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诗客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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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06-23 05:21:45 发表主题: 情系汶川 心怀社稷——唐淑婷地震微型组诗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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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汶川 心怀社稷
——唐淑婷地震微型组诗赏析
[中国河北]孙庆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对唐淑婷这个名字最早的印象,应追忆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时我正在读大学,虽已记不清在哪本杂志上读过她的文章,但她的名字却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走进中微,恍如隔世,几年来蛰伏诗坛孤陋寡闻的我,当那个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跳进我的眼帘,才晓得,如今的唐淑婷,已是享誉中微的“微型诗家”,其婉约、庄重又不失热情、奔放的诗风也已自成一体,且人如其名,亭亭玉立,贤淑端庄。近来读了她抒写汶川地震的一组微型诗作,感触很深,字字含泪,句句泣血,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她对灾难幸存人民的同情以及对数万罹难者的追悼,更有着对党和国家以及英雄的中国人民满含深情的讴歌,我深深地被她情系汶川,心怀社稷的那颗拳拳之心而感动,加之自身也早想为她本人写些仰慕性的文字,是为机缘痛得,遂成此文,不成体统但不乏真诚,权当抛砖引玉。
整组诗作共十三首,以时间为序,从国家官方媒体向全国人民发布汶川地震的消息开始,到国务院通告三天全国哀悼日结束,以救援为主线贯穿全诗。在开篇诗歌《汶川地震(一)》中诗人这样写道:震撼 8.0级/波及十三亿座心房。诗人用了“震撼”一词,来强调这次地震级数之高及其给人带来的威慑力,我翻遍了字典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更为合适的词了。我们知道,这次汶川地震,不仅对中国,乃至对全世界都有着空前的震撼力,主要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震级极高。一般地震达到里氏6.0级就会出现房屋倒塌,造成人员伤亡,而8.0级在建国以来实属罕见,在噩耗传来的第一时间,即使我们不了解汶川具体的受损情况,乍一听这个数字,也让人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那些身处灾难中的人民该何等惶恐就可想而知了;二、波及面大。大半个中国都摇摇晃晃,就连几千里外的泰国都有震荡,可谓闻所未闻;三、伤亡惨重。建国以来,自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后,这是地震造成的人员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次,具体的伤亡数字随着赈灾工作的有序进行还在逐步上升,确切的数据目前尚难统计作结。因此,对于诗人用“波及十三亿座心房”来形容和描述全国人民的惊愕与震痛,我们也就并不觉得夸大。其实,受波及的又岂止是十三亿座心房,还有我们的台湾同胞、港澳同胞、海外侨胞以及关心中国的国际友人,他们也对汶川灾情十分关注。在《汶川地震(二)》中,诗人又作了这样的抒写:狂震之灾/噬咬/中国心。英雄的国度,人民的心是血脉相连的,同根同种的中国人,掉一发而痛全身,所以,汶川,让整个民族疼痛着,所有的中国心都被狂震之灾噬咬着,灾难给人心造成的伤痛,从此将无法愈合。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诗人在写下这些文字时,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正承受着怎样的滴血之痛。在诗歌《唐山——汶川》中,诗人从心底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地震预测失误/还是决策层失职/三十年后,悲剧:重演。