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东：小说《弹花匠的女》

[刘云云]

弹 花 匠 的 女

何 朝 东



　　城门墩有一户弹棉花的作坊。据老人说这是一间开了几十年的弹棉花的作坊。到如今的房弹匠手中已是第二代了。房弹匠旗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房花花。此女生来就如那男娃子一样。爬树取鸟窝，下河抓鱼虾，上山打野兔。反正是男娃子干的事她都要干。她那老汉儿常常摇着头对外人说：“哎，没生个长把把的，倒生了个儿蛮婆。看来，我那手艺只有传给这个儿蛮婆了！”
　　他那话语却让女儿听到了，为这话，他两父女还闹了几句。这房花花嘟着嘴对老汉儿说：“都啥时代了？还闲我是女娃子！女的就不可以接您那弹棉花的班了吗？我就偏不信邪，我就要接这弹棉花的班！不仅要接还要改革您那只会弹，不会纺的旧规举！”
　　房弹匠一听心中当然高兴。因为自己祖传的手艺又可以传下去了。可他就是不明确的表态。他就要考靠这个称能的女儿到底有啥子高招来改革这弹棉花的作坊！他吸着叶子烟，半眯着眼睛对房花花说：“老子们弹棉花几十年，那顾客也遍布县城。他们就喜欢老子们弹的棉絮。他们说我那网线用几十年也不会散架。不象现在那些弹棉花的，用的是那拉圾棉，网的是拉圾线。有臭气不说，还用不了多久就成了烂棉絮。人们叫他是黑心棉！我们这块招牌可是响当当的，传给您娃娃就不能变成那黑心棉啊！”
　　房花花把嘴一扁就对老汉儿说：“那叫丧他八辈子的德！干那种事的人屁眼心心都是黑的！外边的人说这种人是又坐烟囱又抹墨，黑透了！这种人是不得好死的！我家几辈人都是诚信立业的老实人，我岂能败了这良好的家风？”
　　房弹匠听女儿这几句话直点头地说：“这样接老子的班，老子还可以放心地交班给您娃娃。”
　　正当两爷子交谈之时，房花花那做剔骨肉生意的舅舅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发起了牢骚：“去他妈的，我卖这剔骨肉硬是受气。有的人讥笑我没出息，光是去弄别人那骨头上巴的肉来卖。虽说弄的味道不错，可那也是从别人的夹缝中取点肉来赚点可怜钱啊！尽被别人耻笑。我现在也不想做这剔骨肉生意了。我打算办个养猪场，专门喂猪，杀猪来卖。这样我还可以搞到综合效益。”
　　房花花听后小了起来说：“我早就对您说，有本事就自己喂猪自己杀来卖。可当时您就是不听。还说这就是吃别人的现成饭，省事。再说这种吃别人吐出来的剔骨肉还是可以弄出好口味的菜的！如今被别人耻笑了？何该！”
　　房弹匠立即对房花花说：“您这丫头，怎么如此对母舅说话呢？太没礼兴了嘛！”
　　舅舅却笑找对房弹匠说：“姐哥，花花说得对啊！她们年轻人新思想就是比我们老思想先进啊！如今改革开放了，就是要创新才有出路啊！死守旧的东西是不行的。”
　　正当他们说得闹热时，房花花的妈买菜走了回来。她一见自己的弟弟就笑着说：“您这专吃别人剔骨肉的老板来了啊！”
　　舅舅笑嘻嘻地说：“您也嫌我是做剔骨肉生意的！我从明天起就不做那讨人嫌的生意了！听我那侄女的，自己喂猪，自己杀猪，自己卖肉！”
　　房花花的妈听后笑着说：“好！有志气！以后我们就不吃您那卖不脱的剔骨肉了！”
　　她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大笑了起来。
　　没有多久，房弹匠就正式将那作坊交与了房花花。从此，房花花成了这作坊的女老板。 此时，又逗来一些人的非议。这些人说：“那房弹匠也做得出来，竟把一个作坊交给一女子来做！以后，那个敢把棉絮交与她弹？”
　　更有人说：“女娃子家家的，啥子事不好做，去弹棉花。过了这女人手的棉被，不用来结婚的还好说，如用来结婚用的，那就要霉了！”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房弹匠有些犹豫了。他此时竟后悔不该将那作坊交与女儿了。可如今女儿已走马上任，所以他也只有牢骚几句了事。
　　再说这房花花接过这作坊后，就拿出了自己出外打工找的近万元钱，把那人工的疏绵机，改成了电动的。把那熨棉的土设备改成了电动的熨棉机。对进的棉花严格把关。对进的网线也严格验收。对工人采取按劳分配。这下子不仅提高了效率，而且还提高了质量。顾客以前要三天才能拿到的棉絮，如今一天就可以拿到。而质量还比以前好。如此一来，这作坊成了县里唯一机制棉絮的作坊。远近八方的人都慕名而来。这房花花把一个老式的作坊改造成了一座现代化的新式作坊。这效益也大大地增加。这时，那 房弹匠才喜笑颜开的说：“我眼力不错，看准了的！这女子硬是给老子们争了气的！”
　　房花花的妈听后扁了扁嘴说：“那时，还有人后悔呢！还要拿回来呢！”
　　房弹匠听婆娘如此笑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看对了的。只是听到有的人嚼舌头，就有些动摇了。如今，那些嚼舌头的人斩齐不开腔了。老子们对他们说：女儿又如何？我这女儿可比好多的男儿强呢！”
　　这天，那不再卖剔骨肉的舅舅又走进了房花花的作坊。当他踏进门就把那嘴也张大了，惊奇地说：“几月不见，这花花的作坊我都认不到了啊！真是鸟枪换炮了啊！这女子硬是不简单啊！”
　　房花花听到 舅舅那大嗓门声音飞快地跑了出来大声地说：“舅舅，您好久不到这方来，我这里的地上已生青苔了！您那养猪场办得好大哟，别人一提起这个卖剔骨肉的，都改变了称呼哟。都叫您是大猪官了！”
　　舅舅这时掏出一个红色的漂亮的小手机对侄女说：“花花，当舅舅的以前穷，没给这侄女送点礼物。如今舅舅发了，所以为您买了这可以照相的手机。拿去吧！这也是您上回激舅舅放弃卖剔骨肉的奖厉！”
　　房花花接过手机看了又看，她早就想有个这种漂亮的手机，今天舅舅给买了，怎么不高兴呢？她这时走到舅舅的身边悄悄地对舅舅说：“您那猪场的大学生关娃想和我耍朋友，都写了几封信追我了。可我就是不回他的信。舅舅您说那娃儿可不可以嘛？”
　　舅舅一听张大了嘴，惊奇地说：“您这鬼丫头，还有几手嘛！这娃儿能追您可把我高兴死了！这下那个养猪的专家可以留下了！”
　　当房花花转过身时，才发现父母早已在旁边坐着的。几个听到这丫头自己已找了婆家，都高兴得合不上嘴。
　　房弹匠这时对夫人说：“看来，我们房家的作坊又要有第四代传人了！”
　　他这一句话弄得房花花满脸通红。一家人都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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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

谢谢云云老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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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云]

　细读此文，觉得平淡了一点，缺少了一些引人入胜的矛盾冲突的描写。

[张祖文]

同意刘云云意见.故事矛盾冲突可能少了一些.

[欧阳远观]

少了点，语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