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7首）

[汪抒]

虎（7首）

沉淀

我一切归结为图形
沙丘是圆的，汽车是长方形，那个人是线段

沙丘不断移动，空虚中一环套着一环
长方形也在移动
但它在白昼时已消失
线段不会停止自己的行走，尽管速度缓慢
所有的行迹都被夜色扯平

夜色是最大的镇静剂，可它
沉淀下来的却是连绵的恐慌
2007、11、5

静夜之河

我在光秃秃的河岸上
站了十分钟，然后向下游走去

对岸林木稀疏，鸟、虫静默

象水一样的来，又象水一样的去
没有什么在我的心上积聚
2007、11、5深夜

短制

我为什么要调整我冷漠的口吻
阴郁的脸色，被街角切去一半
我与生活十分亲密，但它差点折断了我的手腕
2007、11、5深夜接近零时

虎

草木的异样是如何传递过来的
一块云迅速变阴，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而地皮微微地发烫，我敏锐地感觉到
2007、11、6晨

时间

是钟摆让时间有了动感
肖像却把它死死地按在墙上
不让它动弹

椅子一直空着。梦，想坐上去
可光线戳穿了它虚构的一切
2007、11、6

回忆之路

雨滴是细致的，却也过于零碎
绵延不断

失败的时间现在已撤出
象打了败仗
它杂乱的脚步，踩过自己来时的足迹
一切开始倒流。重现，但不可缝补、弥合
这样若有若无的声响，拓展出

一条模糊的若明若暗的隧道
2007、11、6

路途

我难道是被丢弃的孩子

是我在跌下深渊
还是它快速离我而去，这无法判断
而它面目不清，难以捉摸
我只好把它比拟成一条看不出长短的光线
甚至类似于彗星，夹杂着冰块、灰尘
它向上飞翔，其实也是在
跌向另一种深渊，它也被谁抛弃

无助的应该不是我一个
但只有我有清晰的认识
于是所有的痛苦便加于我一身
这只让在意念到的空间里
变得更轻，而不会增添稍微的重量

事实上这里没有方向
我只是孤独地，无可选择地
随着它（一致）
飞翔（也好）或跌向（也罢）某个没有明确之处
的路途里
2007、11、6夜

[沙漠]

提读！有内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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