诗人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如果记事早的话,对发生在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还留有朦胧的印象,在那场灾难中,有24万人民永远离开了我们,当时,据说已经有人预测出唐山有潜在的地震迹象,但官方没有正式对外发布公开的预警信号,而决策层是否失职,是对预测的精确度没有充足的把握,还是怕一旦是错误的信号以免给人民的心理造成恐慌,从而影响正常的生活与生产秩序,事隔三十多年,我们已无从考证,但灾难最终还是发生了,留给我们的是付出惨痛的代价后,必须要牢牢记住的刻骨铭心的血的教训。但是,历史总是那么无情,人民的心头旧伤未愈,汶川的灾难又添新疤。灾难发生后,我从网上得知,在灾难发生前的5月10日,江苏泰州一条老运河桥上爬满了上万只小青蛙,而专家对这一几十年不遇的出奇现象给出的结论是:水中缺氧,导致青蛙爬上岸来透气。这算不算地震的前兆,如果算,在当前血淋淋的事实面前,我们再去指责谁,已是回天无力,太过苍白,除了拭泪以待,我们怨天尤人又怨得了谁。而在这首诗中,诗人要为我们揭示的是什么,那就是,地震预测工作不可懈怠,决策层对于地震部门提交的预测信息不可掉以轻心,对于一个精确率不高的预警信号,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是一个错误的信号,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这个饱经灾难的民族,没有哪一位地震专家会拿人民的生命和国家的发展与稳定开玩笑,而故意给我们提供错误的信息,这也是决策层需要慎重思虑的问题,因为我们别无它法,诚然错误的信息势必会给人民的心理造成暂时的恐慌,但引起人民对地震的重视不无裨益,我们不能再接受悲剧永不谢幕,灾难重蹈覆辙。在这首诗中,为了尊重历史的真实性,在“三十年后” 这一句的“后”前边应该加上一个 “二” 字,虽然从文学的角度讲这种写法是不受批评的,但对于这次灾难引起的空前诗歌热,在这一时期所有的诗歌作品中,感情与事实的真实性已经远远重于它自身的文学性与艺术性。在《北京通州区地震》这首微型诗中,诗人袖珍得只用了四个字加以描述北京通州区的地震情况:心有/余/悸。可谓多一字附之皮毛,少一字又缺骨头,字字精准,无可挑剔。心有余悸这四个字,我们狭义地从字面上来看,似乎表达很普通,北京通州区相距这次地震的震中汶川,路程大约几千里,在那里引发的也自然是余震,震级不高,没有给人民的生命和国家的财产造成任何损失,但是,从宏观上讲,北京是祖国的心脏,心脏都受波及了,可见汶川地震的波及面之广实属震撼空前,我们不得不佩服诗人对语言的掌控与词语的运用是何其精准,可谓一语见血,字字带泪。在《防震难》中,诗人又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张衡虽后继有人/冉广岐却已辞官/汶川——不寒而栗。在古代,某一个地方一旦发生地震,靠朝廷派人实施救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交通与信息极其不便,当灾情传报给朝廷时,往往已过了数月或半年,甚至已经改朝换代,灾难中的人民只能靠自救,人员伤亡惨重,财产损失巨大。张衡发明了地震仪后(据史料记载精确度很高),也只是亡羊补牢,使朝廷能够较为及时地知晓哪个地方出现了灾情,从而变被动为主动派人去查看,由于交通工具与道路受限,即使赈灾人员到了灾区,也早已是尸横遍野,满目仓夷。地震仪本身没有丝毫预测地震的功能。而冉广岐不惜丢官救了青龙县47万人民的性命,早已传为佳话,他的果敢决策与英明义举受人景仰,但对于五千年来灾难不断悲伤绵延的中华民族来说,这只是沧海一粟,或许也是出于历史的偶然。当前,不仅在中国,也包括世界发达的国家,对于地震预测的精确度也是一根软肋,还需漫长的过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灾难发生后做一些经验教训总结,何况中国还是个发展中国家,科技的进步,综合国力的提升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由于科技技术的不发达,地震预测工作也很难有快速的进展和突破,无法在短时期内实现历史性的跨越,“汶川——不寒而栗”,自然也就触痛了防震难的软肋。在《谭千秋舍命救四学生》中,诗人进行了这样的讴歌:血肉之躯与千吨钢筋水泥的抗衡/你是胜利者/赢取整个中国,喝彩。谭千秋是伟大的,是什么样的精神激励着他,让他在危急关头尽最大所能地舍身去救四名学生?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让他的生命在废墟下的讲台负重飞扬,从而爆发出千钧之力,以血肉之躯与千吨钢筋水泥抗衡,最终救下了四条年轻的生命?