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菜园(外一首)

[吟啸徐行]

母亲的菜园

不管瓜和瓜有多少区别
菜和菜多么性格不同
一到母亲手里
一进菜园家中
都和和气气 这一点
你不能不佩服
大字不识一箩的母亲

母亲用爱给黄瓜搭架
用笑给茄子浇水
用弯腰扶起被暴雨打趴下的豆苗
用温语安抚大白菜的寂寞和躁动
瓜和菜都围着母亲成长
借同一块土地繁衍生息
撕同一片风擦洗身子
照同一轮太阳梳妆
听同一曲虫歌入眠
盖同一床雪被过冬
因此 多点少点 大点小点
长点短点 厚点薄点
都不在乎

一园瓜菜 也喜欢
比高比矮 比肥比瘦
比绿色的嗓门
比开花的笑脸
比着吵着 母亲来了
它们都停下 如我们兄妹
静静立着 柔眉顺眼


行乞幻想曲


跟在冬天身后
冬天却将我抛弃
风雪载途 我行乞
快冻僵时 摸到春天的门口
向燕子讨一碗春光
向蝴蝶讨一口春风
不给没关系
请暗示下一户目标
或者指一条路
我再行乞下去
当饥饿的灵魂
行乞到蔷薇的花香
行乞到黄鹂的鸣唱
当我的无助行乞到你的笑容
我就留下来
盖一间茅屋
春耕夏耘 生儿育女
倘若你先走了
我也不迁徙
我愿守着你爱的土地一生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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