的咸鱼袋！退潮的海龟四脚撑天。我马上躲到卫生间，把那些败阵的俘虏全关进了下水道。尽管知道洗不干净，忘乎所以搓它个十八遍，操你祖宗十八代！

　　手机震铃，小声嘀咕。父亲打来的：金融风暴。当地千把家公司或工厂倒闭。特别是对外“来料加工”厂子几乎熄火。父亲失业。我担心过，却没料到比海啸还厉害。母亲也说话，似遮还露提到父亲得病了。那龟蛋还以为我父亲是什么教授学者呢。谁不装“高贵”？！假作附雅，又写了狗屁给龟蛋瞧：梧桐落白也混沌，夜露洗花枉为春；牵扯雨丝绣连理，有缘荷包装乾坤。

　　“你就是厉害。差不多可以七步成诗了。嗯——遇什么为难了吧，要多少钱？跟我就不用客气了……”我还怕你放屁！扭扭水蛇腰，不要记住空气里的垃圾桶味，抖擞傲慢而富有舞蹈韵味的胸脯，算嘲笑自己脸皮厚吧，略伸柔舌湿嘴唇：“哎，你又忘了我在攻读医学硕士嘛？给不给随你，反正以后又不是给我的脸面贴金。我肯出力也算是这样了……”鬼才关心“以后”呢。

　　还真以为我把“未来”承诺给他。嗤！这是学了他们电台报刊无时不用的“骗你不死跑死你”的损招！一连贯的诱惑，龟蛋又心旌荡漾搂住我蹭了几下，刚放了半截屁，那玩意像正哩巴经开了一个牙花会，把口沫吹成许多泡泡，却讨论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那般懊丧，然后灰溜溜退出会场。不过，他还是悄悄说打钱到我的帐户。先前早已有过“以党性与人格保证”了。

　　“给那么多。”他说的数字如浪漫曲调：“是不是别的女人不能忍受你放臭屁，难以兑现你情感的期待，惟独是我傻，我能接受？！”“怎么说？你看见客厅挂的画吗？××副总理送我的，价值连城。你能看出什么呢？”他拉我来到画的跟前。我看画，他看我。满幅是清澈深水里斑纹漂亮的食人鱼。我早知有这画，只是没细想过。说实在的，整幢别墅也只剩下这画具有生命力。

　　我所遇见过所有政治家的嗜好：就是对什么事都得横着来！画里活灵活现那么多的鱼，不就是不要去多疑。“我觉得，这画不和谐适应和谐的含义‘话是多余！’是不是这样啊？！”“所以能宽容你在我面前的任意南腔北调。”他抱过我烫烫地亲了一下。变态！现代人类语言就是这样：毛病不是病。“卟——”因习惯了他放屁，对这我没作反应。“有没想过去电视台做节目主持？”

　　我不怀疑他能调动我的工作。我也自信有征服世上所有男人的魅力，但不想让喧嚣破坏我现在生活的和谐。“你早先看中我的，不就是做医生的职业么？”“嗯！我想过让你治好我这激动就放屁的困扰。别的大夫说这不是病。真不好受！”隐藏别人的困厄，正如隐藏自己的悲哀。“你就是有病，不让人家说真话。要是你过我们老百姓一样平起平坐的生活，就不会得那怪毛病了。”

　　其实对精神与肌体存在什么样的机理我是一知半解的。应该说只是对整个社会精神与肌体存在什么样的机理有点认识：政腐可以建造上亿元的会议中心，而不会想到为完善做各种研究准备的试验室拨款。他们的工作也不会是为解决这一切相互联系中存在各种弊病的问题，而恰恰在制造更多的矛盾。“呵呵，我要是一般百姓的一员，你会跟我？”他的手掌轻轻带过我的脸。

　　我曾有自己的生活，希望人与人之间投以理解的目光会有阳光般的暖意。我幻想过得到没有任何假设的恋情，两个没有地位尊卑顾虑的人，每次渴望见面就像自然界枯树与春雨相逢的那种，热烈拥抱时会忍不住边流泪边捶打对方，然后，傻笑着任由对方眼睛里的流星滑落我夜晚的梦境。可现实里爱情总输给装腔作势的权力和金钱。烟波浩瀚渺茫湖，绿叶掩荷莲子苦……

　　无数次我对自己低吟：再怎么被千万人重复／也别把它封闭在心里／既古老而甜蜜的誓言／需要经常交流那一句／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仍当作选择的第一次／如初吻的第一滴露珠／永远应是爱恋的开始…而龟蛋着实进不到我的心灵深处。他不知道，每次跟他在一块，头脑闪现的另一个他。若说出来他一定会觉得莫大的讽刺和羞辱。在不容真实生存的尘垩，我只能假装。

　　“建议你吃每天服用一片的长效降压药比较好。短效的一天要服三次，你要漏服了药效一过血压又升高。”要不看在钱的份上，当然希望他死了好，别去坑人害人的。不是吗？电台报刊老吹嘘“发展”了，“保障”了，还不是他们自己饱。总是迟迟解决不了民众中长期存在的温饱、上不起学、看不起病、难找工作等等的问题。我跟那龟蛋，就是在这样的尴尬中不打不相识的。

　　这段时间龟蛋忙的就是，除了玩“老鼠挖番薯”的游戏，在抓什么“国道”第三次修建工程。前两次建好没几年，随处可见坑坑洼洼。豆腐渣在群众中不好交代，时逢市领导换届，“豆腐渣工程”掩盖了下来。百姓不念咒。广播天天讲“科学发展吃甜头，盲目发展摔跟斗”，又是建假山公园，又是房地产开发。谁不知这些是既让人看得见“政绩”，自己又能吃到甜头的工程。

　　政腐的官员们只是对混凝土、砖头感兴趣，远远胜过对平民百姓命运的重视。龟蛋知道自己的尴尬，正像我知道自己的为难。我怎么治好他放屁的毛病，必定取决于整个社会精神与肌体的机理是否贤明协调，就像中医所说的是否“通经活络”。我这时候内心真实想的是：我父亲没了工作，以后怎么生活？他现在病得怎样了？我要拿到买身钱了该带他去哪一家医院看病……
　　　　　　　　　有样皆学样，没样谐和尚；
　　　　　　　　　棺材不成梁，人狗窝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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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看到的都是真实！看到自然向上的头发；看到眼睛黑白分明的光芒...... ———子剑

[米运刚]

精辟，地道，嬉笑怒骂中刻画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读了很觉过瘾。问候子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