热爱,对人民的由衷热爱;忠诚,对事业的无比忠诚,让他以生命最后的庄严,捍卫了人民教师在人民心中的崇高形象,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篇乐章。所以,诗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你是胜利者,赢取整个中国,喝彩。是的,他是胜利者,他的力气超过了奥运会上的举重冠军,中国为他喝彩,人民为他喝彩,我们要为他颁发特殊的奖牌,那就是对他永远的缅怀,英雄的壮举,永远定格在人民的心中;他可歌可泣的事迹,必将彪炳共和国的史册。其实,谭千秋只是万千英雄中的一个缩影,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英雄,活着的或死去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他们永远受人民景仰和爱戴!在《救援英雄》中,诗人又作了这样的描述:撬开地狱之门/篡改/生死簿。人生在世,我们都在和时间赛跑,尽管谁也赢不过时间,但还是想一直跑下去,在生命的自然衰老中,在夕阳下,把最灿烂的微笑,留到最后。时间就是生命,赢取了时间就意味着延续生命,所以,救援英雄们不分昼夜,连续作战,直到体力完全透支,为的就是赢取时间,一秒钟,可能就会多救活一个人。诗人没有用华丽的辞藻直抒胸意,对救援英雄的可贵精神进行讴歌,而是用“撬开地狱之门”来描述救援环境的恶劣,道出了整个救援工作是何其艰难,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最终“篡改生死簿”,把更多被地狱之门掩着的人,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短短十一个字,既表达了对救援英雄的景仰之情,也道出了救援工作的惊心动魄,足见诗人在微型诗创作方面的深厚功力。在《残垣里的笑》中,诗人又发出了这样的惊叹:难以置信,废墟里/一朵灿烂的花,向阳开/坚决拒绝死神掐折。在这次地震中,北川中学伤亡惨重,一朵朵稚嫩的小花被死神无情地掐折,让我们疼痛的心更加疼痛,毕竟,那些孩子还太过年轻,生命的羽翼尚未舒展,就遭遇了人世间最大的不幸。黑暗的废墟把我们的心悬得更紧,残垣里的笑让我们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说是惊叹,实为感叹;说是难以置信,实际上是从心底坚信,坚信生命的顽强不屈,坚信有党和政府的关心,废墟里,我们还会看到更多鲜活的生命。诗人采用了这样一种写法,或多或少,希望让我们一颗悲痛的心能得以一丝慰籍。对于《余震》,诗人进行了这样的描述:幸福大面积塌方/汶川搐搦着/——泣不成声。一场里氏8.0级的强地震灾害,将整个汶川几乎夷为平地,所以诗人用“幸福大面积塌方”来形容这次灾难的深重,但屋漏偏逢连阴雨,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大地震后余震仍然不断,使正常的救援工作进展得相当艰难,这对于身处灾难中的汶川人民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诗人用“汶川搐搦着”来描述灾区恶劣的环境状况以及人民的水深火热,一点也不为过,当记者在第一时间传来汶川大地悲情的画面时,“汶川——泣不成声”,让全国人民都泣不成声。这首诗,真实地再现了地震初期,汶川人民深陷灾难中的悲惨场面,读来让人更为心痛。一首《痛失亲人》,将我们从噩梦中突然惊醒:家园瞬间坍塌/一座废墟,堵在胸口/窒息了喋血的呼唤。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但我们无法接受灾难夺走亲人血淋淋的现实,当亲人那带血的手在废墟中挣扎着向我们求救的时候,远隔千里的我们却力不能及,而一座活生生的废墟,就堵在我们的胸口,呼唤,已是多么苍白无力,让活着的人也感到窒息,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彻心扉啊,从此,我们用一双冰冷的手,还能去温暖谁的心?安息吧,亲人!对不起,亲人!我们只能以一颗破碎的心向那些幸存的亲人们赎罪,帮帮他们,以见证对你们由衷的怀念之情。这首诗是整组诗作的痛点,我在用颤抖的双手敲击键盘时,一颗心都在疼痛着。《牵挂》一诗,传递出了全国人民在灾难发生后的真实感受:忙音……紧紧扼住思念的咽喉/把一块块震碎的/心,悬到半空。灾难面前,亲与不亲,我们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掉一发而痛全身,那种疼痛我们切身体会到了,而且是大痛特痛,“忙音……”将亲人的音讯置于生死两茫茫的境地,我们不敢呼唤,也不敢哭喊,8.0级的地震意味着什么?可我们又是多么盼望能出现奇迹,亲人的声音能在不久后骤然响起的电话中传来,一块块被灾难震碎的心,就这样,在半空中一片片地悬着,悬着。