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汽车的鸣笛》

[西子西子]

《听见汽车的鸣笛》
从远及近，一些声和响动
触到内心，像清晨
第一滴露珠降到莲的身上
没来得及迎接或者闪躲

温度准确抵达最细那根神经
必须保持热爱，冷静
以及陌生的熟悉
不喊出娇羞和疼痛

过了花开的季节
我在书里寻找
鸟儿的叫声
枝头干枯
承载不了鞋和身体

语言还没有醒来
沉默或者遗忘
闭上眼睛看得更清
那些黑白和深浅
藏住原本的真实

握着刀和镜子
流亡的生涯里
听见窗外车流湍急
房间内，月光和水
没有淌或溢进一滴


《套话已经说得太多》
选择沉默，对着黑和月亮
不说爱，寂寞，空和忧愁
像条虫子，在别人的肚腹里
生长繁衍，不露出芽孢和尾巴
睡眠或者安静，显得多余
最真的感情，藏得最深

孤独时才会疼痛，线被撕扯
刻骨铭心，没有伤痕
没有月光照亮眼睛
狼在窝里养伤，忘记嚎叫
悲剧的细节和体内溢出的液体

胸口的皱纹细浅而麻密
裂痕看不见，摸不着
不说血浓，泪海
咸里缺几点盐分

雪下得正好，这个夜晚
我看见麻雀和兔子的纯洁
不提粮食，青草
放风筝的孩子
（还没有回家）


《雪下了》
白色盖住庄稼和昨夜的梦
一去不复返了，那些颗粒
不是粉末。缺少细节
水的流淌和土地的生长
黑的伤痕，月光照亮的脚落
沉默抑或歌唱，我只是过客
路过窗口没经过门，有一些
熟悉，模糊和朦胧的错觉
神经还没完全醒来，长途车
玻璃窗户和风的空隙里
听见麦子喊出的疼痛
拔节的声音，来自骨头
血液里爬满虫子，啃食
裸露的伤和孤独


《我想》
划一根火柴
点亮没有月光的夜晚
让眼睛更黑一些
像火柴的头子
保持对光的信仰
积蓄温度和火焰
下雪的夜晚
说出爱或憎恨
不想被遗忘
像一场燃烧后的灰烬
在某个清晨或黄昏
那些报春的风
会说出关于寒冷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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