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国度（4首）

[状发子]

文/清镜如来

牡丹国树

牡丹开在国土上。
梅花开在雪地上。开在国土上。
树站在土地上欢呼。站在冰棱上欢呼。
或奔跑。
树在探讨花开放的温度。以及它的颜色。
以及它在天空中的呼吸。
花开花。非花。树绿树。非树。
牡丹跟梅。跟树。跟草。跟小花。
连成一片。
大自然。一个平面的链群。
一棵树站在雪地上。站在河流岸边。
站在海浪信息的边缘。
倾听。倾泻。断断续续。留连。

土地上的叶

一片叶。
春天绿。夏天膨胀。秋天变褐变黄。
一个季节一种心情。
叶子是时空的检验器。
叶子是情绪的播种机。
一片叶的道路说服一个季节应该怎么走。
一片叶的颜色说服一个季节应该具备什么声音。
一片叶在掉落的过程中。
在空中呈现翻滚的姿势。
一片叶走完季节的全过程。
土地因一片叶的掉落而静静过冬。

桃花深处

能量足。
桃花灿灼到表面。
春天因桃花而粉厚。
桃花粉顺着春风吹响季节的边缘。
看桃花浪的人。一群接着一群。
没有谁能带走一瓣桃花。
桃花有桃叶的裹附。
桃花渐渐吐蕊。
蕊。桃花一种心思。
桃枝弹奏春风。最满足的是三月。
离开这个季节。桃花开始背负。
桃花背负。混经痛经。
一生难以消失。
桃树给桃花腐烂的希望。

树和麦子的移动

一棵树。
与一棵麦子一样飞扬。
它们取自于风中同一种动力。
那么多粉。撒向江南江北。被希翼吸收。
没有匀称的障碍。
故园的人。一棵树与一棵麦子是土地栽种最好的。
渔人把鱼提上来。
把鱼挂在树叶上。
把鱼刺装在麦穗上。
这个季节就会人寿年丰。
树牵起麦子往前走。风尘往前追。
走到水流的地方。
所有的鱼都站在岸上。齐声感诵海的潮汐。
高高的浪峰涌来。
树和麦子一齐消失。
树和麦子一齐溶化。
只有鱼还在捡拾海潮中的粉末。
树和麦子从一开始到结尾。多么柔软。
柔软得只看见风的动向。
土地唯感轻风拂面。
阳光复苏。
树和麦子又回到春天的季节。
重新酝酿新种子的发芽。


2008.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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