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石酒吧有点黑

[岭头落雪]

这年头，有本事的人做老板，没本事的人打工。打工者似乎不怕苦，不怕累，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辛辛苦苦地为老板卖命，到头来却拿不到属于他们的血汗钱。
　　因孩子在城里读书，我就想着去打打工，挣点钱来改善一下捉襟见肘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来排解一下心中的悲伤。父亲的去世对我打击很大，成天躲在家里以泪洗面。
　　我开始在网上找事做，正好黑石酒吧在招人，这是个新开业的酒吧。我不年轻，也不貌美，就应聘当个保洁员吧。一个月一千五，工作时间，从傍晚五点到凌晨一点，不包吃住。工资和待遇都不是很好，最不好的是要半夜下班，所以犹豫着。
　　七月十九号，负责招聘的小郑打电话让我明天八点到去搞卫生。我说先做一天看看吧！不知这份工作适不适合我。
　　那天我提前到达的，这是我的习惯，做什么事都不迟到。等员工们都来时，到来的都是小孩子。只有小郑年纪大些，他是这里的领班吧？女老板叫他牛排。小郑把大门打开，里面一地的狼藉。
　　大家很快就投入到劳动中去了，别看他们年轻，做起事来很像样。看起来要拿别人的钱，不好好干是不行的。干活，虽很累，但整个氛围不错，特别是年轻的老板娘，虽然典着个大肚子，也和员工一样默默地做着粗活。她朋友来看她，让她别干，说有员工在这儿……老板娘却说，我就是为了减轻他们的工作量而做的。听了这话，很感动，觉得跟这样的老板做事，一定不吃亏。
　　到了中午，小郑让大家回家吃饭，下午二点上工。从二点到六点，太阳就要下山了，这里还没有半点放工的消息，实在是累得慌，忍不住我问：什么时候下班？小郑说，别慌，老板说有饭吃。既然老板大方，肯在开工的第一天施舍一顿饭，那我们劳动得就更欢了。可是时间一分分过去了，丝毫没有要让我们吃饭的意思。有个读高中的女孩对我说，实在是饿了，中午就没吃饭。打工真是不易哪！今儿中午，我把平时吃两餐的饭吃个精光，到这时也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又问老板娘到底什么时候有饭吃？她说你们可能都不习惯吧！我每天都八九点吃晚饭的。到八点，老板才大发慈悲，让小郑带我们去快餐店。到了灯火通明的快餐店，可这里已见不到一个吃晚饭的人了。大家坐在桌子上等菜和饭，我问他们，才知服务员什么的工资比我还少，一月只一千元。这点钱怎够花？又是租房，又是吃饭的……
　　看他们都很小，我以为都是暑期工，就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才不要受这份打工之苦。听了这话，有一个瘦瘦的男孩从手机上抬头说：我早就过了读书时间了，打工都打两三年了。
　　吃完快餐，以为可以回去了，剩下的卫生明天来做。哪想，小郑却宣布：继续回去工作。不过快了，最多干一个小时就可收工回家。有个男孩听说是加班就说：好，要付三倍工资的……
　　酒吧要清理的地方太多，为了赶着开业，老板和老板娘坚持要把酒吧的卫生做完，如此，一干就干到快十二点。
　　夜已深，大街上行人廖廖，路灯把我疲惫的影子拉得老长，作为打工者的我心里很是悲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回到家时，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哪是人做的事。在乡，这样帮人做一天，没有两百，才不干呢！看来，人呀，有时真是骨头贱，要到城里打工。
　　第二天，我浑身酸痛，就炒了老板的鱿鱼……
　　前几天回家给父亲开孝，遇到长年在外打工的雨雁回乡。我说我为老板尽心尽力地做了一天一夜，也不敢问工钱。她听后很肯定地说：有得拿的！哪怕你只做一天，老板都要给的。想想也是，我打的是短工，老板没有不给工钱的理由。再说，那老板夫妻看样子是很好的人。
　　昨天下午我去那店，一问工钱，老板夫妇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不给……是你不做的。小郑说得更好些，实习期是没有工资的。天，打扫卫生还要实习？我这一问，他才说，至少也要做到七天，才能给你工资。我不知劳动法上是不是有这样写着，但在农村，只要是给人打工，哪怕是半天，主人都给你钱的。
　　看来，这个名叫黑石的酒吧真的有点黒！
　　此时，明白了到西安打工的小田，因讨薪未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在日记中写到：从明天开始降低生活标准，一天8元，终于知道生活不易；也理解了为区区几千元工钱就服毒自尽的刘德军；还有那些曾在电视上看到的以跳楼自杀相逼、农民工全城围堵工头的讨薪新闻也一一从脑海中浮现……
　　福建省建阳市火车站金桥广场A1-6座501室陈理华
　　邮编：354200

[William Zhou周道模]

社会的底层，体力劳动者啊！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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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

[岭头落雪]

[一无]

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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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心退尽道心生，如梦如仙句偶成。天籁自鸣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

———清 张问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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