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外二首）

[沙漠]

凤凰古城

找不到一个理由留你在
凤凰城吗？问这话的人一定
揣透了我的心思。身体的音乐
被沙湾的吊脚楼抬高了一个音阶。
但没有人把我的誓言
刻在石碑上。我心灵的小技巧
还不能魔术出五棵梧桐树供你
栖息一时。解梦的女子
昨晚没有遇见荒诞的梦。
今日她只谈天气和书上的爱情。
不用谈论。真相很真，正适合
种上五棵梧桐树。适合凤凰飞来。
适合你的眼里缠绕粉色的云。
爱情神秘于你的纯白如雪。
在你这张白纸上，沈从文黄永玉会荡起
什么样的涟漪？翻到封底
你还不能平静？展翅的凤凰
像极了一个词。或者，一个词的飞翔
像极了一只凤凰。你离开的时候，
沱江两岸的大爱情，变成了
你眼里的小情趣，被你的粉色云
包裹着，不被我的蔚蓝的风打开。



与张家界无关

张家界生长诗么？你在车窗前看风景。
父亲的病痛让我成为掉队的伤员，
或者是一个爽心灵之约的人。这些天
我一直陷于一种臆想。不是因为
我脑海里的旅行具有随风变幻的白云的魅力。

当然，如果你是一朵白云，我只在意你的白。
这初生的白松弛了我绷紧的神经。你的白
因此有了反社会的实质。我怀疑
前世的你一定黑过。是那种
摄人魂魄的黑，并化身雨水浇我发芽。

这么说来，把我们的前世搬到今生
会更具有社会性。这么说来，
我们的前世好像约好了在今生收获煎熬。
我种植在天空的星光，照见一颗
一路雀跃的青橄榄。我知道

在欢乐的旅途或者老家安静的床上，
父亲体内的反风景细胞都将像汹涌的洪水
颠覆我的情绪和欲望。我心中的天平
量不出一颗青橄榄和一颗老核桃
孰轻孰重。这种感觉让我扪心自问：

我是不是不孝？我深知这颗核桃的青春
丢失在了哪里。我的睡眠被父亲的呻吟
穿透，又被你的笑声弥合。社会之外：
“三千奇峰，八百秀水。”
山水在我眼里。你在我的心中。


命运的变奏

车，从京郊向山里开去。
开往隐秘。隐秘的事物总魅力于好奇。
我没有丝毫的好奇。但好奇
不断呈现。一群房子外表安逸，
阐释了山庄的意义在于比毒品交易
更田园。簇簇山花告别了最后的阳光。
一天才真正开始。这些迎风的花朵，
露水已被风干。它们有过怎样的憧憬？
我的意思是不能说现在它们就没有憧憬。
抛锚的帆和行走的一样，有多种可能性。
我不是起锚人。命运的静静停靠
赋予我的想象不比山外的波澜少。
我只是一个给花朵加油的人。我的快乐，
比加满一箱油的时间要短一米。
我不能因此对世界产生怀疑。要怀疑的是，
一首诗里的手法真的会比权力
来得高明？当你被视作一盘菜，
素也好，荤也罢。你的绝望
一定比山风还要辽阔。而油箱的确
已经变形，不时咯疼一路世界。
离开的时候我如获重生。我知道，
你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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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红红]

身在景里游，心在父身中。祝康复。感动的诗。对于命运，它给的幸运大约就是有纠正自己的机缘和时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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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开始，会失去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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