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要有光》抒怀

[张村]

读《要有光》抒怀
-----谈诗歌中的侠气

读了佟声、海妖与雅乎三人合著的《要有光》一书，我想说说上饶文化上的一段史实。

南宋淳邪熙八年，上饶铅山迎来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位重要的诗人辛弃疾。一一八八年冬，爱国词人陈亮来访辛弃疾，下柬邀请理学家朱熹在铅山鹅湖寺共商救国大计，欲籍朱熹在民众与朝庭中的影响与号召力共商抗金大计。这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鹅湖二会，鹅湖首会则是吕祖谦主持的朱陆学术辩论之会，即朱熹与陆九渊、陆九龄兄弟学派之争。很惋惜的是朱子并未前往赴会，辛弃疾与陈亮二人在鹅湖空候十天，最后怅然而散，各奔自己的抗金前线。朱子只是一门心思做学问的人，又岂为这国事民事劳心瞎穷奔。

然而，国都将不国了，穷折腾得学问来又何用。现在外国人对朱子之学亦很感兴趣，引得国人自以为朱学便是中国瑰宝了。我则不以为然，不能救国的，或者不用于救国的朱学弃掷一旁也罢，做的再高学问，既不能救国家于灭亡，人民于水火，那又有何益？徒腐蚀国人思想，成为儒家、思想家争权夺名法器，滋养一批蛀虫，蛀空家国柱梁。这倒不如多出几个血性诗人与莽夫。回顾南宋历史，在外夷带动的朱子学潮中，谁又能保不再出几个、几十个、几百个朱子朱孙，一天到晚闭门做学问，争风雅。全不思救国，反倒麻醉国士，大家一同来误国、害国。那这又何异于清朝时外夷往中原倾销鸦片？只是他们这次很温文，送来的是高帽子与毛泽东同志所言的糖衣炮弹。

这就真不如多出几个血性诗人与莽夫了。佟声与海妖等便是这样的诗人，他俩与雅乎合出了这本诗集，在纸张上以诗歌哂笑怒骂，描绘笞众生相，己相。并聚集了几位与他们脾胃相投，颇具侠隐的诗人，创建了个论坛，菜市口。一个不问出身、不拘贵贱的街坊栖息之地，商贾交流之所。他们凭借此平台，抨击歌哭，追求一种有无之间的快意。他们声言“席地而坐，平白直入之意，而与血腥和主义无涉。”他们自称是这样的，“与血腥和主义无涉”，只求“天意君须会，人间要好诗。”。

他们是这样“宣称”的。自我从他们的诗集《要有光》内却到处可觅，“王和王的王自然有王的默契/‘如果把自己炒作成新闻/那的确会让很多人伤心’/是啊是啊，王和王，我理解你”，“美国人来了/非典来了”，“CCTV‘今日说法’栏目/专家学者主持人正襟危坐/侃侃而谈银元归属的法理依据/‘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忽然想起主席的诗句/漫不经心看电视的我//不禁愕然”；而雅乎在杀生里面则反复自问，反复犹疑，反复肯定又否定“其间有一次，他沉重的走近我/要求忏悔”，“一个男人手起刀落/应该毫不犹豫吗？”，“我开始口是心非……‘人还有一死，何况低级动物’”形神妙肖；佟声在这方面则显得挥洒自如，爽气的多“得来不易/每个频道都有名我在放屁 /我坚持看下去/直看到我想放屁”，“哈哈/权力意味着抉择/自由也是”，“没有枪/这辈子/我可怎么混啊” “我也是工人阶级啊/就是坐的车不一样”，“人照镜子/知道里面的是自己//鸡照镜子/却以为是别个”，“但是/斗鸡眼还是一样的/是啊/怎么鸡就没发现呢”，举重若轻，以小见大，涮尽天下。

佟声还以巧克力事件把《谁将发动核大战》渲染的煞有介事，《快乐足球》与《伪球迷》把足球一事戳个痛快，〈〈好人之死〉〉喷墨众生相，〈〈于坚的诗〉〉狠狠的臭了自己一回，于〈〈老师也疯狂〉〉里，借稚子之手，上演一出小人物与整个社会的动向。

此类直渲胸意、肆无忌惮的快句，已不单单是诗歌了，也远远超出了好诗的范畴了，与主义有关否，则要读者自己臆会。这些如花朵一样怒肆的诗歌，也并非张村浅薄的文字所能引领大家进入更深境界的。

