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之青龙木：渊面黑暗

[yinxiaoyuan]

河图之青龙木：渊面黑暗
文/殷晓媛

（一）
杂乱的声潮淹没了歌剧院。情绪激动的人们
挥舞着门票抗议，几个小伙子
甚至站在椅子上喝起了倒彩。“太乱了。
究竟为什么退票？”戴眼镜的老爵士
从靠侧门的椅子上站起来，似乎想听清

究竟发生了什么。“能怎么办？首席女高音
罢演啦！”粗呢鸭舌帽说，“我刚好经过后台，
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一个女人嚷道：
‘懂艺术吗？你这个惟利是图之徒！’然后看弗朗西斯卡
穿着演出服从后台冲了出去。剧场经理
追了几步，但她跳上马车走了。”“噢，”
他说，“艺术和生意，的确两难的。她和奥斯丁
真是珠联璧合，每次演出我都来……”话音未落，

一群人高声抱怨着，大步走过来，狠狠地
撕下门帘，摔门而出。

（二）
黄昏的街道上有夕阳的反光，几个女人
站在光晕旁，叽叽喳喳
说个不停。“她已经搬来三个月了。从来没见过
她出门。这街上谁不认识谁啊，可谁
都没有见过她什么模样。倒是有一个送信的
每天来，她从窗户垂下
一个篮子，送信的就把一大叠纸
放进去。谁的信件能有这么多、这么厚？”“是的。
我也看见过。听说来头不小。瞧，送信的
又来了。”几个女人往那边望去。那个送信人

双手插兜，很潇洒的样子，肩上挂着
一个布包。他斜靠在一楼外墙上
吹了一声口哨。“瞧瞧，窗子开了。”
“我看见她半张脸，好像在哪里
见过。”

（三）
“请不要再给我送剧本了！”她在一页信笺上
重重写下，“我原谅您未曾阅读，故不知道
它们俗不可耐。但它们严重浪费了
我的时间。”她站起来，正要把最新送来的剧本
扔进纸篓，突然看见封面写着剧名
《渊面黑暗》。署名“西尔维•布鲁曼索”。

“有意思，这么长一串单词
用做题目。”便不禁翻开了第一页。“昼夜未决，
天地未开之时，乃是渊面黑暗。这便是自闭症患者
罗伯特的世界。他游走在无轮廓的混沌中，
人们的话音、虫鸟的鸣声，对他来说都是一些
奇怪的讯号。那一天，他在礼拜堂遇到了
露易丝，孔雀草色的长发
有来自他童年的香气……”读着读着，一个微笑

在她嘴边生出，像一个透明气泡
从幽暗之湖中升起。

（四）
“太不可思议了！西尔维•布鲁曼索这小子
是个天才！”弗朗西斯卡带着狂喜的表情
风一样冲进歌剧院，对经理
高声喊道，“我现在就要见他，他在哪？”
“欢迎你回来。”经理上前
和她握手，“现在让我隆重向你介绍
西尔维•布鲁曼索。”一名眼神忧郁的男子

走了进来，脸上带着
阔别重逢的微笑。“是你？奥斯丁！”
“怎么，男主角就不能
写写剧本吗？我的‘露易丝’。”“‘神说，要有光，
于是……’。”她流着眼泪笑着诵着

把舞台的灯光全部打开，“我们
将一直在这里。”

[山城子]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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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