诗人以其极其锋利的笔触,将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扼住了我们的咽喉,堵塞,长久的堵塞,尽管很痛苦,但我们更害怕,一旦噩耗传来,我们决堤的泪水便会汹涌而出。这首诗中诗人用了“扼住”、“悬到”这两个动词,让我们原本悬疑的心更加惊颤,犀利的用词将紧张的气氛推向极点。在接下来的《电话接通》中,让多少颗悬着的心终于有所解脱:“我还活着!”/一帖良言/治愈,心肌梗塞。诗人用“一帖良言,治愈,心肌梗塞”来形容心急如焚的人们,在得知亲人幸存时那瞬间的欣喜,构思很是独到,用词也更巧妙。是啊,活着就好,一帖良言,宛如金玉,让焦急盼望的人们如获至宝,又似一剂救命的良药,让即将崩溃的人们摆脱深痛的煎熬。诚然,我们愿意闻得更多这样的喜讯,但是,这毕竟是几家欢喜万家忧,汶川几万人民的死讯,又让几颗心能得以安抚?逝者已矣,生者当悲,天堂里,有没有亲人的电话可以接通?我们痛并无奈着。在收篇诗歌《默哀》中,诗人以一颗失语的心作了这样深痛的描述:凝固三分钟/十三亿失语的心,共振。一场汶川大地震,让共和国经受了一次血的洗礼,让十三亿血泪相亲的中国人哽咽地说不出话,在凝固的三分钟里,我的耳边突然想起了刘德华的那曲《中国人》:一样的泪,一样的痛,曾经的苦难,我们留在心中;一样的血,一样的种,未来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我想,这也是十三亿颗失语的心,在那凝固的三分钟里,引发的共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勤劳勇敢的中国人,多难的中华民族,还要强忍着失去亲人的悲痛继续前进。“凝固”、“失语”、“共振”,诗人以其精练的手笔,将“默哀”抒写为人民不屈的动力,浴血的中华民族,必将在灾难中获得重生。这就是唐淑婷,一个在悲愤中更加崛起的诗人,以其怀念又激昂的姿态,用悲情却励人的笔触,为汶川和社稷捧出的一片深情厚意!
不想结束,却又生怕自己浅薄的诗歌鉴赏力曲解了诗人创作的本意;不想多言,却在难以抑制的激动中洋洋洒洒写下了几千字。几天来,边创作边研析,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只因被这组诗深深感动着,对唐淑婷的印象也由最初的浅显变得更加深刻,我很庆幸,近十年来,一直记着这个不凡的名字;我很骄傲,进中微后,能为她写下些仰慕性的文字。伯夏的北戴河之夜,海浪温柔地吻着我的心房,我的心却是不平静的,为汶川罹难的人民,为这撼人心魄的澎湃之诗!
2008年6月9日于夏都北戴河
作者简介:孙庆丰,男,笔名秦城诗客,1977年生于河北张家口农村,著有诗集《春天的过错》,短篇小说集《一重炼狱一重天》,主编校园文学作品集两部。
诗观:关注现实永远是创作的原动力。
通联:河北省北戴河海滨东三路九号河北省总工会北戴河工人疗养院
邮编:066100
邮箱:tianhe_2001@yahoo.com.c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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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榜眼
注册时间: 2007-05-23 帖子: 4771 来自: 中国贵州 山城子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8-06-24 07:07:55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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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唐淑婷,已是享誉中微的“微型诗家”,其婉约、庄重又不失热情、奔放的诗风也已自成一体,且人如其名,亭亭玉立,贤淑端庄。
问好两位! _________________ 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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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 秀才
注册时间: 2006-06-01 帖子: 683
杨光北美枫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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