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对着大地歌唱》

[克罗米]

《寒冬里，对着大地歌唱》

寒冬了，广阔的爱没有寒冬
比如细雨纤纤的歌
沿着垂直的天空滑下
冷静、无声在一个地方停留
珍珠的细末
蚌一样的大地含着这些大海的泪
开始在地心酝酿春的波涛


破解轮回密码的
入乡随俗的一棵草
就是我，张着唇
吻那纯净的歌词
几颗透明的晶莹反射村庄的光芒
我枯黄的枝脉里绿色涌动
微弱的气息给了寒风一股暖流
我柔韧的弯曲弯向了弧形的天
爱没有方向，由近到远，由远到近
抚摸生命中合唱的音符


大地，我拒绝干枯和腐烂
不要让一座城市折断我的腰杆
我挺立我的歌唱
用旗用长发举起一棵草的村庄
2007年12月30日



《站立的诗歌》


站着完成一首诗歌
不是坐在云端或者连绵的群山为凳
或者卷曲于墙角瑟瑟地划亮一根火柴
不是蹲在河两岸一脚在三十年河东
一脚在四十年河西
不是跪在祖训的坟前
不是爬在冲锋陷阵的茅草丛
不是躺在床上任臆想和梦切割
或者成为墓碑下的木乃伊
而是两脚直立成旗杆或者弯曲的芦苇
来回踱出七步诗


这样行诗走魂不累
看见我就看见诗
来了走了左转右转是诗
背影是朱志清的《背影》和唐朝线装的诗
从头开始。头发是黑夜染黑的诗，上面星光点点
然后是颈，是曲项向天歌或者轧刀下英勇就义的诗
眼睛呢，是玻璃框后面的目光
为真善美假恶丑打标签，为人面兽心画符的诗
闻过美女香嗅过尸体臭的鼻子是诗
会狮子吼会低声下气会一鸣惊人的嘴巴是诗
还有扛风雨的肩，力举山河的臂是诗
张牙舞爪或者金盆洗手或者抓起劳动词汇的手是诗
倾倒男权扇动一国之乱的乳房是诗
被剪断的，一头是母亲一头是不孝之子的脐带是诗
上半生皆入我诗
下半生不管它如何癫狂如何骚动如何主义也休想


我真的是一直站着
一支支烟熏着一笔笔涂鸦着一行行列队着
撇开了韵脚抹掉了沧桑扶正了骨头
期间被一个邀约肯德基的电话打断
又重新用墨汁焊接好的一首诗
2007年12月30日

[沙漠]

语言可以更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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