诗做到这样也就可以罢手，言于诗歌内，止于诗歌外，我们还要求诗歌做些什么呢。我以为，这些已足够了，也远比朱子、孔子、什么子的主义与思想来的实在的多，给国，给民带来的惠处多。虽然，我们不知道再过上个几百年光阴的洗涮，他们三人是否及得上辛陈的成就。我们也勿用去理会这么多，他们现在真实的存在过，付出过，努力过，笑过，就好；就远远好过那些口头传承，书本记载的思想与主义。

就让我们的诗歌圈子多出几个这样的血性诗人，少些无病呻吟的糜烂之音，也就让我这个莽夫以这些浅薄文字来记之。

最后要补充的是，雅乎是位女子，她的诗要相对平和些，但诗人中能出此女子亦着实不易了，混迹于众英雄中，亦沾染了些侠气，亦不失为女中豪杰。

下面录几个佟声与海妖、雅乎的诗歌来飨大家：
《今早睡心懒觉，梦得诗一首，醒而记之，不胜清新可喜也。》
东莞/佟声

水均益的礼物
是一枚
鸡蛋黄的贺卡

上面的话
充满了
天津味和北京味

创作手记：今早在梦中，偶过一书摊，信手拿起一本，里面就有这首诗，中间还有一段，是两行的，我给忘了。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梦中读诗，好得不得了，醒来一句记不得。
此诗切入的角度，非人力所及，殆非天授乎？
至于“天津味我北京味”，梦中就是这样的，我也不能明了。估计他老婆或者朋友是那疙瘩的吧！但又怎么既是“天津味”又是“北京味”呢？
老夫做梦都在反战，真和平人士也！[哈哈，这注脚好玩，这还仅仅是梦吗，张村倒迷糊了。]

《养兔日记》（终结篇）
东莞/佟声

不是每次来
我都带着食物

今天早上
我端进来一筐
想让兔子坐进去

想当年
它就是坐着筐来的
由此逃避了
被子人吃的命运

如今
它已经不认识筐了
也忘了自己是兔子
正张牙舞爪
准备把筐吃掉

倘若
人生在世
就是吃与被吃
那么兔子与人
又有什么分别呢

它从筐内探出脑袋
蓦地发现
我也是人

《无冕之王水均益》
石家庄/海妖

无冕之王水均益
过了春节，一溜烟直到巴格达
边看他的电视报道，我边想
这小子，脖子上的肉越发厚了

无冕之王水均益
在开打前两天，撤出了巴格达
无冕之王应该服从组织
无冕之王的王指示撤离

王各王的王，眼睁睁
看着闾丘露薇进了巴格达
冲天炮阵里，这个凤凰女子
怎么看都有让王觉得不舒服

王和王的王，面面相觑
抖擞精神，杀了一个回马枪
水均益来了，凤凰女子走了
刚刚杀到的无冕之王，愣在那里

无冕之王水均益
和王《面对面》接受“语言施暴”
“我觉得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是啊是啊，水均益，我同情你

王和王的王自然有王的默契
“如果把自己炒作成新闻
那的确会让很多人伤心“
是啊是啊，王和王，我理解你

《炽热江南》
杭州/雅乎

2003
炽热江南

小胡躲在空调房间
画房子
曲水流觞的坡屋顶花园洋房
室外泳池 波光潋滟
一名年轻男子
据说年薪24万
七月
畅游之后，溺死
在小胡的笔端的曲线里
据说补偿了17万
当然
上有老，下有小的

2003
炽热江南

小胡继续在空调房间
画房子
西湖边上 在动干戈
与时俱进中
一名中年民工
据说来自千岛湖
七月
挥汗如雨，之后
在简陋的工棚里永远倒下
据说不错了
补偿5万8千元
当然
上有老，下有小的

2003
炽热江南

小胡仍然在空调房间
画房子
千岛湖很美很遥远吧
她说村子里的夜晚安静得无法入眠
她说七月
叔叔在西湖边上睡着了
就没有醒来


张村于2006-6-4晚22时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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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里找生活,在生活里找乐.

[李长空]

佟声与海妖等便是这样的诗人，他俩与雅乎合出了这本诗集，在纸张上以诗歌哂笑怒骂，描绘笞众生相，己相。
就让我们的诗歌圈子多出几个这样的血性诗人，少些无病呻吟的糜烂之音。

很中肯的文字.问好白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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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空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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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成也]

值得一读，思考不错：））问好！

[张村]

[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