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雨花台居住的灵魂

[狼孩]

——南京大屠杀祭

绝望不是最后末日
先祖开出的远期支票
没有银行可以贴现
贴现率的高低
玛雅人说了不算
上帝说了不算
出票人和收票人
同样也说了不算
背书比雨花石清晰
我分不清那个是真
那个是现代高仿
反正有人在爱国
也有人明摆着卖国
首都说迁就迁
人民却无处可迁
一场大火烧焦了
所有土地上的生活

一朵干花杀死露珠儿
毫无知觉地绽放着
这本身与季节无关
与叶子无关
与眼睛无关
获奖电影里放映着
早已风干的生命
举着枪的军人
用子弹和刺刀数着
小学课堂里的算术
生命仅仅是算棒
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超度者没有在意过
只有丢掉名字的灵魂
聚集在太平洋上
一会儿是被编号的台风
一会儿是复仇的海啸
杀人者的灵牌被参拜
被杀者的生命被埋葬
江山始终未改
记忆被时间擦掉

国家身体上的巨大疤痕
揭开了疼的流血
不揭开痛的锥心
竞争杀死良心
战争杀死生命
太平路没有太平
来自太平洋的海啸
狂笑成钱塘潮
比台风还恐怖
被强奸了的肉体
和被强奸的生命
一起抛进了大火
发明火药的人
被自己发明的火药炸飞
这是命运
还是报应
真理已经麻木和盲目

纪念馆冷冰冰的石头
唤不出鲜活的名字
连续六周的屠杀
上帝都看累了
被强奸的母亲
怀上的不是爱
而是满腔的仇恨
即使埋在土里
长出来的也是竹笋
或者带刺的诅咒
这不是蛊
而是最纯的冰毒
比绝望更绝望的
是人类亲手灭掉了唯一的希望

英雄孤独地站在尸体上
脖子戴满花圈
钓鱼岛钓着抢来的口蹄疫
天上飞着抓来的禽流感
身体里存留着争来的艾滋病
胸前挂着非典军功章
长江口的每具尸体接引着
毫无目地的漂泊者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把生命向坟墓方向引领
太阳是唯一的出口
月亮是唯一的入口
海子等死还是找死
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书的结语
都是船长的那句话
祝你同样下场
明天还要出海
明天还要返航
谁是诗人北岛的网
谁是戏于莲叶间的那条鱼

今天，我独坐八十年后的雨花台
脚下是太平路
不远是太平洋
用诗歌指挥着三十万灵魂
通过一首汉语的火药
发起一场九级地震的复仇
发动一次海水的对等屠杀
让谋杀生命的失去生命
让抢夺土地的失去土地
让强奸母亲的断子绝孙
这是八十年前埋下的种子
这是三十万无名灵魂的绝地反击
这是生与死最后的挣扎
水晶头骨已经到齐
太阳已经老的没有热量
月亮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
草根已经烂掉
玫瑰已经枯干
长夜不醒
麦坚利堡是美国大兵
遗失在别人土地的麦粒儿
怎么也无法超过伟大
我看到一辆出租车
在太阳落山后绝望地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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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你看见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chenrunmin]

遗失在别人土地的麦粒儿
怎么也无法超过伟大
我看到一辆出租车
在太阳落山后绝望地开来
首复。问好。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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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自南京，普通大众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